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石成玉》全部章节第十九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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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这种开会的场面我真的只在电影里看过，这回真的是身临其境了，幽暗的灯光，气场强大的老大，气氛很是紧张，让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六爷没有直接说正事，而是还给梁成整了一个入会仪式，“在开始之前，我们先欢迎一下梁成加入我们，梁成我就不介绍了，大家比我清楚，能力很强，有他的加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越做越好的，昆东也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然后冲着梁成说，“梁成，酒就不喝了，你也不算什么新人了，不整那些没用的了，欢迎欢迎。”
    我觉得六爷的话很敷衍，这什么入会仪式？
    小学开个班会都比六爷认真！
    但梁成却很认真，站起来跟六爷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很正式地说，“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六爷和各位老大的照顾，希望以后我们能够精诚合作，共创辉煌！”
    光头佬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另外两人都不说话。
    我为梁成感到不值，甚至有点尴尬，换我就和六爷一样，随便一下敷衍得了，这有什么意思？
    六爷压了压手示意梁成坐下，又咳嗽了两声说，“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是通知大家准备交钱。”
    六爷一说完，几个老大马上就坐不住了。
    光头佬用很夸张的声音说，“又交？六爷！半个月前不是刚交吗？一百万啊！”
    毒虫张也是猛地吸了两口鼻子，将手里的烟头戳灭，嘶哑着声音说，“六爷，这不和规矩吧？这几天我店里的生意不好，手底下人正跟我嚷嚷着吃饭呢，怎么在这个时候交钱！”
    我来了之后从没有说过话的钱三多也不再沉默，“是啊，六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太突然了！”
    我看他们七嘴八舌的样子感到有点可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他们为啥这么着急的说话？还不是为了口袋里那点钱嘛！
    钱啊，你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六爷敲了敲手里的拐杖，不满地说，“你以为我想让你们交？我自己也要交！你们一个个的，别跟我说最近没听到风声，上面有大动作，不他妈花钱打点，把你们场子都端了，都想喝西北风去吗？”
    六爷话一出，那三个老大都不出声了，只剩光头佬嘴巴里还不满地咕哝着。
    倒是我看到梁成眉头皱的很紧，我顿了一下，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其实没别的，就是这个风声，梁成好像从来没有接到消息。
    这时，梁成说，“六爷，几个数？”
    六爷沉默了一下说，“原则上每个人两百万吧，不然我没法保证你们的场子能够安然无恙。”
    几个老大听了这个数字直接都不行了，这次反而是梁成最急，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六爷！两百万？是不是太多了点！我这边刚刚接手陈德的底盘，结果人都还没有认全场子就被砸了，你让我上哪里弄两百万给你！”
    我也这也觉得，六爷会不知道梁成的处境？
    这群人他妈的就是针对梁成！
    六爷还没说话，光头佬就在那边大叫，“梁成，别装！前两天你可是当着我们三个人的在何老板的店里赢了三百万，哦，几天就花完了？你他妈真是败家子！”
    梁成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的场子都是新场，装修招人哪个不是钱？”
    然后声音中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挤着牙齿说，“这些都不管，你他妈砸我场子怎么算？”
    光头佬一听这话一点也不惊讶，嘴巴里像长了一杆机关枪一样喷梁成，“我砸你的场子？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啊！哦，场子被砸了很不爽，看我好欺负，就把黑锅扣在我的头上是不是？”
    我看着光头佬嚣张的样子也是气的牙痒痒，这家伙的脸皮是真他妈厚，不过我还是很意外梁成会说场子是光头佬砸的，他明明知道三个老大都有份，难道想获得六爷的庇护？
    也不可能啊！
    六爷更是拉着个老脸说，“梁成，你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拉到桌上来是不服我了？”
    毒虫张也是附和道，“就是，手底下人不听话，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我们是道上混的，不打架叫道上的吗？你现在是位置上的人了，说话注意一点。”
    梁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看到他眼睛微微发红，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六爷哼了一声，面色不善地说，“梁成，我对你很失望，算起来你也算是老资历了，怎么越混脑子越糊涂了？你要是不服，可以砍回去啊，又没人拦着你，幼稚！”
    光头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蹲牢子脑子蹲啥了呗，哈哈哈！”
    梁成不再说话，一声不吭。
    梁成知道，我也知道，六爷他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刁难梁成！
    但不妙的是，这个亏梁成只能明着咽了。
