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一十二章慑魂流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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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正是杨龙生,他抹去脸上伪装,笑嘻嘻地道:“襄儿姊姊真聪明,一眼便认出我来了。想来义父的易容术也不见得多高明呢。”说着瞥了林宗一眼。
    林宗在天山之时曾与杨龙生见过一面,只是他此来易容改装,初时未能认清,此刻见他这一眼中大有轻蔑之意,不由得甚是恼火,但想到自己一代宗师,又何必与个黄毛小孩一般见识,便道:“你义父到底是什么人?”杨龙生笑嘻嘻地道:“我义父英雄侠义,对你们又有救命之恩,你们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吧。”林宗已知此人是谁,一张脸由通红转酱紫,由酱紫转为苍白,心下甚感骇然。
    郭襄也已料到那人是谁,盯视杨龙生双目,道:“他真的来了?”杨龙生笑着点头。郭襄叹道:“他不该来的。”
    便在此时,群雄只听得一声清啸自远而近悠悠传至,闻其声宛若雕鸣,似非人发,但却明明夹杂着人息,均是心头剧震。
    郭襄向发声处望去,却听几声惨呼,数十名元兵五花大绑,被丢了进来,随即轰的一声,一架回回泡轰然落地,顿时粉碎。只一眨眼间,但见一条雪白的身影自天而降,宛如仙人御风而来,转瞬间已至群雄面前,但见此人剑眉俊目,白衣磊磊,乌发随意得披在肩头,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顾盼间,予人一种懒散洒脱,桀骜不驯之感。郭襄见到此人,倒吸一口凉气,倒退一步,挡在外公身前。
    林宗喝道:“赵无邪,此地也是你敢来的!”他虽从未见过赵无邪,但此刻却能断定。此人正是赵无邪,他微微一笑,道:“天下之地天下人皆可去得,何以独我不能?说来也巧,此地也算是在下故游了。”抬头向门匾上“大雄宝殿”四字望了一眼,神色间颇有些愁怅无奈之意。
    杨龙生奔到赵无邪身旁,拉他衣袖,道:“义父,你真的来过这里?也念过经吗?”赵无邪微笑不语,轻轻抚摸着他头顶,向群雄一一望去,最后定在林宗脸上,道:“是他吗?”杨龙生怒道:“对,就是他,是他抓走了楚儿姊姊。”赵无邪笑道:“那义父帮你向他讨回来如何?”
    他这话当真狂傲之极,竟全没将在场武林人士瞧在眼中,在场之人无不大怒。林宗被他凌厉的目光的一刺,不由心头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冷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天鸣禅师双手合十,说道:“赵施主方才侠义之举,着实令老衲汗颜。老衲忝为少林方丈,本会主持,实不愿双方大动干戈,欠下不少人命,有碍我佛慈悲,还望施主手下留情。贵友乃一灯大师带回本寺,没他允许,本寺中任何人都不能动他分毫,还请施主放心。”他这话说得甚是体面,言下之意似乎在说:大战难免,若有死伤,便与我少林毫不相干,但他毕竟是得道高僧,不愿生灵荼炭,是以用杨楚儿的安危来牵制赵无邪,也可说是一种威胁,令他不敢妄开杀戒。
    赵无邪微笑道:“少林千年古刹,信誉二字,晚辈深信不疑。只是本会名曰‘诛邪’,那么与会英雄只怕都想在我赵无邪身上砍上一刀两刀。佛祖见了,会否见怪,晚辈就不能担保了。”说着向佛祖像望了一眼。
    群雄见赵无邪竟敢到来,惊骇之余,已有人动了杀机,但听他此下之言,己方若一拥而上,不免有倚众欺寡之嫌,更有甚者,亦是对少林不敬。少林寺乃武学正宗,于会英雄虽帮派混杂,但其武学归根结底还是源于少林,习武之人最忌欺师灭祖,一时间谁人都不敢乱动。
    赵无邪一语震慑群雄,又笑了笑道:“既然诸位前辈都不屑于对晚辈动手,晚辈便恳求拜见一灯大师了。”说着几步走入大殿。杨龙生紧随其后。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道:“小子,我女儿女婿可是你害死的?”赵无邪一怔,却见一个走出人群,黄衫银须,正是东邪黄药师。
    赵无邪想起郭靖黄蓉,露出懊悔之色,道:“郭大侠郭夫人虽非晚辈所害,却都因晚辈而死,晚辈罪责难逃。只是晚辈还想讯问前辈一事?”黄药师哼了一声,道:“有屁快放!”赵无邪道:“若襄阳城并非晚辈所降,而是元军所克,不知令爱令婿会否自尽殉城?”
    黄药师闻言一怔,心想:“依郭靖那傻小子的性子,做事一根筋,只怕真会殉城。蓉儿爱他至深,也会殉夫而去。”心中虽这般想,嘴上却冷哼了一声。
    在旁的江瀚如哈哈大笑道:“有理有理,却是抢辞夺理。就好像你是个看管羊圈的牧人,有天你偷懒,忘关了牢门,圈内羔羊都被饿狼果了腹,你却说狼吃羊,那是吃得其所,吃得应当。嘿嘿,有理,有理很啊!”
