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绝魔主》乱世与魔主第一百六十七章血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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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宗主,您说你是少宗主,我们也想相信。”
    “但是,您看看自己的样子,哪点跟少宗主像了。”
    长老淡然又无奈的说着,随即手掌一用力,双目中银光微现,随即手心出,便现出一轮明镜。
    聂云山下意识的看向那面无比清澈的镜子,看下一刻,当他看清明镜之中自己样子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如同遭到雷劈般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那张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脸蛋,此时此刻心中的震撼,完全不亚于被剑尊和刀尊力量震慑时所感受到震撼。
    只见那镜子中倒映出的,根本不是他聂云山的面庞,而是,属于他父亲,聂掩月的面庞。
    苍老而又显得有些威严的目光带着万般沧桑,略显邋遢却又让其增添一分霸气的胡须,将独属于一代魔尊的气场衬托得淋漓尽致。
    可此时此刻,这位魔尊摸着自己的脸,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单轮这镜子中的样子,别说是其他人,就连聂云山自己,也不肯相信这是自己的身体。
    “老宗主,这回您清醒了吧。”
    拿出明镜的长老有些无奈的想要将镜子收起来,可就在他手部刚一晃动时,魔尊却以极快的速度忽然将他的手臂握住。
    “不,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在父亲的身体里!”
    聂云山声音有些哽咽,又有些颤抖,他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父亲作为一代魔尊,修为早已达到了封圣层次。
    可他明显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修为依旧只有山海境。
    并且,他不久前刚使用过秘法所带来的疲惫感,依旧深刻的印在他的魂魄中。
    那种疲惫感,是即便他失去了身体也依旧存在的。
    “我相信你。”
    就在长老一筹莫展,不知所措之际,一双手将他的手跟他聂掩月的手轻轻分开。
    随即,那双带着温暖,却有些柔软的手握住了聂掩月的手。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你就是云山哥。”
    女子说着,眼中的真挚高到了一种根本没有半分作假的程度。
    原本有些焦急和疑惑的聂云山在女子的温暖下,与对方双眼对视后逐渐冷静下来。
    此时的聂云山,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多么让他难忘的事。
    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召唤不出自己的魂灵,并且诡异的附身在了自己父身上。
    他只知道,在自己用尽全力,就连最终压箱底的秘法也使出来后,却仍旧倒在了刀尊剑尊手下。
    使出那般强大的秘法,需要付出的代价,早就不止限于灵元或者精力之类的。
    使出那种秘法,虽然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达到突破一个小境界并且让灵元提升一个品阶,达到让元师实力翻倍的效果,可代价,却将是失去自己的灵元体质。
    换句话说,每个元师体内都是一座巨大的染缸,而使用这种秘法之后,这座巨大的染缸便会被击碎开来。
    并且,其中的染料将会全部消失变得不剩一点。
    没有了染料,即便是再大再好看的染缸,也不可能再将白纸染作其他颜色。
    在使出这秘法的那一瞬间开始聂云山体内的一切,就已经开始剧烈的崩碎。
    那种崩碎,虽然能在短时间让他变强,但也会在那之后将他的一切带走。
    也就是说,与剑尊刀尊那一战无论他能不能胜,事后都会变成一个废人。
    他将从此不能再修炼,修为此生只能止步于此,并且,灵元的获得也将只能依靠灵石的力量。
    一个元师到了此生无法再前进半分修为的时候,基本就意味着这一生的即将结束。
    聂云山为了斩杀刀剑双尊,为自己爷爷复仇,保护自己的父亲,保护整个冥鬼宗,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付出他的一切。
    只不过,这种付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将会令他的父亲白白葬送一条性命。
    聂云山醒来后,进入冥鬼宗不久,便得到剑尊和“自己”身体共同坠入山脉中的消息。
    他自己占据了父亲的身体,可他却不知道父亲的魂魄在哪,因此在得知剑尊一事后,他怀疑此事必然与剑尊有关。
    于是,他跟宗门中几乎所有人踏入山脉,在遇到了同样在找人的正道众人时,他毫不犹豫的指挥众人将其一网打尽。
    最后他将那帮人尽皆斩杀,唯独漏了一位山海境元帝。
    原本他想追杀而去,可是事实却告诉他,虽然他拥有了自己父亲的身体,可他却没有属于魔道尊者的实力。
    仅凭他们宗门中剩下的几位山海境魔帝加上他自己,如果冒然追杀那位元帝,很可能会一个大意落入虎口之中。
    所以,聂云山决定先回宗门中再商谈父亲之事。
