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一百七十九章药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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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到最后,谢青云再次强调了,若是回到当时,以他的判断,定然还会杀了那庞放,谁也无法算准,若是把最后的气力,留下来闪开庞放一击,那下一刻,庞放还会不会又来一次奇袭,把他给杀掉。
    “暴戾!这等戾气之人,竟身在灭兽营中,诸位教习不惭愧么?”一直没有动静的葛松忽然插话,他一开口不止责了乘舟,更是直指灭兽营的问题,这让鱼机、天放连连点头,心道这铜牙葛松果然名不虚传。
    “何谈暴戾,保命而已。”王进忍不住申辩。
    “正是,此等事端,换做任何人也是如此,何况乘舟和庞放并不相熟,若同是六字营同袍,或许还会有些迟疑。”虽然知道有可能争不过葛松,人狼使王通还是起身言道。
    葛松冷笑,袖袍一挥,道:“其一,灭兽营一共只有一百二十六名弟子,何谈熟与不熟,比你隐狼司都要少许多,莫非你人狼使遇见不相熟的其他狼卫中了狂极丹的毒,也会杀掉么?你王通扪心自问,会不会有所犹疑?”
    说到此处,葛松探了口气:“偌大个灭兽营,这许多教习,竟然不知道教导弟子同袍之情,可叹可笑。”
    “其二,司马大教习在场,第一下若乘舟躲开,莫非第二下还救不及吗?抛开这些不说,作护的教习,应该时刻警醒,避免此事发生。就凭以上两点,难道不该说灭兽营的教习都是废物么?难道不该惭愧么?”
    葛松洋洋洒洒,一通说辞,直接说得王通辩无可辩,几位大教习也都哑口无言,司马阮清甚至一时间有些恍惚,自责自己个当时太过不谨慎。
    一时间,大殿极为安静,不过马上七门五宗的众人就开始顺着葛松的话,嘲讽起灭兽营的教习来。
    “司马教习,信我么?”谢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司马阮清身旁,小声说了一句。
    “嗯?”司马阮清看了看谢青云,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打得过他吗,身法胜过他就行,去揍他两巴掌,再凑到他耳边说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第三巴掌要极速,别给他能够躲闪的机会,逼着他以攻为守,等他还击的时候,闪躲开,退回来。”谢青云低声道:“赶紧的,晚了没效果了。”
    “嗯?”司马阮清一脸莫名,不过她向来对这弟子相信的很,瞧见谢青云这般自信,当下就觉着这小子又有什么好玩的主意了,于是不去管那许多,人影一晃,就到了葛松面前,跟着一个大巴掌,直接扇了葛松半边脸肿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葛松本就修为只有二变武师,不是司马阮清的对手,身法更是不如,这一下直接被打懵了。
    这一巴掌,直接把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没有人知道司马阮清为何忽然发了疯,连王羲也一脸疑惑,正要出言,却见司马阮清又是一巴掌,清脆的把葛松的另一边脸也给扇肿了。
    “下一巴掌,我会杀了你,至于以什么理由,你死了也没有必要知道了。”紧跟着,司马阮清忽然凑到葛松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细小声音,说了一句,末了还冷笑两声,随后抬起手,瞅准了葛松,运上了灵元,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下去。
    瞧这劲力,击中的话,葛松的整个脑袋怕是要被拍扁了。
    这样的速度和谢青云要求的一般,以葛松的身手不可能躲得开,只能以攻代守,双拳齐出,去打司马阮清的额头两侧,那里是要命的部位,击得实了,不死也要重伤。
    这一切都是葛松本能的反应,只有这般,才能逼得对手自救,从而撤回那致命的一巴掌。
    “掌下留人!”
    从司马阮清忽然发难到她小声威胁葛松,原本在座的几位武圣是有机会救人的,不过王羲不清楚司马阮清要做什么,便没动手,而鱼机、天放则盯着王羲,怕自己若是出手,王羲也会雷霆一击。
    洛申到见王羲没动,他也不便喝止司马阮清,而洛枚则一直注意着谢青云,她或许是场中唯一一看见谢青云有意走到司马阮清身边,小声说了几句的人。
    原本武圣若是开了六识,这般耳语,都能听见,可武者不成文的规矩,以六识探人私隐,便是犯了大忌。而且即便武圣去探查武师,武师的灵元也能察觉到有人在探,若是在人群之中,呼喝出来,那武圣也要丢进颜面。
    更何况此处,武圣相互遏制,谁也不好开六识去听他人之话,探他人修为战力。
    于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几位武圣出人意料的默契,没有一个人起身去救那葛松,这才让葛松连续挨了两巴掌之后,又要挨第三巴掌。
    没有人能想到司马阮清会下杀手,这第三巴掌的凌厉,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只可惜这时候要救再也来不及了。
    于是乎不只是王羲,几位武圣几乎异口同声:“掌下留人!”
    嘭!葛松的双拳已经打了出来,可却打了个空,灵元激荡间,掀起一股气浪,前后不过半个呼吸,鱼机、天放、王羲都已经赶到,同时以神元之力,散去葛松打出的气劲。
    不过这个时候,司马阮清已然退在一边,一脸无辜的看着葛松,道:“吓死我了,你怎么下杀手,幸亏我躲得快,要不就被你给杀了。”
    司马阮清自不是蠢人,在第三巴掌打出的时候,她福灵心至,一下子想明白了谢青云的用意,心中好笑,打起来也更干脆。
    诱得葛松搏命双拳落空之后,便配合谢青云说出了这番话。
    谢青云一听,就知道司马教习猜出了他的意思,当下冲着司马阮清眨了眨眼,跟着嚷道:“暴戾,何其的暴戾,明知道司马大教习是灭兽营的人,也明知道司马大教习不可能会真动杀招,却还是全力反击,若是司马大教习一个不小心,岂非被你给打死了?”
