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一十三章绿玉竹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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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邪见他追来,心下好笑,回身佯怒道:“你跟来做什么?不是要等你的楚儿姊姊吗?”杨龙生白了他一眼,快步跑到郭襄身旁,拉住她衣袖,道:“我想过了,再没找到楚儿姊姊之前,先跟着襄儿姊姊。”郭襄笑道:“好啊,你这花心大萝卜,我才不要你。”挥袖要甩开他手。但杨龙生有一个天大的本事,便是死缠烂打,任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摆脱得了。
    四人在河南客栈歇了一晚,次日一打听,才知武林中人已走的干干净净。郭襄挂念姐姐,欲至附近的丐帮分舵打听消息。当下四人结账起程,不多时找到河南丐帮分舵,却听几个二袋弟子说耶律齐夫妇确实在此地养过伤,不过数日前已然离去,赶赴君山丐帮大会。郭襄知道丐帮大会一年一度,且均是在七月十五那一日召开,但此时七月十五早过,又何来丐帮大会?想来因襄阳城破后天下大乱,故而大会延期。
    四人取道南下,郭襄不愿重回伤心地,众人便绕过襄阳,渡过长江,不多日已至洞庭湖畔,君山就在洞庭湖中,相去已然不远。
    几日来沿途丐帮弟子络绎不绝,想来都是赶赴大会而来。郭襄见两人净衣派的弟子与一个污衣派弟子走在一起,颇见亲密,不由眉头紧皱,道:“净衣污衣两派素来不睦,今日好像有些古怪。”张君宝道:“丐帮向来以为国为民为己任,如今宋氏颓危,两派放下成见,也未为不可。”赵无邪道:“只怕不然。襄儿,咱们跟上去一探究竟如何?”郭襄点了点头,随即向杨龙生望去,尚未开口,杨龙生已道:“好了,我不搅局便是。君宝哥哥,这洞庭湖可有什地方好玩的。”赵无邪与郭襄对望一眼,均想:“难得小龙生这般懂事。”
    赵郭二人随三人转过一个胡同,却听其中那污衣派的乞丐道:“帮主真的来了?”一名净衣派弟子道:“便在寒舍暂居,待来日大会。”
    郭襄认出此人身份,道:“此人名叫张伯当,原是这一带的武林豪侠。三年前因仰慕丐帮侠名,捐资入帮。此人做事极是精明强干,姊夫对他也甚为信任,短短三年功夫,他已做到八袋长老。”赵无邪向那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随那三人行至大宅前,但见宅深院阔,俨然有大家风范。那叫张伯当的净衣派弟子刚到门前,便有家奴出来开门。
    赵无邪内力精强,虽隔了数丈之遥,却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却听那家奴恭恭敬敬地道:“帮主和帮主夫人在厢房休息,有事要找老爷,老爷回来,那是最好了。”张伯当点了点头,与其余两人一道入宅。
    此时夜幕已降,冰盘悬空,赵无邪和郭襄越过矮墙,藏在暗处,待得巡逻的家丁去后,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居高临下,见那三人进了一间大屋,便一齐跃至那大屋屋顶上,赵无邪在旁警卫,郭襄则掀开一块瓦片,向下看了一眼,随即向赵无邪招了招手,赵无邪也俯低过来。
    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咱们夫妇俩落难此地,得蒙张兄弟收留,真是感激不尽了。”张伯当道:“帮主夫人说得哪里话,在下既为丐帮弟子,帮主有难,焉能袖手旁观。”
    郭襄轻叹一声,说道:“大姐向来性子刚硬,决不轻易感恩于人,现下情势却大是不同了。”
    却听另一个净衣派的弟子道:“如今国家战事频繁,京都临安已为元兵所破,我大宋朝命悬一线。我丐帮响应全武林号召,要与鞑子周旋到底,不知帮主有何高见?”
    耶律齐道:“如今元兵势大,咱们与之硬拼,那便等若是以软击石。惟有智取,方是上策。”
    忽听那污衣派的弟子道:“智取,谈何容易,帮主可有实际措施。”赵无邪听这人说话,眉头微皱,觉这声音甚是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耶律齐微一沉吟,道:“咱们丐帮弟子散落大江南北,也有百万之众,若能凝聚于一起,或能与元人一抗,但如此一来伤亡必定惨重。当日在少林寺,我曾提过偷袭元人后方,但得金明小兄弟提醒,事后思量,也觉此计不妥。为今之计,只有与武林中人通力合作,四处起事,令元人不得安宁,终能将其赶出中原。”
    赵无邪听着不住点头,暗想:“耶律兄远见灼识,比我这草包要高明得多,郭夫人却将守襄阳的重担交到我身上,那岂不是用人不当?”却听郭芙道:“齐哥,你这套谋略好是好,只是时间却也太长了,只怕等我老死了,也不能替爹妈报仇。”耶律齐不语。
    赵无邪听在耳中,立时明白黄蓉将襄阳托付给自己的真正用意,想来她深知女儿女婿的性子,襄阳若交于耶律齐手中,只怕会被郭芙碍了大事,但随即想到杨楚儿说自己曾参研过兵书,但就算她真的读过,短短数日之功,也未必能精通各中道理,想来也是黄蓉暗中指点,想到此处,心下既钦佩又自责。
    却听那乞丐道:“帮主夫人所言甚是。咱们武林中人单打独斗尚且在行,但聚集在一起,说难听些,只怕是污合之众。时候一长,多半要军心焕散,若再闹出几个赵无邪出来,大事难成矣。”
    赵无邪见郭襄望向自己,心下大觉好笑:“只怕‘赵无邪’三字,已成卖国贼的代名词了。”却听那净衣派的弟子道:“依宋兄之高见,咱们现下该当如何?”话语间微有怒意。
    那乞丐嘿了一声,道:“在下只是帮中的二代弟子,又有什么高见了。只是拾人牙慧,正如金明兄弟所说,当先杀赵无邪祭旗。”那净衣派的弟子冷笑道:“当日少林一役,一灯大师与那番僧金轮法王先后败于那贼子之手,以宋兄这点功夫,便能杀他?”那乞丐争辩道:“一人不行,咱们上一百人,难道还宰不了那小子?”
