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一十四章绝色美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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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山洞内宿了一晚,此日起程,到得辰时,来到湖北与河南交界的一座小城,此城不大,却颇见繁荣。赵无邪心情极好,拉着如意东瞧瞧西看看,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如意死里逃生,可说是再世为人,只觉和他一起,与完颜明恢截然不同,但觉甚是舒畅。
    赵无邪拉着她差不多将这座小城的每一个角落都逛了个遍,亦买了不好玩的物事,他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此刻竟像孩子一般。待要出城,如意突道:“大哥,你等我一忽儿。”说罢向近处一家衣铺行去。
    赵无邪住步等待,见城门口不少商人牵着马匹进出,其间夹杂着女眷。守城的元兵对那领首的男子大呼小喝,对其旁女眷却是动手动脚,毫无法纪可言,不由得心下暗叹,却又不便出手干预,倒不是怕惹祸上身,而是怕越帮越忙,反害了那一家子人在此地无法立足。
    莫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如意才从衣铺里出来,但见她手中捧了那件方才所穿的雪白衣裳,却换了一袭淡黄色长裙,外罩一件水绿色轻纱,黄绿相间,清纯脱俗,她在赵无邪面前转了个身,笑道:“好看吗?”
    赵无邪一怔,勉强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还是白色的好看些。”如意小嘴微翘,道:“昨晚我死意已决,才穿了那件衣衫。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赵无邪急忙摇头称不。
    如意心下欢喜,拉了赵无邪的手,向城门口走去。赵无邪见她换了衣衫,不知为何,心下竟产生了一丝隔隙,颇是羞涩地将手掌自她手中缩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走在前头,刚走几步,心下蓦得想起少时赵清曾教过他《诗经》里的一首诗歌,忍不住吟道:“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兮,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喉咙哽住,嗓子哑住,已吟诵不下去,泪水盈了一眶。
    如意接口道:“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尤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忍不住道:“大哥,你很爱你的妻子吧?”赵无邪一愕,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也不回头,继续前行。
    如意心下暗叹,她知这首《绿衣》乃是诗人睹物思情,悼念亡妻之作,便知他有过妻子,而且他的妻子定然喜穿白衣,是以自己换了一件衣衫后,他便产生了距离。心念一动,道:“大哥,你再等我一下。”又匆匆进了那间衣铺。
    赵无邪心知自己方才的行为未免过分无礼了,心存愧疚,暗想:“待会儿她回来,我非向她道谦不可。”但良久不见她回转,却见人声哗然,人人肩挨着肩,踮起了脚,似在看一件极是诱人的物事。
    赵无邪挤过人群,却见中间一个绝美的少女,白衣如雪,正是如意。但仔细一看,不由得脸上一红,却见她那雪白的衣衫包裹下的身子玲珑毕现,里内隐约可见一件水绿色亵衣,白绿相衬之下,外衣便如透明了一般,春光外泄,更兼她本来就美艳绝伦,自惹不少男子浮想联翩。
    如意被人看得发窘,但见到赵无邪,便又升起一股傲气,全然不顾旁人眼光,走到他身旁,拉住他手,嫣然一笑,道:“这回你再没借口甩开我了吧。”
    赵无邪隐约感到在场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颇是古怪,似乎既羡慕又嫉妒。忽听一声惨叫,却见一个汉子被一妇人揪住耳朵,杀猪般惨叫起来,想是他看得如意入迷,被自己娘子逮住了。
    如意向众人望了一眼,轻声道:“她们一定都在骂我。”赵无邪见道旁女子双手插腰,怒目瞪视,心下豪情顿生,笑道:“管他人做甚,只要你自己喜欢便是了。”如意螓首微低,傍着他出城。
    两人走至城门口,赵无邪见那两个守城兵士不住在如意身上打量,意图不轨,随手在他俩佩刀刀柄上轻轻一拍,笑道:“拔出来瞧瞧。”
    其中一人下意思地拔出佩刀,却听“咯喇喇”数声响,五尺弯刀竟断成了八截,不禁呆住了。
    小城内的百姓被这两人欺压着过日子,其实早有怨言,此刻见他们没了武器,不知谁叫了一声:“大伙儿与鞑子拼了。”其余之人得他响应,大喝着冲将上去,向那两人拳打脚踢。这些老百姓虽不会武功,但因人数太过,元兵又是猝不及防,其中一人竟被活活打死,另一个身受重伤,眼看不活。
    如意叹道:“看来完颜明恢所说不错,忽必烈只会打仗,却不会治国。蒙古人号称马背上的民族,但下了马背,卸了兵刃,只怕连猪狗都不如了。唉,看来元朝气远果真不长。”赵无邪心想:“古来又有哪一个王朝能长寿了。”但见那元兵奄奄一息,心下不忍,正要上前劝住,却听百姓一片哗然,四散而去,但见一队人马冲出城来,当首之人满身金甲,阳光下甚是刺眼。
