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第七章塞北的雪·照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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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豪什么公事也没有，只是让小龙开着车在大街上瞎溜达。快到中午时，苏子豪又让小龙开车去了田恬工作的地方。小龙对马上要见到田恬一点也不兴奋了，反而害怕见到田恬。
    田恬和苏子豪紧挨着坐在一起。苏子豪对田恬动手动脚，还对她开着下流的玩笑。田恬也不能无所表示，只得强颜欢笑。这一切让小龙看在心中痛在心里。
    苏子豪显然是在有意折磨小龙。小龙越痛苦，苏子豪就越高兴，好像他的欢乐就是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的。世间总有那么些人喜欢通过凌辱他人来愉悦自己。
    后来，苏子豪还频繁地对小龙进行羞辱和刺激。这让小龙痛苦无比，难以忍受。最后，他提出了辞职。这让苏青城大为惊讶。苏青城盛情挽留，也没动摇小龙要辞职的决心。
    下班前，小龙就办完了离职手续。离开公司，他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好多，再也不用无端地受那些窝囊气，可以昂首挺胸地走路了。
    他最先离开了公司，独自乘着电梯来到楼下，心情格外愉快。在一楼的的大厅里，他遇见了晓晴。晓晴是在等侯靖。侯靖和小龙都在东达广场上班。
    “嗨。”晓晴热情地同小龙打了个招呼。
    小龙既没说话，也没打手势，只是冲着晓晴笑了一下。笑过后，他径直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近人情，就又回转身，朝晓晴走去。
    “等侯靖？”小龙明知故问，也确实想不出其他搭讪的话。
    “嗯。”
    “他一会儿就下班。”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我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呢？”
    “我——不想在这儿干了。”小龙回答时有些迟疑，对晓晴也隐瞒了真情。他不想让自己和田恬分手以及苏子豪羞辱并刺激他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将他和田恬分手的事告诉任何人。
    “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要去见田恬？你俩发展得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喝你俩的喜酒啊？”
    “我——和她分手了。”小龙最终还是将自己分手的事告诉了晓晴。也许，他觉得将此事说出来他会轻松许多。
    “分手了？为啥？”
    “她和别人好上了。”
    “这怎么可能？田恬绝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你一定是误会她了。”
    “我没有误会她。她自己也承认了，还是她最先提出的分手。”
    “和谁？”
    “苏子豪。她的初中同学，也是我们公司苏老板的儿子。”
    “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辞职的？”
    “算是吧。”
    “依我看，你最好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放弃了工作。现在好工作可不好找啊。”
    “我已经考虑过了。没好工作，我大不了还回工地上干。那里赚的一点也不比这里少。”
    “我还是不相信田恬会突然之间变成那样一个人。这其中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抽个时间再和她好好聊一聊，千万不要随心所欲地终止一段爱情。要不然，你过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千万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只要他俩还没结婚，只要你愿意，你还是有机会能把她再追回来的。”
    “龙哥也在啊。”这时，侯靖也走过来，满脸欢笑地对小龙说道。
    “你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出来。”
    “要事缠身。”
    “是美女蛇缠身吧？”
    “哪能？我的心中只有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瞎说。”
    侯靖和晓晴见面后只顾两人打情骂俏，却忘了他俩旁边还站着小龙。
    “龙哥和我们一块儿走吧。正好，我们一起吃个饭。”
    “不了。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侯靖和晓晴走了好久，小龙才随着下班的人潮一起涌出了门外。行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搂搂抱抱的情侣，小龙的心里又受了不少刺激。
    小龙和田恬分手的事，他对小青只字未提。小青却从反常的状况中看出了端倪。于是，小青问小龙他和田恬是不是闹了别扭或是已经分手了。
    小龙见势知道自己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得以实相告。小青闻听后同仇敌忾，立马和田恬撕破了脸。
    一天，田恬再次回到她租住的那个地方，要取回她在那里的东西，正好碰到了小青。
    小青含讥带讽地笑着对田恬说：
    “哟！田大小姐怎么也会光临我们这等寒舍？”
    “我有些东西要拿。”
    “哦，原来如此。您怎么不雇一个人呢？反正你傍上的是个富家大少，有的是钱。”
    “你少说两句吧。”坐在一旁的小龙也听出话中的火药味。他正在看书，看的正是田恬送给他的那本《平凡的世界》。
    “我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她那样狠心将你抛弃。我说她两句又怎么了？”
    “她有脸做我就没脸说了吗？”小青还朝着田恬的房间大声说道。
    田恬听后很不是滋味，可是又能如何呢？事实上也是她对不起小龙在先。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该干啥干啥去。”
    小青洗漱去了。
    田恬匆匆收拾完行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她从他的身旁走过。她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只是由于心情欠佳的缘故，走起路来显得有些笨重。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到的已是她的侧影。
    “田恬。”
    “什么事？”田恬回过头来问道。
    “你落了这本书。”
    “你自己看吧。我不要了。”
    田恬说完就要转身。她和小龙之间已经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
    “他对你还好吗？”
    “他对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你多加保重。”
    “你也是。”
    田恬走了。她的话语、身影还在小龙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又回想起他俩过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时的他俩是多么的快乐！
    可现在呢？他俩却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他这样想是不是证明他还在爱她？他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和她已经结束了，抚今思昔只能让他倍加痛苦。为了使自己从这瞬间萌生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又看起了书。
    他看着看着，就看到田晓霞在洪水中舍身救人的那个章节。为了挽救他人的生命，年轻而美丽的田晓霞义无反顾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小龙的眼里，田恬一直都很像田晓霞。
    正值花季的田晓霞不幸地早早离开了人间，让人扼腕叹息。他和田恬的爱情也像短命的花朵一样早早地凋落了，也不由让人悲痛。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这时，一张照片从书中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照片背面朝上。那句“永远爱你的小恬点，送给我最爱的小龙”的题词清晰地映在了小龙的眼里。
    这是多么动情的话语啊！小龙从中也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丝暖意，就像寒冷的冬日里一缕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小龙捡起了照片拿在手中注视了好久。动情的话语背后是一个多情的姑娘。她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恬静而温柔，俊俏而白皙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她的笑又让刚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他又陷入了迷惘。是啊，那些美好的东西一去不复返了！
    “肉麻！”小青看完了照片上的题词只说出了两字评语。她看到自己的哥哥还着了迷一样地看着照片就怒火重生。
    “呸。妖精。不要脸的妖精。专门勾引男人的妖精。”小青夺过照片说着就将照片撕得粉碎。
    “你……”小龙这才从迷惘中走了出来。
    “怎么？你还想着她吗？你想着她干甚？难道她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你爱想谁就想谁。可想她也填不饱肚子。该吃饭了。”
    “你去吧。我不饿。”
    事后，小青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为了表达歉意，小青又为小龙再次冲印了那张照片。
    照片可以复制。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