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五百五十五章小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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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只不过他和郡守陈显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借此升官发财,只是纯粹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想看看裴家的手段,对他今后办案也会积累一些经验,这其中对他最大的吸引就是,此案到底是裴家完全的操控,还是真有兽武者在其中,裴家不过是利用了捉拿兽武者之事,顺带除去了曾经惹恼过他们的敌人,以钱黄目前所知道的一切来看,钱黄更倾向于后者,这样才不算是什么小题大做,之事顺手而为罢了。若整个都是裴家策划预谋,压根没有兽武者在其中,钱黄真觉着以裴杰的地位,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夏阳看了看钱黄,随后看向郡守陈显,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大人,昨日我刚到郡城没有多久,竟然让我发现了童德的身影,当然就直接去要捉了他来问话,原本只是要问话,他毕竟只能算作嫌疑犯,就算关押也是和白逵夫妇一般,关在看守牢房中,可这童德一见了我转身就跑,他全无武道本事,自是被我捉住,回了衙门小公堂审讯,还没等我开问,这厮就吓尿了裤子,当时属下就觉着童德大有问题,这张重有九成是他所杀了,可是他吓成那般,我开口审讯,他却只承认张重是他所杀,却死也不肯开口说其原因,这让我极为纳闷,便直接带到了那看守牢房,准备上刑逼供,想不到带他进入牢房的时候,那白逵的妻子从牢狱中见到童德的身影,忽然就尖叫起来,我怎么喝止她也不停,紧跟着就直接咬舌自尽了,待我开了牢门,已经死得透了,这厮一介平民,能咬舌就不错了,竟然咬得如此绝决,一口咬下,直接死亡,实在是不可思议,属下完全无法理解,在去看那白逵,一脸怒容,被属下逼问几句,竟然直接晕了,因那白龙镇的小秦捕快和镇府令打过招呼,属下便暂时不对那白逵上刑,至少他还是属于嫌疑人,而这童德已经承认是自己杀得张重了,于是属下就先对这童德上刑。”说到此处,夏阳也不客气,从怀中取出羊皮水袋,咕嘟嘟的先是喝了几口,才继续言道:“路上赶得及,有些渴。”
    “废话,赶紧说。”陈显挥了挥手,他和夏阳之间,在查案时,很少会有什么官架子,这也是他们配合默契的因由之一。
    “是,大人。”夏阳应了一句就继续说道:“糟糕的是,我给童德如何酷刑,他仍旧不说,想不到这人几次接触都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这次竟然如此硬朗。”
    “怕不是硬朗,是吓得,你瞧他见了你都能吓尿裤子,这般酷刑却是不说,表明如果说了,他的亲友会受到比你的酷刑更加可怕。”钱黄接话道。
    “所见略同。”夏阳微微一笑道:“我之前也觉着不可思议,不过后来一想就明白了,这童德定然是害怕道不敢说,于是我就换了个问法,问他的家人亲友,他说全无这些,如今世上只有他一人,我便知道那能够要挟他不准说之人的手段,不是针对他的亲友,只是针对他自己,那只能说明对手能够让童德受到的**痛苦,比我的刑罚还要可怕,足以让童德无法承受。之后我便停止了拷打,那童德似乎是被打得麻木了。就那般吊着双手昏睡了过去,可是一会儿功夫之后,我发现他的面色不对,急忙伸手探他的鼻息。发现只有出的气了。属下急忙用灵元滚入童德的体内,想要吊住他的性命。这一进去发现他的五脏已经开始衰败腐烂,属下当时就想到这正是魔蝶粉之毒,心下更觉着蹊跷,也知道童德已经没有救了。便冲击进他体内一股更强大的灵元,哪怕他承受不住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就要死了,属下是想将他冲醒,问他几句话,这童德确是被属下的灵元给一冲而醒,属下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说你已经中了魔蝶粉之毒,快要死了。童德一听,那面色痛苦之外,还十分惊怒。跟着张口就说了一个字‘树’,便再也受不住我的灵元冲击,当场毙命。”
    夏阳一边说,郡守陈显也在一边思考,听到此处,当机立断道:“你带来了几个人,全部都安排在张家宅院,一棵棵的树,从枝叶顶端,一直搜到树根之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钱黄和我回郡城,一是守住那最后的线索人物白逵,不能让他死去,其二便是让钱黄验尸,看看童德到底什么时候吃下魔蝶粉的,听你方才所言,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必死,知道以后,就想要供出那幕后之人,可却来不及了。”
    陈显令下之后,夏阳和钱黄一同拱手道:“属下领命。”跟着夏阳转身就出了张重的宅院,领着那帮新带来的捕快,开始从张家宅院正门外的第一棵大树探查起,一点点的细致向里。他不需要立即查到那柳树下的信件,因此才会让那童德只说出一个树字来,他需要等到裴家的下一步,陷害了老王头和柳姨之后,再继续。自然方才整个过程都是夏阳和裴元商议过后,编造出来的,主谋自是裴元。