    群雄初听赵无邪之言,均自沉默不语,虽觉他所言不妥,却无法反驳,但听得江瀚如所打比喻,无不高声叫好。
    自赵无邪来到至今,周伯通一直未出声,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叫道:“你这老儿的比喻打得大是不妥。若羊圈牢门修得不牢,别说羔羊了,只怕牧人也要被饿狼吃了。牧人为自保逃走,又有什么错了。”江瀚如笑道:“不知那牧人若是老顽童你,又当如何?”周伯通道:“打得过自然要打,若真打不过,老顽童性命要紧,只得夹着尾巴逃了。”杨龙生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伯通言之无心,郭襄却是听者有意,暗想:“大宋赢弱已久,襄阳终一天是要破的,那么破城降城又有什么区别?但爹爹常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降城一举终是失了气节。可是……我难道是真该杀他报仇!”忍不住望向赵无邪,神色间甚是矛盾复杂。张君宝瞧在眼里,叹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这话群雄听在耳中,也是一怔。赵无邪大笑一声,道:“张兄说的不错。黄岛主,诸位英雄,你们若认为我赵无邪该杀,那便快快动手吧。”
    他这话说得豪气干云,武林中人反是不敢动手了。黄药师虽向来任性而为,但也并非蛮不讲理之辈,只觉此事甚为蹊跷,一时有些索解不透,并不忙于出手。
    林宗方才被赵无邪气势所慑,有些精神恍惚,但他毕竟还是武学大家,内力精强,稍一调整,便恢复了精神,想到杀子之恨,再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大喝一声,双拳击出,宛如雷霆乍破,直取赵无邪双额太阳穴。
    赵无邪见他出手,叫了一声好,退了一步,闭上眼睛,以心眼看到他下一招,立时发觉他招式内的破绽,乃是漏出了颈部内侧锁骨的“气舍穴”给敌人,当下食中两指一并,无形剑气透指而出,宛如一柄利剑,直刺气舍穴。此穴乃人之命门,一旦中招,必死无疑。
    林宗素知赵无邪武功怪异,能料敌先机,大惊之下,疾退数步,喘了口气,已不敢再行攻上。
    群雄瞧见他们才过了一招,林宗便止步不前。其中武功较高之人已瞧出门道,知道赵无邪武功又高又怪,令人难以索解,当真如传说中的剑仙一般。一些欲向他挑战之人多数打退堂鼓,只得想其它法子杀此獠。
    江紫凝见林宗退了两步,便石像般站立不动,深恐他受了重伤,急忙抢上,道:“爹爹,你没事吧。”林宗哼了一声,怒道:“没事!”大步踏出,身子一弯,向赵无邪肋下撞去,其势甚是凶猛。
    赵无邪见他这一招毫无招式可言,自无破绽可寻,再查他心中所想,竟是打定主意要莽撞过来,因其势太速,已闪避不急,只得逞莽力硬顶,心下却是叫苦不跌。
    却听江瀚如喝道:“狗杂种,这算打架吗?他妈的,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毕竟是个武痴,见不得旁人比武时逞莽力乱斗,更何况还是自己曾经的女婿,终于愤而出手,身影晃动间,大袖一挥,一股大力撞出,林宗身子已偏,向木柱撞去,一时受势不住,只怕要脑浆迸裂而死。
    江紫凝惊呼一声,却相救不及。赵无邪杀了林宗三个儿子,心下终有些愧疚,忍不住伸手一拂,将他的身子推开。
    林宗见自己竟被仇人所救,才保得性命,羞怒交集,口中鲜血如箭般射出,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江紫凝急忙抢上,将他扶住。
    江瀚如大笑道:“好小子,数月不见,愈加有意思,老夫与你过几招。”一掌拍出,看似四平八稳,全无花招可言,但这等招法简单直接,急无破绽,更是最难招架。赵无邪知道厉害,便以心眼窥敌,以指代剑,使“破掌式”与其周旋。
    此时大雄宝殿上已让出一块空地,群雄围在四周观望。郭襄见识过江瀚如武艺,眼前赵无邪武功虽精进神速,只怕还奈何不了他,不由捏了一把冷汗。黄药师忽道:“襄儿,难道你还对这小子钟情不成?”郭襄怔住了,这话她曾闻过自己不下百遍,却始终得不出准确的答案,若自己决意要杀他报仇,当日在河南道上便可动手,又何必等到如今?轻叹一声,道:“外公,你是要车轮战吗?”黄药师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他们爷孙俩一席话,尽数落在江瀚如耳中,暗想:“难道我连这小子都奈何不了?”此念一动,大喝一声,出掌如风,径直拍向赵无邪胸口,掌力之强,隐有一股焦味。
    赵无邪连退几步,但胸口还是烧出一道掌印,露出胸口肌肉,吐了口气,当下展开身法,四下游走,要与对方比拼脚下功夫,趁机寻找破绽。
    江瀚如嘿的一声冷笑:“好身法!”话音未落,双脚在地上连蹬几下,拔地而起,足有一丈之高。群雄见他原地起跳,不像是攻敌的招式,均是大惑不解。但赵无邪已用心眼看到,他纵身如此之高,下一招却是极厉害的俯冲之势。他虽已猜到对方下一招,但对方出脚太快,刚要抵挡,对方一脚已踢到眼前,忙伸手抓去,但对方变招更快,连环两脚迅捷踢到。赵无邪险中求胜,胸口挨了他两下,双手探出,待他收脚之际,抓住他左脚脚裸,大喝一声,将他的身子向外甩去。
    江瀚如这一脚“海天独步三叠杀”既是轻功,也是步法,要旨便在迅雷不及掩耳,中者必死,不料竟被赵无邪防下了一脚,连中自己两脚,竟是不死,还将自己抓住丢出,这一下自己这张老脸可真是丢得大了,正要寻个潇洒的法子落地,挽回一些颜面,哪知被人伸手轻轻一托,才落下地来,一看此人,竟是黄药师。
    黄药师见赵无邪出现,本想一掌杀他报仇,但听他对襄阳城破的分析,心下不禁有些犹豫,又见孙女儿对这小子情深如斯,饶他铁石心肠,也不由心下一软,但杀女深仇如何能不报,又见江瀚如落败,当下再不去理睬孙女儿,接下江瀚如后,抽出腰间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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