    “……”谢青云一说完,整个巨鱼殿一片安静,不过只安静了一会儿,六大势力的武者们便哄堂大笑,七门五宗的武者们则尴尬的面红耳赤。
    “这小子,有点意思。”
    “方才还看不出来,这般机敏头脑,连铜牙都要吃瘪。”
    “灭兽营真是人才辈出,不说战力,只说他这言辞,这般年纪,十分难得。”
    “战力也是极强的,几个月时间,从排名最后直接提升到四十,我们门宗邀请他好几回,他都婉言拒绝了。”
    “是么,听说隐狼司和几大军门也都邀请他了,似乎都没成。”
    “这小子要么只早有宗派,要么就是很有野心,想着到最后进入前十,再答应其中一家,到时候身份、地位比现在可要高上许多。”
    六大势力议论纷纷,七门五宗却静谧的很,谢青云这番话,直接削了葛松的面子,也等同于打了他们的脸。
    每个人都已经彻底明白,方才司马阮清的忽然发难,显然就是以实际行为驳斥葛松的言论,驳斥七门五宗的附和。
    虽然下面的话,不用说,众人也都能想到,谢青云还是要说出来,对待恶人,有得打,他从不会惜力:“鱼宗主明明在场,这里也是巨鱼宗的地盘,司马大教习打了一巴掌,难道不知道救么,此事便是鱼宗主的不对了,在巨鱼宗出了事,不是要鱼宗主负责的么?!”
    鱼机的一张鱼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此刻听谢青云直接责难于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驳,拿眼去看葛松,却看见葛松自己也是一脸惊怒,还没从方才挨了两巴掌中回过神来。
    鱼机只好去看洛枚,希望她能相助圆个场,却不料洛枚竟盯着乘舟那小子,一脸欣赏的笑意,像是看着自己的弟子一般,这让鱼机越发恼火,只得干笑两声:“幸好没事,幸好没事,咱们继续,继续……”
    葛松忽然一挥手,顾不上自己是客,也顾不上鱼机是堂堂武圣,恼羞成怒道:“这事还没完,司马大教习,我要请教你,为何无故打我?”
    未等司马阮清答话,谢青云就道:“我请司马大教习打你的,就为了试试,你说的暴戾到底存在不存在,据闻查案中有一道法子,就是还原所发生的事……”说到此处,看向王通道:“王大人,可有这个说法?”
    王通早也明了谢青云之意,心中正自赞叹这灭兽营的小子竟能在片刻时间内戏耍葛松,见他问自己,当下就点头道:“自然有,这是查案的一种法子之一,我隐狼司狼卫都要学。”
    谢青云微微一笑,转过来继续看着葛松道:“这法子得出其不意,才有效果,既然暴戾是葛讼师提的,那只好劳烦葛讼师亲自体察一下,这暴戾到底是否存在,方才大家都瞧见了,葛讼师也差点杀掉司马大教习,那么还葛讼师说说,你也很暴戾么?”
    “你!”葛松从封号铜牙以来,还从未被人当堂噎成这般,当下气急败坏道:“黄口小儿,胡搅蛮缠,暴戾不暴戾另说,人你总是杀了的,待你们审完,我再说话!”
    言毕,葛松一挥袖袍,走回自己位上坐下,再不似之前那般气定神闲,一张脸拧成了麻花一般,满脸怒容。
    鱼机刚才被葛松挥袍打断,对葛松颇有不满,见他这般能人,也吃了亏,更是不看好他,也懒得去理会,任由他自己个捂着肿胀的脸,生着闷气。
    接下来,继续由王通分析断案,一条条理清楚线索,到最后又回到了先前的几条上,一是调查下药给庞放的罪魁祸首,二则是谢青云误杀庞放,该受到多大的责罚。
    以王通引武国律例看,赔偿玄银万两也就行了,其他一切罪责都当由那下药的恶人承担。
    以灭兽营自己的规矩,谢青云已经在律营关押了许久,既然是为保命而杀人,当无罪。
    几个结果说出来,六大势力齐声叫好,七门五宗自是极其不满。
    这个时候坐了许久的葛松,已经心平静气,他的脑子也越发清晰,想着方才不过是一个疏忽,竟然被这诡诈的小毛孩给耍了,只要他既定的节奏没变,自然有法子一次翻盘。
    “无论如何,乘舟已经杀了人,怎可这般了事?”鱼机听到结果,勃然而怒:“你隐狼司就是这般偏袒的么?”
    未等王通接话,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破布衣袍的糟老头子,忽然开口道:“都说过了,是保命而已,那狂极丹虽不能令人完全失去心智,但若是加上一味鱼火花粉,六个时辰之内,会随着气血运行,毒姓入脑,彻底陷入癫狂,癫狂者赤红双眼,且瞳中有一点蓝火。最关键的是鱼火花粉和狂极丹混入酒食后,变得无色无味了,且那鱼火花粉进入人体之后就自行消散,便是隐狼司的仵作,也探不出来。”
    “你是何人,此处如何轮到你说话,这什么鱼火花粉,听都没有听过,莫要信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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