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正文卷第八百二十三章：最难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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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能不能和爸爸一起来沪城陪我过半个月呀？”黄瀚道。
    电话那头的张芳芬觉察出异样，很着急，问道：
    “你怎么了？这情绪不太对呀！”
    “我没什么，就是特别特别想爸爸想你了！”
    额！张芳芬更加奇怪，儿子太厉害了，貌似天下没有能够难得住他的事儿，今天咋就这样了呢？
    她安慰道：“我们也是天天想你们，等你爸爸回来后我问问。
    明天妇女节，单位上有个联欢会，还要出席市里的茶话会。
    我们俩后天去你们那儿！”
    “嗯！你让爸爸把工作安排一下，这一次来沪城至少跟我一起住半个月。”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
    “唉！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间心绪不宁，特想瞧见爸爸妈妈，总觉得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才安心。”
    “哦！是这样啊，我估计是你学习太辛苦，脑子累着了。”
    “有可能吧！”
    张芳芬劝道：“你真的用不着那么拼，我家现在什么都不缺，万一你累出毛病来，我没地儿哭！”
    “我没事，天天能够见得着爸爸妈妈，心绪应该能够平静下来。”
    “那我和你爸爸九号下午肯定到。”
    “好吧，你们一定要来呀，要不然我就回去陪着你们。”
    “我们肯定去，用不着你来回跑。”
    晚上十点多，黄道舟回来后，张芳芬把事儿跟他说了。
    黄道舟一样的觉得奇怪，百思不解。
    “孩子这是怎么了？这些年他都像是我老子，忽然间这个样子，我心里慌死了！”
    “是啊！孩子情绪低落得很，又问不出个所以然，真能急死个人！”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黄馨！”
    “别打了，让黄馨也操心不值当，我们俩后天都去。”
    “嗯！明天妇女节，我们单位也有活动，后天我俩一大早就走！”
    “孩子让咱俩陪他住上半个月呢！你把工作上的事儿安排好！”
    “工作上的事儿不要紧，现在方便得很，随时可以电话联系。
    我给冯新华、乔孝军、周小燕、王向春、申顺昌等等几十个高管配大哥大了。”
    黄道舟自己不用大哥大，也没有配专用秘书，但是他身边总会跟着冯新华、乔孝军或者周小燕等等替他接电话、打电话。
    张芳芬道：“那我们就安安心心在沪城住上半个月！”
    “我们俩一起去看看孩子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住上半个月看情况再说。”
    “嗯！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我以后天天陪着他，哪儿都不去了。”
    说这话时张芳芬道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黄道舟赶紧安慰道：“别瞎想！孩子肯定啥事儿也没有！”
    夫妻俩忐忑了两天，谁知道来到沪城后，黄瀚瞧上去一切正常。
    只不过举动特别奇怪，连看书习题时都要时时刻刻瞧见黄道舟。
    早上跑步时也一定要黄道舟和大家一起。
    “全力企业”沪城研发中心已经运营，黄道舟来了难免有应酬。
    每一次黄瀚都陪着。
    现在“全力企业”使用的低端芯片都是自产，绝大多数是和复旦大学微电子系共同研发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
    只不过一微米制程的光刻机还在研发阶段，预计还得有几个月才能够交付一台可以投入使用的光刻机。
    黄道舟知道黄瀚是为了国家微电子方面的科研不断代，贴钱做光刻机研发。
    他在请华校长、谢书记、叶主任等等喝酒时表态，第一台光刻机成品，“全力企业”可以买下。
    不怕生产成本高，只要能够为提升国产光刻机的研发出力就值！
    叶主任等等当然知道研发的光刻机能够投入使用就能掌握更多数据，有利于接下来的研发升级。
    黄道舟表态买下光刻机，还表态就在沪城生产空调专用芯片，得到了所有的专家一致好评。
    在这期间，中央电视台播出第一届“3·15晚会”，吹响了全国打假的号角，质量问题更加受到重视。
    这绝对利好三水市，利好“全力企业”、“华美风”、“中港实业”、“快哉风集团”、“好猫集团”等等从来都把质量当做企业生命的单位。
    九一年，国家的三角债问题愈演愈烈，打假正在进行中，太多企业撑不住了。
    这时不肯欠账重视质量的三水市整体实力体现了！
    在绝大多数县市的经济总量不再增长，甚至于负增长之时，
    三水市龙头企业“惠农集团”、“江河船舶集团”、“华美风”、“中港实业”、“好猫集团”等等依旧能够保持百分之十几的正增长。
    “全力企业”由于热播剧《剑出吕梁》带来的广告效应，更是一枝独秀，营收增长足三成。
    由于跟复旦大学、上海交大、中国科技大学等等高校的合作很成功，产品一直在优化中，成本一直在下降。
    值得一提的是空调压缩机的噪音问题基本解决，室外机组运营时发出的声音，甚至于比同样功率的日本货还要小。
