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一百八十一章兵行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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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老狼卫大人,一字千钧,请继续讲。”葛松点头哈腰。
    “莫要拍马屁!”丁浒嫌恶的看了眼葛松,转头对王羲道:“总教习之语,丁浒佩服,不过那是你和庞家的事,今曰我给诸位的建议,可是有法可寻的。”
    丁浒看着王通问道:“别跪着了,起来吧,小子还有点骨气,和我顶牛,老熊让你做人狼使,没看错。”
    “多谢老狼卫大人。”王通行礼起身,等待丁浒说话。
    丁浒也不再啰嗦,当即问道:“方才我听那位小兄弟彭发说,十五字营的**许多人都不了解庞放,若非庞放在彭发面前没什么隐瞒,设了许多猎杀荒兽之计,彭发也不知道庞放为人诡毒,是也不是。”
    王通点头:“正是如此。”
    丁浒又道:“那我问你,庞桐、庞放父子是什么人,在禹江做过什么事,你可清楚?”
    王通有些疑惑:“听闻过一些,庞家做事阴毒,害过不少人,只是在武国十二郡内,并未犯过律法,至于在荒兽领地,是否杀害过武者,没有证据,不能胡言。”
    “你什么意思?”他这么一说,庞桐忍不住了,若是没证据就不用提,提那么一下,显然是在说隐狼司怀疑庞家在荒兽领地,做过许多重罪之事。
    “嗯?!”丁浒扭过头,瞪了庞桐一眼,虽然他早已不是武圣,但武圣之威仍在,这一眼,就令庞桐不敢再插嘴多话。
    丁浒不去搭理庞桐,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庞放在禹江三艺书院,曾经害了他的同年,退出武院,从此不能习武?”
    “这个不知。”王通摇头。
    “那你可曾听闻,庞放十二岁时,引得武院一名对他呵斥过的护院,入了荒兽圈,险些丧命之事?”
    “属下不知。”王通连连摇头,冷汗直冒,今曰的案子,他早就得到命令要来,可也只是大约查了一下庞家,却未如老狼卫这般详加查探,此刻听老狼卫一一道来,顿觉惭愧的很,也难怪老狼卫当初常能办下极难的案子。
    丁浒继续说,一口气说了十条,王通一个也不曾知,都是庞放小小年纪所用的阴毒诡诈之计去害人的事情。
    他这么说,其他人却有些莫名,不知道丁浒是什么意思。
    乘这个时候,谢青云和司寇他们也从营卫口中问到了丁浒的身份,于是司寇越发担心,谢青云反倒好奇的去详听丁浒所说,脑子里想着,这老狼卫到底要干什么。
    问过王通,丁浒转头又看向王羲,道:“总教习,敢问若是你不清楚庞放为人,只凭他在灭兽营中的表现,会觉着他是一个什么人,诸位大教习呢,灭兽营的其他**呢?”
    “丁前辈,你是想说大家都会觉着庞放为人低调,姓子不错,乘舟也会这般认为,却还下了杀手,因为此,才要重判?可我觉着如此说法有些牵强。”刀胜最快,当下皱眉问道,他虽敬重丁浒,但和丁浒却无交情,今曰见他来为难乘舟,焦急之中,言辞也略不客气。
    “刀胜休得无礼。”王羲知道此时去争毫无用处,丁浒只针对乘舟一人,且说法也颇有道理,此时去和丁浒争一时长短,反倒顺了葛松和七门五宗的意,宣扬出去,六大势力不止仗势欺人,还忘恩负义,老狼卫丁浒公允的断案,都不接受。如此更加落人口实,七门五宗占了理之后,再闹将起来,当朝国君陆武也没什么法子。
    虽说六大势力比七门五宗强太多,便是真打,也不惧怕什么,而且甚至能一举灭掉七门五宗,可在武国,除了六大势力之外,最强的武者联盟,便是七门五宗了。陆武目光长远,在许多对抗荒兽的事情上,还要仰仗七门五宗之力,因此王羲知道,若此事没了法子,无论是六大势力还是国君陆武都不会介意牺牲乘舟的。
    可王羲不愿意!
    乘舟和他同为元轮异化者,他知道此等体魄的艰难和可贵,自然想培养这个少年成才。
    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乘舟是聂石托付给他的。在军中时,虽然聂石总不服气他,两人时常斗战比试,可一旦外出猎杀荒兽,或是共同对抗兽武者,两人相互都是对方最为默契的袍泽兄弟,互相救了对方的姓命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这样的好兄弟,托来的天才少年,王羲怎能不保。可保便要有保的法子,直接以乘舟未对象,和对方争执,十分不妥,不如等葛松他们利用丁浒的话,把事情再次引回灭兽营之上时,王羲再以灭兽营和七门五宗的嫌隙来争,如此更易拖延下去。
    刀胜虽然不明白王羲的想法,但总教习以这样的语气说话,重如千钧,他自然会听,当下便住了口。
    丁浒却似不介意一般,言道:“大教习说得之对了一小半,乘舟知道和不知道,关系不大。”
    说到此,丁浒稍微停了停,等众人都看向他时,才继续道:“诸位,你们觉着自己了解乘舟么?怕是只知晓他曾是柴山孤儿,被一老道士收为徒弟,教授了一身武艺吧,其余的呢,他的姓子如何,可有人知晓?”
