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第八章重归于好·冰释前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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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恬走时跟小青打了个照面。她对小青亲切友好地打了招呼，小青对她却横眉冷目，好像彼此间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吃饭了。”小青说话时粗声粗气的，就像个男孩子。
    “你就不能温柔些吗？”
    “我天生就这样。吃还是不吃？”
    小龙侧目看去，看到小青手中提着两个盒饭，便说道：
    “你也该学学怎样做饭了，总不能一辈子都吃盒饭吧。”
    “你到底吃还是不吃？反正除了盒饭没别的。”
    小龙吃罢饭不久，还不是太饿，无奈是妹妹带来的饭，也不能驳了她的情面，便说道：
    “我吃。小妹带来的东西，我能不吃吗？”
    “那就好。”小青的态度明显好转不少，一口一口地喂起了小龙。
    “好吃吗？”
    “好吃，不过还是没有田恬做的好吃。”
    “那你等着吃她做的去吧。”小青有些生气地端走了饭盒。
    “怎么？生气了？我只是有一说一、实话实说。你们两个都是最关心我的人，你们带的饭我都爱吃。”
    小青听后转怒为喜，又喂小龙吃了几口，而小龙实在吃不下去了，便说：
    “我吃饱了。你吃吧。”
    小青独自吃完了剩下的盒饭。在小青吃饭时，小龙几次想开口说话，却又吞了回去。等小青吃完饭后，小龙才张口说道：
    “小青，我有事要和你说。”
    “有啥事，你说就是。”
    “我想和田恬和好。你怎么看？”
    “只是因为她给你送了几次盒饭，你就要和她和好？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她是怎样抛弃你的，你难道忘了吗？她对你的伤害难道单靠她送的几次饭就能弥补吗？”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她当初离开我，也不能全怪她。说到底，她也是个受害者。要不是当初我对她说出那些深深伤害她的话，后又对她不理不睬，她也不会离我而去。
    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再次从我身边离开。要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真不知道田恬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说出这么多不着调的话？”
    “我没喝什么迷魂汤。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今生非她不娶了？”
    “是的。”
    “她是什么态度？”
    “我感觉她和我也越来越亲近了。只要我一提，我想她是一定会同意的。”
    “既然这样，我也不拦着。省得你们以后个个都怨我棒打鸳鸯。”
    “谢谢你。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吧。”
    “你也知道，田恬和苏子豪毕竟也好过一场。爸妈若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会极力反对我和田恬在一起的。”
    “我知道了，你是希望我到时候成为你们的和事佬。”
    “就是这个意思。行吗？”
    “行。”
    “我还希望你能和田恬友好相处。我和她结婚后，她就是你的嫂子。我不想咱们一家人闹什么别扭。”
    “你就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我早就不怨恨她了，只是碍于面子，才依旧那样待她的。从今以后，我就将她当亲嫂子待，一定和她友好相处。”
    “这样就好。”
    在有了小青的帮助，小龙也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他躺在病床上，兴奋不已地等待着田恬的到来。在田恬再次到来时，小龙就像丈夫看妻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田恬。
    “你干嘛这样老看着我？”
    “你真好看！”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也比言语更能传神达意。田恬从小龙的眼神里看到了异乎寻常的期许。那是小龙的言语未能传达的。
    “恬，我住院这段时间想了好多。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我们的大英雄小龙一定又想出了一些哲理宏论。小恬我一定要洗耳恭听。”
    “你这样夸我，我真不好意思开口了。”
    “大英雄也会害羞？”
    “不是。”
    “那就说吧。我听着呢。”
    “我想和你和好。”
    “我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再次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田恬的心不由地一悸。小龙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然而，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她想不到在她和小龙分手那么久后，小龙还会向她提出这种要求。
    “你不要说了。我已配不上你。你还是找个比我更好更爱你的女孩儿吧。”
    说完，田恬背过身去，两眼含泪。她是被感动的。她想不到被她伤得那么重的小龙还会对她说出那么情真意切、意味深长的话。
    “你咋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只爱你，一辈子都只爱你。”
    “可我不值得你如此爱我。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一个脏女人，一个烂女人。”
    田恬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她沉浸在自我的悲伤中，却不知小龙也心如刀绞。许久，她没有听到任何话。待她调整好情绪回过头去时，她看到小龙正挣扎着要下床。
    “你不好好躺着，下床来做什么？”
    “你咋能这样作践自己呢？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个好女孩儿。你说那样的话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说那样的话了。”
    “我知道你的心很苦。那就让我的爱去除去你的伤痛。我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我们的爱情已经一去不返了。我们也像《半生缘》里的主人公一样今生注定不能再续前缘了。下辈子，我一定只做你的女朋友。”
    “我不求下辈子。我只希望今生和你在一起。什么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都是你自己在骗自己。我们的爱情就像那个坠落的孩子，只有我们齐心协力去救它，才能将它挽回。即使你是残缺的，我也会用完整的心去爱你，爱你一辈子。”
    田恬被感动得无言以对，倒在怀里就是一阵痛苦。小龙感到一种厚实的重量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很贴心，很温暖。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了舒婷的那句诗：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