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第八章战魔之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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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亲自杀了他,或是利用牧野栖要挟牧野静风,那对正
    盟来说自然有利;若是救走牧野栖之人将牧野栖交给风宫……”他有意顿了一顿,方继续道:
    “那更合我意。”
    封一点听到后面,大为疑惑,他实在无法明白救走牧野栖的人将其送回风宫后,对正盟
    有何好处?
    虽然他心中有些疑惑,但既然庞纪不把话挑明,封一点便决不会追问,他转而问道:
    “那么,易周又该如何处置?”
    庞纪哈哈一笑,道:“无须处置,如不出我的意料之外,他应该很快就要不辞而别,离
    开清风楼了。”
    正当此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庞纪示意封一点将密室之门开启,一名清风楼弟
    子立于门外,略显急切地道:“按主,今晨易周离开清风楼后,到现在还未返回,弟兄们四
    下打探,仍无他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才留意到封一点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这让他不由有些慌乱,
    忖道:“难道自己有何不妥之处?”
    却听得庞纪淡淡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封一点与那名清风楼弟子都有些错愕之感,在他们的印象中,庞纪谈吐时一向温文尔雅,
    这等市井庸俗之言本绝不会出自他的口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促使庞纪一反平时的性情。
    ※※※
    凤官无天行官。
    牧野栖静静地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动,双目仰视上方,眼神显得空洞茫然,
    他的目光似乎并未曾停留在任何物事上,而是如雾一般飘渺不定。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苍白得使人不忍正视。
    他已这样静静地躺了一天一夜,其侍女小意却在床榻旁陪着他坐了一天一夜。
    忽闻外面传来了清脆的接二连三的爆响声。
    “是什么声音?”一人空洞的声音传入小意的耳中,她看了牧野栖一眼,见他仍是双目
    直视上方,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说任何话,这让她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但她最终还
    是轻声道:“是爆竹声,今夜就是除夕。”
    “除夕?”这一次小意竟真切地看到牧野洒的双唇颤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不易察觉
    的颤动而已。
    “好响亮的爆竹声……”牧野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未等小意明白过来,忽又听牧野
    栖一字一字地道:“你去将禹诗找来!”
    小意极度震愕。
    禹诗身为风宫四老之首。地位极为尊崇,牧野栖虽是风宫少主,但平时对禹诗也要礼让
    三分,没想到此刻他非但直呼禹诗之名更平白无故地要见禹诗,小意忙道:“禹老日理万
    机,他……”
    未等她将话说完,牧野栖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紧扣她的双肩,嘶哑着声音道:“我是风
    宫少主!”
    一向俊朗倜傥的牧野栖此时显得面目狰狞,他的眼中有着疯狂的光芒,每一个字都带着
    一股森寒之气。
    小意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她颤声道:“是,少主,我这就去请禹老……只是婢女身轻言
    微……”
    话未说完,“啪”地一声脆响,牧野栖猝不及防地出手竟重重扇了她一记耳光,小意娇
    嫩的脸颊登时出现了清晰的指印,口角溢血。
    牧野栖嘶声道:“贱人,你记住,我是风宫少主,哪怕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也不会身轻
    言微!”
    他用力地抓着小意的头发向后一拉,使她的头不由自主地仰起,而收野栖的眼中有着疯
    狂而残忍的光芒。
    这绝非小意平时所见的牧野栖!
    她强忍奇痛,道:“是,婢女错了,婢女这便去!”
    正当此时。外面有人轻轻叩门,随即听得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道:“不敢烦劳少主,
    老夫正想见一见少主。”
    是禹诗的声音。
    牧野栖的神情忽然一下子冷静下来,与方才判若两人,他扫视了小意一眼,道:“有请
    禹老!”
    小意见他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反而更为忐忑不安,她将禹诗迎入房中后,奉上香茗,便
    识趣地退下了,却不敢离得大远,而是在外面静静候着。
    牧野栖道:“禹老的修为真是日进千里,我在房中所说的话,禹老竟能一字不漏地听得
    清清楚楚,无须多久,只怕我连话都不敢说了。”
    禹诗忖道:“方才你对婢女高声嘶喊,即使是修为比老夫更低者也能听见。”口中却道:
    “老夫得知少主已安然回返风宫,立即自江南赶了回来面见少主,方才只是无意中听见少主
    所说的话而已。”
    牧野栖古怪一笑,道:“安然回宫?难道禹老没有听说我的武功已被废?”
    禹诗听他语气有异,便道:“正盟必将为此付出百倍代价!”
    牧野栖道:“只怕未必每个人都如禹老如此想。
    也许我武功被废,对某些人而言,倒是正合心意!”
    禹诗心中一震,干笑一声,道:“少主多虑了,风宫上下,谁不为少主回官而欢欣?”
    “对战族子民而言,失去武功与死何异?可惜有人却幸灾乐祸!”
    禹诗一怔,道:“少主所指是……”
    牧野栖沉声道:“我身为风宫少主,可如今却武功被废,这既是我之不幸,亦是风宫之
    不幸,然而却有人暗自窃喜,喜不自禁之时,更大肆燃放爆竹,张灯结彩!”
    “少主,今夜乃除夕之夜。”禹诗道。
    “除夕又如何?”牧野栖冷然道:“战族乃战神蚩尤的后人,为何要顺从炎黄子民的习
    俗?这分明是怀有叵测之心!禹老,那个燃放爆竹之人非但不依战族习俗,反而奉迎炎黄一
    族的喜好,此人是否该加以惩治?”
    禹诗不曾料到牧野栖会以这种方式抨击本是无关大局的小事,当他看到牧野栖冷静之后
    隐藏着疯狂时,顿时明白过来。但牧野栖以蚩尤战族与黄帝子民的对立压人,又让人难以反
    驳他的话,当下禹诗顺口道:“应当加以惩戒!”
    牧野栖道:“既然禹老也这么说,那请禹老吩咐下去,要各殿主约束部下,不可在近日
    以任何方式迎新辞岁,违者枪杀勿论!”
    禹诗略一转念,道:“此事惟有宫主方能定夺,老夫不敢越俎代庖。”
    牧野栖沉声道:“但我是风宫少主,区区小事还需惊动宫主吗?莫非是我在风宫的地位
    已是无足轻重了,因此所说的话也不值一哂?”
    禹诗目光一闪,牧野栖的武功未曾被废时,尚且不会对禹诗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没
    想到此时反而话出犀利。但禹诗是何等人物,当然明白牧野栖此时的心境,他很快答复道:
    “老夫定会依照少主的意思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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