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文豪林黛玉》109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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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地商会在合作中渐渐地,有了个共同的商盟。塵?緣?文↘學→網
    这个府邸就是专门调拨来做商盟议事的会馆的。
    平时,各个商会在广州都有自己的同乡会馆,商盟的议事会馆大多数时候都是虚设的,空无一人。
    这么一个偌大的府邸空着,却也浪费,便一直由个和各商会都有交好之人的林若山管理。
    今日,林若山在会馆设宴,邀请众同僚赴宴。
    商会的大人们谈笑着鱼贯进了会馆门。
    见地上落了一地干涸的木棉花。
    残红渐渐与泥土同色。
    “这满地落花,几要化泥了,恁地脏了。想是洒扫的偷懒了。”他们闲闲谈论。
    林若山笑吟吟地出来迎接,“欢迎欢迎,小弟早备下了酒宴,只等各位落座了。”
    林黛玉等人全部进了厅堂,独自悄悄地走到了院子里。
    她捡起地上的一朵落花,望着厅堂的方向,轻声问洒扫的童子:
    “怎地任由落红零落尘泥,却不收捡?”
    那扫地的童子刚刚被商盟的大人们说了一嘴,又听一向优容他们的潇湘先生也则个说,便满腹委屈地解道:“不是我偷懒,是林统领说,‘这木棉花,既是自由花,别名又叫英雄花。常指望自由花开永不败,常指望英雄花放四时春。奈何是花开花落终有时,英雄落地,自由花谢。不去扫它,留着看腐烂成泥。也是个教训。’才叫我不要扫的。”
    林黛玉听了,沉默下来。片刻后,叹息一声,索然无味地把花丢在了地上。
    “花开花谢终有时……”
    酒宴灯火通明到夜深,一位位商盟的大人们都被仆人扶着回去了。
    每辆马车后面,都几道黑影悄然跟了上去。
    林黛玉走到了林若山身旁。
    她的叔叔正背着手,凝视着会馆门口一位位被扶上马车的同僚。
    “叔叔……”她叫了一声,“你……”
    从那□□廷逼近广州的消息传到了林若山手上后,广州城内却风平浪静。
    林黛玉看老百姓全都一派安然,商家仍旧红红火火开着店铺,教堂每天到点打钟。
    全无一点朝廷大军逼近的恐慌感。
    林若山照常与商盟中人把酒言欢,时不时听风赏花,临海吹箫,依旧是高情雅致,风月态度。
    只是,半夜,林黛玉经常听到家里有不少人走动的声音,她撞见过几次,都是些年轻人。
    他们谈话,也从来不避着她。这些年轻人,三教九流的,男男女女,什么人都有。有教她眼熟的,似乎是自由军里的军官,还有林若山直接统管的一些商盟官员。也有她从没有见过的,做苦力打扮的年轻工人,甚至有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青楼的妇女。
    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人引着,悄无声息地来林家府邸。
    似乎是极其隐秘的。白天,如果碰到她,也绝不会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
    这样隐秘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多。
    直到今晚。
    “嘘……”林若山转过身,竖起一根手指,含笑道:“什么都不要问。玉儿,你只需要看着就够了。看仔细。”
    眼睛里却殊无笑意。
    这是一个狂风大作的晚上,海浪高高掀起,夜空电闪雷鸣。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夜早已深了,千家万户,除却运送货物出城的一部分商人,和卖苦力的码头工人外,都早早地躲进了屋里,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合家团圆。
    “开门——!开门——!”苦力脚夫阿乙抹了一把顺着额头流下的汗水,使劲拍着城门,扯地嗓子生疼,试图叫看守城门的老相识放自己出去。
    从城门探出头来的,却不是平时相熟的城守,而是广州城中,人人都羡慕不已的一套蓝色的端正制服——自由军的。
    闪电轰隆闪过,一刹那,照亮了年轻的军官的面庞。那张脸上,眉头紧锁。而□□紧紧地握在手上。
    阿乙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没尿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周围已经被拿着刀枪的自由军包围了。
    领头的军官杀气腾腾:“今晚——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城!”
    丁府。
    丁世豪正搂着妾室翻云覆雨。被从床上拎起来的丁世豪,还赤条条地,一身腻肥的白肉受到了惊吓,上下晃动:“你……你是什么人?”他要叫喊人来,还不及喊,嘴上就挨了个耳刮子,
    “我是商盟的副会长,是云南商会的会长,你好大胆……”
    “狗东西!”来人喝了一声,他又挨了一击窝心脚。
    那个妾室被吓呆了,雪白的女体瘫在地上,闯入室内者——丁家前段时间来的花匠,却视若无睹,示意自己的同伙将她的嘴堵起来,捆好。便把丁世豪装进了麻袋里,拖走了。
    丁世豪几十年来养尊处优,何曾有过这个待遇。他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挣扎,却还是被送上了马车。
    岳府。
    “你们是谁?”岳姓米商拿着一把匕首和他们对峙,惶惶的叫唤引起了外边家丁的注意,脚步声重重。
    来人对视一眼,狠下心肠,刀光在烛光下闪出一道雪亮的光,血溅一地。
    等家丁闯入时,只有被割断了喉管的主人家横尸当场。
    秦府、李家……
    “你们是谁?爹爹,爹爹!来人呐!”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拖走,女子刚想再喊,却被一刀劈下,浑身僵硬,瘫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
    第二天,等广州从曙光中醒来——人们才发现,变天了。
    这一夜,静悄悄中,许多各地商会要员——担任商盟重要职位的,一夜倾覆。被捉了起来,关押在牢狱中。
    稍有反抗者,不分青红皂白,被格杀当场。
    更有甚至,举家蒙难。
    而动手的,是一向被视作商盟臂膀的自由军。
    下令动手,反抗者杀无赦的,是素性宽和,以至于得各地商会都委托以信任的商盟自由军统领——林若山。
    城门口的商盟告示处,被订了一张鲜红的纸,黑色的淋淋的墨迹,铁笔银钩写着:
    叛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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