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四十四回莽少年遭戏落魂女执迷(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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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和平,虽还年幼,但与张入云相较竟不逞多让,灵动之际甚至犹有过之。
    如此年少高手,张入云游历江湖还是第一次得见,心上不免又惊又奇,好在那女孩本领终比自己逊了一筹,一身临敌的经验又差的自己多矣,只十余个回合,张入云便已是应付自如。正在二人激斗之际,张入云忽觉身后少年警讯,正待开口与那女孩说和,不料对方双手连环,激近身边抢三式,把自己也弄了个手忙脚乱。再察觉时身后人已是去的远了,知再追不上,一时下摇了遥头,明白自己已被那少年给戏弄了!
    张入云此行目的为的是向白沙坪上莫家小姐求取金钗,此时见这少女模样,想也是白沙坪上的人,当下不敢与其当真角斗,只得连用轻身功夫闪避来人。只是如此一来却又犯了女孩的爆性,得势之下手中双剑如泼风般的向着自己倾泻,纵是张入云一身轻身本领也是避得艰难。再后张入云忽得看见那女孩左手中指上套了一件墨玉所制的指环,忽然想起些什么,忙高声道:“且慢,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因误会伤了和气!”
    未料那女孩正打发了性,闻声只恶语相向道:“什么自己人!谁和你这淫贼的帮凶是自己人,本小姐打的就是你这样的自己人!”说罢趁张入云手脚放慢,刷刷刷又是三剑,却险些将张入云半边头发削去,一时他头巾被女孩挑落,满头乌发如水一般披散了下来。
    眼见这女孩不可以理遇,张入云也不由得皱了眉,慎恼之下,长发无风自舞已是绞结成了一条大辫,掌上也已将流星指套上。待张入云这面也动用上兵器,场上形式立时改观,任是那少女手底如何凶狠,也尽被他左手流星指挡下。且此时张入云也不再刻意忍让,体内真力也开始与少女长剑相撞,过得七八个回合,果然那女孩被张入云内力震得双臂酸痛,剑法也逐渐散慢了下来。
    见此张入云也放慢了手脚,赶忙在旁解释,自己与那少年并无什么交情,说话时还将少年递给自己的物事抛还给少女,果然待那少女接过后,打开一看,却只是本寻常人家所用的旧年黄历,一时却将她惊得呆住了。张入云见女孩终于停下了手脚,轻松之下,忙长吁了一口气,想着那少年纵是被敌人追逼,也是口上要占便宜,唤自己二弟,不由又是摇头苦笑。
    未想那女孩见了那包袱里的黄历,小眼珠不住转动,几番思量,却忽地指着张入云骂道:“别以为我在水下就没听见你两人说话,都称兄道弟了,这会子你还抵赖不成?”
    张入云见她狡赖自己,只得耐着心思与其分辨道:“我何时与他称兄道弟了!你在水下即听得真切,就该当知道当时只他一人说话,我都没有与他往答?”
    那女孩何尝不知道此事,只是此次失去经文,自己也有担待,如今她病急乱投医,即然眼前有个张入云,她也是顾不得了!若将他拿了回去,多少也算有个交待!只是张入云一身本领非自己所敌,左右思想,因见他人甚方正,却又有了主意。当下改了颜色上前与张入云见礼道:“既然如此说来,倒是错怪你了!只是到底你口说无凭,本姑娘一时也不得分辨清楚,你即话说的好听,可敢与我回我姐姐处做一番商量。
    张入云见其改了声气,心下也得一松,只是又见眼前这小姑娘嘴角间露出些许刁顽气,心道定是会无好会,但此刻自己是为白沙帮一事而来,能早将金钗取到手自是好的,一时持仗自己本领年来大进,只道:“也好,我正代友人伤重有求莫小姐,还烦请姑娘带路!”
    那女孩见张入云与自己争斗好一会儿功夫,除一开始使出指上强横劲气,真气浮动,湿了半腿外,至后与自己打的那般火热也未再坠入湖中。且张入云一身衣着不比自己质料特殊,出水即可将水珠抖落,此时才刚住手这一会儿功夫,他体内纯阳真气运转竟已将小腿以下的衣服熏干,只这一份过人的内力,便连自己也是罕见。她本有心想趁张入云疏于防备暗算于他,此时见对方功夫这般高法,为防一击不中,不由又动了些歹毒心肠。
    当下就见她假意领路忽又左手指向前方,与张入云道是自己姐姐飞身而来。右手底却忽得抛出一粒碧绿色的珠子。就见那绿珠只一出女孩手心,便如活物一般,砰的一声抖做一面巨网,直往张入云当头罩落。此网不是凡器,乃是邪教恶物,为女孩师长夺来哄弟子们玩的,当下只一出手,不竟将张入云四面罩落,且还网上生有巨大的吸力,直要将张入云吞入网底。
    正在女孩以为张入云逃避无门,心喜之际,却忽见网内精光大作,跟着脚下水浪翻滚,还不容女孩回首,自己脖项要害已被一身水湿的张入云拿在手底。就听张入云怒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痞赖!”待他又见那娇翠欲滴的碧网上挂满了倒钩利忍,不由大怒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歹毒,我好言好语与你相劝,你却使出这般阴毒的暗器害我,若是换了别人无有我这般经天身法,此时岂不被你打成重伤!”
    张入云素恨这般笑里藏刀的举止,又见这女孩手底法网如仿佛当日妖道生擒百草和红莲的黑网差不仿佛,心上一恨,却是指下用力,一时内劲疾走,便将少女刀网震出掌外。但下他劲气到处,不由震得那女孩脸上作色,口底娇吁吁地呼痛。
    不想此次张入云心上却换了刚硬,只道:“你即知道呼痛,可曾想过这样的毒网将别人缠住后虽受到的痛楚!”
