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轻年》正文第六章情窦初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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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拐弯来到平常不经常来的后院，一个很小的空地，只有几个葡萄架子，原来是准备放杂物的，不过后来也没用上，就这么空了出来，小离和成子木小时候倒是在这里玩过一两次，可是太空，便不再来了。
    走进后院，小离便楞在了那里，成子木蹲在地上不停的忙碌着，满脸大汗，一个简单的秋千映入眼帘，小离飞快的跑过去，成子木正在固定最后一个螺丝。
    小离拉着他的胳膊，摇晃着问他“成子木，成子木，你从哪里搞来的，你好厉害啊！”
    成子木擦擦脸上的汗，“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司机叔叔他们帮忙弄得，我就是收尾工作。”
    “那也很棒哦，成子木，快，我要荡，你推我，快来快来。”小离拉着成子木，声音都是愉悦的。
    秋千刚好安在两个葡萄架中间，遮挡住了大半的太阳，小离一屁股坐了上去双手抓住绳子，秋千不高，但是很结实，小离坐在秋千上，成子木站在身后，轻轻的将她推出去，小离开心的欢呼着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夏日的阳光穿过葡萄架的缝隙照在少年满是细汗的额间，照在少女飞扬的发上，一闪一闪，如轻盈跳跃的音符，成子木的手轻轻放在小离的背后，每一次触摸，他都会觉得心里一颤，脸上的笑容是温柔的，他觉得小离的笑容，是比这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万分。
    吃过午饭洗过澡，成子木拿着冰淇淋走进房间，小离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上午的疯玩显然累了，他将冰淇淋放进冰箱，走到沙发旁蹲下，伸出手，将她小小的身体抱起，或许是因为还没多大力气，他第一次没有抱起，小离扭动了一下，继续沉睡，成子木深深呼吸，重新用力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房间内的一张小床上，小床床边有一张粉色的小桌，床上安了帘帐，成子木将薄薄的夏凉被替她盖好，将房间的空调温度调到适合的温度，转身来到对面的另一张小床上。
    其实他昨天下午离开，忙碌的大半个晚上，就是在布置这张床，布置秋千。
    “小离，我只是想，能多陪陪你，能让你开心点，至少在离开之前，我每天都看得到你的笑脸。”
    小离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坐起来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她下了床，站在床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成子木之前说在房间里加张床是真的，她下意识的搂了搂胳膊，嘴角微微扬起，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心中那小小的悸动。
    她将帘帐挂在床两边，叠好薄被，光着脚到处找拖鞋，却发现房间没没有自己的人字拖，她推开房门光脚下楼，本以为站在这个时间应该都在午休，没有人在客厅，可是当她下了楼之后，小离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场面。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短袖短裤，光着脚，头发乱糟糟的，打着哈欠，还没站定，就听见老爸的怒吼“张小离!”
    小离被惊着了，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要顺着楼梯滚下去，她大声哀叹“哎呀，可千万别伤着我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啊！”她认命般的闭上眼，却发现自己稳稳的停在半空中，小离皱着眉头张开眼，成子木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小离的脸刷的红透，她慌忙的推开成子木，看着站在成子木身后，满客厅的人头，瞬间脑子就短路了，客厅里安静的吓人，每个人都看着她，有好奇，有嫌弃，有惊讶，还有张爸怒气冲冲的脸，成奶奶偷笑的脸，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她不认识的脸，什么情况，神啊，谁来告诉她，这些人都是从哪个地窖里蹦出来的，许多穿着军装的军人坐在沙发上回头，还有昨天的几个军官，面色抽动的看着她，还有一群看着与他同龄的男孩女孩，还有好多西装革履，衣着高贵的男男女女，而且，成子木的父母也在。
    小离缓缓伸出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瞬间痛的又惊呼一声，成子木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范什么傻，回去换衣服，走。”。
