《大婚晚辰》【114】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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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浩雪等温家人一行,避开6家的大军,是到火车的小站呆到了傍晚,找了辆小车,打听好目的地。舒残颚疈
    没有进6家村,是在离村一公里处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家三层楼的农户借宿。
    搬着行李进了房子,一面向当地人打听这6家的情况,一面几个人聚在一块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当地人说:这乡里的大户有喜事,摆酒是同时摆两场,一个是自家大院子里摆,一个是在村头大操场里摆。
    大院子宴请的宾客,都是主人家的重要来宾,一般人进不去。
    村头摆酒,宴请乡里乡外,过路的陌生人都能趁机喝上一杯,蹭蹭喜气。
    按照乡俗,这酒要摆三天。
    中间来往的客人,可有更迭。
    如此计算,6家第一场酒宴是在后天晚上开场。
    温浩雪她们想混进大院子里去瞅瞅这6家的排场,想是想,却并不容易办到的样子。
    这乡里头谁都知道6老爷子那是官,而且以前是京城里的大官,现在都有兵跟着站岗,不让人随便瞅自家院子里的事。
    “我说,我们就不能和蔓蔓直接联系,让蔓蔓邀请我们进去吗?”温凤姊拉着张秋燕要她打头炮,主动钓蔓蔓出来,逮到了人,不怕不能进去。
    “不是我不想,而是蔓蔓凭什么邀请我们进去呢?”张秋燕甩开温凤姊的手,着愁,这事儿,不是骗蔓蔓出来能解决的。
    “我就不信,我们是蔓蔓的姑妈婶婶,蔓蔓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见证?”温凤姊坐定,咬定,“还有,6家单方面主张的这家宴是想做什么?不就是想认蔓蔓回他们6家吗?那我们呢?我们抚养了蔓蔓这么多年,他们把我们温家当什么了,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而且,现在没有邀请我们到席!”
    说白了,她们确实是对这事儿没能从6家捞到一点好处,十分的心有不甘,方是决定跟过来的。
    大义上,她们自认站住了替温世轩出气的理由。
    相比两个一心想到6家宴席上威风的妈,三个温家姐妹,比较感兴趣的是在火车上能瞅到的一些帅哥。
    “温浩雪,那个姚爷在火车上,是叫做姚爷吧?”汪芸芸再次向温浩雪求确定。
    像姚子业这种犹如毒蝎子的美男子,温浩雪大度地让给了两个姐妹,有意夸:“是,是叫做姚爷。人家的官衔,比蔓蔓姐的老公高呢。”
    两个姐妹果然对姚爷雀雀欲试。
    想瞄帅哥的机会,不需要非进到6家院子里去,三个姐妹已经订好计划,明日可以暗地里潜进村里,守株待兔等帅哥们自己出门的机率。
    温家人的一夜,即在这山里面叽叽喳喳了大半夜晚的时间里度过了。
    蔓蔓他们到达的第一天,老人家知道他们旅途辛苦,不让他们太过劳累。尤其是6老爷子知道自己孙女有了身孕的,蔓蔓就此得了老人家的恩准,一个白天,都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度过。想见她的客人们都由其他人代为挡驾了。
    这使得她的种种在外界眼里变得愈加神秘。
    到了晚上,在自己房间里用完餐。
    睡了一天,精神过于饱和,担心夜晚半夜里会睡不着,不敢再往下躺。
    正好老爷子屋里的人来了命令,问她如果精神好,老人家想见一见她。
    与老爷子这段对话是免不了的,再说她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见老爷子。长痛不如短痛,蔓蔓点了下头,梳妆打理整齐了,只身前去见老爷子。此刻老公去了看望蒋家人,6司令6夫人他们在客厅和乡里的人说话,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老家的三层小楼是住房。老爷子自个儿,在院子后面另一处藏掖着一幢单独的二层小楼。这二层小楼不同于他处,不是新盖的砖瓦房,是木头做的小阁楼。年代有些许久,怕是祖辈留下来的遗迹。老人家恋于这古色古香,就此不愿推翻了重盖,只在原有旧址上进行整修。
    蔓蔓跟在勤务兵后面,走上木楼梯,装修过的楼梯挺稳当的,顶上,却是能见游走的电线和摇曳的黄色灯泡,一下,是令她想起小时候温家里住的房子。
    那时候,温世轩带她,还没能搬进这后来为砖房的杂货铺,住的是平瓦房,下雨漏水不说,乱糟糟的电线和黄灯泡,就像眼前见的这样。
    思绪一瞬间是走得很远了,远到像是触手可摸那些童年记忆,虽然苦,虽然涩,却是非常的怀念,难以忘怀。
    到了二楼,先是听见一女子愉悦的笑声。一听,即知道是今早上遇见的那个记者蒋玥。
    “报告。”勤务兵竖立向老爷子通报她来到了。
    蔓蔓站在楼梯口,见到老爷子是立在一张长方条的桌边,右手拿着毛笔,桌上铺着宣纸,蒋玥站在案头上在给老爷子研墨。
    三双目光,瞬间在空气中接触,微妙的光迸在其间。
    鼻梁架老花眼镜的6老爷子,抬头低头,轻轻咳声嗓子。
    蒋玥笑着搁下手中的墨锭,道:“我给姐姐倒杯茶吧。”
    现在这时候,却是不叫嫂子了。
    月儿眉一小小的蹙。
    “你过来。”老爷子开口。
    移步过去,能听见蒋玥在冲洗茶杯的水声,水声里稍显一丝的躁意。
    “觉得我这个字写得怎么样?”老爷子手里拿着毛笔,直起腰竿,问。
    老爷子写的字怎样岂是她能评价的。
    但作为孙女,体顺老人家的意思很重要。
    一眼望过去,宣纸上的大字笔画丰满,行里连字狂野,犹如云烟缭绕,是草书,怕临摹的是唐代知名书法家草圣的名作。
    “是张旭的字。”蔓蔓选择了直抒己见,说是想让老人家看看自己的实力,倒不如说是想让其他人都见见,不想被人小看。
    听到蔓蔓这句话,蒋玥手里的茶壶是一顿,眼皮子一抬,望到蔓蔓那副平静的大眼镜上,微微闪过一抹光,又含下,眼角实则无时无刻在留意老爷子的反应。
    “我听你爸说了你学习国画有多年,对书法也是小有研究,之前在人家的宴席上曾小题过几个字,写法新颖,博得不少掌声和称赞。”老头子将毛笔轻轻搁一边,“照你看,我这临摹的既然是张旭的草书,你能不能看出我临摹的是什么字?”
