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不曾有如果》正文第五十一章顾北溟做你的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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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失声痛哭着望向姐姐雪曼迅速消失在霓虹交错的月色下的身影。
    她的思绪很混乱,尽管因为激烈的争吵,她的大脑因过度的愤怒而变成一片空白。但在思念不停作祟的意识渐渐淡出大脑的最后关卡,她还是出于亲缘本能的想再次抓住雪曼的手。
    “怎么办,不论你伤害了我们多少,我还是忍不住强烈的欲望想要带你回家,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不论我多么伤心,我绝对没有放弃你的打算啊。”
    可是当她隔着奔涌如瀑布的泪帘,远远的望向相互依偎在一起的那对绯红色月幕下亲昵叠影时,她还是强忍住了不顾后果的冲动。虽然在心底她无数次呢喃呼唤着:“拜托,不要抛弃我,不要放弃我们。”
    但她知道热恋中的女人抓狂起来是真的会撕破脸的,因为为了心中类似信念的爱情,她可以对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屑一顾,包括友情也排除不了阻力强硬的亲情。
    雪莉将脑袋倚靠在酒吧尽头的一面墙上,她深深的吐纳一口气,径而再再次平复呼吸的同时将委屈怨恨以及血和泪水统统咽回肚子。她沮丧极了,那一刻再坚强的她也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当她看向那些借着焦糖色的光晕用冷漠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她的那些碧色眼睛时,雪莉告诉自己一定要将哭声调整到零点。
    姐姐雪曼这个字眼从她记事起便愈发的朦胧,因为在雪莉的印象里,她永远都站在世界的彼岸,与自己遥遥相望。不论他们一家怎样奋力尖叫,或者怎样去抓紧她的手,她都能迅速挣脱,然后卑鄙的与他们划清界限。或许偶然间她也会怀念起曾经那个家、曾经那个虽然辛苦却过得甜蜜的她吧。但是当她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气站在他们面前时,她依旧比街头的路人甲还要冷漠。当然比起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堕落格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才是最让人感到失望的。而她总是把最无私的温柔和满满的自信统统给了那个对她最粗劣的酒囊饭袋外加花心劈腿男。
    心门之外的世界,
    极富有感染力的鼓点带动着同样足以洗涤心灵的歌声在喧嚷熙攘的空气中缓缓流动。在一双双微醺迷离的醉眼下,
    那折射着绚丽微光的酒瓶熟络的在他左右手边乖驯而悠闲的上下弹跳着。
    借着昏暗凄靡的镁光与从酒杯中隐隐渗透进眼中的粼粼涟漪状的微渺荧波,雪莉望向游动在无数被水晶灯粉饰过后的灰晶中,那一盏盏刚刚稳稳着陆在黑棕色流水式波光台子上的盛满朵朵亮黄色向日葵的拉菲高足杯。
    就在刚刚雪曼逃离酒吧的同时,她将自己的微博QQ全部注销了。她的头像在停止跳动的一瞬间,变成了如她悲惨凄凉的内心世界一般的被荒芜的杂草和暗涌的沼泽紧紧围起来的沙丘土堡。没错,就在刚刚雪莉和她会面或者更早的时刻,她就已经从沸腾的冷血中随风湮灭了。
    雪莉关掉手机,并特意调了静音,但当她看到不停的在她这一桌前徘徊的姜连勋理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从狭小包间跳出来,相反当她注意到那个陌生而又英俊的男人向她先行了个礼时,她僵硬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并回了个充满警惕意味的微笑。
    隔着黑底棕格的长桌上那一杯杯暗红色的液体,除了偶然映入眼帘的莹紫色凭风撩拨的窗纱,还有那些暂时忘却生活忧乐的人们沐浴在七彩破云的急促霓虹下或痴迷或嘻哈的凌波舞步。
    而雪莉的眼睛始终寸步不离的紧盯着那个跟他打招呼的男人的身影。
    或许是怕陌生的小女孩被自己吓到,那个男人自觉的往大门的方向退去,雪莉远远瞥见他立在大门的位置向里面挥了挥手后忙不迭的旋出门去。她这才松开紧紧揪扯着衣领的手,并略微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
    暧昧的气息贯穿在无数觥筹交错间,那一双双烂漫中带着彷徨意味的眼湾里。随着震耳欲聋的爵士乐渐渐迫近更为突兀激昂的新乐章,就连坐在深沉高贵的马赛风格隔间中的男男女女,也纷纷落下杯子走出隔间,疯狂的忸怩着白皙诱人的身姿,并激动的摇摆着随风飘浮的润泽秀发。
    雪莉独自坐在木质窗扇与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立柱隔断的狭小包间中,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的听见畅爽劲爆的音乐夹层里,不时穿梭着女人混迹在人堆中轻佻不堪的挑逗话语,还有任由暧昧的气息侵蚀麻痹住神经后那些操纵不住灵魂的男子沉沦在爱河时的软呢耳语,以及细细的呼吸声音。
    “无聊,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丧得太极致了。姐姐每天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奉献着自己的全部青春的吗?”
