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倾城GL》163第一百四十九章失落的剑神

风雪倾城GL最新章节目录
   北王走后,伊心慈忙上前为倾夜处理伤口。
    玉良有些愧疚,道:“只怪在下无能。”
    倾夜道:“北冥织娘情急之下不择手段,她已是绝顶高手,却亲自给你施以迷药。你自然是防不胜防。”说完,又对伊心慈道:“小伊,即使你不针刺瘟神昏睡穴,北冥织娘也有办法叫他入眠。一个‘潜梦者’,岂能不精心研习催眠之术?”
    伊心慈感激地望着倾夜,只有默默点头。她知道,倾夜怕她对瘟神之死以及由此引发的一连串麻烦感到不安,一向寡言的她,才特意详加解释。
    西风施施然走到玉良面前。玉良看着她,很想做出为父慈祥庄严的姿态,可是面对那张清冷的面容,怎么也不能如愿。正打算找一个恰当的开场白,却听西风嗓音清澈地唤了一声:“父亲。”
    她叫得如此自然,神色也那样从容,就好像自幼就叫惯了这个人一般,毫无父女相认初刻的生涩与激动。
    玉良百感交集,眼眶发胀:“澈、澈儿……”这些年他铭记于心的,当然是西风的真名——玉澈。
    “和我们一起罢。”西风淡淡道,“进去收拾下东西。”是坚定到不容置疑的语气。
    玉良一切的感动霎时化为云烟,心里只有一句话:臭丫头,这是命令你老子吗?
    玉楼不做声,兀自进屋替父亲把随身之物收拾妥当。
    倾夜对玉良道:“锦瑟说,你有话与我讲。回去说。”
    玉良没有推辞的理由,爽快地与众人一起返回王宫。而玲珑则回到自己的下榻之所。
    回到休憩地,何其雅让出自己的寝殿给玉良,道:“晚辈无眠,本就不需要卧房。我还是在中庭里……”他想说赏月,却想起深海之下没有月光,不禁解嘲地摇了摇头。
    玉良早发现何其雅不是活生生的人,更注意他翩翩潇洒、一表人才,便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第一次听人叫自己少侠,何其雅有些不适意,谦谦笑道:“说来我与前辈算是仇家。晚辈姓何,名其雅。”
    玉良脱口道:“是小女澈儿的未婚夫?”
    如果何其雅体内有正常的血液,此刻一定会面红耳赤。然而,他的局促还是显露了出来,慌忙道:“我现在不人不鬼,早已配不上令媛。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玉良轻轻一叹,道:“你自称是我仇家,何仇之有?屠魔令的发动者与执行者都不是你,你不过恰好生在帝王家罢了。你本是人中龙凤,却少年早逝。其实人也好、鬼也罢,都是一颗灵魂寄托的方式。假如你与小女仍是两情相悦,为父对这桩婚事绝无阻拦之理。”
    何其雅呆了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语无伦次道:“大人,您、您真的是太……太开明了。”
    玉良看出何其雅的激动,道:“你二人果然仍是两情相悦么?”
    何其雅连忙摆手,道:“没、绝没有。事实上,我们从来不曾两情相悦。不过,倘若此生还算有缘,能与令媛结为兄妹之情,小生于愿足矣。”
    西风走到何其雅面前,何其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西风望着他,一片诚挚,清淡温暖的声音响起:“多谢何兄赤子之心,我待你,将与自家兄长无异。”
    何其雅微微一怔,转而化为感慨的一笑,道:“也多谢玉澈妹妹不嫌哥哥是个活死人。”
    玉楼稍微清了清喉咙,小心地对玉良透露:“父亲,其实西风和千寻表妹……很要好。”
    玉良看了一眼雪千寻,目露怜爱,道:“看得出,她姊妹二人情谊甚厚。”
    玉楼正色道:“比父亲您想象的还要厚。厚许多许……”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他的嘴唇便被一股柔和的剑气拍了一下,不是很痛,却也突然麻了一下。他抬头看见西风警告的目光,确定这股剑气果然由她发出,眼神里便也流露出些许不满,咬牙道:“你这丫头……”
    何其雅心中一紧,悄悄腹诽:“澈妹对待自家兄长,也很不怎么样啊。”
    西风未搭玉楼的话,迎上玉良询问的目光,神色如常,并依然轻轻握着雪千寻的手,好像随时随地牵着她已经成了习惯。
    玉良熟识倾夜,对她的情史也颇有耳闻,再看女儿和侄女这情形,一下子就明白了玉楼的意思,望着雪千寻的目光,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不行!你们……”忽然,玉良态度强硬起来。
    “父亲,”没等玉良把话说完,西风打断了他,轻缓而坚定地道,“请不要干涉我的事。您反对,也是没用的。”
    玉良愣了一下,没想到西风就这样毫不犹豫并轻描淡写地驳回自己,他有些寒心,却仍要申明他的立场:“澈儿,为父并非死守世俗伦常之人。可是……”
    “父亲如此开明,实属难得。”西风再度打断她,温和浅笑,“但不必再言‘可是’。”
    玉良心中一震,愕然无语。面对清淡娴静的女儿,只见她一派坦然和毫不妥协,玉良唯有轻叹一声,终究无法摆出厉色。回想自己这浪迹天涯的十余载,委实内疚。他痴迷剑术,对儿女情长素来淡泊。在遇见夙沙行芷以前,他原以为自己便就那样一世孤行、仗剑天涯。是夙沙家那个非长生的女子,彻底地改变了他。成家之后,玉良也曾决意安享阖家之欢,陪伴爱妻终老。不料,他的人生竟在孪生儿女降生的那一天发生了巨变。
    在夙沙行芷临盆之前,便有占星师道,那腹中的一个胎儿,是“多出来的”。玉良夫妇不能理解那“多出来的”究竟是什么含义。直到儿女降生的同一天里,夙沙族长的女儿竟然也提前出世,那一日,占星师再度发出警示:孪生子中的女孩,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是本来不该存在于世的生命。她是另一颗灵魂的伴和盾,为之而生,亦为之而亡。
    作为外戚,玉良无权知晓御龙符的秘密,他获得的只是族长夙沙行健的一个既是请求也是命令的决定——他那位多出来的孩子,将成为夙沙族长女儿的替身。夙沙行健就这样以一个“无可奉告”的理由,夺走了他剑神玉良的女儿。
    瞒着妻子,玉良向夙沙行健约定一战。一个父亲,岂能任由自己的骨肉被别人安排下注定惨烈的命运?
