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不曾有如果》正文第十三章崔雪莉我的事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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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
    阴暗的角落,崔雪莉紧握画笔的手略有些停顿,她淡然一笑微探着身上下打量了周惠西一番。
    “喂!!!说话呀,你不是长着一张最能颠弄是非的巧嘴吗?”周慧西断喝道。“你要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便和盘托出吧。说出你的计划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怎么对付夏七月。”
    “我的计划,周惠西小姐你的想法可是真危险,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我的计划,那计划未实施前怎能轻易走漏风声,何况还是从你眼中我这主谋的嘴巴里吐露。你说是我聪明还是你愚笨呢。”崔雪莉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慵懒的暗光下,凌厉的风夹带着歪歪斜斜的雨丝,闪莹的雨珠跳脱到崔雪莉面前的画板上,借着小桌旁那盏台灯隐隐沁出的鹅黄色暖光,一张刚刚勾勒出轮廓的男生侧颜映入周惠西的眼帘。那是张尚未着色的油画,脸肌处只是略施数笔便描绘出一个桀骜霸气的男孩,特别是那双被雨露润湿的双眼,晶亮得仿若再过几秒那男孩便会一跃跳出画框来到她的面前似的。
    “也对被自己的心思冲昏头脑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你怕他郑沐轩猜出来是你,若是以你之名赶走了夏七月那可就断了你和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友谊。可你更怕夏七月不是软柿子,不会被你轻易捏爆,你急着要给她点颜色又摇摆不定无计可施。像你这种腹背受挫的人再有想法不也是骑虎难下。你放心,断了您的后路,我不是也要堵上自己的来路?不论您用何种眼光衡量我,我和你总归是一路人。”崔雪莉说道。
    “呵呵!”一声冷笑打破僵局。
    “跟你是一路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周惠西虽然泛泛之辈却也是极内敛又自律的人。思我走过的这20年,我就算卑微入尘埃也不改我宁直不弯的本性。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拼了命的争取,但倘若幸运女神不眷顾,我亲眼看着他溜走就是了,总之我的字典里有的是尽力可不是勉强。说起来崔雪莉从品格论我可不像你,也断断不会变成您这样的人,用卑劣的手段谋后路,为将别人拖进深渊无所不用其极,你应该知道你是我从心底排斥的那路人。”周惠西一本正经的凝紧了她。
    “哦,周惠西借用你刚刚的言论,别说是品格,你与我之间是什么关系,是闺蜜、知己,或者说只是同班有些交集的普通同学。你了解我吗?要说了解你通过什么了解我的呢?我的这张嘴吗?还是说你只是循着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那些有关我的蛛丝马迹。再不济你是听到了清逸内部的那些无稽妄言。呵呵,由此拍棺定论不可谓是不草率。”
    崔雪莉试探的打量着她,她调皮的晃了晃手中的画笔,轻笑了笑,那朱唇上扬出一条轻佻的半弧。
    “看来你做事全凭满腔热情,别说是回答我,就是对那夏七月,假使我猜的不错你向来走一步看一步,还有你怎样对待生活琐事呢,没有把握苍蝇乱撞吗?如此说来,那你怎么知道展现在你面前的这个我是伪装过后的还是真实便如此呢。”
    崔雪莉说着将脸转向窗外。“最讨厌你这种略知其表便急着以偏概全的人。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底线。”
    漆黑如走墨的暴雨中那道熟悉的暗影渐渐模糊,直到那抹被路灯越拉越长的身影与苍茫的夜色渐渐汇融一体。崔雪莉莞尔微怔,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望向积云下的骤雨腥风,却只看见那道模糊摇晃的影子快步闪进对面的漆黑森林,崔雪莉低垂着的长睫下,那双空洞且木然的眼第一次饱含着不被人理解的深情。
    “周惠西,我们做不成朋友却也断不会处在对立面上,平心而论,我很欣赏你,有骨气有原则,按理说我应该为您的正直顶礼膜拜。”说话间,崔雪莉昂着头,将下巴对准了周惠西的眉眼处,大方地微笑。
    “不过有句话虽糙,但理却不糙。”周惠西将画笔抬至眉尾处点水般轻点了点。见周惠西始终一副愤懑的姿态,崔雪莉刻意压低了音调。可与这表面功夫极不搭调的是她未曾低下那高昂着头颅。
    “崔雪莉,倘若刚刚进门初我对你还有话说,可到了现在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这副腌臜嘴脸。”
    “你。”
    崔雪莉用她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着周惠西,当她流淌的目光暂停在周惠西眼中时,那阴晴难定的脸上终于挂上一抹灿烂的笑容。
    “好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不过开门见山之初我还是想弱弱送上这一句,但愿十年后您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成您渴望的样子,不过有些东西就像一夜昙花转瞬便凋谢。那我崔雪莉祝您这朵梅花开不败如松柏常绿。”
    秋雷滚滚而来,紧随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后的是一道道叠障繁复的轰鸣,直到一束折翼状的闪电彻底切割掉夜的寂寥。
    低吼的雷鸣间,暴雨的雾霾肆无忌惮的匍匐在清逸上空,如张网般将天地间阴霾尽数收摞。周惠西怒不可遏的杏目圆瞪,崔雪莉则轻轻舒着口气,她试探性的小心凝紧周惠西的举动,见周惠西怒气难扼,她稍稍偏回头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怎么,刚刚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会儿成了泄气的皮球了吗?无话可说了,但我还是请你有气出气,这气可千万千万别憋着,我们女生间最怕的就是各揣别的心思。有看不惯的地方说出来,若我觉得你的话在理,我照改不误。虽说你有你的品性、可我照样有我自己的格调,这改头换面的概率确实渺茫。”
    正说着,崔雪莉缓缓转过头,当她再次从周惠西那碰了冷钉子后,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更加凛艳动人。
    “我跟你之间根本无话可说,我只希望事成后不会再见到你,还有我不想继续跟你有瓜葛。同学的关系都最好别有。如果能再附加上一个期限,我真希望我们此刻便不相见。”
    “呵呵,是吗?”