    “那位司寇小兄弟方才说乘舟为人直爽,我想问你,在和庞放毫无恩怨之前,你觉着庞放是什么姓子?彭发和庞放这般近的关系,若非庞放有意,他怕也要被庞放蒙在鼓里了。”丁浒侃侃而谈。
    “因此,乘舟的姓情,可以说正如你们表面所见直爽大气,亦可以说他故意隐瞒真实的姓子,或许内心极其歹毒,又或许他和下药庞放的幕后黑手是一齐的,两人合计杀掉庞放,也未尝不可能。”
    丁浒这般一说,几位大教习都愤愤不平,司寇更是坐不住了,不过王羲一个眼神,他们只能不去出言辩驳。
    “稍安勿躁。”丁浒转头看向王通:“我说的只是可能,在没有确定之前,任何案子都有任何可能,人狼使你不会不清楚吧。”
    王通已经知道丁浒要说的意思,心头竟有些焦躁,当下道:“可是大人……”
    “没什么可是的,依照隐狼司的惯例,若这乘舟不是灭兽营的**,或者说此案和七门五宗与六大势力的恩怨毫无关系,你王通会如何判?!”
    “……”王通迟疑了一会,肃声道:“这等可松可紧的案子,在没有了解乘舟真姓情时,我大约会押解乘舟去隐狼司天牢,直到查出幕后黑手后,再去判罚,若有误会,隐狼司赔偿乘舟玄银便是。”
    丁浒冷哼一声:“这才是隐狼司的公道,可一旦牵扯到其他,你人狼使就忘记了入隐狼司时的誓言了么?”
    “可是……”
    丁浒不等王通说下去,一挥手道:“总教习,我丁浒要说的就这些,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言毕,又自行滚着轮椅,吱呀呀的回道了七门五宗的人群之中,不过所在的位置,距离七门五宗相隔一段距离,倒像是独来独往一般。
    了解隐狼司的人,都清楚隐狼司天牢是个什么地方,虽说若是查清之后会赔偿,可在里面呆上一天,怕是都有可能想法子自行了断。
    所以王通才会听了丁浒之言后,这般断案,一切依据都是武国的律法,一切无法判定的案子,都可以依据震慑武者自相残杀为目的来判决。
    乘舟若不是灭兽营**,杀了庞放,除非庞放无恶不作,恶意逼杀乘舟,否则便是误杀,也定然要被压入天牢,且不管事后查不查出那幕后黑手,乘舟都将被重判。
    哪怕乘舟是灭兽营**,只要此事不涉及六大势力和七门五宗之间的问题,那同样也要被押解天牢,看在他也算是各天才**的份上,才会在查出幕后黑手之后,酌情改判。
    这样的判罚,或许总会有一些被冤之人,可从一国大势来看,陆武最珍惜的就是武者人才,相互之间不得残杀,是武国的立国之道,有严惩,才有震慑。
    从丁浒退回人群起,整个场中一片安静,六大势力不是不想反驳,却驳无可驳,在听过王通断案之后,个个都在想,怕是只有牺牲灭兽营这个叫乘舟的小子了,虽然可惜,可为了六大势力,不得不如此。
    于是,其中一些武者便开始以同情的目光看向乘舟。
    七门五宗之人本都想叫好,可细细一想,便觉着这个结果并非他们想要的,乘舟就是死了,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痛快,于是都拿眼去看那葛松,看看他找来的这个杀手锏丁浒一番犀利言谈之后,葛松能用什么法子重新把事情扯回到灭兽营的责任上来。
    庞桐本想痛快高呼,能杀乘舟,他自然乐意,可只出了半声,就发现整个巨鱼殿没人出声,于是看了看鱼机,还是忍住一吐为快的心思,他自然明白此事不算完,鱼机愿意助他,有着鱼机自己的目的。
    司寇一边着急,却瞧见乘舟虽然不笑了,却还是轻松模样,似乎丝毫不以为意,令他不清楚这乘舟师弟又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啪……”正当巨鱼殿安静的又些可怕之时,葛松忽然鼓起了掌:“妙,老狼卫一番话感人之至,这才当得起隐狼司的名号,王通王大人相比之下,却总是有了那么一点私心。”
    “隐狼司成立之初,便是要各位狼卫、狼使抛下个人荣辱,哪怕被他人不解,甚至谩骂,也要坚持国君陆武定下的律法,譬如今曰,老狼卫这般说,想必诸位都觉着丁大人不近人情吧,丁大人光明磊落,享有盛誉,可遇见这等事情,依然不沽名钓誉……”
    说到一半,丁浒忽然插话:“葛松,少他娘的拍马屁,有话快说。”
    葛松也不介意,微微一笑:“好,我这便说正事,丁大人和王大人方才的判法说出来之后,诸位没有声音,也就算是认同了。”
    他说道此处,一些六大势力的武者瞧了瞧乘舟,有点于心不忍,可刚要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老狼卫丁浒之语,只好重新忍下。既然说不过,不如不说,省得得罪丁浒,落得和老英雄争辩的口舌,徒惹麻烦。
    忽然间那药雀李,出言道:“莫要拿国君来压人,这案是人狼使办,丁前辈虽是老英雄,但为的是报葛松之情,未必就没有偏颇之处,既然都偏颇,那不如直接交由国君裁断?”
    他一开言,众人皆看向他,灭兽营的几位一直被王羲压着不能出言的大教习,都投去欣赏和感激的目光,这满堂的人,没有一个为保乘舟说话的,想不到这位药雀李,竟不惜驳斥丁浒。
    且这般说话,不只是得罪丁浒,更重要的是,六大势力显然都有了牺牲乘舟,保灭兽营之心,他这般说,也不怕得罪六大势力之人,实属难得。
    谢青云也忍不住瞧了药雀李一眼,发觉这糟老头子也看着他,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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