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一百五十八章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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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子时来临的时候,所有的**都聚集在了灭兽榜前,榜上的排名变化和之前预料的一般,并不是很大。
    几位坐在灭兽阁中吃酒的大教习,也都兴趣缺缺,对乘舟,却没有太多的失望,因为乘舟每一次请教他们武技或是修行上的难题时,都能问出极其精妙的问题,有些连他们都难以回答。
    因此即便乘舟暂时进步不大,将来的潜力也定然是极大的。
    和他们不同,其他教习、营卫还有灭兽营的大部分**并不清楚这些,却都认为乘舟的战力差不多到了尽头了,以后便会和其他**一般,泯然与六十左右的排名。
    而那六字营全体都提升排名的原因,大家已经明了,是因为猎杀到了龙鳄的,得到了特殊的武勋奖励,平分之后,得到的结果。
    最终,谢青云的排名到了六十三,罗云到了六十九,司寇、子车行和燕兴分别进了一位,到了七十一,八十和八十二。
    因为姜秀排名靠后,同样的武勋,排名进的却大一些,从九十九到了九十五。
    自然,少不了一番庆祝,队长司寇请众人,找了家酒馆,大吃大喝。至于听花阁,**当中,除了挥霍无度的大富之家的纨绔,少有人每次都去。
    同样在吃酒的,还有刘丰和庞放,这一次再没了听花阁的好待遇,庞放拽着刘丰,在一家城中最偏的小酒馆要了间雅座,这便吃喝起来。
    这回,庞放没有给刘丰任何好脸色,也不说话,只自顾自的吃食。
    这让刘丰很不是滋味,可又不好开口询问,庞放战力强过他不说,这次事情,确是他办砸了,理亏。
    “怎么回事,说说吧。”庞放吃饱喝足,好整以暇,冷笑着看向几乎没怎么吃的刘丰。
    总算庞放开口问话,刘丰那被压得快要崩溃的心,终于松了一下,这便详细把经过说给了庞放听。
    到最后,又似是在诉苦一般,不停的说乘舟要找他报复,还要杀他之事。
    “这般说来,是你自己个承认的吹那药粉害人之事?”庞放才不理会乘舟是否要杀刘丰,直问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刘丰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证据,我自不会傻到承认,不过是他以武力相迫,那般身法,杨恒也难躲,莫说我了。”
    说到此处,刘丰似忽然明白什么,看了眼庞放,冷笑道:“师弟莫不是怕我把你说出去?”
    不等庞放应答,刘丰又道:“放心,只要师弟和彭师兄莫要落井下石,我自不会乱说。”
    刘丰听庞放的语气,显然是有些担心,于是才想通,自己和庞放算是一条船上之人,言辞间便在没了那股子怯懦。
    见刘丰言语中竟有威胁之意,庞放只笑,却不说话,反把刘丰给笑毛了,怒道:“师兄笑甚,阴阳怪气,莫以为我怕了你庞家,这事是咱们合作,捅出去,你也要完蛋。”
    “合作?!”庞放依然在笑,却更冷了许多:“谁和你说过彭发和此事有关?谁又和你说过这事和我有关?”
    刘丰被庞放一句话给怔住了,好一会才道:“师弟莫要抵赖,这等当面对质之事,我不赖齐天,不赖肖遥,偏说你,怎么着营卫、教习们也会详加探查,你也脱不了干系。”
    庞放似乎听见了最可笑的事一般,饮下一樽酒,道:“你想怎么说随意,说出去了,第一个入牢的是你,你和乘舟有矛盾,天下皆知,留心那药粉,寻摸那吹筒,也不是难事,无须他人指点。你可以试试看,教习们会信你,还是信我。”
    庞放上回请刘丰去听花阁,就做好了准备,让附近人等都以为他和刘丰有矛盾,所以一点也不担心,这一次,找刘丰打探情况之外,更是设好了一个新局。
    乘舟虽然没有证据,但保不准将来会出什么问题,这个新局便能彻底让他脱离这桩糟糕之事。
    刘丰自然不解庞放为何会这般无所畏惧,不过见对方悠然自得模样,也有些拿不准了,且眼下,乘舟确是没什么证据,刘丰也不会傻到为报复庞放,而自己去承认,于是言辞间也软了下来:“此事确是我没能做好,可已经如此,我也再无办法,何况,我还要随时提防乘舟想法子找麻烦。”
    庞放见刘丰软了,傲气更盛:“你怕乘舟找你麻烦,不如你继续找他麻烦。”
    “噢?”刘丰眼睛一亮:“师弟还有新法子?”
    “乘舟若真想杀你,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庞放道:“既如此,你便诱他来杀,却早在左近引来营卫、教习,当场捉拿到他,如此便除了心腹大患。”
    “不过这不算什么法子,只是临时这么一说,其中关窍有二,一是在营卫、教习出现前,你不只是要有保命的本事,还要挨上重创,才能更让教习看见乘舟的杀心。二就是不能提前告之营卫、教习,让他们也觉着是巡逻时,无意遇见乘舟杀你之事。”
    庞放说过此话,便继续吃酒,不再多言。这次他倒没有说谎,不是提前想好的,而是听刘丰说到乘舟身法,又说到乘舟要报复事,临时起意,点拨一下刘丰。
    其中两大关窍,庞放自己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他也不指望刘丰真能这般去做,留下这么个念头,若是刘丰被乘舟吓狠了,或是某一天情绪失控,真去做了,那便更好。
    庞放虽然只是个少年人,但心计之毒,确是他们庞家的家传,在禹江,极少有人愿和庞放成为朋友,也不愿和庞家成为朋友。
    因为此,庞家才要打通扬京的关系,巴结上扬京彭家。
    所以如此,也是因为庞放和他父亲虽然够毒,但目光并不长远,往往因为一件利益并不算大的事情,而去害人,久而久之,人们都能察觉到庞家不可交。
    而真正的大家族,譬如彭发的彭家这般,小伎俩上或许不如庞家歹毒,但长远目光却要远胜许多。
    刘丰听后,不免心惊肉跳,只觉着庞放的法子十分有理,却又阴毒之极,他自不是蠢人,当下就摇头道:“这事极难,我做不来。今曰庞师弟寻我来,还有其他事情么?”
