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第二百零三章神之道三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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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到了这里,我们已经大概的弄懂了何为人生,人生可以是一个赌局,或者是一场游历,又或者是一名追逐一生的爱人,再或者是一次不停冲刺的拼搏,更或者是一盘你来我往的棋。
    虽然说法不一,但其实这些解释都对,因为这些事情人的一生中都会经历,透过滴水可窥沧海,透过一叶可观佛国,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不同的,而正是这些如同恒河之沙的不同,所以才能汇成繁星般璀璨又未知的世界。
    阴山四妖中的最后一名,本是个不合群的存在,因为他本不是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它的性格怪异,也许只有在阴山这个特殊的环境,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天弈是它的名,但正如同世上大多数妖怪一样,自它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
    它的一生就像是一盘棋。
    它出生在北方某处秘境,同寻常的妖怪不同,因为它从出生开始便已经是妖,因为三十年前,秦沉浮在长白山上破坏了鬼国宫的封印,导致了妖星笼罩上空,妖星虽未成熟,但鬼母罗九阴之恶医却已经开始入侵尘世。
    乱世,妖怪,战争,苦难,支离破碎,国运动荡,异种滋生。
    它就是这样一个由恶意滋生出的妖怪,没有同类,没有目标,生存是它第一个需要考虑的东西。
    最开始是青草,后来偶然吃到了蚱蜢。发现这种会动的东西远要比不会动的美味,而再下来,就是鸟儿,野兽,那些温热的血液中充满了力量的源泉,让它在一段时间内为之着迷。
    偶尔会在吃饱了的时候思考,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树叶缝隙上的天空。每到这时,一种奇怪的念头就会出现:这个世界是为我而生的么?如果不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每每想到此处,它的肚子就开始莫名的疼痛,它不知道那疼痛的来源,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名为孤独。
    直到,直到两年过去,森林里第一次出现了人。
    那是两个某国的逃兵,刚从战场上装死捡回了性命。打算之后落草为寇,也算落得自由自在。
    那是它第一次听到人的声音,奇妙的是。它居然能够听得懂。同样在那一样,它心里的那种早已习惯的孤独感终于散去,他好了,原来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还有同类,我不再是自己了。
    它兴高采烈的冲出去想同他们交谈。这种与同类交流的冲动,是每个生物的本性。
    可就在它出现在哪两人面前时,那两人的话却无情的打碎了它的希望。
    “这是什么怪物?”
    两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鄙视。在他们的眼里,它似乎只是个生的丑陋且卑微的妖怪。
    原来,它真的没有同伴。而这个世界并不是因它而生,相反的。他反而要去适应并接收这个残酷的世界。
    躲开了两人的刀,它似乎还没有放弃,想要解释,想要回应他们:我不是怪物,我是……………………
    我是谁?
    它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向两人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而就在这时,锋利的砍刀再次劈下,它伸手去接,钢刀碎裂成了两半,一块碎片插在了那人的喉管上,泊泊的鲜血从五指的缝隙中流淌出来,捂不住。
    第一次吃人,感觉肉质很柴,有些轻微的臭味,但越嚼越香。
    这种味道,是前所未有过的,它吃的狼吞虎咽,尾巴摇晃,眼里流出了水。
    经此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当日另一名逃兵见状连忙转身就逃,它无心去追,从此,这片山林中有妖魔吃人的传闻开始流传了开来。
    有妖魔的深林往往被称之为‘秘境’,而秘境也代表着有可能出现的法宝或者灵药,尤其象是这种居住着没什么本事之妖怪的秘境,在当时格外抢手。
    因为这世道上永远不缺拥有想靠妖怪发财成名的人,这种人就是猎妖人,一名合格的猎妖人除了要有斩妖除魔的本领之外,最主要的是要有让人心悦诚服的经历。
    名气越大,雇主要支付的报酬也就越高,这也是为何有猎妖人每次谈价的时候都脱光膀子的原因,因为那身上的伤疤,便是他们的本钱。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许多意气风发的年轻猎妖人为了获取名声和财富,接二连三的闯入这片森林,在找到它的时候都要兵刃相向,虽然它也听不懂那些人口中的‘祸害’是个什么意思,但想要存活的天性让它不得不做出反击。
    反击之中,它学会了如何去战斗,如何能够用最少的力气杀掉他们,就这样,它的恶名越来越响,引来的脚色也越来越厉害。
    终于,再一次二十人左右的围剿中,它受了重伤,为了活命只能逃跑,就就好像惊了弓的鸟儿一样。
    那是它第一次走出这片深山老林,外面的世界和其广阔,让它没有目标,生存的本能让它奔跑在无涯的旷野之中,没有目标,诚惶诚恐,在夜色中,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它下意识的躲了进去,柴房里的干草能让他感觉到温暖,它缩成了一团。
    在这里,它遇到了第二个改变它世界观的人,就是这个小院子的主人。
    当它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站在门口平静的望着它,这个老者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杀气,但仍让它感觉到害怕,它下意识的后退,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身子陷入茅草之中,同时惊慌的说道:“别,别杀我。”
