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四十回惊云龙携手叹神僧解危(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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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结起,意图与来敌再斗。
    那僧人中等身量,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一张面孔生的甚是清秀,虽在着苦寒之地,身上却只着了一领月白色的僧袍,脚下赤足蹬了一双麻鞋,衣袖飘飘,更显来人清雅。当下闻笑罗汉出言不逊,却并不着恼,反倒展颜笑道:“在下长白山秋练峰炼气术士无色和尚,天石道长是我师长,为其相唤才到的此间,因方才见尊驾刀光猛恶,这位小兄弟性命堪忧,方才出拳相救,这些飞刀想是与尊驾气血相练,一时情急鲁莽,还请不要怪罪。”说话间已是一揖作礼。
    这无色和尚虽是相貌清雅,但口气却是俗家子弟口气,并没以出家人自居。笑罗汉一时不明所以,只又觉此人来历不明,莫测高深,尤其自己这般强横的刀阵近在其身前,竟是无有一丝畏惧,语气身形虽是祥和,只说话间举重若轻,却显是未将自己这修罗刀放在眼里。
    笑罗汉今次为得那冰精已是施了莫大的妖法驱动这修罗刀阵,未想却在这要紧的档口来了这么一位法力高强的不知名和尚。此一回为夺得那冰精,他本钱下的太大,已不容自己临阵退缩。为此上竟一改往日沉稳,当下也未答言,却是将双掌一按,倾力将刀阵压下。
    那和尚未想他说翻脸就翻脸,且刀光来的猛恶,明是一副要将自己与天石道人致置死地的意思。因见笑罗汉这般轻贱他人性命,不由便是眉头一皱,虽只一瞬,却是脸上已显一抹晦气,杀阀之意大起。当下他见笑罗汉刀光威力绝大,为防照顾不周,只一推手便将天石道人送出数十丈处,旋即再将双掌齐推,就见一阵冰雾自其掌中喷涌而出,瞬时便将那群刀阻住,只瞬间群刀便都结了一层冰凌,一时失了灵动只滞在空中,任其怎样挣扎也是难得激进。
    笑罗汉只在无色和尚一将双掌推出,便觉心头压力大增,身体好似落入了万丈冰窟之内,周身气血险些被对方掌底寒劲冻僵,也幸是对方掌力柔和,并不强横,笑罗汉虽知这乃是无色手下留情,但他此刻犯了凶性也是顾不得了。一时猛将全身功力提至十二分,四肢上肌肉虬结,须发皆张,那修罗刀光竟又得涨了数倍,顷刻间抖开刀身上的冰晶,旋又冲破无色和尚手底气障,直向其杀去。
    无色和尚见秋暮蝉这般不要命的打法,眉头又是一皱,只是那修罗刀此刻已挣脱自己寒气,威力太过强大,就连自己也不敢正面相应,只得足尖一点,身势便已快如惊鸿的向一旁掠去,只一瞬间便从刀阵中跳了出去。张入云与那少年从来也是自负身法一流,但为今一见,却是心头震惊不已,只感自己只是井底之蛙,未知天地间的广阔。
    秋暮蝉见无色和尚终是在刀光威力之下奔逃,立时欣喜万状,忙趁势再将刀阵合拢,欲施故计,也是一般的将无色裹在群刀中绞死。他本以为无色身法再快,也无论如何比不得自己飞刀迅捷,未想十余个回下来,那和尚始终从容自在,虽一样被自己修罗刀赶的四处奔逃,但却始终没见一丝疲态。且在空中但有余暇,便是一掌含着冰雾推出。只每出一掌,那修罗刀阵便是随之一震,时间不大,却见空中已是为其掌底寒气所布,已是青朦朦一团白色云气,无色和尚虽是在其内无所阻碍,但那群刀往巡其间,却是刀光渐黯。
    为此上秋暮蝉只得一个劲鼓起真力将刀光纵起,只欲尽速将无色圈在修罗刀阵中绞死。
    不想时间长了,却将无色和尚惹恼,一时间已是慎起面孔,纵起双拳相迎,但见拳劲纵横,立时便又得十余道冲天而起的白光显出,当下便将那修罗刀阵打乱。只是此刻秋暮蝉确是用了全力,那修罗刀又是魔教异宝,纵是无色拳势强劲也只能将其阻在身前一丈开外,不令其再逼近而已。如此一来二人僵持不下,时过不久便是一向从容的无色和尚也已是额角上见了汗水。
    而秋暮蝉见对方只空身施法,连个飞剑也不曾取用使与自己斗个平手,心中更是惊惶不已,此刻早已是汗流浃背。正在他再鼓余勇,欲催生出些法力施动修罗刀阵时,却忽闻无色开口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我虽无力将你这刀阵击退,但自负取你性命却是易如翻掌。只为我已有二十年没有再伤人性命,如此才一再留手与你僵持。看你模样也定是个奸滑之辈,怎到得此时还不知进退?再不见机,若还与我歪缠,却休怪我手底无情了!”
