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第7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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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艳挑的,再看父王给明菲指的婚吧?还有明雅的婚事,都不怎么样。”
    明湛脑袋压着阮鸿飞的肩,问道,“你要不要见阮嘉睿一面?”
    “不必了。”
    阮鸿飞许多做法都让明湛不是非常理解,如果是明湛做点儿好事儿,他恨不能宣扬的全天下皆知。可是阮鸿飞对于亲人这一块儿,非常冷淡。
    哪怕阮鸿羽降两级袭爵,阮鸿飞都未置一词。
    对于阮嘉睿,阮鸿飞背地里照顾颇多,却又不愿与阮嘉睿相见相认。
    明湛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搂着阮鸿飞的肩道,“我对你好。”
    阮鸿飞笑了笑。
    阮家是真正的落败了。
    明湛并没有给北威侯一个谥号,阮昊丰这一生,可谓坎坷跌宕,波折不断。他忍了不能忍的侮辱,该报的仇,也报了。
    最终,不过如此。
    阮昊丰的丧事结束,阮家打发了大半奴仆,正经主子只剩阮鸿羽阮鸿雁,女眷则是北威侯夫人和阮鸿羽的妻子田氏。
    这个年代,丧仪并不简单。
    阮家人满心疲惫,除了田氏。
    田氏是寿宁侯府旁支出身,先前她嫁了阮鸿羽,并不十分如意。
    阮鸿羽并不像有什么大出息的人,不过在工部挂个闲差,每月十几两俸禄。与小叔子阮鸿雁比起来,绝对是天壤之别。
    虽然,阮鸿羽已是家中长子,可是生母已过逝,且与北威侯关系极差。许多时候,田氏都担心爵位会落到小叔子的头上。
    如今,峰回路转,虽然降了两级,爵位依然是他们夫妇的。
    田氏从心里生出欢喜来,见家人满面疲倦,她便悄然出去张罗茶点。
    阮鸿羽已然袭爵,家中仆婢对于田氏的态度自然是天上地下,恭谨客气。
    阮鸿羽先开口道,“父亲的大事已经办好了,大家都节哀吧。我有一事,想与母亲三弟商议。”对于北威侯,阮鸿羽完全生不出节哀的念头儿来。不过瞧着继母与弟弟的神色,只得劝上一句。
    “大哥请讲。”阮鸿雁打叠起精神倾听。
    “先前陛下给嘉睿赐婚一事,我们都知道的。”阮鸿羽叹道,“嘉睿自幼在家里长大,叫了我十几年的叔叔,叫了母亲十几年祖母。虽然因大哥的事,嘉睿在名份上与咱家是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血缘,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初,她年纪到了,家里本就预备了一份儿她的嫁妆。”阮鸿羽倦道,“我的意思是,将嘉睿的那份儿嫁妆当做添妆送到长公主府去;狂霸雷神。她要嫁人,日后多些私房傍身总是好的。”
    阮鸿雁虽然一直心伤父亲之死,不过,他是个明白人,不论是出于什么考虑,他亦赞同阮鸿羽的话,附和道,“大哥说的极是。血亲之间,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北威侯夫人亦无意见。
    田氏带着侍女端来茶点,正好听个正着,忙道,“老爷,恕我直言,家中为父亲丧仪抛费,哪里还有银钱呢。再者,咱们丧家,哪个好上门儿呢?没得冲了大姑娘的喜事呢?”
    阮鸿羽淡淡道,“这个家还没有交给你呢,轮不到你操心。有吃有喝,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北威侯夫人叹道,“鸿羽,你媳妇只是问一句而已,你好生与她说也就是了。再说,家里的事,早晚也是要交给你们夫妻的。”
    “自你父亲过逝。”北威侯夫人眼圈微红,叹道,“自你们父亲过逝,我这精力也一日不比一日了。帐房的钥匙,一会儿我命丫头们送来。你袭了爵,这府里还得你与你媳妇挑起来才好。”
    田氏虽然被丈夫骂了几句,面有窘色,不过听到继婆婆要交家业,顿时来了兴致,整张脸都微微的亮了起来,散发着微光。不待丈夫讲话,田氏便直接跪下给北威侯夫人嗑了个头,“母亲放心,儿媳一定跟您好生学习,若有不懂的地方,儿媳定会向母亲请教。”
    阮鸿羽扭过脸去,气的冷哼一声。
    北威侯夫人苦笑着双手扶起田氏,她特意为阮鸿羽挑的媳妇,这是个有名的蠢货。可是,如今她不过是试探一二,结果却栽在了蠢货身上。
    是不是?
    这也是报应呢。
    作者有话要说:5分钟后,有第二更~
    第七十三章
    林永裳攥着手里的报刊,目眦欲裂。
    简直,胆大妄为!
    钱家是淮扬旺族,这是无庸置疑的。
    钱永道虽然身上并无官职,不过他在帝都学术界的地位,即便林永裳以总督的身份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钱永道于仕途上平平,当然只是在德宗皇帝执政时期,以十七岁的年龄考得状元,三年翰林之后,便辞官,携妻归家,自此一心治学,再无出仕。
    凭借钱家一流的底蕴以及钱永道渊博的学识,江南最有名的万里书院便是由钱永道一手建立,及至如今,钱永道仍时不时去万里书院讲学。
    万里书院是钱永道一生的心血。
    亦是江南最有名的书院之一,如果说哪个书院能与万里书院想媲美,那就只有杭州城的万松书院了。
    两座书院说起来都是官学,不过,万松书院真正是由杭州府筹建。
    万里书院却是多借钱家之力。
    钱家百年积蕴,不会差钱。
    对于万里书院,钱永道真的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甚至万里书院多位极具才名的先生都是钱永道亲自延请而来讲学的。
    万里书院与钱家关系之密切,让林永裳隐隐担忧。
    这份刊登着“永定侯公子强|奸节妇至死案”的刊物,便是来自万里书院的报刊;誓不为妃!
