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帕战记》第十二部分　抉择结局篇第七十四章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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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骑士战魂是一种透支体力的战斗方式，在战魂的加持下会使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越战越勇、毫无倦意；可是一旦战魂技使用过后，燃烧起来的战魂几近被消耗怠尽，失去了战魂的支撑，人就会快速地虚脱，被忘却的疲惫感也会如风暴般卷袭而来。
    现在的乔伊卡正处于这种虚脱的状态，再加上他全身被刺剑扎成蜂窝一般，大量失血更加速了他的疲惫。能勉强站立起来而不倒下，已是他那副远超常人的体魄可以支撑的极限了。
    “足够清醒了吗？”芬格将军远远地凝视着乔伊卡，以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
    “还好吧。”乔伊卡一抹额头上自己汗水与鲜血的混合物，“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您？”
    “说吧。”芬格将军随意垂下他的刺剑。
    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斗，其结果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会再有任何悬念，芬格将军也不怕乔伊卡能够耍什么花招可以扭转局势。
    “据我所了解，您是令人尊敬的西兰王国的英雄，为了阻止不义的战争得罪了暴君，以至于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灾难。您应该是明了事理的人，为何要加入真理会这种疯子组织？”
    “我没有加入真理会，也不会替真理会卖命。我只是听命于圣剑的主人。”
    “圣剑的主人？哼，朱利安吗！看看朱利安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已经成为了真理会的奴隶，而您听从他的命令，也就是说您也只不过是奴隶的奴隶……”乔伊卡的笑容渐渐透露出杀气，“既然这样，我宰了也就不会有任何负罪感了。”
    “哦？你的战魂技已经被我破解了，你还有什么底牌可打？”芬格将军饶有致趣的问道。
    “老将军您要小心了，试试我这一招如何。”
    乔伊卡突然提剑向前，往上一抛。秘银合金长剑被他的主人高高抛起，径直撞到了坚硬岩层的天花板上。
    芬格将军正抬起头去注视乔伊卡的长剑时，却没想到乔伊卡在抛剑的同时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摸，一条软鞭被甩了出来，在芬格将军有所察觉并转回视线之前，软鞭已缠上了他的刺剑。
    控制住那件麻烦至极的武器，乔伊卡已成功了大半，他毫不犹豫，右脚往后一蹬，猛虎扑食般扑向了芬格将军，握掌成拳轰向老将军心脏所在的左胸脯。
    然而，即使武器被敌人控制住，也不代表芬格将军没有还手之力。他握剑那右手的大姆指稍稍往后一挪，按了一下刺剑的护手上一个隐秘的机关按扭。
    “噗”－－刺剑护手内的机关被启动，在一根强力弹簧的推送之下，刺剑的剑刃部分如同箭矢一样被射了出来！
    冲击途中的乔伊卡避无可避，被机关弹出的剑刃直接刺中了腹部，穿透了他的身体，强大的冲击力还带动着他的身体往后倒飞数米。
    也就在乔伊卡重重落地的同时，被他往上抛起的秘银合金长剑正好倒落在地上，发出“咣啷啷”的声音。
    此番较量可以说是乔伊卡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虽然还是以芬格将军取得完胜而告终，但在老将军那苍桑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反而流露出一丝骇然和惊慌。
    因为这是乔伊卡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成功击中了他！若不是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安装了发射机关的武器，只怕乔伊卡的意图已经得逞。从这个顽强的年轻人身上，芬格将军感受到一种久违的生命威胁感觉，若再给他继续成长的时间，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个自己无法对付的敌人。
    但不知为何，在感受到了威胁的同时，芬格将军的跟角边又流露出少许欣慰。他扔掉了手中空荡荡的刺剑护手，从地上捡起了秘银合金长剑，往乔伊卡一步步走去。
