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第1-5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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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教别有所图?”杨真终于明白赵启英苦恼何在,他心下大为不齿梵教不知廉耻的手段。
    “陛下对父王猜疑之心日重,若是我太一失势,只怕……”赵启英没有说下去,皇家斗争,历来充满血腥和杀戮。
    杨真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分析道:“这梵教风头看似很盛,只怕会遭群起攻之,不足为惧,只是天佛寺这次依我看是势在必得,不管成功失败,他们怕都将立足大汉,至于昆仑派,我想赵兄不必太过担心。”
    赵启英苦笑一下,俯身倾前压低声音道:“我从宫内打听到的消息,前几日天佛寺的灵智和尚和巫门大巫师屠方,连手说服了陛下,让各道年轻菁英代表各道进行会试,一来各道交流不伤和气,二来也为大汉再择立国之教……只怕这次上阵的就有杨兄。”
    杨真摇头道:“这次昆仑派来的是法宗的人。”他万万没想到赵启英对他已有所猜疑,他也不屑去多做解释。
    “若是杨兄上阵,赵某确实无多大把握。”赵启英笑了笑,见杨真无意深入这个话题,便道:“听说天佛寺菩提院也来了一名年轻高手。”
    “天佛寺?”杨真想起了当年那个法号冲撞了玄门始祖的灵宝小和尚。
    “不论如何,这次会试我太一门势在必得。”赵启英一脸坚毅,双手按在长案上。
    “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杨真不置可否。
    “对了,我差点忘了问。”赵启英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有些别扭:“听师父传来消息说,练姑娘安然无恙,且跟杨兄在一起,不知道练姑娘她现在何处?”
    杨真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启英,不无调侃道:“亏赵兄沉得住气,到现在才问。”
    赵启英脸色微红,讨饶道:“杨兄还是饶了我吧,练姑娘的事我没有帮上一点忙,反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赵某惭愧已极,恨不得马上见练姑娘一面,当面请罪。”
    杨真沉吟一下,道:“她在京城,只是她师门出了一些变故,你若想见她,还是过一阵再说吧。”
    赵启英顿时一脸失望之色表露无遗,却也没有坚持,只道:“练姑娘似乎对杨兄青眼有加,赵某可是羡慕至极呀。”
    杨真盯着赵启英,似乎要从他眼中找出什么端倪,半晌摇头道:“方今妖魔两道势起,修真界难有安宁之日,杨某除了修行,就只求随缘二字,别无他念。”
    赵启英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叹息道:“师尊对我期望甚高,冀望我将来继承他衣钵,将来也多半身不由己。”
    杨真摇头失笑道:“修真界不知多少后起之秀对你羡慕得紧呢,你还不知足?”
    赵启英苦笑叹息道:“师尊可是严厉得紧,在中南山上那日日夜夜,我敢说绝不是杨兄体会过的,每次下山省亲,都有海阔天空的感觉,跟个囚笼里逃出的飞鸟差不多少。”
    杨真笑道:“当年你放弃汉室弟子的身分,上山修行,也确实需要勇气,换作是我,多半是不会答应的。”
    赵启英给杨真逗乐了,心头罩顶的乌云也散开不少。
    “好了,我也该走了,还要去办一件事,几日后的会试我未必会到现场,我这里就提前预祝贵门旗开得胜了。”杨真说着长身而起,毫不拖泥带水。
    他走到门庭处突然回头道:“我真正担心的是魔道的人,他们前阵精心布置的阴谋,为赵兄师门挫败,只怕不会轻易罢休。眼下京中暗潮汹涌,巫门也来了一批好手观望风声,这京城眼下是藏龙卧虎,只怕是多有凶险,赵兄要多加小心了。”
    赵启英跟后,也点头表示赞同道:“家师也在传信中告诫,要当心魔道。”
    杨真不想惊动太子府的人,与来时一般径直展开遁地术消失地面,在府外一处巷道重新破土而出,出府的刹那,他神念清楚地洞察了太子府暗中潜伏的七名修士。
    太一门和昆仑派终究有各自的立场,跟太一门走得太近,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转出巷尾刹那,意识深处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为什么要留在京城?杨真反复在内心询问自己。
    魔道,龙胤,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阵营和妖怪,再次联系起来,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内心的不安所在,当初阳岐山封印破裂就有魔道出动,妖族和魔道真的暗中连手了么?
    要对付龙胤,就必须对付他的阴谋和他的盟友。
    只是,他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程度?没有师门的鼎力支持,他一个人如何挑战如此可怕的势力和对手?
    纵然决定了要放开手脚,一时间却渺无头绪。
    早前在酒馆中蚩越的话鬼使神差地掠过他脑际,他摇了摇头,暗叫荒诞。
    带着满腹心事,杨真走入闹市中,喧嚣的长街,到处都在叫卖驱邪避凶的符咒和玉器,趁着近期仙山洞府修士云集上京,嗅到风声的商贾走贩,都不肯放过这个天大的商机,天知道他们手中的东西有多大效用。
    “杨真师弟。”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杨真顺着声音回头望去,一眼看到人群中一个鹤立鸡群的青衫道士,略显不足的是眉宇有几分轻佻,不正是昆仑法宗弟子陆乾坤是谁?