    ——哪怕她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小子,要想夺走我的女儿,先杀了我!”面对比自己年少一百多岁的夙沙行健,玉良冷冷宣示自己的立场。
    然而,不知是几年的温柔乡软化了剑客的利刃,还是过于愤慨的心情震颤了壮士执剑的手……
    “妹夫请勿轻言生死。不过,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夙沙行健拾起掉落地上的剑神之剑,有礼地递到玉良的面前。
    那一战,竟以玉良的惨败告终。
    败,对于熟知夙沙行健实力的玉良而言,原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难以接受的是,他竟败得那么快、那么惨,败得、连在那个“小子”面前饮恨自尽都无能为力!
    之后,玉良一面眼睁睁看着女儿在魔鬼试炼中艰难成长,一面拼命研习剑法以求有朝一日胜过夙沙行健。他忍耐着在夙沙堡生活了三年,忽有一日,夙沙行健再次向他提出一个等同命令的请求:“妹夫,夙沙族中,没有比小楼资质更高的男孩子……请让他做我的暗士。……他不姓夙沙,不会太引人注目。”
    一场恶战之后,玉良又一次输掉了自己的骨肉,以及、他身为剑神的一切尊严。
    看着丈夫收拾行囊的背影,夙沙行芷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问:“终于要走了么?”
    “嗯,”是同样平静的应答,玉良不敢回头看妻子的眼睛,“我想,静一静。”
    九死一生地漂泊到了结界之外,玉良怀着赌命般的心态,开启了“狂战”龙技,然,那个令他获得“剑神”称号的“神之一剑”,再也、再也没有回来。
    剑神的传奇仍在江湖颂扬。而玉良心里明白,他已经不是剑神了。
    雪千寻发现玉良的神色瞬息变化,从愕然、到失望、再到心痛和黯然,她的心里也难免一阵苦涩。蓦地,她感觉西风的手,突然颤了一下,抬头看西风,却见她的目光清冷如常,看不出一丝激动。
    “父亲,时候不早,请好好安歇,女儿和表妹告退了。”西风终于打破沉默,向玉良彬彬有礼地道别。
    雪千寻忙忙地向姑夫行了一个礼,就被西风牵着回寝殿。
    “唔,好……”玉良吐出这两个音节的时候,西风和雪千寻已经走远了。
    他不知道西风在刚刚得知两人父女关系时,是否也有过情绪的波澜。他只明白,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女儿的心思。当西风用清透柔和的语气唤出“父亲”二字时,玉良几乎以为她只是个单纯、柔顺的小女孩,没有儿子那般棱角分明的埋怨眼神,以及矛盾的想要亲近父亲的骨血天性。可是,很快玉良就发现,西风正是以那种无懈可击的得体、和不动声色的疏离,把他这个父亲坚定地拒之千里之外。父女二人的距离,原来比他想象得更加遥远啊。
    此刻,已是凌晨。
    何其雅见西风、雪千寻两人先已告退,便道了声“不扰各位清梦”,步出王宫,去到城中闲逛。
    伊心慈扯了一下锦瑟的衣角,两人便也告辞。
    玉楼虽有很多话想与父亲讲,却见玉良一脸疲色,便只得向他道声晚安。
    唯独倾夜离开的时候被玉良叫住。
    “殿下,你相信一个人的武功会突然消失么?”玉良终于向这个最信赖的人倾吐了这个折磨自己已久的心结。
    “消失……看来并不是退步那么简单,是么?”
    玉良喃喃道:“起初,只是以为自己太懈怠了,导致不进则退。然而,事实却绝非如此。离开行芷以后,我一心只在剑法上,甚至比从前更勤奋百倍。可是,没用。那种感觉……就好像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突然间被神明收回了一般空虚。我甚至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倾夜道:“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玉良忖了忖,道:“应该是从我的孩子降生那日开始。确切地说,是从澈儿降生那日开始。”
    倾夜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你也发现了罢?澈儿的天赋,似乎高得有些离谱。”
    倾夜道:“夙沙行健对她的训练十分严苛、残酷。在她能走路时,就开始拿剑。先后有不下二十位绝顶高手传授她最精妙的武功,那其中并不全是夙沙家族的人。所以她的武功很杂,只要她用心隐藏,别人就判断不出她的出身。”
    玉良道:“我活了快二百岁,阅人无数,也见过许多武学杂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