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主动》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二章流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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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接着道:“今天胡老师因为有事,所以我临时过来代她上一节课,那这节课呢,我安排了一些简单的内容,想和大家做一些探讨……”
    许安阳心里却感到奇怪,社会学系的博士,还长这么漂亮,为什么当初完全不认识呢?
    像这些985院校毕业的博士生,会向下匹配到211的高校做讲师,因为985的讲师需要有国外名校的学历。
    刚来的讲师会代上一些通识课,以及一些相对简单的专业课程,然后开始从讲师到教授的漫漫征途。
    四年本科,社会学系的那些老师许安阳都认识,从相貌上来看,加起来不够这个王雅曼一个人打的。
    如果当初她在学校给社会学系的人上课的话,许安阳没道理会没有印象。
    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许安阳的到来引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动,蝴蝶效应导致原本没有来华工的王雅曼,最后成为了华工的讲师。
    这叫什么?这就叫缘分啊!
    许安阳托着下巴,坐在前排欣赏着这位新来的美女博士。
    一般来说,博士读到毕业参加工作,年龄肯定是上三十了,细看这位王老师,皮肤倒还是很好,再看手,洁白如玉,显然保养的很好。
    如果细细的闻,坐在前排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许安阳用他的狗鼻子仔细辨别了一下,应该是尼罗河花园,一款草木香的清新型香水,和她的气质、穿着很配。
    “尼罗河花园,很久没有闻到这款香水的味道了……”尼罗河花园香融合了果香、青草香以及木香,澄澈大气,气味悠长,勾起了许安阳的一些记忆。
    说实话,重生回来以后,许安阳虽说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但接触的都是十八九岁,最小十六岁的女孩,虽然阳光青春有活力,但相比成熟的女人,还是少了许多味道。
    而且需要许安阳费力的引领、调教,他闲下来的时候还好,有时间和这些小丫头们周旋,一旦忙起来,想让她们给你一些抚慰和理解可就难了。
    她们还小,连自己都没办法安慰,自己都理解不了自己,又怎么去抚慰别人呢?
    这么一想,许安阳心说,“难怪自己会这么累了,原来是心累,缺少大姐姐的关心和安慰。”
    正想着,许安阳抬头看了一眼王雅曼,发现王雅曼也正盯着自己,然后道:“来,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糟糕,啥问题啊?问什么了?
    许安阳看似在认真听讲,实际上根本不知道王雅曼说了啥。
    他只好期期艾艾地道:“那个…老师,你问了什么问题?”
    班里是一片哄笑,许安阳道:“不许笑,上课呢,严肃点!”
    王雅曼笑了笑,道:“你是社会学08级的班长许安阳吧?久闻大名。”
    许安阳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认识自己,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气了吗?
    “我点过你网站的外卖,还不错,就是口味单一了一点,能点的餐馆也太少了。”
    王雅曼这么一说,倒是弄得许安阳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刚问的问题,一则新闻,一个大学生,为了救一个掉进粪坑的老人,最后自己淹死了,大家发起了讨论,一方认为大学生的行为是勇气、道德的体现,值的颂扬;一方认为,大学生本可以创造更多社会价值,因为救人而牺牲了自己实在不值得,他应该及时呼救,让更专业的人来救人,保存下自己社会做贡献。那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许安阳抬头看了眼PPT,原来是那则老新闻,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一个叫张华的年轻学生为了救掏粪老农牺牲了自己,曾经在社会上引起过价值观大讨论。
    那个年代,大学生可是非常金贵和稀罕的,属于建设国家的人才。结果国家没建设成,为了救一个老人把自己淹死了,然后就引发争议,他到底该不该去救人?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标准答案,是个极具争议,那场大讨论最后也没有得出结果。
    事后能看出,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正在经历一场价值观急剧变化、转型的时期。人们对生命,对个体的价值有了更多,更前面,更新的看法。所以在这场讨论中,才会有和以前不同的声音。
    许安阳对这场讨论有耳闻,他在网上看到过,他心里想,未来的10年,又何尝不是一个价值观将急剧变化的时代呢?
    “许同学,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应该坐下认真听讲,边听边思考才对~”见许安阳一直不说话,王雅曼带着敲打的意味道。
    王雅曼对许安阳是早有耳闻的,在她看来,许安阳就是那种有点小心思小聪明,实践能力强,但满身社会气的油子学生。
    对于这种人,王雅曼一向认为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所以不想多管他。
    只是他作为班长,在课堂上分神,还不知道问的是什么,就让王雅曼有些生气了。
    所以,弄个难题来为难一下这小子,杀一杀他的志气,省的以后上专业课,在课堂上会给自己惹麻烦,同时也给其他学生提个醒。
    没想到许安阳抓了抓脑袋,道:“我觉,大学生还是应该救人的,不管方法对不对,他的行为都值得赞颂。只是作为个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还是应该多思考一下,量力而轻,见义智为。”
    许安阳这个回答还是比较中规中矩的,而且避重就轻,躲开了最有争议的“值不值得”这一部分。
    王雅曼当然不想放过许安阳,道:“那你觉得一个大学生,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救下一个垂垂老矣的掏粪工老农,它有价值吗?”
