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五百三十章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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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说下来,张召都有些冷汗直冒了,好一会才言道:“多谢童管家教诲。[本文来自 .]”
    童德摆摆手道:“我只是把老爷的话重复一遍罢了,当初你没有今天这样的经历,自然是听不进去,今日经历过了再听,就会明白许多。”嘴上这般说着,童德心中却是冷笑不停,这些话却都是至诚之语,只为了张召回去,有可能面见张重时准备的,以往他不会把这些对张召说,自然是不想为张家培养这样一个少爷,只想着张召越是纨绔越好,如今张召反正就要死了,若是死前对张重说过自己和他提过这些,那张重对自己定然更为信任,便是张召死后,也不会怀疑自己,更方便自己谋夺张家产业。
    张召点了点头,又甩了甩头,好似觉着这些听起来重要,但却太过麻烦之故,不愿去多想,这便又换了一个话题道:“童管家,我有些饿了,不知道这白龙镇哪里可以住,哪里可以吃。”
    “刘道会带我们去住处的,这白龙这就一家客栈,都算不上是客栈,他们衙门经营的,就是最近半年才盖起来的楼,为了来白龙镇的生意人准备的,早先白龙镇都没有什么外地人过来。”童德应道:“至于吃食,我一会去老王头的熟食铺买一些,这也是白龙镇唯一能够入得少爷口的食物了,你就和刘道一齐呆在客栈的房里,他会护着你的。”
    说着话,就掀开马车的门帘,对着车前的刘道喊了句:“老刘。这里停一下,我下去买些吃的。你带着少爷去客栈,就是我和你说的地方。要两间最好的厢房。”
    刘道也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将马车停了下来,童德和张召道了别便下了车,见童德走远,刘道才重新驾起马车,向客栈而行,这白龙镇本就只有几条街道,一点也不大。方才童德和张召说话的功夫,马车就已经行走了大半了,这会儿没多长时间,刘道就带着张召到了客栈门外,很快便付了银钱,要了两间最好的厢房,两人一同进了其中一间,等着童德归来。
    另一边,白逵的妻子已经回了家中。见秦动和丈夫在商议着什么,那两个恶人已经离开,便赶忙过来问有没有事情,秦动简略的把经过说了。白逵的妻子听到白逵肋骨断裂的时候,惊急交加,又听到服了淬骨丹。已经完全没事,身体还强健了不少之后。便要对秦动磕头感谢,秦动自是一把将白逵妻子扶起。连声道:“婶子,你这般做就是不对了,我和白饭还有几个娃娃都是兄弟,我是老大,你是我白饭兄弟的娘,白逵是白饭的爹,我也算是你们半个儿子,再说咱们镇自从兽潮之后,各家都亲如一家,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孩儿他娘,莫要再啰嗦了,咱们商议一下,铁虎骨椅的事情,该如何是好。”白逵也在一旁接上话道。
    白逵妻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冷静下来,对秦动再次道谢之后,眉头便也跟着皱得紧紧的:“这可怎么办,那张重就这般不念旧情么?”
    白逵冷然道:“他娘的,他念的是旧恨,咱们白龙镇对他的好,丝毫不记,老子当初都帮过他不少,一件也不想着,只记得他做了那些令人厌恶的事情之后,老子和他之间的嫌隙!”
    “白叔莫要着急。”秦动见白逵急怒,忙出言劝道:“此事就这样处理,和我方才与你商议的一般,一会我回衙门,请王乾大人出面,亲自去和这童德说说,看看这次到底是那张召做主要来寻白叔晦气,还是那张重的意思。”
    “都已经要逼我们交出铁虎骨椅了,张重能不知道么?若是交不出来,莫非要逼死我们,他一个小孩儿有这般狠毒?”白逵妻听到此话之后,有些希望的看着秦动,问道。她自然是希望张重对此事并不知情,或是仅仅是默许,若是说开了去,张重未必会拉下脸面来,如此强逼,这样一来,就能通过童德向张重说说情。
    秦动见自家婶婶如此希冀,当下只想安抚她的情绪,却又不能说得太过绝对,给了大希望,若到时不成,那婶子怕会崩溃,于是这便说道:“这个说不上来,也有可能张重只是隐约听了张召那小儿提起过要来寻白叔的麻烦,他没有直接反对,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好办许多,这小孩儿当年被青云扭断了手指,之后和白饭也不合,发起狠来,自然没有个分寸,我瞧着这般逼迫白叔,是他的可能性倒是更大。”说到此,秦动停了停,略一思索,便又接着道:“不过现下也说不准,白叔、白婶你们先放下心来,王大人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就算最差的情况,最多让咱们全镇子的人先凑上一部分钱,再由王大人出面帮着,去看看有没有相熟的武者来帮忙,其中细节,我先去见了王大人再说。”
    “好好好,这便要多谢小秦捕快了。”白叔听后,稍稍安了一点心,这便连声道谢,一旁白婶甚至开起了玩笑,故意蹙眉道:“方才你还让我不要谢来着,怎么你自己又这般客气了。”
