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第九章刃无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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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刃无正邪范离憎闻言答道:“血厄剑是邪门兵器,常人根本无法与之共融,反而会被它反噬其身,
    但燕南北本性混沌未开,无正无邪,脑中一片虚无,血厄剑既无法感应到他的邪,从而与之
    相呼应,亦不会因为感应到他的‘正’,而被激发与其抗衡之剑意,如此一来,剑亦无正无
    邪,犹如混沌初开。佛家得道高僧需超脱尘世,逾越正邪,想必得道之剑,也应超越正邪,
    剑一旦‘得道’,自然有了凌然万物的无上压力,燕南北受其影响,淤塞之心智豁然开朗,
    也在情理之中了。”
    天师和尚怔怔地听着,良久方一拍大腿,叹道:“重师这一番话,竟与我师父所言甚为
    相似!”他眼中满是佩服之色:“得道之剑……这种称谓,倒是我生平第一次听见。”
    范离憎道:“血厄剑在你手中,其威力必定强于在我手中之时。”
    “为什么?”天师和尚问道。
    “因为……因为……有时我自觉自己心念飘浮不定。”范离憎本是凭感觉说出那一番话,
    被天师和尚这么一追问,他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答复,只得含糊应对。
    天师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道:“其实人这一辈子,许多事情都是无法捉
    摸透的,数十年前,我又何尝想到会成为武林中人呢?”
    范离憎心想能成为悟空弟子之人,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天师和尚天资并非十分出
    类拔萃,却能成了悟空的弟子,更是如此。
    天师和尚看了看远处模糊的江岸,忽然道:“重师,你看我今日容貌如何?”
    乍闻此言,范离憎大吃一惊,而那名掌舵的思过寨弟子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天师和尚道:“我自知此时容貌甚是丑恶,但当我如重师这般年轻时,却与重师一样英
    俊洒脱。”
    范离憎干咳一声,强忍笑意,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后来怎么发生了……变化?”
    心中却道:“人之容貌在一生中虽会有所变化,却绝不会变化太大,而看今日的天师和尚,
    可想象他当年绝无法与‘英俊洒脱’沾上边。”
    天师和尚道:“出家人本不应该在乎容貌如何,可我的容貌之变化,却有一番不同寻常
    的经历。”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与平时的心无杂念全然不同,范离憎不由沉默了。
    天师和尚下意识地数着胸前佛珠,沉默良久,方道:“我出家之前,名为周宝山,重师
    知道么?是了,你自是不知道的。”
    范离憎心道:“周宝山这等名字,未免平俗了些。”
    天师和尚接着道:“我老家在渭水支流冷水的上游,那儿群山连绵,与我所在的村子相
    去十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山,名为空洞山,那山极高,有人说就是鸟儿一口气也飞不了那么
    高,又说那山上住着神仙,有人曾亲眼看见神仙从山上飘飘然飞下来……”
    天师和尚已沉浸于回忆中,他的脸上出现悠然神往之色:“我爹是个木匠,常去为官府
    服工役,我娘在家中织布,还有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妹妹,叫水叶儿,‘水叶儿’是空洞山里
    长的一种花名,很香很美——但我妹妹比它更美,她就像天上的小仙女一般,整天围在我身
    边,叽叽喳喳像只云雀,不停地叫我哥哥,哥哥……”
    他的脸上有了淡淡的温馨笑容。
    “十四岁开始,我就独自一人去空洞山伐木砍柴了,每当水叶儿花开时,我就会从山上
    带些回来给阿妹,她手很巧,能用细藤把它们串起,做成花篮,挂在窗前……”
    天师和尚如今已是五旬开外,但此时他的神情就像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在他面前一般,而
    他不再是远离人情的出家人,而是一位呵护着妹妹的兄长。
    范离憎心道:“虽说出家人应该忘却前尘往事,但——此时的天师和尚却反倒更显亲切
    些,也更真实些,也许世间本就不应有僧人的,有谁能够真正地无情无欲呢?”
    天师和尚继续道:“阿妹十六岁那年,我特意去空洞山为她采水叶花。我知道越是高处
    水叶花就越美、越香,所以我就一个劲地向山上爬,竟然一点也不知疲倦。不知不觉中,竟
    让我爬到了山顶!这时,我才醒过神来,回头向下看时,只见云雾都在我脚下。山上果然有
    许多水叶花,我一个人根本拿不了那么多,而天却渐渐黑了下来!”
    此时虽是日头当空,但天师和尚说得入神,范离憎竟真的感到天色像是暗下了不少。
    “我心想其实天黑下来也无妨,大不了在山上过一夜,明天一早再下山,就是怕家人担
    心,但夜里下山是不可能的。我便用随身带的刀砍了一些树,搭了一个小小的棚,就在那儿
    睡下了。因为过于困乏,不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没想到高山之上格外寒冷,到了半夜,我被冻醒了,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于是我就
    起了身,想到外面动一动,免得冻坏了身子。谁知我从树棚向外一探头,竟看到离我几丈远
    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那儿,一时又看不真切,我顿时吓了一大跳,心想:这是山魈,
    还是神仙呢?”