    张伯当见两人怒目瞪视,似要大打出手,急忙阻止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伤了和气。以张某之见,帮主的主意乃是长远打算,未为不可。而宋兄之见若能成功,真的杀了赵无邪,那时武林中人定与咱们丐帮马首是瞻,办起事来也能容易许多。两策之中,哪一策更是妥当,张某才疏学浅,无法分辩,还得待得明日大会上再行商议。来,咱们先喝杯茶。若诸位不嫌麻烦,大可品鉴一番张某的沏茶手艺。来人!”
    郭襄见他双手一拍,便见一名家丁开门进来,送了一套茶具进来。却见张伯当取了个小砂罐,将其预热,片刻后将茶叶至于砂罐中,迅速抖动颠簸,却见茶叶色呈微黄。却听郭芙赞道:“好香!”张伯当笑了笑,注入沸水于罐中,却听一声脆响,青绿色的茶泡涌上罐口,顿时茶香四溢,连屋顶上的两人也能闻到。耶律齐微一沉吟道:“这像是白族的三道茶。”张伯当笑道:“帮主果然好见识,这道手艺正是日前张某向一白族人学得,只是不大熟练,诸位见笑了。”说罢见泡沫沉落,再加沸水于罐,斟入茶杯,见到琥珀色的茶精,再兑些沸水,请众人饮用。再在罐内添些沸水来煨,煨一次斟一轮,如此三番才罢。
    赵无邪见郭襄一直盯着那杯茶水,便道:“难不成中间有什么蹊跷?”郭襄摇头不语。赵无邪见张伯当所用茶叶茶杯均是一般无异,且也用同一炉子里煮出来的沸水,隐约觉得这中间必然有诈,却又猜想不透,是以不敢乱动,免得打草惊蛇。
    五人各自喝茶,郭芙笑道:“此茶头苦二甜三回味,当真不错。”张伯当得她赞扬,脸上隐露得色;耶律齐只是微微点头。其余两人都是大老粗,几口喝完,便如喝白水一般。
    便在此时,忽听屋外脚步声响,似有数十人向此处奔近。赵无邪与郭襄均是吃了一惊,伏在屋顶上,向外看去,却见一众人高举火把,宛如条火龙般,向大宅游至。赵无邪道:“难道是蒙古人来了。”郭襄点了点头,正要跳下,却别赵无邪拉住。
    郭襄微微一惊,却听轰的一声,宅门被撞开,一大队元兵涌将进来。与此同时,耶律齐等人已也出屋,双方顿时打了照面。
    元军中一个汉人通译走将出来,大声道:“大胆反贼,胆敢聚众谋反,如今万夫长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不然……”话未说完,脑袋已飞了起来,鲜血溅了一地。
    赵无邪见是那张伯当出手,轻声道:“这人身法好快!”郭襄点头道:“而且不像中原武术。”赵无邪吃了一惊,郭襄已跳下屋去。
    此时数百名元兵将耶律齐等人团团围住,刹那间喊杀声四起,鲜血飞溅,元兵人数虽多,却也不是一干武林高手的对手。
    耶律齐见到赵无邪郭襄也到了,忍不住咦了一声,见一元兵单刀向自己肩头砍至,忙使了个挑字诀,便要将对方兵刃挑落,孰知手臂竟抬不起来,那一刀砍到,竟将他整条右臂都卸了下来,他惨呼一声,连退几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郭芙见丈夫受伤,急忙抢上,见他右臂齐肩而断,顿时伤心的落下泪来,但见他伤口留出黑血,大吃一惊道:“齐哥,你中毒了。”但不知怎得,鼻上一酸,流出液体,一抹之下,竟也是黑血。
    赵无邪见张伯当和那两人丐帮初时甚是骁勇,到后来动作缓慢,那张伯当更是连中几刀,倒在血泊里,眼见不活。
    郭襄叫道:“无邪,姊姊姊夫身中剧毒,你快带他们离开,这里有我挡住。”赵无邪摇头道:“你带他们走,我挡着!”无形剑气到处,已有三人倒地了账。
    但说时迟,来时快,转瞬间四人已被围住。元兵围了一匝,前排持刀的步兵退下,换了一排弓箭手,将箭头对准四人,黑夜中精光闪动。
    赵无邪吁了口气,挡在郭襄面前,轻声道:“待会儿我冲上去,引开敌兵,你们立刻逃走。”郭襄摇头道:“不成,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赵无邪摇了摇头,突得大喝一声,向元兵冲去。
    众弓箭手不料他突然冲至,均是猝不及防,急忙放弦射箭。但箭未出弦,却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众兵将均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是一筒烟花在空中暴开,已知中计,但再回头时,赵无邪等人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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