    小离哭丧着脸，声音呜咽“我的鞋，成子木，我没有鞋啊，我的人字拖，都怪你，拿走我的鞋，丢死人了，啊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你哪有什么英名，你就是个人名，快点啊，回房间。”
    小离哀怨的声音消失在二楼，成子木拉着她进了房间，客厅瞬间又热闹起来，张爸一脸无奈的看着成子木的父母摇头，尴尬的笑着，成子木的母亲却是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神闪烁，满脸笑意。
    小离抱着腿埋首在沙发上，成子木从衣柜里拿出衣服递给她，小离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成子木，“笑，笑屁啊，成子木，你故意让我出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要站起来，成子木忍着笑意一把将她按下，“好了，快换衣服，等宴会完了，我任你处置。”
    “什么宴会啊，我怎么不知道。”小离一边扒拉着衣服一边问道。。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啊，张叔没告诉你么，我以为你记得，所以今天一天才在我家待着啊。”
    天啊，真是可笑，小离心中大怒，我怎么会知道，我最近心烦意乱的，没人告诉我啊，我爸连提都没提过啊！这不是坑人么，刚才客厅里的人非富即贵，还有那么多共和国军人，这脸都丢到火星去了，这可真是亲爹啊！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人会跟小孩子计较的。”成子木笑着，老神在在的说道
    “你才小孩子，本姑娘15岁了，马上就是高中生了，这要在过去，15岁都嫁人生儿子了。”小离气呼呼的说道。
    成子木楞了一下，没有回答，边打开房门边说“你快点收拾好下来，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你一定喜欢他们。”
    小离傲娇的哼了一声，随着房门关上，才慢吞吞的穿起衣服，说实话，她不习惯穿裙子，也就小学毕业时候穿过一次，她看着手里白色的连衣裙，圆领荷叶边，下摆处还有一圈小珍珠，看着就很贵，小离撇撇嘴，心烦的将裙子套上，却惊喜的发现，这竟然是裙裤，连衣裙里边竟然是裙裤，心里一甜，她小声嘟囔着“算你有心，知道我的喜好，哼，这次放你一马。”
    穿好裙子，又穿上成子木准备的粉色小皮鞋，小离站在穿衣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习惯，但是，却不陌生，她将齐耳的头发偏分梳整齐，一边挂在耳朵上，夹上一个花形发夹，拍拍脸，让自己精神些，走向成子木的桌旁，自然的拉开抽屉，拿出里边一只淡蓝色的唇膏，轻轻涂抹，眼前的小离在没有往日随便邋遢的模样，反而看起来清新可爱，自己小小骄傲了一下，小离拉开房门，向一楼客厅走去。
    再次出现的小离倒是没引起多大的轰动，只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她安静的走到成爷爷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成爷爷，生日快乐！”
    成爷爷笑眯眯的，还未开口，旁边便噗嗤传来一声轻笑，成子木低着头，肩膀抖动，抬眼看着小离一脸认真的装着淑女，忍不住笑出声，小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早已骂了他九九八十一遍。
    成子木的母亲夏倩拉过小离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离还记得我么，小时候阿姨还抱过你呢，哎呀，长这么大了，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呢。”
    “谢谢阿姨。”小离腼腆的回道，眼神瞥向一旁忍着笑意的成子木。
    笑吧笑吧，笑死你得了，就知道你会笑话我。
    张爸和成子木的父亲围在一群军官那里，说说笑笑，回头看了小离一眼，眼中一闪，还不错，子木这小子，眼光不错。
    陪着成子木的母亲聊了几句，小离被成子木拉走，来到客厅另一边的偏厅，一群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围城一桌，吵吵闹闹，见成子木拉着小离走过来，都笑嘻嘻的起哄，站起来打招呼。
    小离站在人群中间，笑着应付，大家眼神里的暧昧，另她有些脸红，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这是我的地盘，怎么能让别人笑了去，心中满满的斗志和脾气一上来，小离瞬间就撒开了，跟着众人的话题，火热的讨论起来，成子木看着坐在沙发上笑的花枝乱颤的小离，眼神中满是温暖。
    这群少年时成子木北京的朋友，之前回北京联系上的，有两个也是军人世家的公子哥，说话一股子京片子味道，逗得小离哈哈直笑。
    他们都挺好奇这个爱笑的小镇姑娘，不时的开着她和成子木的玩笑，小离丝毫不怯场，大大方方的，以至于很久以后，这个时候的小离，成为了他们不舍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