    陈显和钱黄见夏阳离开,两人也不啰嗦,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从张家宅邸一跃而出,各自骑了一匹张家的好马,直接出了衡首镇,向宁水郡疾驰而去。他们心中都各怀心思,不过想的方向却是大体相同,二人都觉着这夏阳所说的一切,让整个案情更为复杂了,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裴家只是想要借助此杀几个得罪他们的人,也未必能够把控下来整个案子,可若是整个案子全都由裴家策划,那夏阳方才所说都是胡编乱造的,那一切就简单的多了,裴家想要把控整体,自是极为容易,这所谓的树,应当是在这张家宅邸的某一棵大树上有线索,陈显不知道裴家或是夏阳是否提前在这大树上留下了什么而故意让衙门捕快搜寻到,如果是早就留下了,他在这里和夏阳一齐探查也无妨,可若是没有留下,需要夏阳临时做手脚,那陈显觉着自己和钱黄还是离开为妙,此时宅邸之内的人夏阳官职最大,一切也都是他说了算,自己和钱黄不在,他想要做手脚易如反掌。正因为此,陈显才决定离开,听过夏阳方才的那些关于审讯童德的事情经过,陈显更倾向于这事是夏阳编造的,也就是说,整个案子很有可能是裴家一手策划的,这让陈显心中很不痛快,他想要真正通过破获一起兽武者的案子,进而升迁,可若是全都由裴家策划,最终要捉拿的韩朝阳也是假的兽武者,即便全部证据都确凿无误,即便隐狼司来复查也查不出问题,可他若是通过这样的法子升迁了,就算到了扬京,也要给裴家捉住把柄,到时候自己就无法肖遥升官了,可若是韩朝阳真个是兽武者,只能算是裴家送给他的一个大好机缘,将来裴家也没法子用此说事,毕竟他是真个捉到了兽武者。一路疾驰,陈显也不和钱黄说话,心中却是十分郁闷,虽然此刻他若是全心查案,哪怕得罪裴家,查出是裴家设计捣鼓出的大案子,哪怕他能不惧裴家所有势力,扳倒裴家,此案并不涉及兽武者,完全不足以让他升迁到扬京城去。可实际上,裴家耗费这般大的心思来做,终极目的未必只是韩朝阳,很有可能还要扳倒更大的人,如此来说定然准备极为充分,陈显觉着以自己一人的力量,想要和裴家对着干,怕是还没开始多久。就要和童德一样,服下魔蝶粉而亡了。裴家利用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正好在此位置上,更方便裴元行事而已。他相信就算自己死了。裴家也能找到法子达到他们的目的。想到这些,陈显只能一咬牙。继续下去,哪怕整个案子都是裴家的设计,他也只能顺着裴家的设计而查下去,最终查到韩朝阳。最终升迁到京城,至于裴家抓住自己的把柄,那是以后的事情,自己到了京城之后,广为结交,说不得就有机会,灭了裴家。毕竟这裴杰只是宁水郡的毒牙,不是武国的毒牙。钱黄却没有陈显这许多烦恼,他本就不想升迁什么,做这宁水郡第一捕头已经让他十分舒服。他所追求的就是各种离去古怪的案子,为了能够不断的查案,他在官场之中,自然不会去得罪那些得罪不起的大势力,他的兴趣只在查案,但并为了正义,只需要知道案子的真实背后,也就满足了他的一切,况且他和裴家有合作关系,对此案也就顺着裴家来就是了,不过现在他的好奇心已经消失了很多,只因为方才夏阳那一通话之后,以他的脑子,几乎可以判断那是夏阳和裴家联合起来编造的,估计童德的尸首之上,也做了不少手脚,让自己查探起来完全符合童德方才口中说的那些,这样一来,整个案子没有涉及到真正的兽武者,也就没有任何神秘感可言了,对于他自然没有了吸引力。而眼下,他最想去看的就是童德的尸首,看看这第一捕头夏阳的手段,看看自己的本事能否探查出夏阳在尸首上的作假。
    三日之后,夏阳留下几个捕快继续守在张家宅邸,自己这疾驰回了宁水郡,只因为宁水郡再次发生大案,连续有几位一变武者死于家中,所中的都是魔蝶粉之毒,且无一例外都是在当天白天用了武华酒楼的菜肴,宁水郡郡守陈显急用了鹞隼送信到了衡首镇,调夏阳回来。夏阳之前并不完全知道裴家如何对付那老王头,这时候听闻了这件大事,当即就想到了裴元将魔蝶粉混入了老王头的肉食当中,供给到了武华酒楼,只是不知道这些客人是裴元有意让安排给了和裴家有仇的那些武者食用,还是完全没有差别的,谁倒霉谁就吃了。若是前者,裴元必须要收买武华酒楼的大厨或是酒保,且操作起来极为麻烦,若是后者便就简单多了,但也未免太过残忍。不过夏阳想了想,裴杰的行事风格,即便是后者,也属正常了,在没有成为裴家的爪牙之前,他就听闻过许多裴杰对付裴家敌人的手段,十分可怕,而且据说这些手段还是裴杰自己泄露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知道裴家的厉害,即便成了坊间传闻,隐狼司和衙门也没法子查出任何他裴杰害人的证据,如此让所有想要得罪裴家的人,也要掂量一番自己的分量。至于那张家宅邸柳树下的信件,这三日时间,还不足以查探完全,那许多大树,要从枝叶探到树根,确是极为麻烦之事,夏阳离开之后,让捕快们分出几人看守,另外几人继续查探。若是在他离开的时候,探出来了,也是正好,他夏阳也可以避嫌,若是没有探出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那郡守陈显大人亲自寻出,如此一来,陈显就被迫参与的更多了。在夏阳心中,钱黄和自己一般都是裴家的人,谁探查出来将来若是复查此案,都可能出问题,而对于郡守陈显,夏阳知道只是和裴家合作罢了,因此让陈显查出这个线索,才是最好不过的法子。
    两个时辰之后,夏阳回到郡中,没有丝毫停歇,直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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