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嫁到》第161章爱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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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殴事件还是在朝臣中引起不小的波澜,好在太皇太后对此等行径及时进行惩处,用得又是族规,这才避免被卷入这场群殴事件中的士族子弟受到更严厉的惩戒,组中长老无不感激涕零,也就更没有敢以此生事的了,纷纷将各家子弟带回,严加管束。
    不过几位驸马督尉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太皇太后罚到戍卫营去做执戟郎,看守宫门以及护卫周遭安全,而且也并未说明时限,看情形太皇太后是打算看这几位驸马督尉表现如此再在计较了。
    就这般过了两日,几位驸马督尉因各种性格迥异,对此行被贬为执戟郎后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别有不同。
    大驸马高辰则是沉默寡欲,有事没事儿站在宫门前就往远处眺望,仿佛是在欣赏美景,可瞧来望去,也就那么几座山,几颗树,哪儿算得上是什么美景啊,即便算是吧,这一天半数以上的时辰都站在这执勤站岗,着实是枯燥乏味得紧,哪还有什么心思观赏美景啊!
    二驸马穆宴早就受不了这苦差事了,想之前自己是何等的自在逍遥,他又是个坐不住的主儿,原本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这回也被磨得恹恹的了。
    百无聊赖地看门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那些个来往进出的官员一路对他们几个指指点点,暗自议论纷纷,二驸马一瞧见气便不大一出来,每当这群人路过,他就摆出一副穷凶极恶地模样来,亦或是陡然间大喝一声,愣是把那些官员吓得急忙遁走后才大感舒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放佛从中找到了乐子,一无聊起来不是对别人危言恫吓,便是故意拦住别个出去问这问那,久而久之,人人都想着绕远道走而不敢往有几位驸马督尉执守之处通行了。
    三驸马倒是乐见其成,通过的人少了,空闲的时间也便更多了,每日思忖的依然是如何让自己侍从给自己四处弄些好酒来喝,偶尔弄到一两坛好酒,乘着空闲,几位驸马督尉们便寻了个安静所在,喝酒吃肉,快活逍遥去了。
    四驸马刘季倒是颇为恪尽职守,一身戎装穿得整整齐齐,看守宫门站姿亦是有板有眼,比起大驸马的神游天外,二驸马斗鸡走狗,三驸马的慵懒自得,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唯一让几位驸马督尉都变得认真恭敬的时刻,便是太皇太后凤驾巡例出游,而几位公主殿下们自然也得随侍在侧,这打宫门路过吧,自然便会见到这几位驸马督尉了。
    原本丢了一地的盔帽长戟,立马就被几位驸马督尉们装备整齐了,列好队伍在一旁恭候太皇太后凤驾移銮。
    几位公主殿下也会好奇地拉开车窗帘,偷瞧几位驸马几眼,也是被他们故作严肃的表情给逗乐了,掩面在一旁俏笑不语。
    太皇太后自是晓得几位公主的心思,从窗帘处瞥了一眼几位驸马督尉,眼瞧他们几个看似乖顺了不少,可他们几个这些天做的荒唐事儿还是有不少传到太皇太后耳边的,一念至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故意咳嗽了两声,吓得几位公主殿下松开了拨弄窗帘的手,都静静伏座一边,不敢言语了。
    待得车驾离得远了,几位驸马督尉们都纷纷松了一口气,见队伍走得远了,便又开始故态萌发了。
    我则还是一脸痴痴地望着车驾离去的方向,嘴角还忍不住浮现一丝会心的微笑来,只因为方才琬儿在车驾内同我笑了……
    二驸马穆宴瞧出了我的异样,在一旁啧啧称奇,言道:
    “都痴成这般模样了,还有救么?”
    三驸马和四驸马也跟着笑了起来,四驸马刘季将方才的情形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的,想起一段古文来,正应此情此景,边并指为舞,亦唱亦朗,听他言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
    二驸马和三驸马被一言点醒,也来随声附和,二驸马穆宴紧接着也吟唱道:
    “一顾倾人城。”
    三驸马嵇穅也随着紧唱,道:
    “再顾倾人国。”
    我听着也不觉被他们带动着,将剩余的那两句也跟吟咏出来了。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念完这一阕,我却又不觉哀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这首词的女主人李夫人,因有倾国倾城之貌而见爱于汉武帝,深得皇帝恩宠,却也深知此等恩宠犹如镜花水月,临死前曾叹:大凡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
    一代雄主如汉武帝者,能给予一个女子的恩宠之爱,竟是如此肤浅,不觉令人唏嘘感慨。
    而我会对琬儿如此痴醉,并非是因为她有倾国倾城之貌,因是心中所爱,即便将来岁月匆匆,年华逝去,我也希望可以陪伴在她身侧,只是不知道,我与琬儿是否能有这般福气,可以执手相伴,偕老白头啊……
    意识到自己失态,撇了嘴,随即转过身来瞅了瞅站在一旁笑得发颤的三个人,淡淡道:
    “你们可是闲得发慌了?”
    要不是闲的发慌了,怎么会还这般有心思和精力来调侃我?
    几位驸马督尉立马作鸟兽散,转过身去,各做各的事儿去了。
    又陷入百无聊赖中了,二驸马丢盔弃甲,慵懒的坐在一旁,开始抱怨道:
    “你们说我们这是找谁惹谁了,偏要跑来受这份罪?”
