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第228章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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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公道话。
    林永裳在太平盛世能建此奇功,明湛胸襟宽阔,敢任之用之,这是林永裳成功的前提。
    再者,林永裳能有今日,徐家父女更是功不可没。
    当然,还有林永裳三年的殚精竭虑,日夜筹谋。
    林永裳捧着凤景明的头颅回帝都复命的同时,也正式卸任了江南总督的职位。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已默认,封侯事小,林永裳进内阁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甚至徐叁已经让妻子悄悄的为女儿准备嫁妆,徐盈玉已经二十八岁,这几年,并不是没有人作媒提亲,都被徐家婉拒。
    如今林永裳回帝都接受封赏,两人年纪不小,徐叁打算提前退休,毕竟内阁没有翁婿同在的道理。徐叁琢磨着退一步,把机会让给自个儿女婿,也没什么不好。
    帝都一派喜气。
    如今天津港工程全部峻工,凤景明伏诛,剩下的残匪远远遁走,再不成气侯,再加上林永裳回帝都献俘,明湛这性子,爱热闹又喜欢显摆。
    有这大喜事,他早早的发帖子请凤家兄弟来帝都共襄盛典。
    凤景乾是既感叹又欣慰,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他对明湛的感情的确是爱若亲子。不过,自己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勤俭自制,却比不得这小子做三五年帝王的政绩,怎能不令人气闷?
    明湛一大早就坐着御辇,浩浩荡荡的堵在城门口儿接人。远望见凤家兄弟的车马阵势过来了,明湛撩开帘子,直接从御辇上蹦下去了。
    何玉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跟在皇帝陛下屁股后面追了上去。礼部尚书没来得及劝谏两句,明湛年轻,腿脚快,已经撒腿跑过去了。
    明湛的热情向来让人吃不消,凤景南隔帘子见明湛在前面不远处一路挥手跑来,简直想掉头回云南算了。
    好丢脸。
    凤景南板着一张脸,凤景乾倒是笑呵呵,“明湛越来越精神了;巨树领主。”
    “我看是越来越神经。”凤景南低声道一句。
    皇帝陛下不按理出牌,镇南王府一干人也都懵了,连忙跪下行礼,明湛蹿到凤景乾的辇车里,探出只手摆了摆,何玉心有灵犀,高声唱道,“免礼。”
    大家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辇车里已传出皇帝陛下的笑声来。
    做皇帝做到明湛这份儿上,也是罕见。
    在明湛脸上根本看不出有啥烦心事儿,这几年皇帝做下来,明湛愈发流光水滑,可见日子过的舒心。凤景乾暗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坐在至尊之位,有愁的未老先衰的,就有明湛这种顺风顺水的。
    “我瞧着,像高了些似的。”见到明湛,凤景乾还是很开心的。
    要不说明湛怎么与凤景乾关系好呢,凤景乾随便一句话就说到明湛心坎儿上,明湛十分开怀,得意道,“我现在跟飞飞也就差两指了。”
    凤家基因好,卫家也没矮子,明湛少时生长速度缓慢,跟同龄人一比简直就是矮矬胖,明湛对自己身高也一直郁卒至极。这几年却是忽然开了窍,个子蹭蹭的往上长,把明湛喜的,一天必要喝一斤纯牛奶滋补。
    补来补去,就补出这样白里透红的好皮肤好气色来。
    “父王,怎么瞧着您脸色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哪儿不舒坦哪?”明湛关切的问。这几年日子顺心,以前的事,明湛就心胸宽大的给忘了,况且凤景南年纪渐老,他也就不再气他了。
    凤景南瞟明湛一眼,“你什么眼神儿,我哪儿不好了。我好的很。”
    有句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
    这话,其实很适用于明湛与凤景南的关系。
    唉哟,俩人臭了十几年,互相盘算的次数算都算不清了。明湛对凤景南进行过详尽的研究,见凤景南这臭脸,立时就唧唧咕咕的笑起来,“我知道,父王是瞧我不顺眼了。您可真能挑啊,你往咱们祖上数数,谁要有我这样出息的儿子,那真是上辈子烧的高香,上上辈子积的福气。就您,还有啥不知足的。我大早上的来接您,您还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然后自袖管里摸出块儿绣小鸟儿的帕子,往脸上一盖,没脸没皮的痛哭一声,“伤死我的老心啦。”
    顿时,凤景南想死的心都有了。
    凤景乾忍半天没忍住,大笑出声。
    凤景南无数次的疑惑,依自己与卫太后这种再正经不过的个性,到底怎么生出明湛这样的怪胎来的?
