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7榄胜集冠裳裙展缤纷大江东去深情怜故剑烟波浩沝一雁南飞(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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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也就功行圆满,以此便可两无伤害。他将来恶满遭报,也与家师无开,免得因此又生枝节。如蒙俯允,感谢不尽。”
    齐、孙二人见清菬闻言似有难色。因他转世较早,法力最高,心思细密,顾计周详,不便强其所难。故人情重,知其早已算出当日之事,好些俱是托词;苦盼多年,词意诚切,大家都是多情,又不愿使其失望,正望清菬沉吟未答。
    次娴、毓桐一低声商计,相继说道:“小还丹本门灵药,虽还带有几粒;“终归鱼膏”转世以来却未领取。记得五弟夫妇存有三片,西洞庭斗法在十日之后,暂留无妨,但那鱼膏暂时不能往取。还有二嫂同了令贤、宝玲,也将回转;船在水底,已难发现,何况又在主人仙府之中?”
    话未说完,清菬知道爱妻良友心意,想了一想,笑道:“这些都非难题,倒是紧随舒仙子那人,如是凶横极恶的妖邪,我们奉命行道,自然容他不得;否则我们怎么好干预别人私事,逞强出头?”江霞立时答道:“仙师放心,家师从无过分之事,只请暂留,到时自可看出。那终归鱼膏,稍迟无妨,小还丹却望先赐两粒。”清菬随由身畔取出两粒小还丹,递过说道:“烦交令师。”
    江霞代师拜谢接过,随又传话说:“家师拜赐灵丹,感谢不尽。只是仇敌诡诈非常,也许事前来犯,均在意中。此亭正对泉眼柱之下,便是家师所居水底洞穴,来人到此必由之路。此亭外面设有禁制;家师为想证实前言,使诸位仙师目睹仇敌恶行,将用宝镜回光映出一座幻影,家师去后,便即出现。既蒙诸位仙师鼎力相助,惟望成全到底。家师急于服这灵丹,修炼道法,只命弟子等在此陪侍,还望原宥。”说罢,因主人身子不能转动,只由门下男女弟子,礼拜在地,代为谢别,主人随即退去。
    宝座刚往泉眼水穴下沉,转眼便听得水声发发地响,宛如霹雳相似。先前水柱重又出现,向空直射,与上面晶幕相结,水云晃漾;略一闪变,便即宁静如初了。江霞便率男女同门为众人安排卧处,亭本广大,陈设坐卧之具甚多,好似早已备就。席散之后,便即分坐。好在众人均是惨道之土,水宫终古通明如画,每日稍为打坐用功已足,无须睡眠。
    次日一早,清菬问知神鳌尚未释放,便令江霞传话,代为求情。江霞领命去后,一会,便把神鳌领来;也是一个龙首人身的道童,进门便拜谢在地,立向吴桐陪罪。彭勃随说:“蕴华同了齐、孙二女,前往救人,恐其归来相左,欲往水上迎候。”
    江霞跪禀道:“家师宝镜,五百里之内人物往来,均可望见。此镜现藏水柱之中,本为回光幻影诱敌之用。因家师昨日推算,最近三数日内决无人来,不愿事前班门弄斧;只命弟子留心主持,幻景亭台,故未现出。只须稍为行法,诸位仙师无须远出,便可看见来人了。”次娴便命施为。
    江霞领命,随往水柱之中穿去。隔了一会飞出,手里棒着五尺方圆一片银光。到了众人面前,双手一扬,便即凌空停住;光中立现出金、焦二山,和附近江面上的全景。只见洪波浩荡,天水相涵,风帆沙鸟,往来翔集;连同水中游鱼锦鳞,历历如绘,纤毫毕现,美观已极。因知蕴华三人定必沿江东下,有此一镜,老远便能查见,俱颇心喜,也就不以为言。
