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微笑》正文卷短篇:《十日晴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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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有甘洛的管用。
    檐廊上养着的仙人球,细细短短的长针上发现了白色的毛发,甘洛扭头朝着雪绒追去,家伙蹭痒痒蹭到仙人球上去了。
    或许不是蹭痒痒,和甘洛一样,雪绒喜欢在植物里面穿来穿去。
    雪绒见甘洛拿手摸含羞草的叶子,他偶尔见没人也喜欢拿尾巴扫含羞草的叶子,一扫叶子闭上,再扫。甘洛逮着一回,抱着命令不许靠近那堆花,结果,还是失败了……
    甘洛要去屋子外乘凉,抬了椅子在院子里看星星,记得那时他还小,小短腿儿一枚,小家伙怕黑一般,蹲在门槛边上瞟了几眼也没朝甘洛边上去。
    记得一次,甘洛被爸爸骂了心里很憋屈,那时雪绒长大了许多,见甘洛一个人坐在屋子外面,从外面浪了一圈回来,甩了甘洛一身露水,静静的趴在甘洛旁边,偶尔抬起头看看。
    高中压力大,加上一些事情,让甘洛感觉很累,体质不好多梦,压力过大一连几周连连做噩梦,怕爸妈担心,归家家里没人时,甘洛坐在檐廊下,旁边的雪绒会挨着她安静的坐着,偶尔抬起头蹭蹭。
    那时的她喜欢黑夜,即使没有月光的黑夜她也喜欢,就像自己能融入进去,黑到消失,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见,可是旁边总有一坨维和的白色的绒毛,细细软软的挨着甘洛脚边,就像一盏黑夜里点燃的蜡烛,紧紧的挨着,还会发热暖和。
    甘洛喜欢看雪绒的眼睛,大大圆圆,干净澄澈。雪绒也喜欢打量甘洛,从头到脚的打量摇头。
    妈妈说,他被甘洛养成精了。
    …………
    关于雪绒,甘洛打算先停在这里,甘洛她说:她不知道后面的故事怎么写下去。
    即使很多年后,真正去讲,写了几次关于雪绒的事情,都停在了前面的那段时期,也许是她还不够成熟到麻木。
    合上本子,甘洛扣上了笔,看向窗外,是雨打梧桐的光景。
    甘洛单手撑着下颌,面前泛黄的信封整齐摞叠在桌面,今天她又写完了一封给自己的信。
    抬眸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窗边停下一只麻雀,掸了掸羽上的雨水,扭头看了一眼甘洛,见对方安静的注视,停了一会儿,再若无其事的飞远。
    甘洛喜欢雨,她记得秦曾也喜欢雨。
    她没有问,但是每到下雨天,秦曾的视线总会挪向窗外,看向那棵梧桐。
    甘洛喜欢看雨打梧桐,还喜欢将手伸向窗外接雨。
    秦曾和他的小伙伴说甘洛逼迫人的手段像武则天。
    甘洛不知道秦曾有意还是无意,总要拿扫地的事情和她扯犊子。
    打打闹闹,相互看不顺眼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缓和,得益于秦曾的一次行为,不关乎甘洛,却让她觉得,这个人,和她意识里赖皮犟嘴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甘洛记得,那天她走在秦曾身后,准备去交作业,前脚秦曾一走,衣角带动带落了过道别人桌上的笔,顺着桌面滚到了椅子上,再滚到了瓷砖上,很小的声响。
    本来以几步跨过要到教室后排的人,折身又返了回去,捡起笔,将其固定在桌面书本内侧。
    秦曾很自如的走出教室,甘洛停在原地,看向他走出教室的背影。
    他长的不是很帅,不清秀,有些老成气派,周身的气质与旁人不同,脾气不招女孩子喜欢,偶尔亲近的就只有身边的几个朋友。
    可是甘洛纳闷的,对他多了几份关注。
    发现,他很细致。
    也很义气。
    陈浩下台阶崴了脚,脚骨受了伤难以走动。
    秦曾照顾他整整一周,严重的几天背去食堂吃饭,下了晚自习再背回宿舍。
    想起以前的事情,甘洛恍然。
    每次训他,多不还口。即使一次甘洛气急做的过分,当着别班的男生和他在男球场和他吵了起来,甘洛记得,她那时的言语很激烈完全没有顾忌他的面子,他也顺着甘洛的话接下去,没有让她下不来台,甘洛后来心里愧疚去道了歉,他也没有摆高姿态。
    渐渐,秦曾以及陈浩和甘洛的关系好了起来。
    但他的话依旧很少,不爱多说。
    夏天班上同学会散糖果,自习累了困了剥一颗吃下去,睡意全无。
    甘洛原本不太喜欢薄荷糖的味道,但是它最能醒神,所以包里备的最多的是它,特别是夏季。
    薄荷糖不可以多吃,甘洛静不下来时,剥开一颗,吸入一口凉气,提神醒脑。
    散给同学们的,也多是薄荷糖,后来,一见薄荷,就知甘洛。秦曾不喜甜,却会吃甘洛放在他桌面上的薄荷糖。
    后来,甘洛包里糖果的品种就没有再换过。
    那时的甘洛留着长发,吃过晚饭会有一段时间处理内务,再去教室上晚自习,晚间趁着空档洗了头,发干后若忘带发圈,甘洛多直接扯下草稿本,叠成长条,直接将头发束好,远远的看着,和发圈一般无二。
    她那一学期,坐在了秦曾前面,靠着最近的梧桐光景。
    旁侧的窗帘,也照着系发的方式,扯了墨绿色条纹的作文纸,叠了叠,将其捆上,只是暂用,没有太过整洁细致,边角翘起,觉不出半分巧妙,但觉粗糙。
    记得那纸上,还留着课间抄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午饭归来,甘洛发觉窗帘被仔细的重新捆扎,纸页被重叠,沿着墨绿色的线路叠的仔细,稳稳的捆在窗帘上。
    窗帘的位置,微微挪到了秦曾那边,甘洛当时没有多想,只觉自己系窗帘的手艺丢人。
    下课,甘洛同桌是他极好的朋友,瞟了一眼重系的窗帘,看了甘洛一眼,“你系的?”
    甘洛看了看后排坐着的秦曾,扭头看着许源,摇头道:“第一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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