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第三回(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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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走,只剩下了尺许长的半截断剑在手中。万一外面三虎乘黑来袭,如何抵御?
    二人正在无计可施,元儿猛想道:“昔日误人怪兽蟆狮巢穴时,曾将一块很重大的封洞石头推倒。自己和甄济负隅抗险,不敢出去;外面三虎只管作势发威,也蹿不上来,似这般相持下去,黑夜之间,人哪里抵得过虎,这岩凹内有的是大小石块,何不取石击虎?侥幸如能打死两个,只剩一个,就不足畏了;即或不然,能将虎击走得远一些,也好趁势冲出,逃到平旷之处,再与它对敌。总比在这岩凹之内负隅死守,有力难施,要来得强些。”想到这里,一边留神外面,一面对甄济把话说了,甄济饥渴劳顿之余,又被虎困了大半天。已是精力皆敝,自分必死。忽遇元儿这个救星,不啻天外飞来,才得略为喘息。惊魂乍定,心志已昏。一听元儿之言,颇以为然。略一商量,竟去寻摸石块。元儿嫌那断剑无用,索性把它丢掉。准备挑那大石,双手捧石击虎。甄济一手持剑,注视外面三虎动作,一手乱摸,也打算积下数十块碗钵大的石头,再行动手;元儿又恐石头不能奏功,专挑选那些大的。
    这时天已深黑,月儿被左近山头挡住,仅仅山角上透出一些清光,下面仍是黑沉沉的。只有那三对虎的眼睛,在暗影中闪动。元儿还看得出那三虎的形象,甄济简直连虎的形象都看不出。偏生岩凹中碎石块虽多,能用的却少,拣了一阵,二人合在一起,才积了不到十块。元儿怕不合用,见岩壁上山石磊剞,突出的甚多,一时发了痴想,打算硬搬了下来使用。然而任是元儿天生神力,这生根的山石,怎能搬得动。费了无穷气力,才弄到手了两块有二尺大小的山石。这两块石头,离地高有数尺,原一同附在岩壁隙缝里一株挺出斜生的短松的根际下面,并非原生之石。再加上元儿力大,无心遇上,一搬便落,树根却现出了有三尺多方圆的洞穴。元儿也未在意,反因取石时纵身攀岩,想起初来时那吊睛白额大虎所盘踞的那块危石,不由心中一动。匆匆又告诉了甄济,准备万一冲逃不出,情势危急,便攀松枝而上,再由松上纵到那块危石之上,以作退身地步。
    二人估量山石不易搬动,徒费气力,便各自捧起一块石头待发。那前面三虎也都纷纷立起,在岩凹外面紧紧绕转不休,咆哮之声震动山谷。二人知道是虎饿思食,只要一个在前扑来,余下两只也必一拥而上,来势猛恶,万难抵御。不如先下手为强,只要打死一个,形势便缓和许多。
    这时月光已由山角转来,正照岩凹,眉发毕现,里外一片清澈。那三只大虫早已腹中饥饿,一经看真,越发磨牙发威,涎沫飞溅,顺虎口直喷白气。二人看见当前一个较大的正向着岩凹蹲身蓄势,一条长尾把地打得山响,就要扑到。连忙一声招呼,端起手中大石,直朝虎头打去。发石时节,二人似闻身后头上有索索之声,因为危机在前,全神注定前面三虎,也未防到后面。满以为此石出手,必定打中。谁知那虎也是灵警非凡。二人存了先发制人之心,发石时未免心慌了些。如趁那虎纵身起来,再行迎头打去,虎的头项甚短,转侧不便,扑人是个直劲,双方都是大猛,岂不借它来势,又给发出去的石头添了一两倍的力量?这一打上,怕不脑浆迸裂,死在地上。二人究竟都是年轻,算计不周,这一心慌,几乎送了性命。那一二尺方圆的石头不比寻常暗器,发出时带有一片风声,何等沉重。第一石发出去,那虎正蹲踞地上发威,见石一到,不慌不忙将头往上一抬,伸出两只虎爪,轻轻一拨,便都拨落出去有一两丈远近。