    范离憎虽知既不会是神仙,也不会是山魈,但他的心还是被提了起来,那名思过寨弟子
    也忘了掌舵,好在江面宽阔,任凭船只随波逐流也无大碍。
    天师和尚数佛珠的手已停下了,他继续道:“好半天我的魂才重新附体,便偷偷缩回身
    来,心想只要不出声,挨到天亮,日头一出,他便会消失的。谁知这么一缩身,竟把身边的
    树枝碰得‘哗啦’一响,我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这时,我看到那本是背向我的人影猛地
    转过身来,然后我便觉眼前一花,那人影竟已站在我的身前了!”
    那名思过寨弟子终于忍耐不住,“啊”地一声轻呼。
    天师和尚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当时我也吓得不轻,却又在心中一个劲地告诉自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正心惊胆颤时,那人影忽然开口说话了!我的心在那时很快地
    平静下来。因为那的确是人的声音,而且很慈和,虽然感到十分惊讶,但却并无敌意!”
    范离憎忍不住问道:“莫非,他就是你师父悟空老前辈?”
    天师和尚道:“正是!”
    那名思过寨弟子吁了一口气。
    天师和尚道:“我师父问我:”年轻人,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这时,我本是
    僵硬的身子也能动了,心想无论他是人是鬼是仙,总之对我似乎还算和气,于是我就一五一
    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心想这些事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后来师父老人家似乎又问了些
    什么,我也一一照实说了。最后师父又说了一句:“既然夜里下不了山,你还是在这儿等到
    天亮再下山吧。’说完,他便走开了。
    “他重新回到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这时我心神己定,才有心去看周遭的环境,只见他
    所站立的地方是一片平阔之地,长约有十丈,宽也近五丈,地面皆是坚石,那天的月光很淡,
    他便背着手,仰视星空。我心想天上除了星星与月亮之外,还有什么可望的呢?”
    范离憎道:“大概他只是在想心事罢了!”
    天师和尚道:“我初时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见他仰视天空许久许久,才知并非如此。”
    的确,仰首想心事若是太久,的确不会是一件好受的事。
    “之后我一忽儿睡着,一忽儿又被冻醒,如此反复一直到天亮,每次醒过来之时,我都
    能看到他站在石坪上!”
    “天亮之后,你便可以看清他的面目了吧?”范离憎问道。
    天师和尚点头道:“天亮时我赶紧起来,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老人正盘腿坐在那儿,双
    目微闻。我虽然很想知道这老人究竟是个什么人,但最终还是决定悄悄离开为妙。没想到我
    一走动,他便睁开眼来,看着我,招了招手,道:”年轻人,你过来吧‘,他的脸上有很慈
    祥的笑容,我稀里糊涂地便走了过去,早已忘记了害怕。
    “那时我并不知师父是位身怀绝学的武林高手,见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更是很多,少
    说也有七十多岁,我不由很是感到奇怪,心想他这般年岁了,如何能爬到如此高的山顶上?
    看他身上衣衫,仍是干干净净,而我身上的衣服却已是又破又脏了!当时我感到很是惊愕,
    师父说数十年来,他在这绝顶上从未遇见外人,能与我在这绝顶上见面,也算有缘了。我心
    中奇怪,暗想难道他数十年如一日,常常攀上空洞山山顶?他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了一番,却
    不知为何忽然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我以后愿不愿再到这山顶来?我心中其实
    并不愿意,但因为有些怕他突然发怒,还是点了点头。他说如果我要来,便在有月亮的日子
    来,我也胡乱地答应了!
    “他最后叮嘱我不要轻易对人说曾在山上见到过他,更不要说他在做什么。说完,便站
    起身来,向前走去,我见前面是一处悬崖,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小心,话刚出口,他已突然如
    一只鹰般飞了出去,然后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范离憎道:“你这才知道他是绝世高
    手,见他武功如此惊世骇俗,于是便真的在有月光的夜晚前去山顶找他,对不对?”他心想
    如此经历,未免太陈旧老套。
    天师和尚摇头否认道:“我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学绝世武学又有何用?这就如同一个耳
    聋之人,再动听的乐声,对他也是毫无吸引力的。”
    范离憎心道:“他这一番话倒颇有些道理。”
    天师和尚忽然沉默下来,渐渐地,他的眼中有了莫名的哀伤,范离憎看在眼中,心中暗
    暗吃惊。
    终于,天师和尚再次开了口,这一次他说得极快。似乎是担心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没
    有勇气说下去似的。
    “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去空洞山顶,直到二年后,我家突然惨遭变故,在我离家的时候,
    一个恶贼竟将我妹妹……糟踏了!”
    天师和尚的声音变得极其的嘶哑,眼中也有了骇人之光芒!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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