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不曾有如果》正文第三十四章真爱诀别,旧事重提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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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莉,自从我跟你交代了心事后,我发现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了,你每次吵架都说是我变了,到底是我们中谁先变了呢?”
    “呜,呜”眼前一阵漆黑,那一刻顾北辰的体力几乎被耗泄一空。“雪莉,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真情了吗?“他异常虚脱的脸色就像随时都会消散的晨雾。斐红的韵光淡淡的洒照在他的周身,他摇摇欲醉的姿容就像一朵随时都会被人揉碎的蔷薇。
    “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北辰咧开嘴继续发狠的狂笑。
    “都是骗我的,我早知道是骗子,骗子。”
    顾氏偌大的客厅断断续续的回荡着他佯装明朗的笑声。
    “顾北辰,你给我站起来,是个男人你就给我站起来。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破落不堪,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顾北溟穿过挂着满目琳琅的西斯廷壁画的弯绕走廊。“哗啦啦。”一只被捏得四周深深塌陷进里面的啤酒罐咿咿呀呀的滚落到他的脚边。他慢慢蹲下身,抬眼看了看那个坐在回廊楼梯间里正一杯接着一杯猛灌啤酒的顾北辰。
    “借酒浇愁很管用?挽回那个女人了吗?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付出一切。怎么样?为了自己的执念惹父亲不满,如今呢?她领你的这份情了吗?她跟你之间不过尔尔。”
    顾北溟从公文包里取出手帕小心认真的擦拭着自己铮亮的皮鞋,随即又一手托着漆皮的风衣,一只手轻轻捏着啤酒罐径直走到顾北辰面前。
    “我说的没有错吧,一旦你失去了一切她就会头也不回的离你而去。“
    似冥幽黯的浊灯下,顾北辰苦涩的笑了笑。他无从理会顾北溟的劝解,相反他的气息愈发沉默,沉默的就像一尊英俊的雕塑。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触不到。即便那是他最珍视的哥哥。顾北辰再次奋力撕扯开一罐酒,再次将酒递到越发苍白的唇畔。
    “你不能再喝了!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看清这个女孩子的真面目吗?爱慕虚荣,急功近利,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心。她根本配不上你的爱。“
    “配上怎样,配不上又怎样。不是每份感情都能用配上衡量的。”剧烈的呕吐掏空了他浑身上下全部气力,他的声音虚若柔丝。
    “北辰。”顾北溟欲言又止,他从顾北辰的眼睛里看到他对她的感情,浓入骨髓,伤断肝胆。
    “可是,可是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她。纵使我看清了她的所有面。就像哥哥你,泰熙姐有一个那样的出身,你嫌弃过她吗?泰熙姐有个那么爱惹事生非的弟弟,你想过要离开她身边吗?“
    急促的目眩中,顾北辰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这罐酒。
    “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现在我唯一知道的是你不能再喝了。当然,一个醉酒的人嘴巴里说的都只能是醉话,我又何必当真陪你继续聊下去呢?明天等你酒醒了,你便什么都忘了,当然也包括她。“
    “会吗?我真的能忘掉这一切吗?那么哥哥你,你真的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泰熙姐吗?”
    顾北辰渐渐从刚刚的目眩中醒过神来,他清楚的看着眼前顾北溟完美如刀削的侧颜。那一刻他强忍着胃心深处隐隐泛着的酸楚不适。
    “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你骗得了所有人,骗不过我这双眼睛。你瞒过所有人,到头来真正饱受煎熬的只剩下你自己了。”顾北辰说着苦涩一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顾北溟目光紧缩,看着顾北辰如此狼狈的蜷缩在自己的身前就像被人掀去虾皮的熟虾。他的心如被钝器戳伤还狠狠的疼。
    “为什么要把那么痛苦的秘密闷在心里呢?像我一样醉一回不好吗?来哥陪我一起喝。”
    顾北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剧烈的摇晃下他的胃心慢慢翻江倒海起来。他急忙伸手扶住墙面。
    “呜呜。”他吃力的呕吐,颤抖着右手慢慢抚上如被人用手狠命翻绞着的胃。勉强站定后,他的身子顺着把手慢慢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够了,总之你不能再喝了,给我,把酒给我。痛快点,趁我还没有发火。”
    忍无可忍,顾北溟气急的从他的手中奋力夺过酒罐,继而,又焦急的将他护在自己的臂弯。顾北辰微闭着眼,眼角的余晖木然的望向雪白大理石地面上点点殷红的血丝。他重重的吐纳着气息,苍白的面容因着胃心无法克制的翻绞慢慢痛苦的扭曲着。
    “哥,我不是你,没有办法做到熟视无睹,没有办法做到明明担心的要命,却一定要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面孔来。”
    顾北溟没有搭话,他压抑着情绪淡淡的望着他。
    “说吧,你想怎样。”
    “哥,我想见她,我真的很想见见她,远远的望上一眼都好。”
    顾北辰仰起脸,面红如赤潮,细细的汗珠沿着额角慢慢渗过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她。”
    “你究竟让我对你说些什么,你才能放过自己呢?早知道到头来难受的是你,我当初根本不会想到用钱试探她。因为她不值得,你知道她现在堕落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不在乎。”顾北辰勉力疾呼道。
    “我想你是疯掉了,脑子坏掉了,你简直无可救药,你和我和父亲作对的那会儿,他背着你不知去了多少次风月场,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她和泰熙本质上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能做出的事情泰熙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
    “哥。”
    “不许喝。“
    顾北溟打掉顾北辰手中的那罐酒,横眉立目的死盯着他。他的脸色铁青,潺潺的流光也抹不去他自身强大威严的气场。
    “算了,你自己去看吧。”
    “我来安排,那种戳人心窝的话我想你得多听几遍。”
    顾北溟嘴唇抿成一道弧线,就连紧张的眼神都痛得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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