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去写文》第93章徐徐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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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贾赦心中大乐,口上却不免说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花银子买妾置婢乃是常事,又甚可说可贺之处。”
    贾珍也应和道:“正是这话,咱们这等人家,除过日子外,还有什么可花费,千金买人也不值什么,又不是似那等穷酸官儿,纳个妾还指望着礼钱补还一二。要什么贺礼呢?”
    在贾珍看来,别说一千金买人,就是花两千金买人都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谈什么礼不礼的,全不似他们这等人家的作风。
    贾珍这话一出,贾赦拂须一笑,贾蔷也连连称是,顺着贾珍的话,便笑道:“叔叔和大老爷说的很是,侄儿听说有些穷官儿,连买妾也嫌破费,只道不如娶妻省钱,还有一笔嫁妆可填补――”
    贾赦一听,只觉无稽,便轻斥道:“胡说八道,这停妻再娶,有干法纪,倘若有人上告,保不定连官也丢了,何来嫁妆?”
    贾蔷笑了一笑,说道:“既有再娶新妇之意,还愁这旧的不徐徐自死。”
    贾蔷才说到趣处,就听得门外有人大呼小叫道:“老爷,大老爷……”
    贾蔷不免觉得扫兴,当即朝着门外喝了一声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青天白日的,莫非造反了不成。”
    这时候宁国府的大管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头的汗,原本稳重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慌张,气喘吁吁地说道:“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吴老爷,也来上祭了。”
    这话一出,贾珍贾赦等人俱是一脸惊愕,贾珍更是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一时连袖子带翻了茶盏也顾不得,张口道:“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贾赦先是一惊,而后大喜,越俎代庖地指挥赖升道:“糊涂东西,还不快请吴国丈到正厅用茶。”
    贾珍或许还要思量思量,元春如今是皇后手下的女官,这贵妃的父亲却突然到他们府上为一个小辈上祭,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但贾赦却从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吴贵妃乃是最有宠于当今的妃子,天下什么风最厉害?枕头风啊。
    这吴天佑又是吴贵妃的亲爹,这贵妃娘娘的亲爹,如今来上祭,这……这样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千万不能怠慢。
    亏得贾赦住的院子乃是荣府花园所改,与宁府的会芳园相邻,中间只有一条小巷界断,出了贾赦所住东大院的黑油大门,不过几步路,便是会芳园的临街大门。
    又幸而贾赦的院子,出了仪门,便挨着南院马棚,所以,虽仓促匆忙了些,却也不至于让贵客久候。
    不过贾赦和贾珍等人才忙忙奔至会芳园中,就见着贾政早已站在登仙阁前等着了,于是,贾赦忍不住哼了一声,酸溜溜道:“老二来得倒快。”
    贾政见着贾赦并贾珍过来,忙笑着迎上来,向贾赦见了礼,因说道:“适才我下朝回来,正遇着大明宫掌宫内相戴公公,听戴公公说起,吴国公他老人家因知道咱们家有丧事,故到咱们家来了……”
    这话隐约就贾珍顿时明白过来了,这宦官做到极致,那就是九千岁,似戴公公这等人物,虽离九千岁还差几步,但也是有资格在宗室国戚,跟前亲亲热热聊几句家常的。
    作威作福大太监的势派,有时候并不在于心狠手辣,人人畏惧,而是在这交游广阔,人头熟识。
    必然是戴公公说觉得贾珍素来奉承得好,因着这丧事,又很得了些银子,薛大傻子那是出了名的大方人物,戴公公银子拿得一高兴,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
    要知道,至于元春在皇后宫中,同吴贵妃的矛盾,在戴公公这等几十年历练的内相眼中,也不过是小事。
    要知道,大凡权势人家总讲究个一团和气,就如同后世官场上,哪怕两派斗得满长安腥风血雨了,但是高层露面时,大抵还是盛世祥和气象,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官场尚且如戏场,更别说处大罗独称尊贵的宫廷了。尊贵,乃尊天下之贵者,然古人又有言在先,不以德贵者,窃位也。
    所以,后宫妃嫔们私下里不管有多少龃龉,表面上都得装出一副十二万分的亲热要好来,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不然他日有何面目母仪天下?