    笑罗汉见他在这般境地竟还能从容开口说话,心头更惊,虽知对方许有可能说的是实话,但此刻自己骑虎难下,却是说什么也不愿就此撒手。因得了无色和尚讯息,防其暴起发难,反倒又将舌尖咬破,再施得一次天魔解体大法,那修罗刀受起精血,又是一番刀光大作,得力之下,旋即又向无色和尚身前近了数尺。
    如此这般,无色身遭压力顿时大增,身前好似泰山压顶,胸腹之间为之一堵,几将体内真气逼。他知对方已是犯了凶性,当下与自己已成不死不休之势。一时间敌人这般凶恶却将他年少时杀心激起,右拳一引,便得整个臂膀骨节劲爆之声陡起,跟着周身一阵晃动,本是祥和的脸色也是蒙了一层杀气,脚底一跺,整个人影已是化为疾风,身裹护身神光直迎着那刀阵向前蹿出。
    只见其人影所过之外竟得拖动起长长的芒尾,还未待众人看得真切,便已是势如破竹穿过修罗刀光,直捣笑罗汉身近。一个惊雷过后,尘埃落定,刀光掩息,再看笑罗汉已被年轻的僧人一拳击倒,摇晃着就要摔落空中。见此僧人忙伸手将对方提在掌上,当时缓缓落下,将秋暮蝉放倒在地上。而那漫天的刀光也因主人神智昏迷,失了主宰,纷纷落下,只插得遍地皆是,一时间宝光掩息,复又恢复只剩得数十柄尖刀。
    正在这时,众人又听得头顶一声惊爆,跟着便是白光迸溅。留神看处,原来是那少年趁机又将那冰精芒尾收住,只是此一次他更过激进,见无笑罗汉阻拦,竟是合身将那冰魄抱在怀里,意图强将宝物收入体内。未想那冰精实是威力无比,只一挨进少年体内龙阳刚劲,便是陡地一声雷暴,竟将少年震开,一时精光灿烂,反将少年人冻至半边身子为坚冰裹住,脚下累赘,当下无力挣扎,已从空中坠了下来。
    无色和尚见此,赶忙迎上前将少年接在手里。未想少年即使被寒冰冻住依旧往顾着那冰魄,眼见孙圣趁少年与冰精相斗两厢势弱之际,竟得乱拣漏,将那冰精取在手里,他体内阴寒与少年不同,一时冰精为其相夺,却并不怎样挣扎。当下见此却是急得少年不顾自己身体,反对着僧人吼道:“先别顾我!且防那畜牲趁乱将冰精抢走!”