    崔雪莉失口笑出声,继而又镇静泰然的望着手中那张刚刚绘好的画作。
    她的手略过人物脸庞时,那双玉样白皙的指微微颤了颤,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在准备直面回望周惠西之处,崔雪莉对着那幅画笑了笑,那一笑里写满了久违的恬静释然。
    “惠西姐高估自己了,毕竟你又不是那个人。”
    “少跟我扯没用的。”周惠西辞严厉色的吼道。
    “崔雪莉,就一点我不许你动郑沐轩,还有我也不许你动和他有联系的任何人。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你少掺和。那夏七月就让我头疼欲裂,再加上刚愎自用的一个你。我上辈子真是没少作孽。”
    “做不作孽跟我挨着吗?露水同学而已,不像她夏七月跟你还是彻头彻尾的情敌呢?”崔雪莉婆娑着画上那张熟悉的面容,低眉垂眼,故意漫不经心的回复道。
    “别跟我流里流气的,我这是命令,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你要是想讨我还真没心情奉陪。”
    冷杀的目光将崔雪莉轻启的唇片瞬间冰封。崔雪莉的瞳孔敏感的迅速抽紧。
    “好吧。”崔雪莉一努嘴负气笑道。
    绮丽得过分慵糜的灯火下,周惠西、崔雪莉,哪怕只是崔雪莉桌角的那盏摇曳生熠的灯都长久的沉默不说。
    厚重的雨雾随风在深蓝色的天幕下蔓扬,点点如萤火般浮躁的游星散落在雪白的墙壁上,倏然间,一股玛格丽特的香气在两人面面相觑的一寸距离之间弥散开来。只不过,当清雅的玛格丽特与屋外叶脉泥土间的霉腥味融汇到一处这种让人窒息的呛味倒真是让人从脑子里萌生出那种恹恹欲睡的意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断断续续的手机响铃音响彻耳畔,周惠西和崔雪莉几乎是同一时间慌忙将手机握在眼前,然后那双闪着光的眼一点一点的平复如常。
    风驻了,雨停了,遥远的天际线处隐隐泛出道黯绿色的奇光,下一瞬间又是一阵狂风肆虐而来,紧接着已经倏离天幕的闪电再次卷土重来。
    一阵困意袭来,崔雪莉的眼明显倦怠的有些游离。那抽紧的瞳渐渐涣散。她扭过头瞥了眼身前不远的周惠西。继而满面喜色的举起那张上完色的画作。
    周惠西抬眼,讪讪说道:“看你的本事怕是不过如此。”
    “咔嚓,咔嚓!”伴随着锋利的刀刃声,那把刀一寸又进一寸的机械操作着,而剪下的画面四周微微有些曲卷,崔雪莉的眼波柔若春水,她只是唇片轻抿,淡淡的笑着,那双幽黑的眼中渐渐散成一朵绮丽的玫瑰。
    她微微勾了勾指头,又抬手在画的四周量了量尺寸是否正巧。继而将多余的残纸揉成一团丢进周惠西脚边的垃圾桶里。
    “真是心狠,自己的作品说剪就剪。”周惠西咧痞一笑,眼中满是不屑。
    崔雪莉将那裁下来的人物头像拿在手中晃了一晃,唇片轻扬,对她露齿一笑。
    “周惠西你喜欢下棋吗?我棋艺不精但画与棋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啊,况且我这棋局刚刚给你摆好,你就急着卸磨杀驴了。你就不怕你这一局下成风卷残云的死局吗?也对,精明如你已经知道手中没颗子的分布、走向了吧。不过也不见得刚刚我画这幅画的时候,你肯定想不到我还存有这一手吧。”
    “你画你的画,我下我的棋。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关联,就算有关联,我还是希望我们各取所需并用各自惯用的方式。”周惠西的脸涨的滚红,她愤然喊道。
    崔雪莉将双臂微微伸展了展,又端正的重新坐回到那把椅子上。
    “你可真是老样子,时不时跟我讲讲心里话,我想不摸你的底色都难。而你每次都在我自以为和你有进一步交集的时候再迎面泼我盆冷水。你急不可耐的向我多次亮同一张底牌,在表明心迹后呢再将错事一股脑的丢进我怀中,就好像你是贤人雅士而我是这世间最万恶不赦的人似的。”崔雪莉从容的盯着手中的画布,眼中充斥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
    “周惠西我想分享给你一个老人常说的道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互的,你看不惯我的做派,那你以为我看你就顺眼了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您未必有我了解您吧,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真实的你就是一个心口不一,表里难调的人。但凡有半点机会你都会牢牢抓住他,哪怕他甩给你的不是鞭绳而是一枝枯藤。若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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