    一言便将自己都做过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是谁,因为将一群人打趴下了还洋洋自得了好几日呢?
    “咱皇祖母这般惩罚还算轻的了,还是悠着点吧,等闹腾了这几日,兴许皇祖母开个恩典,也就放我们这一遭了。”
    三驸马已经开始摸着自己腰间的酒葫芦了,想着这葫芦里也就剩下那么几口酒,只怕现在喝了待会就不够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忍忍了。
    一言至此,几位驸马督尉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起那日情形,四驸马刘季还有些好奇,忙低声询问道:
    “说起啦,大驸马,那日元恪同你说了些什么,竟惹得你要对他出拳相向?”
    刘季这一言倒是提醒了穆宴,说来说起,这群殴事件的始作俑者,不就是大驸马么?
    穆宴急了,也在一旁参合道:
    “对啊,这一切都是大驸马惹的祸,你倒是说说,那元恪怎生惹你了,林中狩猎之时,就发现你俩不对付,你不会是与他有甚私仇恩怨吧?”
    我嘴角淡淡一瞥,道了句:
    “无甚。”
    穆宴气着了,不依不饶,言道:
    “要不是为了去救你,我们也不会卷入私斗里去了,也自不用来受这份活罪了,你想一句简单带过,没门!”
    我不禁叹了口气,无奈言道:
    “我与元恪私斗是我两人之事,你半途插手进来我可没有怂恿啊,而且我瞧着打得正欢地也是你呢。”
    想起那日之事,便觉得哭笑不得。
    待我回过神来之时,周围早已乱遭遭一片了,而二驸马穆宴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扎眼,他这三拳两脚之间,便撂倒了好几个人,一推人与他这高个子扭打在一处,纷纷叠罗汉一般想死死压住穆宴,却没想到穆宴体格强壮,无论这群人如何压制,都被他甩得老远。
    而穆宴越战越勇,也越战越欢,到后头索性只要身边一有人靠近,都被他过肩摔倒地上去了,等着高韦奉御命来请几位驸马督尉之时,除了几位驸马爷外,所有人都被整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一听我语气中的嘲讽,穆宴也顿时红了脸,他确实是好动,而且好久都没打过这样的群架了,全身骨头可以说是说不出的舒畅,可以说,里边最自得其乐的是他了。
    这事情虽然是由大驸马引起来的,可让事件升级成如此严峻失态的,不能不说,他穆宴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想到这层,穆宴也没了火气,反而笑眯眯地说道:
    “这北魏的男人不会打架怎么行?这打架不怕输赢,就怕胆怂的,战前退缩,那是丢咱老祖宗的脸面,这要是换做从前,连个媳妇儿都讨不到,丢脸!”
    四驸马刘季脸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想着二驸马这莫不是在说自己吧。
    我瞧见了四驸马面色有异,也并不赞同穆宴所言,毕竟现下国法当前,满朝文武今后若是在勤政殿当朝打闹起来,那还了得?若是被摘入史册,还保不定被后世之人论为蛮夷之邦呢?
    这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了,我忙打圆场,言道:
    “私聚斗殴本就为国法所不容,即便赢了也无甚光彩,男儿志气,便该上战场杀敌报国,建立功勋,封侯拜将,才不枉来这世间走这一遭了。”
    这一语倒是说得几位驸马督尉们热血沸腾了,可见他们心中早有此种想法,如今国家危难也仅在一刻,北魏与北齐之战在所难免,男子汉大丈夫便该在此时挺身而出,投笔从戎,为国建功,以复祖宗曾有荣光。
    “不如,我们上奏皇祖母,请她老人家恩准我们上战场杀敌立功吧!”
    穆宴忽然忍不住心中激荡,将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脱口而出,上阵杀敌,总比在这看守门户,要强太多了。
    穆宴一言,便让在场几位目中泛出锐利光芒来,可采激动片刻,便不得不被眼前的现实所约束羁绊。
    别说皇祖母是否会同意让他们几个上阵杀敌,首先跳出来反对他们的,就会是各自家族的长老叔伯,他们可以让族中子弟应国家召唤入伍从军,却绝不会让组中嫡孙一脉血洒疆场,若是连嫡系一脉都不得不入伍从军了,那便是国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强弩之末地地步了。
    三驸马先出言将这番壮志豪情打破,言道:
    “皇祖母是不会恩准的。”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
    穆宴这回事认真的了,突然想到嵇穅的父亲大人乃是当朝兵部尚书,忙询问道:
    “三驸马,令尊大人不是兵部尚书么,若是他能将我等名姓纳入军书之中,那届时我等不是也可以随大军一道出征了么?”
    嵇穅笑着摇头道:
    “我等乃钦点驸马督尉,想要从军入伍除非朝廷下旨,否则谁敢私自摘入我等名姓?”
    穆宴闻言,不禁气愤不已,紧握着拳头,言道:
    “难道就别无他法可想了么?大不了回去后与父亲大人和族中长老死磕到底,也要让他们同意让我入伍从军!”
    我不知道穆宴如此执着于上阵杀敌原因为何,可我们都知道战场同私斗完全就是两码事儿,族中私斗虽然有一时义愤,可众人无论如何气愤都不会想要执器杀人,只因族规森严,杀人偿命;可战场之上是生死相搏,你来我往间,便是血肉横飞,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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