    到了第三日,彭勃算计蕴华应该早回,心中悬念,又欲迎头寻去。次娴笑道:“二哥既不放心,可令吴桐将木船升出水面,停在金山附近。二嫂他们万无不由此经过之理,妖人也决阻他不住。许是途中有什些耽延,也未可知。”
    彭勃一想,次娴太乙金鳞舟乃妙一夫人所传师门至宝,用以救人,万无一失。昔年旧友原多,也许被人留住。随令吴陆诸门人,驾上一只木舟,去往水面之上,泊在金山脚下等候。那些水族修成的男女道童,个个殷勤,立时分出多人亲送出去,代为分开水路,送到地头;又往船内聚谈了些时,方始依依惜别,互订后会而回。
    江霞见众无事,陪往全宫游玩,一面取出各种琴事古乐棋枰之类,供众消遣。众人见她,貌既明秀,人又聪明,一意巴结,依依身侧,从未离开一步,全都对她怜爱。问知是海中人鱼修成,被乃师渡来相随多年,虽然向道心坚,想证仙业,苦无机缘脱胎换骨。因蒙次娴赐了一粒灵丹,不久便可改变形骸,感恩刺骨。众人听过,自不免夸奖几句。
    光阴易过,不觉到了五天头上。除江霞一人仍常侍侧外,余下男女道童俱都报来报往,面有惊惧之色,如有什么事情。守洞神鳌早已不在。
    孙同康渐渐看出有异,方欲询问,忽听泉水穴中洞箫之声响震水云。江霞面上骤转惊惶,急同次娴、毓桐二人低声禀告道:“诸位仙师留意,对头来了。家师发令,暂退水宫地穴,只弟子一人独留;大约片刻就到,还望诸位仙师怜佑才好。”
    说时,众人全部目注银光,细看里面;仍是先前水天相接,风帆往来情景。方觉无甚异兆,忽见遥天空际,有一紫色小点移动,晃眼飞近;刚看出一点人影,紫光已到了金山附近江面之上。流星过渡,刚刚往下飞泻,相隔江面还有一二百丈,突然一闪不见,再看已无踪迹。
    回顾江霞,紧依次娴、毓桐二人身傍,满面惊惶之色。知道来人必已隐形入水,尚以为水宫由外到内有好几层门口,均设禁制,来人冲进,必有警兆,再说也无此容易。孙同康便问江霞:“何故如此害怕?”
    江霞答道:“适应师父传磬,这厮不知何故改了主意,竟赶在舒仙子的前面?与家师以前推算不符,此来必定要下毒千:邪法既高,众同门今日又有大难,遭劫的甚多。家师先前,为了近日之事,关系自身与舒仙子的成败,无暇分神再算别的;也许还受邪法播弄,事前竟未算出。直到方才方始警觉,已经不及防备。一则劫运难逃,诸位仙师又必须守护这泉眼重地,不能离开,人数越多越好。否则。家师一人安危,尚在其次;泉眼如为妖法所毁,立时洪水滔天,江淮一带全成泽国。知道诸位仙师侠义心肠,特意不令弟子先说。
    “本来还想令众同门避往泉眼之下,无奈他们各有职司,如若离开,妖人更易侵入;如不将他特有的隐形法破去,便诸位仙师相助,也没奈他何。为此只把门人激起一半,余老仍令各守防地,主持阵法,任凭各人连气。所幸妖人志在求速,不想摄走生魂;众同门各有一道护神灵符,元神不致受害,仍可转世。看妖人来势这快,也许此时已然侵入洞门.在家师所设迷阵之中到处杀人。待弟子冒险出去:将宝镜略为转动,便看见了。”
    彭勃方说:“这厮如此狠毒,待我助你。”话未说完,一道碧光已自投入水柱之中,彭勃恐受邪法暗算,刚纵遁光飞出亭外,江霞已自飞回。入亭便急呼道:“诸位仙师请看妖人何等凶残!”
