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第二章 平定平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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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之间,他发现四面尽是对着他们的强弓硬弩,箭矢在黑暗之中闪着暗淡却摄人心魂的光芒。
    野狼知道,如果他一挥手,部下将会有一半变成刺猬,而另一半则要承担无法承受的杀戮。所以,他只好让手定在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能杀人者自然知道在怎样的情况下才能不被人杀,他不敢挥手,在他的身边只有二十余人,但那伏于四周的却有三十多名箭手,在人数上,他们占着绝对的劣势,而在个人的修为上,对方更有几个难缠之极的人物。是以,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收手,然后狠狠地说了句:“走!”便带马转身向城南奔去。
    野狼从不吃眼前亏,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保命。
    对于马贼来说,打不过便远扬千里,这也是一种生存的准则,因此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情他们绝不会做,是以野狼一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如对方,想都不用想便退去,但他绝不会忘记这一耻辱,所以他去找悍狼了。
    获索一马当先便冲入了城中,而不远处火光如龙,大批步骑夹杂的军卒蜂拥而至,如潮水般向平原城下漫至。
    “起吊桥——”城头之上的守将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四面涌来的敌军密密层层,当先更有一队快骑直奔那犹未能升起的吊桥。
    “放箭……”一时之间,城头箭如雨下,吊桥也缓缓升起,城门悠然而合。
    “杀——”大喝之人居然是获索!
    “杀……”获索的八大铁卫与那一百多亲兵立时如猛虎般挥刀便斩。
    城门口的黄河帮战士哪料到突生如此变故?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之时,获索已如斩瓜切菜般杀了数十人。
    那本来欲关上的城门一时竟无法合拢。
    “杀……”城外的敌军大刀狂挥,高喝。
    “轰……”而便在此同时,城头之上的巨大千斤闸缓缓沉下,即使城门一时无法关上,但是千斤闸也能够顶住片刻。
    “杀……”城门口的三条大街之上立刻响起了一阵震天的吼声,三队人马自三个方向直向获索的队伍杀来。
    城门大开,吊桥不能升,但千斤闸眼看就要降下,获索再见在大街之上竟准备了三队人马,不禁大惊,吼道:“移门柱!”
    获索的吼声之中,立刻有几名亲卫将那抵城门的巨大撑门柱顶向那沉下的千斤闸。
    黄河帮的战士见获索居然对他们下手,哪里还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人人义愤填膺,迅速向获索杀至。
    获索也杀红了眼,城门口无人能接下他两刀,凶狠得如一头噬血的雄狮,疯狂而野悍,并一级级地杀上城头,他要解除城头之上箭手的威胁。
    “降者不杀!”
    最先高呼的人居然是富平!
    富平竟然与获索联手来夺平原城,而且施以如此阴险的毒计。
    富平军与获索军相合,其力量之强,自然不是平原城所能抵抗的,是以,这些人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关上城门,撤下吊桥。
    富平自然大喜,他眼前吊桥被斩下,无法升起,城门大开,千斤闸被城门门柱顶住,如果不趁此机会杀入城中,便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只要能杀入城中,以他优势的兵力和战将,要夺下平原城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富平最惧的人不是迟昭平,而是迟暮,但他有最可靠的消息,知道迟暮去了东海,因为吕母去世了,因此中原各路义军都派人去凭悼。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让天下人都尊敬的女人,更是在各路义军中有着无法估量的影响力的人物,便是樊祟见吕母也要行大礼,只是吕母去世了,因此迟暮代表黄河帮去吊丧,这也便成了富平和获索极好的机会。
    城头之上的箭雨并不能威胁到富平,他的部下也执盾狂奔而至,虽然倒下之人甚众,可仍是前赴后继,没有人会不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二十丈、十丈……五丈……眼见便要冲上吊桥之时,一道暗影如陨落的流星般自城楼之上落下。
    “轰……”吊桥在那道自天空中陨落的身影下爆成碎片,断成两截,再悠然沉落河水之中。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傻了,有两匹已上冲桥的马也滑入河水之中。
    “呼……”一道身影又自水中窜出,如冲天彩凤一般,身上的水珠四散溅开,击在那群冲至河边的敌军脸上,如同被疯狂的冰雹砸中,一阵奇寒,一阵惨呼,火把也灭了一片。
    “迟昭平——”富平惊呼了一声,他这才发现那自天而降的人竟是迟昭平。
    也只有迟昭平这样的高手才能够借高空下坠之力,一下子击断吊桥。
    迟昭平并不在城门外逗留,而是如风影一般杀入城门洞之中,她绝不会容忍这些人在她的城中撒野,而大街之上的黄河帮战士也加入了战团,顿时将获索的人马全都包围于其中。
    对于敌人,他们绝不留情!