    那小姑娘倒是口硬,虽是被张入云擒住,倒不见一丝气弱,只高声道:“我这宝网,是专门用来擒拿你这样的恶人用的,真是得其所以,痛死你这恶人才好呢!”说话间又是咬牙切齿,只在那里忿忿的臆想怎生将张入云生归毒网之中的快意。
    张入云此次而来是为求宝救人,一时气动才口底刚硬,此时心气稍泻,又见那女孩年纪实在幼小,不当与其一般见识。只是此来是为求人,今若将白沙坪的人得罪,却反要为何劲举一班兄弟惹下烦恼,思忖之下,不由皱了眉,但最终仍是将女孩自手底放落。
    谁知他这一面才刚收手,就忽听得脑后金风袭来,张入云听出风声有异,忙一个沉足,便又以落入水中。待重新跃出水面,却见先时掌中的女孩身旁又多了一个少女,一身杏黄衣服极是合体,身量适中,俏立于水面,面容是美到了极处,只是此刻一掌扶了自己姐妹,却是粉面含煞,只怒视着自己。
    张入云闻得刚才袭体的金风便知其定是飞剑一类的法宝,此时再见那黄衣少女一身气质比起她姐妹来,却是功力高出太多,一时心上也是一凛,眉间皱动处,欲待和来人分解,只希望这一位女子还能讲些道理。
    不想先时与自己一战的幼女却已娇声与其姐姐呼痛道:“八姐,这人刚才欺负我,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你看!他都把我脖子给掐肿了!”说罢就比划着自己细颈与自己姐姐看,其实她自己也瞧不清是不是有被张入云捏肿,但她排行最小向在众姐姐面前撒娇,此刻脖子上痛疼,自是要姐姐面前邀宠。
    那黄衣少女低头看去,果见自己小妹白晰娇嫩的脖项上多了三道青痕,她此时心绪极差,一时不由大怒,只寒声与张入云说道:“你这人可恶!竟敢欺我白沙坪无人,还将我小妹打伤,且让你也尝些厉害!”说话时分,纤手一指,便有三枚金针自她袖内飞出,直射张入云周身要害。
    张入云自来只与飞剑相斗过,却从未有与飞针抵敌的经验,此时见那飞针虽是细小,威力比仙剑小了许多,但游动之下其势却又迅捷许多,张入云虽是轻功绝顶,但与这水上不落实地避退也是艰难异常。那金针虽微细,但观其威力,只一打中身体,也一定是洞穿而过,且还不知有没有附毒,张入云想到猛恶处,越法的不敢大意,全力周旋之下,也一样的闪避的极为狼狈。
    那小妹见自己姐姐已然占足上风,却是乐了开来,一时又拐了自己姐姐臂膀道:“八姐!他先前和那姓段见面时还称兄道弟的呢!偏被我撞破还不承认!”,说着又再指着自己粉颈道:“你看这恶人把我伤成这样,先前还好声好气说自己不是那姓段的兄弟,过后翻脸却又动粗,打起架来和那姓段的小贼一般的不知怜香惜玉,我看定是兄弟俩!错不了的!”其实她说的此话只为自己遮羞,到底女孩和张入云相斗一场,见其与心性与盗经人的邪性诸多不类,此时先放了话,却好为以后遮掩。
    黄衣少女听自家姐妹提及怜香一语面上随即一红,一时只嗔声道:“你且少说些话,别分我的心,待在一边看我将这人拾夺下。”只是那八姐虽是这般说话,但手底却显是比先时慢了许多。
    再看这时的张入云,却是为抵挡金针用了全力,一时亦如前番与秋暮蝉恶斗之时一样,将流星指双掌分戴,纵双拳将三枚经天游走的金针抵挡。他此刻所遇对手不比先时与秋暮蝉相斗时可下狠手,虽是尚有一些余力,但又不能施展,一时间只觉此一战只比与秋暮暗角斗时还要艰难。不多时,便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而那少女见张入云这番拼斗也是心惊不已,她不比自己小妹功力浅薄,只与张入云相斗一会儿,便瞧出张入云武艺虽杂,却有峨嵋、崆峒的影子,因是自己师长与其两派多有纠葛,当下却防自己不甚伤人致使师门意气,且她也知道自己小妹平日说话多有不尽不实的地方,她为人精细,已略能听出自己妹子话里有些气虚,当下却倒先自住了手道:“且慢,我看你一身本领好些古怪,你且将你师门相报,莫要伤了师长间的和气。纵是有盗了我门下经典,但只要交还,看在你师长面子上,也不一定就与你当真计较!”
    张入云与少女只恶斗片刻,便已是累乏不堪,当下连喘了三四口粗气,方将真气理顺。再见眼前这年长的女子不比先一个,说话较是有理,当下才将来意与少女说了一遍。说话间又将方圣瑶与自己的书信递过,为防对方不信,又将何劲举先时给自己的漆牌一并与少女看了看。
    何劲举曾在年前无心之中助那少女采得一株灵药,所以有些交情,那少女闻张入云与其交厚,不由面上便得放宽了一些。但她身旁小女孩却道:“是白沙帮的话,更不借!那施玉楼更加讨厌,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打注意打到我八姐身上来了!”说完又转过头对着自己姐姐道:“八姐你且小心些,指不定就是那白沙帮此次比试不过我们,却暗里派了这姓张的和那段的兄弟俩,里应外和盗咱经卷!千万别上了他白沙帮一派恶人的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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