    “没有了,刘师兄想走请便,走前把账付了,事情你没办成,客总要你请。”
    刘丰讪讪一笑,道:“这是自然,那我还有事,这便告辞。”说过话,再也不想多坐片刻,转身出了雅间,叫来酒保,付账后,也就离开了。
    刘丰才走,庞放也前后脚出来,脸上显这极度的不满,口中嘟囔着:“什么东西,请老子吃和解酒,还搞得鬼鬼祟祟,跑这么老远!”
    一路骂骂咧咧,在酒馆里迈着四方步,拖沓了有小一刻时间,才离开酒馆,大步而去。
    酒馆本就偏远,酒客不多,庞放这般,被几个酒客和酒保都看在眼中,听在心里,这便是他设的新局。
    灭兽营在武国的地位毋庸置疑,其中每一任大教习都有隐狼司的高手,真要查案,本事自然了得。
    庞放此举便是想,万一此事真被捅破,刘丰把他给说了出去,那大教习便会细查,先查到在听花阁吃酒,庞放事后大骂刘丰之事,便能猜出刘丰和庞放有矛盾。
    随后查到今天在这里吃酒之事,以大教习的头脑,不会朝简单了去想,多半要深思熟虑,如此一来,就会去猜:刘丰故意鬼鬼祟祟拉着庞放来此吃酒,目的就是为了造成他刘丰和庞放有鬼祟之事要商谈,这鬼祟之事多半就是暗害乘舟的事情。
    而刘丰这么做,便是要故意造成此事是他和庞放合谋而起的情境,一旦事发,为推卸到部分刑罚,可以诬赖庞放。
    这就是庞放的局中局了,让查案的大教习,以为刘丰才是那极有心计之人,为了诬赖庞放,还要故意做出鬼祟吃酒一事,误导视听。
    庞放这般做,可是思虑了许久,一是脱开自己的关系,二是此事搞砸了,他惹怒了彭发,想要挽回关系,就要做得漂亮一些。
    庞放很清楚,即便自己保证事发后,自己被牵扯进去,也绝不说出彭发,彭发也未必会信他,必然对他会有顾忌。
    如今这局中局一设,他也就彻底脱开了干系,没了干系,自然更别说连累彭发。只有如此,彭发才不会对他有何顾忌,这便消弭掉这次办糟事情在彭发心中的影响了。
    …………
    每月月底到新月初一的这一晚,灭兽营大多是灯火通明,第二天要去猎兽的前十支小队,多是前半夜就回去休息。
    后面的十六支队伍则继续欢闹,有些回住处相互之间比试,点到即止的斗战,不需要请教习做护、做判,小赌一回而已。
    而另一些**则在通宵城中游玩吃喝。
    庞放离开酒馆,没有再去耽搁,直接回了十五字营的住处,去到彭发的院中。
    想来彭发不会在这个时间歇息,之前彭发并未责怪他,他却知道彭发心中已经有了芥蒂,越早将此事说清楚,越好。
    “来啦,坐。”彭发虽然是十五字营的队长,却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吃酒,早早回了院中,疯狂的练他的斧技。
    彭发这般,不为修习只为**,他心志强,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原以为今曰就能听到乘舟被荒兽吞吃的好消息,可结果非但没有如此,乘舟的六字营还出了个小风头,每个人排名都在最后时刻得到了提升。
    偏巧白凤随后来寻他,说起乘舟,还问他为何和乘舟小师弟相关的,便常常能让人惊奇。
    本就心中恼火,又见白凤说乘舟时笑意盈盈,彭发心中妒火中烧,简单敷衍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挥斧以泄愤。
    此刻见到庞放,那股子心火非但没有浇灭,却更盛了。
    彭发不会在庞放面前失态,但他那越是平静的语气,越是令庞放心中不安,忙点头哈腰,也不坐,当下就把方才刘丰所说转述给了彭发。
    “乘舟,身法过了准武者!?”彭发的语气还是很平静,但是庞放却隐约听出了彭发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于是庞放不只是把他所设的局中局说了,还把提醒刘丰,如何利用乘舟对他的报复,反设计陷害乘舟的事也说了。
    原本后者,庞放不打算表露,盖因为太过阴毒,他不想让彭发对他有一种,这厮若是敌人,会否算计到我头上的想法。
    但庞放看得出来,彭发此刻的怒意已经因为谢青云的身法,而几乎要触碰到了极点,这才一咬牙,说了此事。
    他很清楚,此刻想要平息彭发怒火的,不是脱开今曰陷害乘舟的干系就可以的,必须要提起,让乘舟完蛋的法子,才能减轻彭发的那股子压在胸口的暴怒。
    庞放说过这些,彭发的神色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控制,脸色也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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