    如意忙拉他躲到一旁,示意他不可出声。赵无邪心下奇怪,见他们去远,如意才道:“大哥,你不知道吗?这人叫萧渐崇,本是西辽皇室,如今却是元帝忽必烈的驸马,权倾朝野,连伯颜也要让他几分,咱们可惹不起。”赵无邪点了点头,道:“我看他也没看见咱们,咱们不去理会他便是。”
    两人行了半日,在河南开封府找了家客栈住下,店小二引两人上楼,但时不时回头偷看如意身子,见她望来,急忙转过头去。
    如意初时并不在乎,但一路走来总被人用怪异的眼光瞧着,心下越加窘迫,见赵无邪虽然谈笑自若,但脸上也带上愁容,一咬牙,道:“你再等我一会儿。”匆匆出门。
    赵无邪心想:“我便再等你一次。”当下进了一间客房,躺在床上,渐渐发困,竟自睡着了。待得醒来,天已入黑,却不见如意回来,不由得心下一凛,暗骂道:“赵无邪,你这傻瓜,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子孤身出门?”急忙追出客栈,到了最近的一家衣铺,却听店主说几个时辰前确有一个女子来购买衣衫,但现下早已离开。赵无邪急忙赶回客栈,如意还未回来,心急如焚。
    赵无邪连奔了几条街,不见她踪影,寻问路人,也是毫无头绪,心下更急,忽见一个小童跑将过来道:“你是赵无邪吗?”赵无邪连道:“是我,什么事?”那小童道:“有位大爷请你去那家酒楼喝酒!”说着向身后的大酒楼一指。
    赵无邪道:“那大爷身旁可有一个女子?”那小童摇头道:“他说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赵无邪给了他些碎银子,让他买糖葫芦吃,那小童欢天喜地的去了。
    赵无邪刚到酒楼,便有一个酒保打扮的人迎将出来,笑道:“赵爷总算到了,我们大人可是一阵好等。”赵无邪怒道:“如意呢?”那酒保笑道:“赵爷不必动怒,如意姑娘一切安好,咱们大人只想与赵爷一晤,并无加害如意姑娘的意思。”赵无邪将信将疑,抬头一看,却见酒楼匾额上写着“聚英阁”三字。
    赵无邪心知此刻身处险地,如意又落入人手,不可鲁莽行事,定了定神,随那酒保到得聚英阁二楼。却见硕大的一块地方,竟只有一张酒席,席上美酒佳肴颇见丰盛,上座之人身着紫袍,虽是便服,却掩不住其满身英气,气宇轩昂。赵无邪突地想起一人,道:“萧渐崇?”
    萧渐崇见他竟认得自己,脸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笑道:“想不到襄阳一别,赵大侠竟还认得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赵无邪心想:“我在襄阳什么时候见过你?”说着毫不客气的东向而坐,道:“不知萧驸马招草民来有何会干?”他见不到如意,暗想定已被此人藏起,不会轻易让自己见到,想来定有图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萧渐崇笑道:“在下昨日不意见到赵大侠的身影,却无缘一晤,几番找寻,终不见大侠踪迹,万幸今日于市集见到尊夫人,大喜过望,深怕赵大侠又不告而别,便擅作主张,请尊夫人赴寒舍暂居,还望大侠莫要见怪。”
    赵无邪见他错将如意当作了自己妻子,施加软禁,来要胁自己,当下笑道:“萧驸马会错意了,草民内子早亡。如意姑娘与草民只不过萍水相逢。”萧渐崇眼珠一转,亦笑道:“在下行事鲁莽,招致大侠误会,当真该死,自罚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饮罢笑道:“大侠若以为小弟抓了尊……如意姑娘,有所图谋,当真是冤枉了小弟。小弟邀大侠来此,只是想与大侠交个朋友,别无他意。”
    赵无邪虽无心计,却非傻瓜,更懂得查言观色,听他自“在下”改为“小弟”,似乎其意甚诚,其实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暗想:“我可千万不能流露出半分对如意的关心之情,免得害了她性命。”淡淡道:“如意姑娘本是个青楼名妓,色艺双绝,轻易不出门,在下花了一千两银子,才说动老鸨让她出来陪我一日,如今却被你占了去,真是岂有此理!”
    萧渐崇听他竟说出这等话,心想:“江湖上传闻赵无邪贪恋美色,为一女子独闯少林,今日一见,却原来是个薄幸汉子。又或如意跟他真的只是床第之欢,并无真情?难道我压错了宝?”随即又觉此事大有可能,若不然赵无邪怎能放心让如意孤身一人出门在外,但他城府极深,不能尽信,当下笑道:“原来如意只是个青楼女子,在下眼拙,竟没看出来,还以为是大侠的妻子。”微一沉吟,道:“此女端丽明艳,也算人中极品。却不知是哪家窑子的姑娘,我将她赎了来,嫁于我那不争气的傻侄子,做第七房姨太太。”
    赵无邪勃然大怒,恨不得跳起来将他一掌劈死,但随即心下一凛:“我干么要这般生气,我与如意确实只是萍水相逢,难道只因看不惯这姓萧的仗势欺人?”立时知道这是他的引君入瓮之计,但又不愿再与他这般胡缠下去,败坏了如意的名声,当下站起身来,道:“如萧驸马若无要事,草民这便告辞了。”
    萧渐崇心下暗叹,发觉自己真的压错了宝,眼珠儿又是一转,笑道:“赵大侠今后将何去何从?”赵无邪一怔,停下脚步,径直道:“草民以天下为家,自然往天下去。”萧渐崇道:“赵大侠有此气概,在下自愧不如,好生钦佩。只是如今赵大侠得罪了那帮不知好歹的武林中人,他们更是扬言要杀赵大侠祭旗。赵大侠武功虽高,但三拳难敌四手,更难防旁人暗箭偷袭。”
    赵无邪转过身来,目光冷厉,直盯着他。萧渐崇敌不过这等目光对视,转过头去,夹了一块鸡片入口,道:“听说赵大侠还有两位红颜知己。郭二小姐乃是郭大侠爱女,武林中人瞧在郭大侠的面上,自然不敢对她如何。只是那位杨姑娘,孤身在外,只怕……”赵无邪心下终究还是担忧杨楚儿安危,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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