    隔着流水桌上五光十色的酒水中散漫着的温柔暖光,雪莉重新审视着这里的一切,然后她仰起脸望向墙上那一行歪歪斜斜却异常熟悉的字迹。
    “我也很想你们,可是怎么办,没有脸面去见一定要见的那些人。”
    雪莉慢慢从那行小字上收回视线,或许那行字的主人还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吧。出于本能雪莉还是在茫然无措的那一刻选择谅解她。雪莉重新开机,并找到姐姐雪曼的端口登录进去,那一刻就连雪莉曾与她一同无比缅怀着的无忧无虑的童年记忆也如她这个被风化的人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急不可耐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回忆起小时候两个姐妹在山中挖野菜时突遇暴雨,姐姐将唯一的雨衣披在自己头顶时那温馨的一幕,雪莉的热泪在酸胀的眼眶里打转,同时,她自然的噗呲笑了出来。
    顾北溟忘不了雪莉刚刚失魂落魄的跪倒在酒吧门口时低沉聒噪的神情,尽管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泪水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成为没出息的象征。但就在刚刚不论他怎样假装视而不见,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而他之所以忍不住走到雪莉的身旁,还有另一重缘由,那就是他很想知道热血澎湃的少男少女们对于得不到丝毫祝福的爱情到底还能有多执着。就两个姐妹间的谈话,他不觉得眼下的女孩会为了顾北辰义无反顾。甚至说他有些慌了,他很怕无所畏惧的顾北辰会吃连环亏。既得罪了父亲不被顾氏接纳,同时还要被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女孩第二次抛弃。那么下一次,倘若真的还有角逐,那个男孩还会对生冷的夺走顾氏全部财产的他手下留情吗?
    对于父亲顾老会长,他淡漠坚决的性子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别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就连那个比她还要成熟历练的泰熙也并不能把预谋已久的心里话说给他听,话到嘴边,她就只剩低声啜泣,而即便是深爱着泰熙的北溟,也还是不能贸然破了父亲的规矩,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保护安慰她。因为他知道打破规定对于这样冰冷的氏族家庭而言,意味着身份的终结。而他从小就被父亲按照接班人的方式培养,离开这里,他就会像盐碱湖中的金鱼耗尽最后一滴血液。然后就连这副用来庇护泰熙的躯壳都会剩不下。可是他又何曾不知道干耗同样意味着失去,只是时间的早晚,快慢而已,根本就毫无意义。争是死亡,不争是坐以待毙,在他的眼里除了眼前的血路,他没有第二张通行证。
    “谢谢您,这张卡请收好,我不会需要的,即便不离开这里,我也可以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见顾北溟。虽然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最初的梦想。那么请您帮我护佑好这个美好的愿望吧。就像您说的,接近北溟少爷也好,和他相爱也好,还是大闹了他的庆典也好。这些都是恬不知耻的我一个人做的,作为闹剧的收场,也应该是我一个人付出代价才对。比起任何惩罚的措施,爱而不得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看着门缝里那个掩面哭泣的泰熙,顾北溟无奈的转过身。而从父亲对泰熙的排斥,北溟知道北辰的路同样不会好过,甚至他们的结果好不过自己和泰熙的昨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李贤真家族的支持,再加上顾北溟授意下姜连勋以及众位理事的一边倒,如今虽然时间较短,但他坐上顾氏第一张宝座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不论父亲怎样掏空心思想将自己请下台也已经无力扭转乾坤。不过一想到这样做来既能得到北辰的永久支持,还能让父亲心碎一地。顾北溟何乐不为呢?他的嘴角抽动了动,迎着雪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眼睛,他淡定的笑了笑。
    “崔雪莉。”
    “假如刚刚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就是崔雪莉吧,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但是我们之间仅有的这位共同朋友却跟我无数次的提起过你。即便不是如此尴尬的今天,也或许是下一个风和日丽的明天,该谋面的总归会见到的。”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该不会就是。”雪莉就这样僵站在原地,情急之下,她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哪里,于是只得望着那个绝美而又陌生的男人,不知所措的浑身发起抖来。在她的观念里,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对方知之空白的人一旦打起招呼,都可能是厄运的降临。雪莉怔怔的站在那里,许久回不过神,特别是当男人微笑着走进身旁时,她看着那双深邃英伦如古罗马雕塑的美男子幽黑空洞的男眼神不断的微微抽搐着,在交汇的那一刻,他强隐忍着的紧缩幽暗的眼瞳越发紊乱,紊乱的漾动下渐渐凝聚成安静的悲伤。
    “怎么不请我坐下喝一杯吗?若是怕烧钱的话,就用我的这张卡吧。”顾北溟轻轻吸着气,慢慢勾起染上一层银霜的唇角,那样勉强的微笑怎么看都空落落的极不自然。
    “我不认识你,但你却知道我的名字。怕是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雪莉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空荡荡的空气里,她的目光在剧烈颤抖着的睫毛下敏捷的游离。
    她面对着他而立,身体微微颤抖着,那一刻就连她捏紧的手掌心也浸透了一层绵绵细汗。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处理。况且我现在没有心情再重新认识谁或者交朋友。抱歉,失陪了,你要是雅兴还在,还是去找这酒吧里的女孩吧,我想我的性格不适合取悦任何人。”雪莉说完,起步便要绕过顾北溟的身体离开。
    那一刻曙光一般金灿灿的镁光下,雪莉在旋舞的金色尘灰里的身体愈发苍白。顾北溟别过脸,他的脚步微微僵住,但很快他还是转过身,带着染上唇边那朵如揉碎的罗兰般优雅倨傲的微笑,步步紧逼的凝紧了她娇美的侧颜。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取悦我,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事情?”
    “你不想知道我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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