    一般的学生,说值,也就是说维护了道德秩序,说不值的,会从社会价值角度分析一下,然后说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许安阳不是一般的学生,他脑子已经思考出答案了,他决定引用一下伟人的言论,道:“王老师,马克思曾经说过,资本主义在发展的过程中,工人会不可避免的失去对自己工作的控制,从而失去对生活和自我的控制。工人从来都不是自主,自我实现的人类存在,他只是以资产阶级希望他成为的形式而存在着。资本主义社会造成异化,因为每个人借着劳动为社会添砖加瓦,然而个体的这个社会面向是透过私有制表现的,其中个体成为了工具,而非社会存在。所以,王老师,很多人在评价‘大学生的价值’时,就意味着已经脱离了传统道德价值的范畴,从资本主义经济的范畴去评价,两个不同的范畴之间怎么可能辩论出结果呢?其实这个讨论也说明了,在1980年代,中国进入改革开放,新的经济模式开始和旧模式冲突、融合这一背景过程。所以我认为,这个‘值不值’,其实不值得讨论,反倒是这个时代背景,更值得关注和思考。”
    许安阳这一通马克思理论的长篇大论,说的班上其他人都目瞪狗呆,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王雅曼一时间语塞,作为社会学的博士,她当然听懂了许安阳说什么意思。
    这一招乾坤大挪移,避重就轻,转移话题的水平实在是高,把问题拔高到一个更高的层次,用马克思的理论做背书,抬升问题的范畴,将争论放到更宏观的背景下去讨论,这……这不就是他们社会学研究问题经常使用的方法么……
    不知怎么,王雅曼竟然有点兴奋,本以为这家伙只是小聪明,没想到竟有点东西。
    作为一个新讲师,王雅曼犯了一个新老师都会犯的错误,就是不应该和学生较劲。
    很多新老师面对学生,都天然的认为自己应该压对方一头,一旦权威受到挑战,就要想方设法压制下去,否则会认为自己威信扫地,没法好好教书。
    然后就和某个学生开始抬杠、较劲,越陷越深,忽略了课堂和其他学生不说,你要是较劲较不赢可就丢人了。
    王雅曼现在就陷入了这个误区中,道:“嗯,许同学的想法很独特,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可以被拉回到传统道德的范畴中来讨论。康德曾经说过,道德行为应该是人类自觉尊崇唯一的道德律而进行的理性活动,所以,我们可以抛弃经济、阶级的维度,从单纯理性行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大学生救老农的行为,你觉得呢?”
    许安阳被反将一军,他心里直偷笑,心想这个王老师还真是年轻,竟然和学生在课堂上做辩论。不过看她严肃认真,略带挑衅的样子,还真是感觉不错呢。
    许安阳仔细观察了一下王雅曼,发现她的鼻翼两侧有红色的痕迹,看样子她平时是戴眼镜的,今天因为来上课,特意带了隐形眼镜。
    戴眼镜不错啊,许安阳一直挺喜欢戴眼镜女孩的,可惜郝嘉芸、董清禾她们几个,竟然都不戴眼镜,不是做了激光就是天天隐形,真是少了几分特别的气质呢。
    许安阳清了清嗓子,回道:“王老师,我认为康德的这句话是有问题的。只能说,一部道德行为是理性活动,还有一部分,并不是理性活动。尤其是涉及群体的道德评价,理性往往是事后为感性选择进行涂脂抹粉的工具,而非做出选择时的标准和指南。”
    得嘞,许安阳已经开始把话题引申向“道德的本质”了,这是一个无穷无尽,根本说不清道不明的话题,如果可以的话,两个人大战一天一夜都得不出结果来。
    王雅曼这个新老师有些上头了,还真的开始了和许安阳的讨论。
    从康德开始,从前扯到了了休谟、洛克,往后讲到了海德格尔、马克思,再搬出罗素、边沁、哈奇森,让人眼花缭乱。
    其他学生是傻眼了,本来美女老师上课上的好好的,结果和班长开始了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辩论。
    很快到了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铃声响起,王雅曼才惊觉自己失态了,不该和一个学生辩论的,如果有学生投诉的话,可就是教学事故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不好意思,在一个问题上引申了太多,这是我第一次代课,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王雅曼微微有些脸红,心想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以为博士的经历已经让自己修身养性,无欲无求了,怎么和一个18岁的学生较劲呢?
    想到许安阳,王雅曼倒是不得不佩服他知识面的渊博,而且他辩论的技巧明显不是一般年轻人的那种线性思维,单纯,知道一两个知识点串起来胡说。
    在他的背后,是有一套理论体系在支撑的,有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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