    “听起来你好像吓坏了。”老者说:“别害怕,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但这里没有别人,饿了吧,来。”
    说完之后,那老者蹲下了身,放下了一个馒头在那里,馒头还是热的,麦子的香气扑鼻,老实讲。比人肉还要香。
    饥肠辘辘的它就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四肢着地,颤抖的抓住了那馒头,随后飞速又扯回了草堆之中,狼吞虎咽。
    听它吧唧嘴的声音,老者笑了:“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也可以,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人。”
    说完后,老者转身就走了。而蜷缩在草堆中的它望着老者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啊。”老者笑呵呵的说:“我老骨头一把。又有什么好怕的。”
    老者的眼睛是蒙蒙一片白。他是一个盲人。
    而正因如此,它才在这世上有了容身之地。
    后来,它同那老者相依为命,得知了老者的身世,原来这个老者是前朝的礼官,因冒死进策而得罪了昏君。这才被罚落到北方徭役,后来因为战乱,开荒的人都被冲散,他一人流落至此过活。
    那段时间,好像是它一生中最快乐的光景。因为在老者面前,它不是个人人唾弃的怪物。而正因如此,它选择留了下来,帮着老者打猎,时间平缓度过,心中那份孤独逐渐消失。
    老者盲了之后,心反而静了许多,他现在除了要维持生计干活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下棋。在它来之后,老者多了个对弈的人。
    人生就像一盘棋。老者曾经对它说过,一个人的棋局虽然也能下,但还是两个人的棋局才会鲜活起来,是啊,人是需要朋友或者对手的,就像下棋一样。
    它从此迷上了下棋,觉得这是天下间最美妙的东西,一局局各不相同,你永远无法去预料到最后的结局如何。
    老者曾经问过它为何而迷茫,它对老者说了假话和实话:我没有名字,自从生下来就是异类,感觉世上除了我之外再无同类,所以才会感到无助。
    老者笑了,随后对它说:人就像棋子,虽然看上去一样,但先后手落脚之地确是不同,不过直到最后,你终归贵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归宿。
    他的话它当时听不懂,不过它愿意去等待那个归宿的到来,因为老者虽然和他不同,但确是这世上他唯一的朋友。它愿意同老者下这盘棋。
    可它的棋局刚刚开始,老者的棋局则已经进入了尾声,他太老了,终将死亡。在他临死之前,它茫然的站在窗前,拉着它的手,问他这是为什么,老者回答他:棋局结束了,我要死了。
    你不是说世界就是一盘棋么?它问老者:世界还没有结束,你为什么要死?
    老者撑出了些许笑容,对着它说:每一盘旗的时间都不相同,也许,只有万能的神之棋局才是永生不朽的吧。不谈这个了,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的真名了么?
    我的真名,我……到底是谁?
    面对着虚弱的老者,它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它还有很多话想问那老者,因为它不明白,可老者却永远都不会再给他解答了,感受着老者的手慢慢变冷,它的眼睛之中又一次的流出了水,且止不住。
    棋盘上失去了一个对手,世界上失去了一个亲人。
    而我,到底是什么?
    老者死后的第十天,它一直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棋盘,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往事一幕幕出现,这当真讽刺,它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又如何能够去面对之后的世界?
    世界是一盘棋。唯有神的棋局能够不朽。神是万能的所以不会痛苦。死亡就是棋局的终结。我喜欢棋不希望终结。我是谁?
    我是…………我是神。
    老者的死,让它终于想通了,不想痛苦就只能变成神。
    宗教的种子慢慢萌生出了嫩芽,它终于明白了自己是谁以及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是神,天地棋局中的神!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开始疯长,因为这份执念,让它更加的确信自己就是神,而意念让它的能力开始产生了变化。为了完善自己的信仰,它需要一个宗教滋生的温床。
    而就在这个时候,它遇到了曾经四处奔走天下为之后的阴山做基础的连康阳,连康阳把它打了个半死,却并没有杀它,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妖怪虽然想法怪异,可却拥有无限的潜力————————它是有天启之力的妖怪。
    要知道妖怪本身就有妖气,而它却又具备了天启之力。这份资质,就算是在阴山也根本没有,所以,连康阳便将它带回了阴山。
    而阴山也正是适合它生长的场所,因为只要你有力量,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没有人歧视你,没有人敢歧视你。
    而且最主要的是,阴山秦沉浮对它也十分的好。事实上秦沉浮憎恨世上一切虚假之物,包括所谓名门正派,他认为这些东西都是虚假的。表面光鲜。肉里却烂到了骨头,所以在听说阴山里有个妖怪企图自创宗教后,他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
    他曾经问它:你为何自认为自己是对的?
    它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不想痛苦。
    秦沉浮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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