    何况,荣宁二府,在京中颇有根基,素日少不得同王公侯伯,皇亲国戚来往,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吴贵妃家里,两家虽不亲热,但逢着大小事情,却也不曾缺了人情,如今宁国府有了白事,吴天佑上门送份礼儿,也是自然道理,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贾元春在宫中,更管不着宁国府的人情往来。
    说白了,似荣宁二府这等勋贵,没一个不想着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的,可关键是,又没本事建功立业,也就只能往那攀附巴结以图显荣的道上走了。
    吴天佑,那可是被当今亲呼为我家丈人的人物,这么金光闪闪的一条大粗腿,要不说贾珍不想攀附上去当一回腿部挂件,那绝对是假话。
    可一想宫里的元春,当着贾政的面,贾珍便有十分高兴,也表现不出来,紧紧抱上吴贵妃的腿自然是好,可还没抱上,就得罪了荣国府,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因而贾珍咳嗽一声,脸上带出些尴尬的笑容,对着贾政道:“哎呀,我说这吴国丈何等人物,今日怎思量到咱们家了。平心而论,戴公公也是一番好意,只是恐小人生事,带累了宫中的大妹妹……”
    虽说贾政是天生的正人君子,可毕竟是官场中人。便是金刚不坏之身的孙大圣,在官场这个金银世界的大洪炉里打个滚,也得变作势力鬼,何况贾政这等凡夫俗子。
    贾政虽是世家出身,在官场这么多年阅历下来,倒也领悟透了,官场中人升升调调,无非都是逢迎巴结的把戏,要想升官发财,富贵显荣,就得将那等显达人物奉为父母。
    天子么,居天下之贵,天子的岳丈,肯定也是贵的。
    贾政固然也想戴一戴天子岳丈的帽子,然则元春进宫多年,除空耗银钱之外,并不见水花,更别说帮衬贾政升官,扶持宗族显荣。
    贾政眼见这作国丈的奢望多半是不成了,狠下心来,如今一决断,那么退一步,攀附上天子的岳丈,那也未尝不是条门路。
    若巴结上吴国丈,等同于入了吴贵妃的眼,吴贵妃枕头风一吹,依贾政这世臣旧族的家教,还愁不入当今眼中。
    贾政若逢君王青眼相看,得列阁台,元春在宫中自然扶摇直上青云,到时候,父荣女贵,光耀宗族,好不威风体面。
    所以,贾政眼皮一抬,一脸正气,说道:“这话可笑,自身清正,又何得带累,便有那一等小人生事,亦可修德灭之。万不可接待不周,失了礼数,见笑于世人。”
    修德灭之,贾珍差点儿喷出一口血,内心咆哮不止,卧槽尼玛的修德灭之,读书人的脸皮真特么可谓是无敌了,但内心咆哮归咆哮,贾珍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要知道这修德乃□□从古至今的万灵药,天灾怎么办,天子修德啊,*怎么办,天子修德啊,世界毁灭怎么办,蓝星大统领赶紧修德以转天心啊。
    谁要是敢说修德没什么用,那就是无德小人,天生奸佞,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死到临头了。
    当初,孔夫子怎么诛少正卯,魏公公怎么诛东林党,如今的道学家就怎么对付这等奸邪小人。
    贾珍又不是老寿星吃□□,嫌命长了,怎么敢反驳贾政。
    一想起那些道学家动辄上疏请诛奸邪的举动,贾珍越看贾政,越觉贾政像极了那些中了迂毒的道学先生,顿时如见吃人猛虎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往外挪了一挪,颇有些不自在的答道:“二老爷说得甚是,不能失了礼数。”
    一面说,一面在前引路,带着贾赦贾政等人穿过抱厦,往前面大厅去了。见得一人,戴着珠玉冠冕,腰间束着玉带,身着金织蟒服,气度非凡,从容端详着壁上书画。
    “哎呀,老国公相待多时了,还请恕我等失迎简慢之罪……”
    贾珍忙整了整衣裳,带着谦恭的不能再谦恭的笑容,疾步走了进去。贾赦和贾政两人,也连声说着歉疚未尝远接,得罪惭愧的套路话,一齐进去见了礼。
    “一介布衣,怎敢安劳远迎,何有恕罪一说?”吴贵妃的父亲,名天佑,字万年,虽已是年近不惑的岁数,但保养得当,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一双眼睛生得格外出众,眼梢略圆,眼瞳清亮,像是湖水波光中的猫眼宝石,耀耀生光,尤其是直愣愣看过来,瞳仁黑白分明,又有几分难以描述的稚气,极具神采。
    可想而之,这双猫眼儿若生在女人脸上,又是何等的容色。
    “老国公请上坐用茶。”贾珍那颗巴结之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可惜贾珍向来是不读书的,这一时半会想拍马屁,也寻不出好听词来,只得表现出十二万分的恭敬来。
    贾赦和贾政两人,虽有上进的心思,但到底是开国功臣之后,脸皮儿不够厚,腰杆子也不够软,唯恐趋奉谄媚的姿态做得不到位,适得其反,口里却尽说些不必客气的客气话。
    说一句久仰大名,应一声过奖过奖,讲了几句甚没意思的话,丫头们送了上等的茶果来。
    贾赦坐在椅子上,见吴天佑口里同贾珍说着话,眼睛却溜瞅着墙上的书画。贾赦这等老纨绔,正愁没法讨好吴天佑,一见此景,以已度人,还当吴天佑和他有一样的爱好,立时毫不掩饰地说道:“吴国丈,可是欢喜这画?”
    言下之意么,吴天佑只要点个头,这书画么,他就做主送上了。
    贾赦这话一出,贾珍和贾政一口老血顿时卡在嗓子眼,喷也不是,咽也不是…
    荣宁二府那是开国的勋贵,从秦汉六朝至今的名人书画,所藏甚富,连二房庶女房里都挂着颜真卿的对联,米芾的真迹,孝敬几张字画就能巴结上吴贵妃,换来日后飞黄腾达的机会,那是千方百计也要孝敬啊。
    可孝敬巴结,多少有些见不得光,这么大喇喇直愣愣的明知故问,一点遮掩都没有,岂不是落人口实……
    贾珍脸上堆满笑容,朝着贾政望了望,眼神里满是抱怨,这个大老爷,太不讲究。
    忽听得吴天佑笑道:“我哪里是欢喜这画,只是见这画,并非世传名画,观其中故事,想来有些讲究?”
    贾珍一听,顿时喜得沉珂全无,笑道:“吴国公慧眼,这画里绘的乃是当初我家太爷出兵的旧事,图中太爷身上的紫袍,亦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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