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风来过》全部章节第65章:抑郁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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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颗朱砂痣。”晓婉轻声念了一段话,是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因感动产生的爱情,既不是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而是一片白茫茫的光,置身在光里,会觉得温暖,可终究只是一场虚空。”晓婉忽而笑了,没好气地吐槽,“凌宇森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生生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落日余晖,给万物披上一层暖色,洒在身上依旧有些许暖意。我伸出手掌,放在虚空里,橘黄的光透过我的指缝悄悄地泻了下来,掌心,依旧空空如也。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周一,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生命不息,周而复始。
    我很早就来到了公司,林助理向我汇报今日的行程。
    她说,生态园区的项目长河集团换了人来洽谈,蔡副总,会议时间是下午两点。
    我点了下头,她继续汇报。
    下午,蔡副总准时到了,会议洽谈很顺利。
    这周的事情很多,但都进行得很顺利。
    周五下午六点,我收拾东西准备早点下班,跟俞辰约好了明天去C市他家里见他母亲白主任,商量办婚礼的事情。
    我准备踏出办公室的时候,林助理进来了,她说,老顾董的管家顾成过来了,有事想见我。
    老顾董,顾长祥?
    我放下东西,让林助理把人请进来。
    顾家的管家,四年前去顾家时见过一次,印象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顾家的一个远方表亲,在顾家工作了将近三十年。
    顾成走了进来,温和地笑:“夏小姐。”
    我微笑:“顾管家。”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夏小姐,打扰您了。顾老想现在见您一面,不知是否方便?”顾成说。
    “现在吗?”我问。
    “是的。”
    我沉吟片刻。
    “是……有关小风的事情。”他忽然说,语气有点微妙,带了点试探的口吻。
    我微怔,既想去又不想去。
    他忽然叹了口气,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才继续说:“小风病了……”
    我蓦地抬起头,抿紧了嘴,深吸口气,说:“好。”
    “谢谢夏小姐。”顾成笑说,仿佛如释重负。
    我没有开自己的车,心里有点乱。
    坐了顾成的车,他开车很稳,偶尔车轮碾过石头微微的震动会让我莫名的心惊肉跳。
    我以为他会开去医院,他却径直开到了顾家的别墅。
    四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让我从此不愿再踏入这里一步,我也以为今生不会再来到这个地方。
    车子经过花园,喷泉依旧还在,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下了车,顾成在前面引路。
    我在大厅见到了顾长祥。他站在窗口边,拄着手杖,落日余晖从窗户洒进来,落到他身上,迟暮,苍茫。
    听到声音,他缓缓地转身,目光沉沉,眉头紧蹙,无端地让人觉得沉重,我忽然觉得心慌。
    “谢谢你还愿意过来。”他叹了口气,抬手示意我坐下。
    “风儿病了,重度抑郁症,和他母亲当年一样。”他语气沉沉,我觉得腿软,手扶这沙发靠后,一步一步地挪过去,缓缓地坐下。
    “他母亲的事情,可能你也知道一些。当年,云飞发生意外后,淑芬几乎崩溃,她不吃不喝不跟人说话,整天都躲在房间里,房间的窗帘都拉上,医生诊断说是重度抑郁症。后来进行了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效果都不是很好。当时她的状况持续了几乎两年。有一天,保姆大意没看好风儿,他从楼下滚落,摔断了一条腿,哭得撕心裂肺,淑芬忽然就冲下楼抱着风儿一直哭,哭了很久。后来,她就彻底清醒过来了。”顾长祥似乎觉得有点疲惫,捏了捏眉心,缓了缓才继续说,“风儿四岁那年,有一天闹着要来公司找我,那天,淑芬在我的办公室见到了正峰,后来的事情你可能也已经知道了。他们结婚的第三年,淑芬病情又发作了,后来我把她送到美国去疗养,风儿也一起过去陪她。长期的药物治疗和心理障碍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在风儿读大学那年,淑芬走了……”
    他忽然像失去了力气般,沉沉地往后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手搭在眉间,似乎想到了那些悲痛的往事。
    半晌,他才睁开眼睛,沉沉地看着我:“四年前,风儿跟我说他要和你订婚,我不同意。当时我病着,科学城的项目如果他无法拿下来,董事会那帮人必然会借题发挥,要求重新选举董事长。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长河集团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要在我死之前把公司稳妥地交给风儿。当时,只有唐家和正峰能帮得到他。这孩子对正峰有多年的心结,他不会去求助正峰的。所以我要求他跟唐家联姻,这是最理想的解决方法。可是这孩子太倔强了,他说,如果他能把项目拿下来,就让我同意他跟你订婚。我同意了。后来,他真的拿下了这个项目。我记得他当天非常高兴,像个孩子似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那样笑了。”
    他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才继续说:“可是不久,你离开了,他疯了一般地找你,再后来,他就病了——重度抑郁症,跟他母亲当年一样。他把自己关在海边的那个房子的,不吃不喝,整天就坐在窗口看着海,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后来他的身体支撑不住晕倒了,医生只能给他注射药物,药物让他大部分时间昏昏欲睡。我不放心他,一直看着他。有一天我从他床边站起来的时候血压不稳晕倒了,他突然就清醒了。就算用我的命换他的清醒,我都愿意。这几年,他一直拼命工作,我以为他已经好了。那一日从青山寺回来之后,他就变得精神恍惚。再后来,我去医院看正峰的时候碰到了你,我知道他可能已经见过了你。你已经有家庭有女儿了,我对你说,希望你能让他彻底死心,这样对你们彼此都好。回来之后,我告诉他外公老了,想在走之前看到他成家。他答应了,我以为他已经忘了你了。”
    “上周日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着发呆,一个人开车去了海边的房子,我不放心,就让顾成跟过去。他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唐家那边的婚事我已经推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是他的心病,我希望你能帮帮他。”
    我觉得手软脚软,坐都坐不稳,手搭在沙发的扶手撑着身体才不致于滑下去。
    喉咙发紧,一开口,声音都有点颤:“我想见他……”
    顾成走了过来,说:“夏小姐,我带你去吧。”
    我站起来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顾成扶了我一把。
    我恍惚地上了车,窗外的建筑物飞快地掠过,越看越头晕。手机一直在响,我头晕得想吐,放任它响。响了几次就停了。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停下时,我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
    “夏小姐,到了。”顾成说。
    我想拉开车门,发现拉不开,手心浸了汗,黏黏的几乎握不住门把手。
    顾成帮我打开车门,在前面引路。
    这个地方我来过两次,很多年没有来,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生日那天晚上,他在这里,在漫天火树银花下,轻轻地在我额前落下一吻,温柔神情地对我说:“我爱你,夏清。”
    他拿下项目那天,一脸欢喜地带我来到这里,那一夜我们极尽缠绵,我在他的爆发中流下了眼泪,他温柔地吻去我脸上的泪水,说:“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
    我跟着顾成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他拧开门把手,我抬眼,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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