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吞》她的游戏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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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越到家的时候，雷阵雨已经过去，院子里的晒着的衣服都淋湿了。
    他推开门进屋，闻到了烟味，却没看到许珊。
    连卫生间都找了，人不在。
    他的目光落在崭新的钢琴上，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出门看了一圈，最终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许珊。
    她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看着头顶的树叶。
    江越走近时，她听到动静，懒懒散散地看过来，勾起唇角，说，“你回来了。”
    江越“嗯”了一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许珊：“淋雨啊。”
    那一年，她就是淋着雨抵达车祸现场，血染红了地上的水坑，她只记得雨太大，她的视线是模糊的，很多声音在耳边回荡，天旋地转，她被警察托住了身子，却看到淅淅沥沥的雨砸进她的眼睛里，那种痛，深入骨髓。
    于是，每一次下雨，她都要这样惩罚自己。
    现在，她的眼睛很红，也特别疼，江越以为她哭过了，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行相撞，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干什么？”
    江越伸手取走落在她发间的一片叶子，很小，绿油油的。
    江越说：“你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可怜。”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许珊却突然心动了。
    他是唯一觉得她可怜的人。
    许珊擦了一下唇，盯着江越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要起身，却被许珊的手揪住了领口，他伸手推她，她反之将重心压了过来，在江越的怒视下，她成功扑倒在他的怀里，仰起脸，朝他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啃了一下。
    牙齿的力度就像被猫抓了一下，痒大过于痛。
    江越浑身僵硬，眼里的冷几乎是彻骨的，他猛地推开她，许珊没有反应过来，后背撞到树，整个棵树的树枝都晃动了一下。
    落叶纷飞。
    她倒吸了口气，疼得冷汗直流。
    “你TM懂不懂怜香惜玉！”许珊忍不住爆了粗口。
    江越脸上的寒冷淡了几分，指腹抚过那块被啃的位置，已经留下牙印。
    “你有男朋友，我为什么要怜香惜玉？”
    许珊善意提醒道，“我是你的顾客。顾客至上的原则你难道不懂得遵守吗？”
    江越沉默了。
    “扶我回去。”许珊伸出手，眼睛赤红。
    江越起身，单手撑起她的身体，这才发现她身上的T恤湿漉漉的，身材一览无余。
    回到家里，许珊像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揉着眼睛，说：“我现在要听钢琴曲。”
    江越没听她的，进屋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浸泡了一会儿，拧干后，递给许珊。
    “呵，良心发现了？”许珊接过，敷在眼皮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江越说：“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许珊笑了笑道：“我身材好吗？”
    江越微微拧眉，移开视线，她的身材好不好，姜岩在学校里已经夸了无数遍，他已经听出老茧，姜岩却不厌其烦地说：“我家珊珊那腰，细得让人欲罢不能。”
    许珊早已习惯江越的冷漠，她接着道：“别傻站着了，弹首曲子给我听。”
    江越走到钢琴旁，打开琴盖，按下音节键。
    许珊勾唇，她盼了好久，终于满足了。
    刚弹到一半，诺基亚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江越停下动作，看了一眼许珊，她睡着了。
    安静得像个没有脾气的猫。
    他起身到院子里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开一道男声，“江越，来山顶的赛道，我在这边等你。”
    “我这段时间不方便。”
    “别啊，这次我碰到一个特有钱的玩家，他可说了，谁能赢得了他，就把车送给谁。我可已经把牛逼吹出去了，你要是不来，下次遇到麻烦事，别想找我帮忙。”
    江越沉默了几秒，最终答应了。
    他回到屋子里，做了晚饭，叮叮当当地声响居然没有吵醒沙发上的人儿，她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梦里，她在挣扎什么。
    江越将饭菜放在餐桌上，留了一张便条。
    【晚归，醒了自己热一下饭菜。】
    许珊真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客厅里黑漆漆的，很安静。
    “江越。”她低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回应。
    许珊很不高兴，她开灯来到餐桌旁，饭菜早已冷透。
    她就这么尝了一口西红柿蛋汤，非常生气地摔下汤勺，什么叫晚归，醒了自己热一下饭菜？
    她给的钱还不够到位吗？
    不知好歹的东西！