    反观乔伊卡，被刺剑的剑刃贯穿腹部，受了重伤，口中喷出一股血箭，已无力再战。面对芬格将军的步步进逼，乔伊卡拖着重伤的身躯、带着插在自己身体上的剑刃，侧趴伏地上艰难地蹒跚匍匐。他想要与芬格将军拉开距离，在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拖迹，但最终还是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秘银合金长剑已经抵住了乔伊卡的咽喉，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面临死亡，但乔伊卡没有惊慌、更没有求饶，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大笑的动作牵动了他伤口，使得他的笑声最后变成了带血的咳嗽，可是芬格将军却能真实地感受到，乔伊卡的笑容里依然是那么自信与开怀，仿佛受到重创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自己。
    “你在笑什么？”芬格将军冷声问道。
    “我已经知道了您的秘密了。‘神鹰之眼’的真正秘密。”
    “嗯？”
    “绝大多数骑士的战魂技都是直接用来攻击的，但也有极少数是例外。例如老将军您，在刚才的战斗中，您并不是没有燃烧战魂，而是让战魂在体内燃烧，而您的战魂技则是强化了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也就是您的那双眼睛！”
    听到此话，芬格将军不禁楞了一下。他的表情也正好印证了乔伊卡的猜测是正确。
    沉默数秒之后，芬格将军把剑收起来，望向乔伊卡的眼神之中充满着赞许，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神鹰之眼’并不只是我的称号，更是我战魂技的名称。在我这双被战魂技强化的眼睛之中，你的所有动作都被大幅地放慢了几十倍、上百倍，我甚至可以通过观察你肌肉的抖动情况、呼吸的节奏频率，预测到你所有攻击的方向、路径、力度。”
    眼睛，才是“神鹰之眼”的真正秘密。一般人认为，艾登·芬格将军最强大的是他那百发百中、变化莫测的弓技，但实际上真正强大的是他那对看穿一切的双瞳。
    如今，这个秘密被乔伊卡发现了，可是他发现得太晚了。
    想到这里，芬格将军不禁抬头唉叹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如果我们俩不是处于互相敌对的阵营，我会打算收你为徒，将我一生所学倾囊相授。毕竟像你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
    此言确实是芬格将军的肺腑之言。因为反对前国王发动战争，历史悠久的芬格家族被安上了叛逆的罪名，遭到了抄家灭族的灾祸，包括他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在内的所有家人，都被狠下心肠的前国王杀害了；如今通过政变上台的哈伦国王虽然为芬格家族平反了，但逝去的人已不可能再回来，空荡荡的芬格庄园里只剩下老将军艾登·芬格一个孤寡老人。
    老将军知道自己年事已高，一身绝学恐怕会就此失传了，直到他遇上了乔伊卡－－这个比他的子孙天赋更高的年轻人时，老将军庆幸自己终于遇到了合适的继承人；然而命运却开了个讽刺的玩笑，两人竟然是以敌对的关系相遇。如此造化弄人，不得不让老将军感叹不已。
    另一方面，乔伊卡自然也听出了芬格将军话中带有招降的意味，他也明白，至少在老将军的眼中，这是此时身受重伤的他能够存活下来唯一机会；可是乔伊卡绝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生机而对同伙倒戈相向的人。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感谢老将军看得起我。但我早已有老师了，也没打算另拜他人为师。而且，我也觉得可惜了。”
    “确实很可惜，眼睁睁地看着天赋如此之高的年轻人就此逝去，而且还是消逝于我手中。”芬格将军的眼神中闪过了杀意，他再次把秘银合金长剑抬起来。
    虽然芬格将军很欣赏乔伊卡，并有收他为徒之意，但既然对方宁死不从，那他就没有再手下留情的理由－－杀伐果断，才是被称为“军神”的芬格将军的行事风格。
    “您错了，老将军。我感到可惜的是，您的‘神鹰之眼’的秘密既然已被我看穿，就说明已被我破解了。”
    “哼，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跟我斗下去。”
    “老将军，您看，这是什么？”乔伊卡摊开左手的手掌。
    芬格将军定睛一看，只见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心，有一枚绿宝石。在宝石四周缠绕着一股奇异的能量。
    能够凝聚气元素的宝石？芬格将军认出了那股魔法能量是什么，可是在他“神鹰之眼”的凝视之下，芬格将军并不认为此时的乔伊卡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突然乔伊卡左手往下一扣，把绿宝石“啪”的一声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