    秦动见白婶轻松不少,当下也哈哈笑道:“就是,白叔用不着这般客套,我这便去了。”说着话,这便转身离开了白逵的宅院。他这一走,白逵和他的妻子,眉头复又紧蹙起来,他二人丝毫不蠢,自能想到此事的艰难,全镇的人若是倾家荡产了,包括柳姨在内,一齐凑钱,也买不起,而且如此一来,这许多年来渐渐恢复生机的白龙镇有要陷入当年的低潮,他白逵夫妇,即便和镇子里的人亲如一家,也绝不会这般接受大家如此的好意,不只是过意不去,还会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要是青云那娃儿在就好了。他主意多,定能想到法子。”白逵的妻子忍不住叹了一句。道。
    “也是,他能识得那凤宁观的高人。都能将谢宁兄弟和弟妹一起接到凤宁观去疗伤,这等面子,定然能求得凤宁观的武者随意出手,猎来一头铁虎骨,至少比起救治弟妹的顽疾要轻松许多。”白逵也跟着叹道:“只是不知道这娃儿如今去了哪里,咱们又没法子联络到凤宁观,也寻不到谢宁他们。”
    “白饭他爹,你说王大人能不能寻求王夫人的娘家相助。”白逵的妻子眸子中闪现出一丝明亮。
    “王大人的为人还用得着怀疑么,只是这事要看王夫人娘家的意愿。王大人又没法子强求他的泰山。”白逵实话实说,给妻子泼了盆凉水,跟着又道:“不过这事无论成或不成,咱们都要向王大人道谢,我们也拿不出什么来,瞧着王大人的惊堂木有些磨损了,我便用最好的本事为他打造个新的,便是张重那厮非要逼我,我也要给王大人打造好之后。再去应对那宁水郡守的审讯。”
    “唉,这可怎生是好,白饭他爹,你会坐牢么?”白逵的妻子满目忧色。
    “张家势力在这宁水郡城比咱们白龙镇任何一家都大。王夫人的家人在洛安郡,若是帮不了忙,那咱们也毫无希望了。虽说武国律法极为严苛,可咱们平民百姓又怎么斗得过这些富商大贾。这世道武者永远比寻常人更有特权,张家只要给那宁水郡的官场送些好礼。这等各执一词的扯皮,即便没有证据,也一样可以将我关上个半年、一年的,到时候在说一句没有证据,释放回家,咱们又能如何?咱们和张重的恩怨虽然到不了生死,但以张重那等狭隘心思,让我白逵在牢里呆上一段,确是能让他痛快之举。”白逵说着话,见妻子的忧色越来越重,当下又安慰道:“你也莫要太担心什么,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即便如此,呆个半年一年的,吃些牢饭,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一边说,白逵一边敲了敲雄壮的胸肌,道:“我结实着呢,咱们当年兽潮之后,吃得未必就比牢饭好了,这点时间,对老子来说,轻而易举,白饭在武院有不用交任何银钱,你还能做些饼子贩卖,自己养活自己也没有问题,最迟一年后,等咱回来,就当外出游历了一番罢了。”
    白逵的妻子听着丈夫说得轻松,也忍不住抿嘴一笑,不过那忧色一直没能逝去,跟着又说道:“可我听说牢狱里的恶徒极多,他们会欺负人,咱们又不会武艺,可怎么办才好。”
    白逵一听,便哈哈大笑道:“说你这个婆娘,平日不多听听小秦捕快讲这天下事,现在就不懂了吧。”笑过之后,白逵认真解释起来:“我这没有证据之人,关押之所只是看押房,不是真正的牢狱,且武国律法早就言明了,无论是看押还是真正的坐牢,武者都关在一处,武徒关在一处,寻常百姓又关在一处。那武者还分个高低、武徒也是一般,他们欺负人,那定然是本事高的欺负本事低的,而到了寻常百姓之中,大家都没有修习武道,谁和谁又能差多少呢,况且我又不是丝毫本事不会,当年也学过几招,而且我这身子骨,他们那些偷鸡摸狗的家伙,不被我欺负就烧高香了,哪里来敢惹我。”
    白逵一番话说得也是豪爽,加上他身形确是魁梧,他的妻子听了,总算是稍稍安了心,瞧了眼厢房之外,天色渐渐黑了,这便说道:“快要吃晚饭了,咱们也不用老为此担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老王头昨天送来的烧肉还有些,今晚一齐都吃了。”说着话,隐去了忧色,这便转身向厨房行去,可转过身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哪里不明白白逵说的,可是他也听小秦捕快和那谢宁说书时讲过,若是有人真心想要害人,便是看押的时候,也可以行贿狱卒,“无意中”将你和强人关押在一齐,或是让狱卒审讯时候,打得你内伤,而外在看不出来,总之想要一个人进去受苦,法子多的是,她知道丈夫不可能不清楚这些,只是丈夫在安慰自己罢了。她也不想让丈夫担心自己,所以才就装作信了的样子。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个女人无能为力。只能想尽法子,让丈夫舒心一些,还有儿子白饭,若是真就糟糕到丈夫要去坐牢,白婶决心把儿子接回来,免得到时候在三艺经院被张召那个小崽子欺辱。
    白逵见妻子离去,心中也是叹了口气,和妻子想的一样,他自也知道若是真个进去了。张重只要心思阴狠一点,想要折磨自己的法子可有的是,他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心,才会如此去说,心下想着有时候妻子不去听那些男人见的闲聊,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好哄着,想到此,白逵苦涩的一笑。和白婶一般,对于儿子白饭,他也同样打算着,若是真进去了。就把白饭接回来,拜托小秦捕快,先教授他武技。此时的小秦捕快总比儿子强上太多,也足够教儿子了。总不能耽误了儿子的前途,白饭可是地地道道的生轮者。将来未必能成武者,但若是和秦动一般,修到内劲武徒,甚至和秦动一般,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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