    由于内机静音滚筒型风扇、外机散热风扇经过了再次改良，重量轻了，用电省了，造价还便宜了百分之十。
    “全力空调”拥有多项国际专利，国家专利更加多，质量顶呱呱，妥妥的质优价廉。
    再加上销售和售后服务网点已经布满地级市以上城市，服务做到了同行业第一名！
    从去年开始，就足够把国内几十家竞争对手完全压制！
    这时“全力企业”还没有进行降价惠民，有理由相信，一旦“全力空调”把价格下调十个百分点。
    市场上的其他品牌空调必然要消失一半。
    再降十个点，能够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五家。
    “全力企业”由于多次进行成本优化、产业升级，如今一台空调的毛利接近对半赚。
    降价百分之三十是以后的必由之路。
    真的这样干了，恐怕“华宝”、“格力”，“美的”等等有了些规模的空调品牌都会消失。
    为什么不这么干？
    市场太大，“全力企业”一家吃不完，干嘛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多赚利润用来大发展不香吗？
    况且也不能把竞争对手全部挤死一支独大，有可能被管理层认定为“垄断经营”的。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管理出效益果不其然，当下的“全力企业”产销两旺，资本雄厚。
    所以黄道舟有底气承诺花三千万买下以复旦大学微电子系为主研发的第一台光刻机。
    即便买那些低端芯片，或者交给别家代工成本更加低，黄道舟也认了！
    ……
    八一年开始，儿子就老气横秋，什么事儿都自作主张，黄道舟只能慢慢的适应。
    实在没想到已经高了自己半头长成大小伙子的儿子，忽然间这么粘人，不仅仅黄道舟觉得很不适应。
    连黄馨都觉得奇哉怪哉，张芳芬每一次见了，都觉得特别搞笑。
    陆瑶和萧蔷更是偷着乐，唯有成文阁觉得这种父子情深的感觉蛮温馨的。
    黄道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太别扭了，刚刚过了三月十五就想回去。
    可惜黄瀚坚决不同意，理由很简单，这段时间心理状态出问题了，瞧不见爸爸妈妈就会失眠。
    黄瀚不迷信，但是相信人是有可能遭遇飞来横祸的。
    爸爸到了原本轨迹逝世的日子，他当然相当紧张，当然心神不宁，当然要亲眼瞧着。
    黄道舟不但没能回去，三月十六号晚上，黄瀚还睡到他们的房间里了。
    理由是老是做噩梦，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才能够安然入睡。
    哎呦喂！儿子莫不是由于学习过于刻苦，导致精神出问题了？
    黄道舟不敢再嚷嚷着回去了，决定陪着儿子，好好观察他几天。
    可是连续三天，黄道舟发现在他们夫妻俩旁边安了行军床的黄瀚睡得特别香，儿子貌似啥毛病也没有啊！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些天其实是黄瀚前世最难捱的日子。
    二十一岁的少年，眼看着父亲被病痛折磨无能为力，眼看着父亲将要死去，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谁能体会？
    现在的黄瀚截然不同，甚至于可以在早上钻进爸爸的被窝搂着他。
    只不过黄道舟不适应这个调调，每每都是哭笑不得！一旁的张芳芬总是差一点笑岔了气。
    被黄瀚楼住的黄道舟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黄瀚太壮实、力气特别大。
    这不奇怪，原本轨迹黄瀚就孔武有力，重来一回更是自强不息，每天都打熬筋骨。
    以现在的状态，参加全国性的业余散打比赛，保不准就能打进前几名。
    但是黄瀚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能够预知，妈妈肯定不许他去参加这种伤害身体健康的对抗。
    因此黄道舟被黄瀚搂住后，根本没法挣扎。
    他只能跟黄瀚打商量。
    然黄瀚不管不顾，还搂着爸爸感叹道：
    “我现在还有健康强壮的爸爸，这辈子都知足了！”
    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因为黄道舟渡过了本该作古的日子，黄瀚坚信自己完全改变了历史，他更加信心百倍！
    然这种感觉黄道舟没法体会呀，他道：
    “我一直都很强壮好不好！但是我警告你呀！如果每天被你这么折腾，我恐怕没法强壮喽！”
    张芳芬不乐意听了，道：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儿子大了，有了媳妇，你再想要儿子一大早来床上抱着你闹闹有可能吗？”
    黄道舟苦着脸道：“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力气太大了，被他缠上的感觉难受死了。”
    “哈哈……，你不是经常吹嘘你力气大么，怎么着，比不过儿子，怂了？”
    “我干嘛要怂？我高兴着呢！儿子各方面都比老子强，夫复何求？哈哈哈……”
    笑吟吟瞧着的张芳芬给黄道舟支招了。
    她道：“你力气不如他不会挠他痒痒啊！”
    “唉！没用，这小子特能忍，依旧不松手！”
    黄瀚笑道：“爸爸，你不挣扎，我肯定不会太用力，我们爷儿俩就这样依偎着说会儿话多好呀！”
    “可是我怕痒痒！真的觉得难受啊！”黄道舟一脸苦逼。
    黄瀚瞧着健康快乐的爸爸心甜如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