    获索也吃了一惊,他刚杀上城头,便看到迟昭平自一根绳索之上滑下城楼,然后他听到了吊桥断裂的声音和一阵惊呼,而城外的兵马便此打住。他本想去看个究竟,但立刻有人围攻而上,而且全都是黄河帮中的好手,虽然他勇悍无匹,但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之中,也难以保全,尽管杀了数十名箭手,可是他也连连受伤。
    “搭浮桥!”富平此战也是早有准备,见吊桥已断,立刻命人搭浮桥。
    这四丈余宽的护城河并不堪大,因此,要搭浮桥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就在富平军浮桥快要搭好之时,蓦闻身后喊杀声震天。
    富平回首一望,只见后方大军一阵大乱,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获索却因站在高高的城头上,在火光之中,他立刻看到了那自后方狂杀而来的人是谁,禁不住惊呼:“林渺……”
    林渺居然在城外,而且是在这种最要命的关头杀了回来。
    林渺纵横于获索和富平的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他身边的一千劲骑若龙卷风一般,所过之处,便是一条血路,这群一心想攻下平原城的联军哪里想到在他们身后会杀出这样一支天兵?而且来得这般突然,全无征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这群人已杀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以林渺为锋锐,联军一碰非死即伤。
    这一千人马将义军的阵脚全部打乱,一时之间义军竞相躲避,于是相护推挤,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对抗。
    “富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渺挥刀高呼,声音如静夜的狂雷,掩盖了战场之上那疯狂的喊杀之声。
    富平也大惊,他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战士乱成一团,阵脚大动,他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有多少,一时之间,他的心也慌了,他不断地挥动着大旗,试图将纷乱不堪的阵脚稳住,但是林渺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一路向中军狂攻而来。
    当日在昆阳,百万大军都没有挡住林渺的冲杀,这一刻本已先乱阵脚的联军又怎能挡得了林渺?
    遇将杀将,遇卒杀卒,林渺之来势只让富平也为之心寒,那些本来是攻城的联军战士只好调头来围杀林渺的人马。
    “杀……”而此时,平原城内却响起了一阵激昂无比的呼声,城中平原军也向城外狂冲而出,那由富平军刚刚搭好的浮桥却被平原军借用,似乎刚好是为平原军准备的一般。
    冲入城内的富平亲兵被杀得一败涂地,那百余人尽数被歼,他们绝没料到城中早有准备,是以他们一出手,长街之上立刻冲出了三路平原军,以雷霆之势一举将包括获索八大铁卫在内的一百多人斩杀,而林渺的出现,使城内外配合得无比的默契。因此,在城外联军阵脚大乱之下,他们立刻施行林渺事先所安排的内外夹击的策略。
    城外的联军人数虽比平原军多许多,但一开始便被林渺自后方偷袭给杀蒙了,斗志和锐气尽消,哪还经受得住城内冲出的平原军的这一阵狂冲?立时溃散。
    富平也知道己方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即便他再多十倍的兵力也是无济于事,是以只好带着亲兵趁乱而逃。
    “富平逃了,别让他逃了!”林渺一直都注意着这个人的行踪,虽然是黑夜之中,但他的目光却依然能看清这些人的面貌。
    林渺这样一呼,城外的联军得知主帅都溜了,他们哪还有斗志?也立刻跟着四散而逃。
    平原军和林渺紧追不舍,狂杀了十余里,斩敌过万,降者数千,富平只带着两千人逃走,因夜色极浓,不宜强追,是以林渺追杀了十余里后便不再追杀,他要处理降军,清理战场。
    “主人,悍狼和那武士头领铁朗想见你!”格朗又来相报道。
    “哦?”小刀六有些意外,这么晚,那悍狼和武士头领铁朗居然要来见他,他知道刚才沙里飞杀了悍狼的一个兄弟,料想应该不是为此而来,否则也不会两人同来求见。
    “让他们进来!”小刀六淡淡地说了声。
    悍狼高大沉郁,像一头人熊,脸上和手上一样,都布满了刀疤,让任何人都知道,这个人一生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更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此人与铁朗站在一起,立刻将那精悍的武士头领铁朗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小刀六悠然而立,浅浅一笑道:“请坐!”
    悍狼有些意外地打量了眼前这年轻人一眼,他看不出这年轻人有什么特别,清瘦,虽不显文弱,便也没多少霸气,是以,心中多了一点轻视。
    “你就是萧六?”悍狼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敲打破锣,而且刺耳。
    “不错,我就是萧六!”小刀六依然很淡漠,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一缕淡淡的笑。
    “你的人杀了我的一位兄弟!”悍狼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凶芒,如一只饥饿的野狼,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刀六,似乎只要小刀六稍一动,他便立刻可以扑上去将之撕碎吞噬。
    小刀六的目光并没有回避悍狼,而且平静得让悍狼心惊。
    悍狼自然不知道,只要他稍有异动,在这屋子里至少有十种方式可以将他杀死,他绝对碰不到小刀六的半根指头。
    “是的,我的人杀死了你的一个兄弟,但我的人曾经警告过他,只是他不听,所以他死了!”小刀六回答得很沉稳,便像是杀了人很有道理一般。
    悍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机,他身后的饿狼也感受到了,是以饿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想这只是个误会!”那武士头领铁朗插口道。
    悍狼并没有听铁朗的话,或者他不屑听,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话这般狂,他做事也向来是任性而为。
    “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撕碎?”悍狼眼里像是喷出火来,冷冷地问道。
    “信!”小刀六很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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