    甄济、元儿原准备一石不中,再发二石。没料到这么沉重蠢大的石头,不能和暗器一样,可以连珠发出。再加第一石没有奏功,已是有些心慌。刚将第二块石头端在手内,站起身来,对面那虎将第一石由虎爪拨落,未容二人取石起身,早狂吼一声,就势两条后爪一撑,直往岩凹之内扑到。同时其余二虎也为那第一次两块石头激怒,纷纷狂啸,随在第一只大虎的后面,飞扑过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哪里容人再打别的主意。眼看危机一发,性命难保。甄济已是手忙脚乱,惊魂失措。还算元儿天赋异禀,胆智过人,手中刚端起从岩隙松根上扒下来的那块大石,一见岩凹外面那只大虎迎头扑到,大喝一声,伸出一对赛钢胜铁的小臂膀,奋起神威,用尽平生之力,百忙中也没看清什么地方,直朝那虎身上打去,恰好正打在那虎的前胸。这一迎一撞之势,双方都有过千斤的力量,那虎纵是百兽之王,如何禁受得住。震天价狂吼一声,落下地来,接着又是一片扑腾咆哮之声。
    元儿知势危急,也顾不得看清,也顾不得说话,一手拉了甄济,喊声:“快跑!”脚一点,纵身钩住那株松的横枝,首先攀援上去。后面甄济被元儿一句话提醒,也随着元儿攀援而上。一同回身往下一看,岩下一只大虎倒趴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落地时节,又和元儿第一次断剑杀虎的一般,正赶后面两虎扑来,互相猛撞了一下,所以二人才得在这至危奇险之中攀松上岩。
    二人正打算落到松根着足之处,纵到那块危石上去,下面两虎已往二人攀援之松枝上面纵扑上来,还算二人下落稍快了一步,没有被虎爪抓落。刚在松根上落脚,元儿猛觉脚底踹在一根圆软腻滑的东西上面,弹力甚大。当时二人都急于逃命,脚一一点地,早一垫劲,一同飞身纵往危石之上。身才立稳,耳听咔嚓一声,接着又沙沙连声,知那松树已被下面二虎折断。猛一眼看到头顶上还有一块伸出的岩石,形势甚好,离地又高,比原立这块还要稳妥,心中大喜,接连几纵,到了上面,这才回身下视。只见那松树生根处,倏地如飞般抛下乌光油油,两丈多长,粗如盆碗的黑影,直向岩下两虎穿去。再往岩下一看,同样的还有一条,身上闪闪,映月生光,在和两虎盘绞奔逐,已然到了岩凹外面。定睛一看,原来是两条乌鳞大蟒,二人居高临下,看得甚是清切。
    原来那松树根下,正通着一雌一雄两条乌鳞大蟒的巢穴。元儿无心扒去那两块大石,被它从穴中缓缓钻了出来。二人找虎时节,听得身后作响,便是此物。当时急于御虎,没有留意。后来两人纵上松枝,那第一条大蟒刚刚钻出半截身子忽被元儿落地时踏在它的肉冠子上面,本已负痛发怒,欲待寻找仇敌,偏巧二人纵逃甚快。同时那虎正纵上来,将松齐根折断,未免又将大蟒压痛了些。蟒、虎本是仇敌,互相克制。那蟒一见有虎,早将头一摆,随着那株断松蹿了下来,与两虎斗在了一起。第二条大蟒也从穴中窜出,加入拼斗。斗来斗去,追逐到了岩凹外面。二人存身之处虽比下面来得稳妥,无奈头上崖壁峭滑,再难攀援。下面两虎之外,又添了两条比虎还难惹的乌鳞大蟒,真是进退两难。只好在上面静候时机,但盼虎蟒相持,虎能将蟒咬死,虎也成了奄奄一息,方好逃命。