    “陆乾坤。”杨真只淡淡地叫了他的名字,没有任何感情,也代表着两人的关系。
    陆乾坤堆起一脸笑容,向杨真靠了过来,大有亲近之意,彷佛对杨真的拒人千里之外恍若未觉。
    “久别重逢,想不到杨师弟不但修为尽复,恐怕更上了一层楼,若再战那楚胜衣,只怕他也不敌了,哈哈。”陆乾坤认真打量了杨真一下,满脸春风,丝毫看不出以前两人的芥蒂。
    “那造化丹也的确不凡,陆师兄竟已结成道胎,只怕修为快赶上令师了。”杨真一脸漠然,不咸不淡地应道。
    “杨师弟说笑了,在下怎敢与家师相提并论。”陆乾坤敏感地发觉杨真跟以前大不相同,但不同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可测度,完全无法感应到其修为深浅,他暗暗嫉妒却不表露上脸,“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杨师弟随我去一个地方如何?”
    “我还有事,改日再说。”杨真目光转到一边,有些心不在焉。
    “早从太一门人处听说你的消息,家师也想见见你。”陆乾坤不由分说,伸手拖了杨真一把。
    “紫桑师伯为何要见我?”杨真无奈跟上了陆乾坤步伐,穿梭在人流中。
    “此次大汉诸教会试,门内派遣了家师前来,我这个做弟子的自然要鞍前马后了,杨师弟身为昆仑弟子,也当为我昆仑尽一份力吧?”
    “那是自然。”杨真暗骂这个家伙,却拿他无可奈何。
    “听说杨兄下山半年多来,从云梦到京师,把凡间界和修真界都闹了个天翻地覆,名动天下,现在这风头,年轻一辈还真难有人及得上师弟一二啊。”两人一路行来,陆乾坤突然笑嘻嘻地拍了杨真一记马屁。
    “多属传言,当不得真。”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真也只得含糊应付了一句。
    两人转过西市,人流渐渐密集起来,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出现在横街,几名小沙弥捧着念珠守在牌坊前,在向路经的人传诵些什么,杨真停下了脚步,惊讶道:“这座寺庙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也难怪他惊讶,近日他流连上京城,大多地方都转了一遍,没见过什么寺庙,多是道观。
    陆乾坤笑了笑,伸手指点道:“这普善寺,是月前那天佛寺大日院灵智和尚奏请大汉天子立成的,原本这里是一座小道观,后来给拆了,连附近一座府邸改建成这个光景,那些和尚手脚倒是快,嘿嘿……看来太一门同道有大麻烦了。”
    “那不是该我们操心的事。”杨真冷冷回应。
    “杨师弟哪里的话?怎么说,太一门也与我昆仑分属玄门一脉,他们虽然迂腐了点,但比起云顶山整日吃斋念佛的和尚,还是要可爱的多。”陆乾坤一脸不敢苟同道。
    “既然如此,令师来上京做什么?”杨真淡淡瞥了陆乾坤一眼。
    “这个……”陆乾坤对杨真的问话有些挠头,东张西望,企图打混过去。
    好在杨真也不过是应付他,无心与他周旋到底,这时那普善寺门前下来两顶软轿,一群大红袈裟的和尚从寺内隆重迎了出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那两顶轿子各下来一个和尚,一个大红袈裟,一个披月白袈裟。
    杨真被那月白袈裟的年轻和尚吸引了视线,他认出了那人,正是与他有过两次相遇机缘的灵宝和尚。
    这时,陆乾坤说道:“看,那领头红光满面的家伙就是灵智,他隔三差五都要来这里讲经,不然这里怎么会这么热闹。”
    杨真本打算去与灵宝相认,听到陆乾坤的话,奇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陆乾坤干笑一下道:“最近几月我都盘桓在上京附近游历修行,碰巧结识了一些同道。”说着他见杨真移步挤了过去,急忙拉住人道:“杨师弟,你要做什么?”
    “见一个故人。”杨真站住了脚步,他心里还是有些忌惮,毕竟佛道殊途,这样的场合相认有些不太合适。
    “别去了,先去见了家师再说,这和尚不见也罢。”陆乾坤四望了一下,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杨真想了想,见灵宝已经随和尚群进入了寺内,也只得作罢。
    “紫桑师伯大驾可是在皇城驿馆?”杨真随着陆乾坤转了两条街,进入一条僻静的长巷。
    领路在前的陆乾坤望了望天,停了下来,回头突然惊呼道:“小心!”
    一道翻腾的白色蛟龙,闪电袭了过来,凌厉的气息,如一柄利剑直插杨真肺腑,早在陆乾坤警告前,六识就有所觉,他心念一动,一道银色光环升起将他护了起来,形成一道罩顶覆身的光幕。
    “昆仑小子,终于逮到你了。”频密的暴鸣声炸响,一条白骨鞭在扫击回挫后,荡出层层涟漪圈子,游蛇一般化虚为实,蛟魔阿毕达横空现身在后。
    “蛟魔阿毕达!”杨真大惊。
    “杨师弟,我助你!”一道剑光从杨真身后射出,击向白骨鞭,惊魂未定的陆乾坤出手了。
    “找死!”蛟魔阿毕达冷哼一声,手上白骨鞭荡起万道银链,浪潮一般漫涌上杨真和陆乾坤,陆乾坤的飞剑只击出一片白色浪花,就连人带剑给扫飞了出去。
    接着白骨鞭化作千百条蛟龙,四面八方冲击在杨真护体的乾坤印宝光上,如同巨浪击石,银光激荡四射。
    杨真苦苦支撑,乾坤印虽然神异,终究很大程度要他法力的支持,他与蛟魔阿毕达的法力相比,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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