    徐盈玉自林永裳手里接过万里书院的报刊草草看过,心中添了十分不屑,眼神一瞟道,“不过是拿女人的贞洁做文章,这些读书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了。”
    林永裳直接吩咐范维,“范维,你去钱家看看,钱先生的身子可还结实?若是钱先生身子结实,我今天去拜访他老人家。”
    范维领命去了。
    徐盈玉道,“整个天朝也只一份皇家报刊,这些东西,可不是说印便能印的?”
    “现在不是抓人的时候。”林永裳抿了抿唇,眼中神色冰凉,道,“万里书院本就与钱家关系密切,这样的东西散出去,书生们本身对衙门怨气颇大。若是直接派了官兵去,易生变数。还是要溯手逐源的从源头掐死的好!”
    政客并不是爆竹,若是一点就爆,他林永裳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这是总督衙门的事,与她无干,徐盈玉道,“林大人歇着吧,我去看看倩姐姐。”抬脚欲走。
    “徐大人。”林永裳唤住徐盈玉,客气道,“我知道徐大人必然要去徐家给祖父母请安的,不知徐大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大人请讲。”
    “若是有人与徐大人打听钱氏的事,徐大人只管说钱氏已然苏醒,将身子调理好,就能定案了。”
    “知道了。”
    林永裳又命人备车轿,他携淮扬巡抚、扬州知府,带着衙门官兵,一并去了万里书院。
    林永裳见到了群情激愤的学子们,也见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物——钱永道。
    钱永道如今年事已高,除了来书院转一转,等闲不见他人。
    林永裳做了淮扬总督,这是第二次见钱永道。
    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再用俊雅形容已经绝对不合适了。不过,钱永道身上仍能看出年轻时些许俊雅的痕迹,银丝霜发,三寸长须,站在书院户外的大礼堂演讲的最高处,山风吹过,衣袂飘飞,其姿仪形态,仙风道骨不足以形容。
    钱永道正焦急的对学子们说着,“老朽虽有幸有书院里教过几天书,做过几篇可以一阅的文章,不过,老朽亦教导过你们,遇事,既不能固执己见,亦不要人云亦云。”
    “事情并不像你们想像的那样,老朽昨日病着,听说你们去了总督衙门胡闹,心里十分不安。今天又看到了街上发这个……”钱永道举起手中的报刊,伤感叹道,“是非总要有证据,方有公断。你们并不知里面内情,不过听别人几句闲话,就乱写乱印这些东西,你们哪里还像学堂里的温润如玉的学子们呢。这样胡说八道,与茶馆儿饭肆的那些贩夫走卒有什么差别!”
    钱永道叹息,“是老朽没有教导好你们哪。”
    林永裳一行人有官有兵,惹眼的很。钱永道正说的伤感,也没注意,倒是一些学子们瞧见了,纷纷交头接语,向林永裳等人看过去,钱永道方才察觉林永裳等一行人。
    “林大人?”钱永道脸色微惊,连忙下台相迎,为学子们求情,“他们年纪还小,并不懂事,林大人且恕他们这一回吧?”
    林永裳不置可否,直接携钱永道的手上了讲台,高声道,“你们写的东西,本官看了!”
    “里面多有不符实情之处!”
    林永裳对这些热血没处洒就知添乱的学子们没有半分好感,都是些吃饱了撑的;江山梅蕊妍。抬手将万里书院的报刊压在讲台的桌案上,林永裳冷声道,“如今钱先生也在,我们就把事实分说明白!”
    “这里面有两处与实情不符,第一,节妇段氏并没有死!而且在张太医的诊治下,就在今日段氏已然醒来!”
    “第二,这报里一味说何二公子逼|奸段氏!案子尚未开审,不知此结论你们从何得来!有何凭证!”林永裳寒声道,“众所周知,钱家乃经世大族,如今有族谱记载已有三朝二十五代人,这样的世族书香人家儿。段氏住在钱家内宅,念经拜佛,纺纱织布,大门儿不曾迈出一步!何公子来淮扬不过两月时日,别说段氏,他连钱家的大门都不知道朝哪边儿开!钱家内宅何等样森严,有多少仆妇奴婢把守,何二公子是如何进去的钱家内宅!”
    “若是说何公子硬闯,可钱家没有仆妇受伤!”
    “若是说何公子买通仆妇,本官以为,内宅不比别处,看门守户的定不是一个两个,莫非都被何公子买通不成?”
    钱永道脸色大惊,“莫非林大人怀疑老朽家风不谨……不,不,这绝不可能,我那孙媳妇出身帝都段氏,有名的书香世家。孙媳妇的贞洁,即便是太上皇也要赞美的……我那孙子无福,可孙媳妇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出身哪!”
    “钱先生,本官并无此意,只是据理推测。”林永裳道,“当然,还有可能是何二公子武公高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钱府?可是,本官亦知道,凡经世巨族,哪个没有护院家仆?”
    “这些都是疑点,如今疑点未清,你们就印出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来!本官想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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