    “爷爷,古人遗传至今的遗作,大体,也就寥寥几本,我猜都能猜得到。”蔓蔓道。
    语言风格上,符合了做孙女的风趣和谦虚,做孙辈的,最重要的是,一要孝道,二要懂得讨老人家欢心。
    老头背起了手,对她这话不急于是褒是贬,只道:“嗯,你的性子,和你爸说的有些像,又有点不太像。”
    “我不明白。”老爷子招她来,定是有什么重要话要说的,不可能只是让她来这里讨论书法。
    “你来写写吧。”老爷子却是突然让开了位子,定住脚,“我看你写。”
    蔓蔓想,这老头子难不成已是聪明到猜出她之前准备过送他字幅的主意。
    然老一辈的命令,她只能执行。
    蒋玥端着两杯茶,走过去,搁在案上,和老爷子一块观察她写字。
    重新铺开的宣纸,蔓蔓提笔,是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规规矩矩地用隶书写着小孩子背的三字经。
    蒋玥咧嘴,一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她写的不好?”6老爷子听到她笑声,问。
    “不是,姐姐写的是挺好的,比我写的好得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是三字经。”蒋玥说。
    面对蒋玥的挑问,蔓蔓只是顾自埋头,写字,专注的眼神里头,好像只有笔下一个个字,沉静,安定,谁都不能干扰影响到半分。
    蒋玥的目光愈显出一丝焦躁难安。
    “今晚先这样,蒋记者。”6老爷子转着手腕上的老机械表,说。
    “那我下去时,叫小陈记得上来收拾茶具。”蒋玥目光依依不舍地在书案上着目后,方是下楼。
    等蒋玥下了楼,6老爷子坐到一旁的红木交椅上磕着茶,等着孙女将一整张三字经写完。
    时针一点一点地划过,写完一张,已是花去了半个多钟头。
    起来,手背擦了下汗。
    “她在这里,我不好让她不要给你倒茶。你坐到这里来,换杯开水喝吧。”老爷子说。
    蔓蔓走过去,接过老爷子亲自给倒的开水,道:“谢谢。”
    “对她有敌意?”6老爷子宛如闲着没事似地提起。
    蔓蔓心里一愣:老人家眼睛真是尖利,连她藏在内心里那份藏得很好的情绪都能挖出来,还是说,是6欢或是君爷和老人家说了什么?
    “爷爷,我对谁都没有敌意。”蔓蔓答。
    “或许是没有敌意,但是,你写字,写到忘乎所以,连自己都有身孕不能太入神的事儿都忘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回事。蔓蔓倒是一笑,月儿眉轻轻松松地展开:“爷爷你弄错了。我不是忘记自己有身孕的事。至于敌意这回事,我真的没有。没有的原因很简单,就像写字一样,旁人如何评说是他们的事,自己写好自己的字等于做好自己的人走好自己的路。因为自己能不能做好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帮不上你。”
    所以,纵使一时有不满的情绪,都会很快地被处世悠然的那份沉静和从容给代替。
    这个孙女,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慧过人。
    但是,不是6家人的性子。
    也不是6夫人那种随处而安。
    不是。
    这份处世淡泊的从容和平静,倒是比较像他手里握有的资料里面,那个叫做温世轩的杂货铺老板所具有的性子。
    孙女流落外乡这么多年,他曾亲口对自己孙子和姚家孙子都说过:这是他们一辈子欠下了她的。
    欠债难还。
    然而,回来的人,已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般。
    “明天,好好再休息一天,后天,你要出席,有你忙的。”搁了茶杯,老人家这句话算是让她回去了。
    蔓蔓只能猜到:后天自己的表现,才是令6老爷子决定最后如何处置她的关键。
    其实再如何处置,6家认这个孙女是肯定认了名分的,其余的,只不过是6老爷子是想把她摆在第几位的位置而已。
    但是,在蔓蔓的想法里,6家对她宠不宠,她都无所谓。她在温家向来都不得宠,不是照样这样活过来吗?
    她若真是想在后天里有所表现,不过是想争一口气。
    如她向老爷子说的,做好自己,方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辅助,全是飘渺的妄想。
    让勤务兵送了蔓蔓离开,6老头坐在椅子上,指头搁在茶几上,微微地动了动。
    蒋玥从楼梯走了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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