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鸟长篇小说第八章随缘》小小鸟第八章随缘第1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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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现代《婚姻法》第七条规定吗?”
    他见我摇头,就直接说,“第七条规定,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
    “如果依据法律,老易的父母就不能结婚!”我说。
    雄伟点点头,又继续说下去,“老易的父亲成婚一月后就跑了。他在一家房地产做事,因姻缘巧合,结识房地产老板唯一的千金。说实话,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女方的背景(当时老板只育有一女,为了避免外人私窥家产,老板特意将女儿寄养在姨母家),他是带着一腔真情要娶女方的,所以他回到乡下,处理自家的黄脸婆。
    “老易当时5岁,懵懂的年纪,自然不能理解父母分手的悲凉,但接下来他就清楚自己不幸了。与同村的孩子玩耍或打架,他是被孤立与受欺负的对象,他们都骂他狗杂种。
    “他母亲无奈孩子哭啼,还泪眼汪汪地说,‘娃啊,都怪妈妈命不好,你跟着命也不好啊,姆妈给你取个贱名-狗剩吧,希望以后你能有点狗屎运。’自此后,全村老少都喊他狗剩。”
    雄伟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包烟,才点燃又摁掉,接着他起身走向台柜,拿了个空纸怀,将剥好的南瓜仁悉数放入纸怀,他说,“老易的母亲最爱吃南瓜仁了。”
    “你等下要送给阿姨吗?”我突然觉得雄伟也很可爱了,就随口问道。
    “唉,她吃不到了!”雄伟叹道,眼睛似有水雾。
    我知他在伤怀,也不打扰,趁他沉思着着,赶紧掏出手机打字,告诉毛人与雄伟在外说事。
    “唉,给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雄伟长叹道。
    “雄伟,恳求你讲完故事!”我丢了手机,双手托脸专注地瞪着他那双媚眼。
    “你为什么喜欢这故事?”雄伟有点奇怪。
    “我自小就喜欢听故事,我喜欢主人公那丰富,奇特,曲折,不易,但一路坚持的故事,因为这些故事能给我许多感悟与启谛,同时也让我瞧见了自己的不足”我一口气说了许多,只想感动雄伟,好让他继续说故事。
    “好,你打住,我继续。”他说,“老易十岁进城,他母亲含笑给他打包,说‘狗剩啊,你终于踩到狗屎了,进城当公子了!’
    “老易当时根本没顾着听他妈的话,也没体谅到他母亲又高兴又惆怅又不舍又难过的心情。他只看到当年欺负自己的伙伴,一个个低眉顺眼,巴结他、讨好他、羡慕他的模样,自己心里甭提有多得意,这就是儿童心情,扬眉吐气的他哪有心思体谅母亲的不舍。他坐在小汽车上,鼻子里哼哼地表示答应了儿时玩伴羡慕地讨好地嘱咐,心里却在恶狠狠地咒骂着他们下地狱。”
    “十年时间,他爸终究割舍不了自然亲情!”我感叹道。
    “他爸心里有他才怪!是城里的堂客不能生育,是她主动提出认老易的,她与自己男人说,与其认养没有血脉关系的外人,不如带自己的亲身血脉。唉,老易太天真了,还以为幸福就在城里!”
    “难道不是吗?他继母既然不能生育,自然当他亲儿子疼。”我说。
    “他继母待他倒实心,只是他受不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冷漠!”雄伟脸上很是痛苦。
    “冷漠?对唯一的儿子,十年不在身边的儿子?”我问。
    “父亲对老易制定了家庭手册,里面有二十条不许,非但不许他在校交朋结友,就连他往返学校与家里的时间也做了硬性规定。”
    “这也能理解,望子成龙,严点好!”我说。
    “这让老易成为学校师生的笑点!有回元旦班上搞文艺汇演,老易按手册规定,让班主任开个证明,这班主任当众笑话他,老易烦了,也不要证明,就自顾回家。”雄伟突然停住问我,“你猜后面怎么样?”
    “他爸要老易回校取证明?”我说。
    “你真聪明!”雄伟对我竖起大拇指。
    “拿到了吗?”见雄伟皱起眉头不说话,我催问。
    雄伟的心仿佛在外游走,半晌他才开口道,“老易当日大哭一场,他忆起娘亲对自己的好,尽管乡下受人欺负的岁月不堪回首,但他当时心里,脑里全是娘亲对自己的好!
    “11岁的他在黑夜里游荡了二个小时,最后偷上了回家的火车。下车的时候他被男列车员逮住,责他补票,他当时也只晓得哭,最后一位年轻的女列车员弄清了原委,带她去外面吃了夜宵,又给他买了许多零食。晚上留他在休息室烤火,早晨送他上汽车,还硬塞给他50元钱。”
    “老易运气不错,没有碰到人贩子。好心的女人总是心软。”我说。
    “这是老易这辈子唯一遇上对他好且不求回报的女人,只可惜当初少年不懂事,等着长大后想再寻找,她却不在那儿上班了,唉,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他怅然若失。
    “哦,小孩子爱上女英雄?当时他11岁,女列车员怎么也得20岁了吧?就是找到,昔日的大姐姐也成婚生子了吧!难不成还要姐姐抛夫弃子?”我扑哧一声乐了。
    “真正的爱情就是,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这辈子,他只想给她幸福。”雄伟不满意地盯我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是最该感同身受的!”
