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第七章塞北的雪·豪门之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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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对苏青城一家来说向来是热闹非凡的。一到了周末，女儿、女婿就会带着他的小外孙乐乐一起来家里吃顿饭，算是家宴。每次都是妻子、女儿一块儿下厨，饭菜也总是很丰盛。
    天晚或天气不好的话，女儿和女婿都会在他的家里留宿一宿。这让他很是欣慰。自从女儿嫁出去后，他就是这样和女儿维系亲情的。
    女儿进门后，苏青城还在看报。有的人说，男人上了年纪的一个明显的标志就是有了看报的习惯。每到晚饭前的一个钟头，他都会捧起报纸来看，很少有过例外。
    “爸。”女儿来到他的跟前叫了他一声后，他才放下了报纸。苏青城抬头看了一眼女儿。
    女儿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上衣，下身穿着一件刚好没过膝盖的深蓝色的短裙，脚上穿的是一双粉红色的高跟凉皮鞋，俨然贵妇的打扮。从女儿的身上，他看到了妻子年轻时的模样。妻子年轻的时候，也和女儿一样漂亮，一样爱打扮。
    “姥爷。”乐乐也在他妈妈叫过后叫了一声。苏青城一见到乐乐就欢喜万分，顿然生出对乐乐的无限喜爱。他兴奋地将乐乐抱了起来，然后笑着说：“我们的乐乐又沉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接着，苏青城又给乐乐拿来玩具让乐乐玩。苏青城的家里储藏着许多玩具，都是专为乐乐备下的，就放在乐乐在苏青城家里常睡的那个屋子。那个屋子似乎也是特意为乐乐留的。
    乐乐虽是他的外孙，但他待乐乐比待亲孙子还要亲。在很大程度上，乐乐就像他的一个儿子，虽还稚嫩，但充满希望，完全不像他那个既不争气又无药可救的儿子。他对乐乐也的确寄予厚望，就像康熙看待乾隆。
    女儿告别了一声后就帮着她的母亲去准备晚宴。乐乐则在苏青城和他的爸爸之间玩他的玩具。
    女婿赵康出身豪门，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自家的公司，到现在已经全权处理公司的各项事宜，他的爸妈则在家里只管安享清福。苏青城对这个女婿还是十分满意的。
    他一点也没贵公子身上那些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等类的毛病，绝对算得上是一位事业有成的英年才俊。
    “最近公司还好吧？”
    “还行。听冬梅说，子豪前些天回来了。他人呢？”
    “他一回来就在外面瞎混，一天到晚都不着家。他要是像你一半，也用不着我和你妈为他操心了。”
    “子豪还小。大了，成家了，也许就好了。”
    “他还小，都二十四五了。你有空的时候替我多说说他。你的话，他也许爱听。”
    “我会的。”
    “乐乐也该上学了吧？”
    “我和冬梅打算今秋就让他上学。”
    “赚钱是小事，孩子的教育才是大事。”
    等冬梅叫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的谈话才得以中止，也只是暂时性的中止，只是把话又留到了饭桌上说。在饭桌上，苏青城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健谈者。
    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并趁机谈谈心，聊聊天，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开心的事。在苏青城家，一顿饭吃上一两个钟头也是常有的事。
    睡觉前，苏青城又在妻子的面前说起了儿子。他一方面骂儿子，另一方面又放心不下儿子，完全是严父对待儿子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和感情。
    “子豪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个啥？”
    “他自有他的事要忙。现在的年轻人是我们这一代人想不清楚的。我们都老了。”
    “是啊。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儿女都长大了，我们都成了老父老母了。冬梅都有孩子了。自豪要是也像冬梅一样早早地成家，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野，也用不着我俩这么为他操心。”
    “你怎么又说起了儿子呢？公司里的事就够你忙得焦头烂额的。你还操心这些干啥？儿子大了，也有他的想法了。我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了。”
    “我也常常这样劝自己。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他。他现在遇到事，还有我们帮他。等我们都不在了，他又指望谁呢？再说，你我辛苦创下的这份家业不交给他还交给谁呢？”
    “他再这样下去也真不是个事。我抽空也多说说他。”
    “也好。他从小到大最听你的话了。”
    “你不睡吗？”苏母说着打了一个呵欠。她的确困极了。
    “我不困。我看会儿书再睡。你睡吧。”
    苏青城对儿子的一腔愤懑让他一点也不感到困倦。他看书也只是想使自己的心得以平静。他半卧在床头看起了书。等他合上书时，妻子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