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帕战记》第十二部分　抉择结局篇第二十八章出征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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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后，雷和欧文来到了位于思兰西亚平原西北面，野蛮人雄砮族的圣地：星剑峡谷。
    上一次出兵雪域联邦，大举讨伐恶魔撒旦梅菲斯特和他的魔军时，虽然雄砮族损失了不少勇士，但他们也收获相当丰富。依靠从雪域联邦的城市废墟中搜刮得来的大量珍贵的战略物资，雄砮族很快就从内乱和对外战争造成的损耗中走出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建立起比之前更强大的军队。
    否则以他们之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攻破了洛马王国的北方要塞，就算勉强能够攻破，也不可能像现在那样，还有足够的兵力往洛马王国的腹地长驱直入。
    雷和欧文算得上是野蛮人的老熟人了。一年多前，欧文在擂台上力压群雄，一举夺下了“第一勇士”的称号，虽然接下来他主动放弃了，但雄砮族对他仍然是以“第一勇士”的礼遇来对待的。而雷虽然没有参加擂台战，但他在镇压叛乱的战争中那勇猛无敌的表现，却给雄砮族的勇士们极为震憾的印象。
    识英雄、重英雄－－是雄砮族的处世哲理。
    所以当他们俩人来到星剑峡谷时，并没有受到过多年盘查，热情的雄砮勇士甚至在引领他们进入峡谷时，还滔滔不绝地向他扯东拉西地聊家常。
    这位少年就是在当年那场内战的其中一位参与者，第一次见到欧文战斗之后，他就发誓欧文是他要追随之人。后来他真的如愿以偿了，讨伐梅菲斯特的那场战争中，他成为了欧文麾下的一名骑兵，跟着他心中的英雄在魔军之中冲进冲出、赴汤蹈火。再后来虽然欧文已离开，但他对于欧文的追崇却从来没有减少半分。如今欧文的再次来临，令他兴奋无比。从第一次收到他暗恋的那女孩送到来的疗伤膏药，讲到家里不小心弄扔了几只羊，再讲到这一年多来他在战场上取得的功勋……那位少年勇士几乎无所不谈，而欧文也从他的谈资之中过虑出不少关于野蛮人的情报。
    例如，老单于不敌病魔，在与恶魔一战的半年之后就不幸病故了，但他在大限之前做了足够的安排，雄砮全族并没有因他的去世而陷于混乱。
    又例如，檀檀公主已经嫁予乌籍为妻。欧文主动放弃“第一勇士”的地位之后，乌籍成为了众望所归的“第一勇士”，而单于之女与“第一勇士”的联姻，成为了雄砮族不成文的规矩。
    再例如，数月之前雄砮族人发现了一群偷偷潜入思兰西亚平原的外地冒险者，他们牺牲了不少勇士才围剿了这群入侵者，然后从这群人的尸体上发现了大量杀伤性强大的武器，很显然这伙人想要去搞暗杀。
    虽然不知道这伙人跑到野蛮人的领地里想要暗杀谁，但毫无疑问这件事成为雄砮族大举入侵洛马王国的导火索，因为雄砮勇士们在这些人的遗物中还发现了洛马王国军队的徽章。
    然而欧文却心如明镜，他清楚这是一个低劣的栽赃嫁祸的手法。且不说自己内部已经乱成一窝粥的洛马王国根本腾不出手来派人到野蛮人的领地里搞暗杀，就算真的是洛马王国派去的人，也不可能会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显然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似乎有意想要将雄砮族拖入到与洛马王国的战争泥潭之中－－而有这种动机的势力只有一个：真理会。
    以真理会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苏菲娅和她的伙伴们，已经与思兰西亚平原上的野蛮人结成某种程度上的同盟，若将野蛮人的兵力拖在洛马王国境内，苏菲娅就少也一支援军，也相当于砍断了苏菲娅的一条胳膊。
    这是真理会的一贯作风；可是，他们却算漏了一件事：真正与雄砮族建立起同盟关系的并不是苏菲娅，而是欧文。
    在星剑峡谷的主账营外面，欧文看到了接到消息、已等待多时的“第一勇士”乌籍。
    作为“第一勇士夫人”的檀檀公主，挺着六个月的大孕肚子，挽着乌籍的手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夫身边。她微笑着望向欧文，没有丝毫害羞和尴尬，却是充满了大方和自信。
    虽然檀檀公主曾经爱慕过欧文，哪位少女没有过春心萌动、情蒄初开的年华呢？但既然已经嫁予他人为妇，檀檀自然必须站在自己丈夫的那一边，以前不管是开始过或未开始的感情，只能够永远尘封在心底，作为一段美好的回忆。
    欧文来到乌籍面前。两个大男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乌籍缓缓地举起他的拳头，然后竖起大姆指，用力截向自己的胸膛；欧文也照样这么做，他举起拳头，用大姆指使劲截向自己胸膛。紧接着，两人同时握拳，以手背朝对方打过去！
    “啪”－－两只健壮的手腕互相撞击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这是雄砮勇士们之间特殊的问候方式，代表着两位共同进退、共同战斗的勇士，惺惺相惜，并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互相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对方。
    本来作为“第一勇士”，在战争中必须冲锋在最前线，之前与洛马王国的战事，乌籍的确是这么做，直到他收到了欧文的来信。
    信中对乌籍详细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并将真理会的事情全盘托出，欧文陈明厉害关系，分析让雄砮大军长驱进入洛马王国腹地是真理会的阴谋，也让乌籍理解到，一旦让真理会成为打开魔域之门，将恶魔撒旦召唤到这个世界，三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任何雄砮一族的容身之所，欧文希望可以得到雄砮勇士们的再次帮助。
    实际上，乌籍对欧文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即使欧文不在信中作任何解释和分析，只要提出一个要求，乌籍就会立即带领族中勇士们前往增援欧文。
    由于前任单于已经魂归鹰父狼母，而下一任的单于人选则被指定为檀檀腹中的胎儿－－如果是男婴的话。而在未来的小单于到达十四岁、可以拥有的弓箭之前，雄砮族中的一切事务都将会让“第一勇士”、也就是小单于的父亲乌籍来定夺－－这也是老单于在临死前作出了避免族内分裂的安排，让乌籍暂时成为至高无上的领袖。
    收到信后乌籍立即率军日以继夜马不停蹄赶回星剑峡谷，为了加快速度，他果断命令他的勇士们抛弃了大量从洛马王国掠夺而来的财宝。这种肝脑涂地、义不容辞的忠诚，正是真理会所忽略的。
    片刻之后，他们身处于主账营内。
    “下一次，勇士们将出征何处？”站在由数长羊皮拼成的巨幅奥洛帕地图前面，乌籍很认真地问道。
    “这里。”欧文指向地图的正中央，“圣教皇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