    雄伟今日倒特别感性,他这种纯情,可爱还真感动了我,我不由得想起阿海说过的法国总统的爱情,我发现善待爱的男人都会散发不可抗拒的魅力。
    “我能明白老易的心情,只是爱情得两厢情愿才行,所以得不到的,才最能产生美好的回忆。”见雄伟恨恨地瞪我,我忙转移话题,问,“老易见到母亲了?”
    “唉!母亲瘦了!”雄伟鼻塞着,却并未停顿。
    衣食无忧有人伺候的老易母亲因为过于想念儿子,竟然在一年的时间里瘦成了皮包骨头。她见儿子跪在自己的面前大哭,竟然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一边触摸着孩子脸颊的泪珠,一边喃喃自语道,‘我又做梦了,唉,梦里你也会长高啊!’
    雄伟转向我问道,“才11岁的娃儿,你能体会他当时有多恨自己无能为力!他怨恨老天为什么要让他如此弱小,如此没有担当!可是他只能抱着母亲痛哭,他当时的难受,委曲,不平,愤怒即使流再多的泪,也无法化解。唉,他当时决定,就是这里天塌下来,他也不回城,他只想永远陪伴着母亲!”
    雄伟说老易坚决不肯回去时双眼沮丧。
    “老易的父亲将城里掀了个底朝天(他当晚支使所有员工去学校,去车站,去桥洞及城市的各个角落寻找),最后才寻到乡下。
    “是老易的母亲帮着黑脸前夫绑架着自己的儿子,老易面对她枯萎的身体推搡自己所散发的巨大能量,只能绝望地离去。
    他回去后,双脚几乎被父亲打残,整整一个星期不能落地,他继母怪父亲下手太重,他父亲回答说,‘我养得起残废人’”
    雄伟继续专心地剥南瓜籽,他自语道,“天下哪里找得出这样的父亲吗?”
    “他母亲后来怎么样?”我特别想了解再失儿子后母亲的情况。
    “解脱了。”雄伟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他烦躁地来回踱步。
    “是死了吗?是什么病?”我转向他。
    “肝癌!”
    “这肝癌怎么来的?”
    “一女人独自抚养儿子,将好食品让给孩子,自己长期捡烂叶霉食吃,肝能不受损吗?后来离了儿子,郁郁寡欢,寝食难安,肝能好吗?”他猛然站起身,将蹬子踢翻在地。
    巨大的响动让我无意地大叫起来,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清醒过来后扶起靠椅,然后余怒未消地走到床边,整个人一跃,跳到床上。小床似不能承重般吱吱响起来。
    “唉,不说就是了。”我叹气。
    我不理会在床上置气的雄伟,独自享用完两个南瓜饼,又将纸怀里一半南瓜仁倒进嘴里,然后又拣了一块乳酸菌面包,连喝两杯茶,才心满意足地抹嘴坐下。
    “不说故事我就回医院了哟!”还想着故事的我对雄伟说。
    “你喜欢上老易了?”一直注意着我动静的雄伟消失了怒气,脸露苦笑地坐起身。
    “纠正下,我只是喜欢听故事,听老易的故事!”
    “老易的故事可没我的生动呢!”雄伟突然恢复了兴致,开始调皮地调侃起来。
    “我先听完老易的故事,再听你的好不?”我想哄着他说完故事。
    “老易不过是孤独地活着,还能有什么故事?没人爱没人疼,注定一生凄凉。”雄伟说。
    “他继母的关爱呢?他父亲心里不可能没有他?还有他会恋爱啊,怎么会永远孤独呢?”我不甘心故事就如此收场。
    “听我的故事吧,保证有趣!”雄伟起身,吊儿郎当地靠在窗户边,巨大的身影将外面的日光全部挡住。
    “你?”我摇摇头,叹道,“无非是富人们拈花惹草之事,无聊当有趣,低俗!”
    “哈哈,你倒对我很了解!”他大笑。
    “不是了解,是你过于显摆,过于张扬。”我不客气道。
    “有人说过,缺什么补什么,就是这个道理,我太穷了,所以才爱显摆。”
    “你穷?雪的豪车多少钱?你的名表又多少钱?”我可受不了富人的这种谦虚,不禁白他一眼。
    “我指的是自己精神层面的空虚,除了有几个臭钱,什么也不是!”他突然满脸严肃地说。
    我觉得雄伟是看穿了我心里对他的定义。心虚的我便打着哈哈陪着笑,为了掩饰尴尬,我随口说:“今日随便说话都不生气不?”
    “是的,今日是‘俺’本真日!”他故意将俺字咬得很重,美眼眨巴着。
    “你的眼睛与脸,完全是女性的美,是像你妈妈吗?”我不由得又偏题了,见他叹气点头,忙说,“我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哟。”
    他摊手做个请便的动作,我不想放弃这千载难得的机会,指指这房间,说,“雄伟,你到底睡过多少女人?”
    “哈哈,你还真敢问,问得真直接!”正喝茶的雄伟将茶喷出,大笑,随后他走过去拍拍床说,“问得不错,我确实在这儿做过许多事,具体数目我倒没算过!”
    “你的病治得好吗?”
    “我病?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雪儿告诉你什么啦?”他大吃一惊道。
    “什么雪儿告诉我?我今日不是亲眼见你从那里面出来了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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