    这一场蟒、虎恶斗,倒也又骇人,又有趣。只见月光之下,烟尘滚滚,砂石惊飞,腥风四起。一方是蹲踞腾扑,张爪磨牙,咆哮如雷,凶威猛恶;一方是蜿蜒腾挪,动作如风,伸舌吐焰,红信粼粼。那蟒见擒不住那虎,只急得口中发出吱吱的怪啸,有时侥幸将虎缠住,那数丈长的蟒身如转风车一般,立时将虎身裹住。正待回头来咬,却不料那虎非常狡猾,原是乘机歇息,等到身上被蟒缠了数匝,也没看清是怎地一来,虎头动处,早钻了出来。然后狂啸一声,扑地纵起好几丈高远,连身折回,重又与蟒斗在一起。
    元儿毕竟童心未退,虽身临危境,看见这种蟒虎恶斗,不但不怕,反直喊好玩。刚在可惜没有看得仔细,另外一蟒一虎又抄了一套文章:先是那虎蹲踞地上,一条长尾巴把地打得叭叭山响,不住狂吼发威。对面那条乌鳞大蟒却把身子盘成一圈,只将上半截身子从中间笔也似直挺起,昂着那一颗有碗大小的蟒头,朝着对面敌人不住张口吞吐红信,吱吱直叫,神态甚是舒徐。双方相持没有半盏茶时,忽然那虎狂啸一声,朝前便扑。那蟒更不怠慢,长颈一屈一伸之际,仿佛周身都在颤动。说明迟,那时快,早唰的一声,迎着对面虎扑之势,往上穿起,尾尖着地,身子悬空,和一根笔直乌木相似,蟒头与虎头迎个正着。那虎在空中使不得力,无法躲闪,见蟒迎来,张着血盆大口便咬。那蟒尾身还在地上,可以行动自如,蟒头一偏,早已让开。尾尖在地上一耸,连身蹿起,正与那虎擦身而过。就势身子疾如转轮,一路蜿蜒,早将虎腰连虎的两条后腿一齐围绕了数匝。叭的一声大响,连蟒带虎,一同落地。眼看又和先前那一对一般,蟒将虎缠上好多匝,只剩虎头和两条前腿露在外面,虎身全被蟒身缠没,就待回转蟒头来咬。那虎倏地又是狂啸一声,两条前腿抓着地面,一拱一蹿,又纵脱出去老高老远。
    当这蟒、虎纠缠之际,元儿因存身之处,虎纵不上来,再加自己连毙两虎,觉着不足为虑。那蟒却是行动如飞,什么地方都能蹿到,比虎厉害得多,心中有些胆怯。因而对蟒怀了憎恶,对虎便有了好感。头一次见虎被蟒缠住,心里头已起了惊慌,惟恐虎为蟒伤。第二次一见蟒将虎缠得更紧,既代虎危,复为自身打算,早掇起两块碗大石头,擎在手内,直朝蟒头打去。甄济见元儿事太作得鲁莽,想拦没拦往,手一拉,反将元儿的准头,闹歪了些,一下打在蟒的头颈骨上,正赶那虎又蹿出重围,元儿情不自禁地脱口喊了一声:“好!”下面先那一对蟒、虎已经纠缠到了一堆。
    这第二个被元儿用石打中的那条大蟒,费了半天气力,没有将虎擒住,已经凶威怒发,又被元儿石头打中,一负痛,再听得人声,便昂起头来往上一看,吱吱叫了两声,便舍了那虎,往岩前蹿来。二人存身之处虽是险要,并无隐蔽,月光之下看得逼真。甄济见蟒朝上看,口中吱吱乱叫,红信吞吐,身子往岩前移动,便知不好,元儿也着了忙,手上又无兵刃,只有剩的一块石头,并还找不出第二块。上既无路,下则去死更速。
    二人正在焦急,那蟒早如一条黑匹练一般飞起。月光照处,细鳞闪闪,乌光油油,直往岩上穿来,转眼便到二人眼前。甄济手持长剑,准备来时与它拼死。元儿一见情势危急万分,慌不迭地将手中石块直朝蟒头打去。心一乱,便少了准头,打在蟒脊上面,没有打中要害。那蟒越加负痛发威,来势更急。眼看危机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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