    虽然只是一念之举,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选择,成功让他活了下来。
    他猜得没有错,自己父亲魂魄失踪,以及自己会占据父亲魂魄都跟剑尊有关系。
    但是他没有猜到的是,这一切的主谋,其实是自己的父亲。
    在他回到宗门没过去多久,夕阳便已逐渐升起,仿佛预示着新的时代即将降临。
    在夕阳之后,一轮凄白的明月开始挂上苍穹,也就是在此时,两个身躯飞上了山脉之顶。
    在聂云山和正道援军的紧紧注视下,那两具身躯中幻化出两个遮天蔽日的魂灵。
    明月在魂灵的咆哮声中仿若被穿透,被震慑般,悄然隐去了照耀天地的月光。
    随后,两个血红的光球在一起爆炸开来,持续了七天七夜的血月让所有人都认清了新的事物。
    聂云山直到那血月诞生之后依旧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的存在,却让冥鬼宗得以接着延续生存下去。
    世人皆以为,死的是他聂云山和那原本不可一世,名震八荒十四州的剑尊。
    可没有人知道,在一代魔尊躯壳中驻足的,是一位还不过在山海境修为的魔帝。
    有着他这名“魔尊”镇守,没有尊者再敢轻易进犯,也没有人再敢轻视冥鬼宗。
    当年的魔道四大宗门之一,其中便有冥鬼宗之名。
    一位在同时面对两位正道尊者时还能令二人一死一伤的尊者,除了血月魔尊,几乎再无几人。
    受重伤逃离的刀尊,以及死在爆炸中的剑尊,这二人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聂云山直到陨落之际想来也不会明白。
    在那场旷世决战中,一个孩子悄然在冥鬼宗中降生。
    年,十一月十一日,夜时,决战后的夜晚中,孩子在上百人的注视下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孩子,叫做聂经海。
    聂经海从小便出生在冥鬼宗之中,可他所经所历,与他的两位长辈截然不同。
    他从小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家族保护,虽然时不时会遭到正道的进攻,可他的生命却几乎从未真正受到过威胁。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身后都有那个似乎十分强大的魔尊爷爷,替他扛下来。
    他的修为,从他七岁觉醒金灵元那日开始,便在不停的快速提升着。
    修炼资源几乎没有缺少过,因为总有人会奋力,用生命去为他得到那些资源。
    可对他来说,从出生那日开始便没有父亲,是他最大的心病。
    即便自身有着远超寻常人的天赋天资,也有着十分强大的冥鬼宗作为后台,并且有一位十分关心他的母亲,他依旧总感觉,自己心中缺少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种东西,每每在看到他那位魔尊爷爷的时候,总会变得愈发淡然,愈发不缺少。
    虽然这位魔尊爷爷不是他的父亲,可他聂经海,总能从这位爷身上感受到父亲的关切。
    久而久之,所谓的父亲便在成年之后被他抛在脑后。
    虽然自己的母亲,不止一次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为了保护整个宗门所以牺牲,但他心中还是时不时充斥着哀怨之感。
    在他成年之后,价值观逐渐开始定型时,他的观念,便逐渐与自己的父辈偏离。
    他能从自己的爷爷身上,感受到那种为了保护宗门,以及自己这个孙子时的决意。
    一开始,他还对那种决意显得有些憧憬,与向往。
    可在他二十多岁那年,自己修为刚达到了魂灵境巅峰时,冥鬼宗遭到了来自帝国的入侵。
    或者说,遭到了来自带着帝国名义,却是些魔道之人的人的入侵。
    那年,是令他印象无比深刻的一年,亦是让他的人生迎来转折点的一年。
    那一日,一个男人代替聂掩月登上了冥鬼宗宗主之位。
    聂经海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爷爷明明是一位修炼百年的魔尊,为什么会败在那种人的手中?
    可无论如何,他魔尊爷爷死在魔帝手上之事,已经成为了定数。
    从那日起,聂经海便逃离了冥鬼宗,逃离了那个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地方。
    在正道当道的世界里,失去了魔尊保护的他,根本没有独自生存小去的本事。
    若不是宗门仅剩的几位忠心的长老一直保护着他,也许他早已死在大街上。
    即便是魂灵境巅峰,在面对整个世界的正道时,也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胜算。
    他奔波流浪许多年,对于宗门和亲人的所谓保护,早已在帝国的制裁下被磨平。
    直到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宗门中。
    他从那里,看到了属于魔道的希望。
    所有人都各自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而在宗门外,赫然挂着一个不太显眼的牌匾。
    牌匾上面写着的三个字,从二十九岁那年看到起,聂经海便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忘掉他。
    “血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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