    说时,众人见先前明光已然侧转向外,现在水宫全景,水柱侧面又现出一座同样高大的金玉亭舍。紧跟着,便见前面入口,水洞晶宫前面广场上,现出十三座旗门;每门各有两个男女道童,都是满身青光环绕,在阵中穿梭也似飞驰往来。守洞神鳌已是尸横就地,死在阵前;另外还有七八个男女道童,均被人杀死,现出原形,只不见敌人踪迹。
    就在这略一注视之间,那些水族修成的道童,又死了好几个,都是飞着飞箸,忽然斩成两半;再不,便身首异处,跌倒在地。死时,必有一蓬银霞涌起,一闪即隐;也未见妖人用的法宝飞剑,看不出是怎么死的。一会工夫,二三十个道童伤亡大半。先前接客的江腾,也在其内。
    众人见状,自是愤怒。方在留神查看,准备再不见人现身,便分出两人前往抵敌,将残余的人救回?忽听水底又有洞箫之声。
    江霞喜道:“师父已将水底地窍封固,好留一个水眼。多年心愿,恰好先期完全;至少数百年内,长江下游不致发生水患;再等隐形邪法一破,有诸位仙师在此,就不怕他了。”
    话未说完,众人早看出旗门中残余的七个道童,飞行越急,左闪右避,往来如电。旗门也不住闪变,光焰越强,忽似数亩大一篷青色火花,由顶爆散。耳听天摇地动,一声大震;前半水官所有晶宫玉阙、珊瑚台榭,当时震塌了一大半,十三座旗门全数化为乌有。同时,瞥见烟光爆射纷飞如雨之中,出现一个形貌俊美的紫衣少年。双手各执一把三尖两刃傍有钢刺的怪刀,各发出两长一短的紫色精光,远射数丈。刚由阵中飞起,略一盘旋,狞笑一声,便朝宫后飞来。
    宫中门户甚多,均有道童防守,妖人未到以前,便随一震之后,四下逃散。妖人似因先为旗门所迷,越发激怒;两臂一振,通身均是酒杯大小的紫色火焰,血雨一般四下乱爆,看去真似一个大火人。所到之处,不论多么坚固美好的水晶宫室,挨着妖刀紫光,立即折断倒塌,雪崩也似,声势猛恶已极。
    众方大怒,妖人己连冲破好几层殿台楼阁,飞近亭外一到便往主人所幻化的高亭中飞去。妖人原意,侵入以前,上面布就罗网;并得妖党相助,深知细底。又见主人不曾出面,只令众弟子用那旗门抵御;越料主人复体在即,自将元神闭住,连想出窍对敌都办不到。
    妖人本就打着斩尽杀绝的心思,适才不合妄破旗门,因而上当;被敌人舍却一件法宝,将自己苦炼多年的“天蝉灵叶”破去,身形不能再隐。越发恨毒,决计见人就杀,见物就毁;把敌人苦心经营数百年的水宫基业,连同所有瑶草琪花,全数扫荡净尽,门人也都杀光。再把预伏水柱上的法宝往下一压,然后亲入泉眼水穴之内,将对头形神一起消灭,以免后患,好称自己心意。
    那知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间,发现昔年水母留赐,隐藏在法宝里面的一道灵符;旗门一破,立生妙用。妖人心神已半昏迷,匆促之间,不特没有看出那亭是假,反随着他凶残心意,生出许多幻相。一见亭中聚有对头师徒多人,立时冲将进去,双方争斗起来,晃眼之间便杀了好几个。可是敌人越往前越多,老杀不完,也不知道那里来的?
    妖人正在大肆凶威,恣意残杀,忽听洞箫声起,倏地警觉。暗忖:对头已然在此,怎会还有昔年师门灵籁之声?再定晴一看,对头始终未发一言,一味哑斗,所用法宝也不似昔年那等神妙,一任连用全力,竟会伤他不了。杀了一阵,门人还是那么多,地下不见残尸;不由想起昔年师门被逐时,曾说本门天一灵符专破隐形之法,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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