    许珊气得咬牙切齿，她掏出烟盒，却找不到打火机，心情无比烦躁地踹翻椅子，把它直接当做江越了。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许珊拿下嘴里的烟，眯起眼睛看到江越回来了。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开门后，他撑着墙，一只手扶着额头，满身酒气地站在黑暗处。
    刚刚的比赛他赢了第一名，冲出终点站的时候，险些刹车失灵，半个车身已经露出悬崖边，惊险而刺激的一幕赢得了所有人的欢呼声，车主认赌服输，那辆车送给江越。
    比基尼美女端上啤酒，江越成了主角，不得不喝上几杯。
    一帮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山下狂欢，江越得以抽身而退的时候，走路已经摇摇晃晃。
    车交给了秦钟处理，他只要得到钱就行了。
    雨后的月色格外清澈。
    许珊笑着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凝视他的脸。
    “你干嘛去了？”
    闻言，江越拿眼角扫了她一眼，浓浓的酒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你吃过了？”他抛出问题给她。
    许珊伸手缠上他的腰，又凑近几分，轻声说道：“你喝醉了。”
    “你该去睡觉了。”
    两人的话总搭不上边。
    她不在乎，只是伸手游走于他的背，一路在点火，江越看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笔直。
    “江越，你现在教我弹钢琴好不好？”她的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脖子，她盯着那个牙印，轻轻吐出一口气。
    江越的身子更僵硬了。
    酒精已经麻醉了他的理智。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两人坐在钢琴边，他的手指弹在琴键上，发出悦耳的声音，许珊贴着他，手也没闲着。
    她的手伸进他的T恤里，真实地感受到肌肉的紧绷。
    他的眼神里带着醉酒的朦胧，她突然抽出手，起身挎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笑吟吟道：“江越，你的身体好热，我帮你降降火。”
    “别闹。”江越有了一丝清醒，他试图推开她，却被她越抱越紧，两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飞快地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江越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她，媚色撩人。
    然后，他的眸子深得可怕，有什么火花在眼底蔓延。
    突然之间，他施力将她压在钢琴上，乱糟糟的音乐响了一阵，许珊惊讶地看向他。
    江越低垂着眼，手掌覆在她的脸颊处，危险一触即发。
    他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是深吻。
    半夜，许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睡的很沉，没有察觉她的离开。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来到客厅找到打火机，掉在地上的香烟被她拿起来点燃，这一刻，许珊的眸子里透着丝丝慵懒。
    她不知道自己在客厅呆了多久，抽了多少烟，反正，江若昕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许珊还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颈部的吻痕触目惊心。
    江若昕震惊在门口，手里拎着给江越买的豆浆油条。
    许珊一脸平静。
    “你”江若昕已经问不出问题，她看到了钢琴，也看到了地上的牛仔裤，那是江越的。
    许珊夹着烟指了一下卧室，“江越在里面，不过劝你不要打扰，他没有穿衣服。”
    江若昕露出羞愤，“你怎么能这样！”
    她早已听说这个坏女人的传闻，不堪入目。
    她不是已经跟着已婚男人私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江越上床了
    可容不得她思考这一切的混乱z，院子外响起汽车喇叭声，透着不耐。
    江若昕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放下东西，抬头看了眼日历。
    今天是月底最后一天。
    每个月还债的日子。
    “我说，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江越还在睡觉。”许珊冷冷看着江若昕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哥，张峰手下的人来收债了。”
    许珊听闻挑了下眉。
    怪不得拼命挣钱，原来烂摊子这么多。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江越随便套了一身衣服走出来，先是看了一眼许珊。她低着头在弹烟灰。
    他顿了下目光，随后走到钢琴边捡起裤子，从兜里掏出五千块钱，是秦钟昨晚给的，说等车卖了再给余款。
    江越出门将钱交给黑车司机，对方说了什么，江越眉头一皱，点了下头。
    许珊捏着空烟盒，江越走进门，对江若昕说：“晚上我们去一趟医院，江民生不能再住院了。”
    “哥，怎么回事？”
    江越看了一眼沙发处，没有在意许珊的存在，继续说道：“顶罪的人突然招了实情，警方开始重新调查三年前的车祸，秦钟帮我找的关系也断了，钱我们不用再给，但江民生必须离开这里，躲避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