    当然,明湛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很会哄人开心。
    头一天晚上,明湛跟凤景乾两个唧唧咕咕的说了半夜的朝政,若不是阮鸿飞派摇光来要人,说不定明湛就跟凤景乾一道睡了。
    凤景乾心里那叫个熨帖,忍不住私下劝兄弟,“我说好几年不回帝都,这刚见明湛一面儿,也不知道你摆什么架子脸色呢。”
    “皇兄这话打哪儿来的,我哪里摆架子了。”凤景南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心里的确有几分不好受,老婆儿子越混越好,实在显着他这爹当的有些憋屈。
    凤景乾也不争执,打趣一句,笑道,“你说没就没吧。你现今是皇帝的亲爹,我可不得罪你。”凤景乾能说这样一句,完全出自他与明湛深厚感情的积累上的。凤景乾觉着,虽说凤景南是亲爹,不过,明显他与明湛更加投机,有父子之情。
    哪里像凤景南,天生一幅冷脸,儿子能喜欢才怪呢;冷相缠爱:腹黑摄政王。
    其实,凤景南也有自己的判断。听凤景乾说这样的话,凤景南叹道,“我说明湛这不正经的性子像谁呢。”抱怨一句,“都是太小把他送到帝都,被皇兄给教坏了。”
    凤景乾听了倍觉得意,大言不惭道,“那是,若没有我,明湛也这样出息不了。”
    凤景南点评,“吹吹搭搭的毛病,尤其像。”
    若不是凤景乾拒绝,明湛还打算着同凤景乾一道早朝呢。
    凤景乾是何等聪明人,如今明湛登基堪堪五年,朝中一代新人换旧人,纵使还有旧人在,忠心的对象怕也变了,他又何必再去早朝。
    退,就退的漂亮。
    做皇帝做人,一个道理,万不能失了风度。
    这个早朝,明湛早已准备好了给林永裳封侯的圣旨。
    明湛抠门儿出了名,为人却并不小气,有功必赏。
    早朝时大家先议事,再议赏。明湛瞧着林永裳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反正爵位这东西向来是削一批再赏一批的,林永裳这几年是出了大力气了,一个侯爵,不算过分。
    明湛早盘算好了,正巧如今欧阳恪年迈力不支,几次上书请辞礼部尚书一职,他命林永裳堂解职江南总督,调回帝都,就有让其接替礼部尚书一职的打算。谁知,明湛刚赞了林永裳几句,林永裳扑通跪下了,沉声道,“臣有一事,请陛下做主。”
    明湛觉得他看错了林永裳。
    林永裳多圆滑多聪明的人哪,结果做起蠢事来,却比蠢人更蠢三分。
    林永裳的身世,明湛早一清二楚。并且,明湛秉承着“难得糊涂”的原则,重用林永裳。他再也未曾料到,林永裳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让他下不来台。
    听着林永裳道来自己的身世范家的冤屈,明湛脸若玄冰,未发一言,最后明湛冷冷道,“这样说来,你隐瞒身世,参加科举,混入朝纲,欺君罔上!”
    “林永裳,你把朕当做傻瓜么!”明湛忽露怒容,腾的自龙椅起身,指着林永裳吼道,“这等目无君父之徒,就该千刀万剐!来人,拖出去斩了!”
    御林军忽喇喇的进殿,眼瞅着林永裳就要没命,李平舟连忙道,“陛下,陛下请三思!林大人纵使先前有过,且陛下看来林大人为国效力多年,于江南屡立战功的面子上,暂饶林大人一命吧!”
    林永裳为官多年,朝中亦有知交好友,再者,李平舟身为首相,他站出来为林永裳求情,自然有人附和。一时间,诸臣纷纷为林永裳求情。
    明湛气的不成了,怒道,“当年范家满门流放,林永裳亦在其中,如何偷逃出去。刑部,你是怎么做事的?还有,科举之事,何等严密,尔等任这等目无君父之徒混迹科考,金榜题名,位列朝纲!欧阳恪,你们都是瞎子吗?御史台,朕当年特命右都御史亲去淮扬验明证身,你们是怎么看的,回来口口声声对朕说林永裳清白出身,你们的眼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合着,现在是众人皆醉朕独醒了吗!”
    明湛怒不可遏,把朝中百官骂了一半进去,最终并没把林永裳宰了,但是,林永裳也未能好过,直接下大狱,三司会审。
    其实这昭德宫之上,除了明湛一幅要把林永裳剥皮抽筋的模样,另有一人,也恨不能一刀砍死林永裳。此人,非徐叁莫属。
    江南这三年容易吗?
    徐叁为了抬林永裳上位,在户部精打细算稳定后勤;小心,姜木城。现今,林永裳得胜归来,徐叁身为近臣,知道皇帝陛下连封侯赐婚的圣旨都拟好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
    难道林永裳以为他的爵位真是他一人之功吗?
    下朝后,徐叁回到府里,徐夫人欢欢喜喜的迎上来,笑问,“老爷,林大人可封爵了?”不怪徐夫人会知晓此事,徐家上下早把林永裳当准女婿看来。林永裳素来会做人,几年下来,虽无缘前来拜会岳母大人,礼品却从来不缺,很会讨岳母大人的喜欢。林永裳得胜归来,全帝都人近皆知,徐夫人早就跟自个儿丈夫打听过了。
    徐叁换了轻便衣衫,接过温热适宜的茶水,低头喝了几口,思量着要如何开口与妻女说林永裳之事。
    见丈夫只是喝茶,徐夫人笑眯眯的絮叨着,“盈玉的嫁妆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择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是正经。”
    徐叁听到这话怎能不刺耳,一想到爱女多年痴情,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徐叁怒从中来,啪的将茶盅撂在几上,冷声道,“此事不必再提,林永裳下狱了。盈玉那里,你另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
    徐盈玉很快知晓此事,她倒没要死要活,也没刺激太大晕倒在地啥的。徐盈玉怒极反静,淡淡道,“可见在他心里,家族冤仇始终是在第一位的。若他对我有心,事前总该与我商议,可见是我看错了人。母亲不必担心,林永裳的前程已经完了,我这个年纪,不要再耽搁了,母亲只管为我另寻亲事即可。”
    徐盈玉这样冷静,倒是徐夫人,三个儿子只此一个女儿,百般娇养长大,结果女儿于婚姻一途却这样坎坷、百般不顺、遇人不淑,不禁悲从中来,握着女儿的手哭了起来。
    徐夫人这样一哭,引得徐盈玉心里跟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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