    无色和尚闻言略皱了皱眉,但仍是掌底发劲,一时白光迸出即将孙圣手中冰精击飞。为此上那冰魄得空,只在空中一个翻滚,竟是看出笑罗汉不在,一声呼哨便欲从那玄天阵破损的天幕处逃走。
    少年见此,又得大惊失色,一时又大声道:“快!别让那冰精逃走了!”他身旁并无旁人,一番话,显是对着眼前的无色和尚说的。
    僧人闻言,却是摇头苦笑,他早已是无欲无求,对这类修道人争夺仙宝一类的勾当,从来只做两不相帮的道理。因闻得天石长老先时说的受这少年诸多携力,当下不好推辞,只得身化长虹向那冰精扑去,不想仍是慢了一步,那冰精已然逃出幕外,正在少年见状焦急不已之际,却闻无色和尚一声清啸,当下身势竟是快了十倍,身影一虚,立时便得抢过头里,挡住了冰精的去路。
    不料了那冰魄此时逃蹿正急,虽见僧人挡在面前,却也来不及收势。无色见此防其转身逃走,却只得将掌在身前一布,劲气陡出欲将其截下。但见空中一阵寒光爆起,僧人竟与冰精合在一处,一时惊爆过后却空余满眼迷惘的无色和尚驻留在当空中。旋又见他将身一颤,右掌震处竟从臂上钻出三尺来长的冰锋,其上满是寒星包裹,游走其间,更显那冰锋神奇。此物即连久居冰原的无色和尚一时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当下只取在手底却皱着眉细看,一时间虽不知其如何运用,但竟从气象上已知这冰锋几可做飞剑一并施用。
    少年此刻在地下看的清楚,不想自己久经辛苦欲得之物,却是被无色和尚举手就给收走,想至此心下大恨,却只以怨毒的目光打量着仍驻留在空中的僧人。
    未想无色只将那冰锋略一打量,即飘身而下,落在少年人近前,只一伸手便将少年人身上坚冰收去。再将少年扶起,右臂一振,又将那冰锋显出,递在少年面前道:“此宝想来定是你久欲得之物,还请尊驾收走,只是就算它如何身具灵性,到底也是身外之物,不比人的性命珍贵,还请兄台不要以宝为念才好!”
    哪知少年见僧人将冰锋递过,反倒泼然大怒,一时将臂一挥,已是将那梦寐以求的寒冰打落在一旁雪地上,口中断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需要人乞怜的乞丐吗?这寒光剑确是我久欲得的宝物,今即被你收去,自然是归你所有,他日若是我想谋到手,自会从你手中夺去,只恨我现在的功力差得你太远,没有这样的本领,只是你且等着,异日总有我从你手中夺走此宝的一天!”
    天石道人见二人一照面即是翻脸,怕二人误会生出闲隙,正欲上前劝慰。未想无色和尚却将手一摆,将其阻住,只为他见得少年如此倔强高傲的心性,仿佛却是看到昔日自己的身影,一时感同身受,已是尽知少年此时的心境,当下笑着回道:“如此确是我的不是,还请兄台勿怪,我长年只在距此地西北百里外的秋练峰修行,兄若是他日有暇,无论是登门造访或是安心夺剑,在下只在山中恭候大驾!”
    如此少年面色才得转和了一些,只是到底心怡已久的寒光已为人夺去,心灰意懒,已无意留在此地。正欲启行时,一旁天石道人却忽指着一旁的张入云道:“两位快看!这!这该怎处?”原来此时张入云已被艳娘与小雅扑倒在地,且二女还各自张开满口白牙只在张入云周身撕咬,只是看情形却又不像是为夺其性命,反倒是在相互嬉戏求欢之意。
    无色和尚一见,只皱眉不语。少年见了却是冷笑道:“这自是他自己的魔障!我三人只是外人,还是不要管的好!”说完却又提起手中赤月剑,将其一番招展后方道:“我本意要取了这宝剑才走,只是不想他此刻却为两个魔女所累,如此一来,我反不得机会夺他的仙剑,却倒真是便宜了他!”
    说完将手底长剑一送,当时却化为一道赤虹向张入云存身处贯去,待落地时恰恰斜插在张入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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