    我突然觉得在道上走，比他妈混迹官场更难，这些人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睁着眼睛光明正大地让你掏钱！
    六爷看梁成不再说话，又哼了一声说，“好了，回归正题，两百万，这个星期内给我，越快越好，有异议没有？”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六爷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那就尽快吧，散会。梁成，你留一下，其他人先走。”
    三个老大都没有在意，光头佬吹着口哨走了，毒虫张看样子是瘾犯了，跑的比谁都快，一边走还跌跌撞撞的，看得光头佬直笑，骂他迟早抽死。
    而我也没有特权，也看到梁成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先下楼了，但走了一半，钱三多却一个人拦住了我，语气友善地和我说，“韩飞兄弟，方便谈一谈吗？呵呵，我没有恶意！”
    我心想就算钱三多要干我也不至于选在这种场合，也就同意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说出什么花来！
    钱三多给我发了一根烟，我摆手拒绝了，钱三多见状笑笑说，“怎么？怕我在烟里动手脚？把毒虫的烟发给你？”
    我学着何老板的样子虚伪地笑着说，“没有没有，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不想抽。”
    我知道钱三多肯定不会信我的鬼话，但看着他也无可奈何点烟的样子心里很舒服，妈的，这么说话感觉真他妈爽！
    钱三多吸了口烟笑呵呵地和我说，“韩飞兄弟，下午的事情不要介意。其实我当时真的是路过，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说一声我肯定帮你！”
    我点头道，“当然，我信，钱老大是个仗义的人。”
    钱三多听了我的话苦笑了一声，但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韩兄弟，多的我也不说了，我的目的我相信你也能猜到，我来我这里吧，我向你保证在我这里能比在梁成那里好十倍！”
    我也不想装了，并不意外，反而戏谑地说，“帮你赌石吗？钱老大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赌石这事情是纯靠运气的，是个很危险的事情，我哥就是因为赌石死的，到时候我去你那里给你输个几百万，你不得把我宰了啊？”
    钱三多听了哈哈大笑，然后和我说，“你说得对，但我相信梁成的眼光，梁成选中的人，肯定不会差。”
    我听了很无语，这几个老大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我说，“既然这样，钱老大就这么挖我，不合规矩吧？”
    我本来想说“不合适吧”，但话嘴边却变成了“规矩”，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知道规矩到底是什么规矩，就是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
    钱三多伸出一根手摇了摇，然后另一只手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理由也不是这卡里的一百万，而是我是出了名的对手底下人好。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不了亏！”
    我看着那银行卡，心中惊愕不已，一百万？！
    没见过世面的我在心中惊叹钱三多出手阔绰，妈的，一百万说给就给了？
    说不心动是假的，对比到上次我给梁成挣了三百万，他反手只了我十万块钱，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又想到十万块是真的不禁花，我就回去了两三天，到最后身无分文，甚至还找的陈彤请我吃的饭，还找她接了五千块钱！
    但我还是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和梁成已经是兄弟了，我不能就这么背叛梁成。
    虽然一百万对现在的我而言真的很多，但经历了这么多，我感官上觉得好像也没有这么多了……
    这一百万不足以覆灭我和梁成的友谊！
    而且以我对梁成的了解，他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说不定会不顾一切把我干掉，以他的手段，我可不信钱三多有能力保住我……
    我的命可比一百万金贵多了！
    况且，是梁成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把我从监狱里救了出来！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感谢钱老大的好意，但这样，还是不合规矩。恕我不能答应你。”
    钱三多闻言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他很生气地和我说，“你跟着梁成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不知道他和六爷之间的关系嘛！你他妈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我自己拿出一支烟点上，自以为很有气势地说，“就算是六爷也要守规矩！是六爷对不起成哥，让成哥蹲了十年！我和成哥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毫不忌讳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我记得上次阿标就是这么和我说的，这件事道上的人都知道。
    但没想到钱三多听完了我的话表情却变得玩味起来，然后嘿嘿地笑了起来，和我说，“是梁成和你说的吧？难怪……小子，真是单纯啊，你被他骗了都不知道？”
    我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用那种询问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难道阿标说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