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一十一章诛邪邪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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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邪冲开穴道之时,已是杨龙生离去后的几个时辰,此时他视力已然恢复,望出来不再模糊不清。他走出药庐,遥望一轮朝阳自东方升起,映得冰川覆盖的大地泛起点点金光。他极目而望,尽收眼底的是一望无际的冰雪,结合天空紫中带红的霞光,当真如仙境一般,只是此地除了皑皑白雪,却别无他物,不免予人一种空洞落寞之感。
    赵无邪长叹一声,将装有医圣等三人骨灰的瓦罐深深埋入雪地之中,道:“你们现下已成一体,同埋于此,倒是难得的机缘。”当下躬身拜了几拜。
    他自怀中掏出那张玉笺,却见文字下确实绘了个人体图形,笔法精致,当出自名家之手。仔细一看,此图便真如杨楚儿所说,竟多了不少奇怪的穴道筋脉。他顺穴道看去,只觉体内这几处穴位上隐隐有气流运转,经过各大筋脉,贯入心口。赵无邪心念微动,便觉一股灼热的真气似要破双手十指而出,他大吃一惊,急忙运功收回,竟是无发驾驭,心下更惊:“莫非我得了夜魔几十年功力,还无法控制,不能收发自如?”但刚想到那个“收”字,那股真气便立刻收回心中。
    赵无邪深知气功之道乃是意念与吐纳相结合的功夫,两者缺一无可,但这套功夫竟只能以意念控制,心念既到,功力既到,心念越强,功力越强,竟无须再打坐运功,岂不是大乖常理?但赵无邪也非循规蹈矩之人,当下好奇心起,心中默念自己所学剑法。奇事竟再次发生,但觉体内真气翻滚汹涌如潮,终于破指而出,化成无形剑气。霎那间周身剑气纵横交错,形成一张极大的剑网,仿若自己多了数十只手,手中也多了数十把剑般。然而这一切只须心中默想,便即达成,若非他亲身经历,又如何能够相信这会是事实?
    练到快意处,不由得仰天长啸,直激得四下崖壁上雪块如石滚落,没入寒潭,瞬间溶化成水。
    便在此时,却见山腰处一人快步奔上。赵无邪心眼既开,双目又已复明,眼力超出常人甚多,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龙生,却见他跑得气急败坏,不由心中一凛:“莫非楚儿出事了!”急忙奔上,却听杨龙生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道:“出……出事了。”
    两人一道赶至事发之地,却见雪地上脚印凌乱,显是刚经过一场恶斗。赵无邪见脚印深度,知道其中一人功力确与杨楚儿相若,另一人也是不弱,只怕还在自己之上,心下担忧,皱眉道:“对方是什么人?”杨龙生道:“他自称什么林宗,是为他儿子报仇来的。都是你不好,害了楚儿姊姊。”赵无邪心下暗叹,道:“他们刚去不久,咱们下山看看吧。”
    两人下了天山,却见广袤草原上,牧民赶着牛羊,唱着歌儿,悠然自得。赵无邪此刻也无心欣赏美景,找了懂汉语的牧民寻问,但回答都是没见过一个身着白衣的汉家女子。杨龙生再形容林宗容貌,那些人仍是摇头称作不知。
    赵无邪心想:“难道他们走的是第二条下山路不成?可这已是下天山的唯一路径?”杨龙生心急如焚,连问几次,那牧民烦了,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杨龙生大怒,便要举手打人,幸亏赵无邪出手及时,将他拉住,不然这牧民不会武功,要出人命。
    正自彷徨无计,突见前方牛羊发了狂疯似的狂奔乱跑,几个牧民大声呼喝,却也收势不住。随即又见一队色目人策马而来,所到之处竟胡乱砍杀,如狼入羊群,已有不少牧民横死当地,更有甚者,一些牧民躲避不急,竟被马蹄踩死。
    杨龙生见状大怒,道:“他们怎能胡乱杀人!”赵无邪微笑道:“大哥哥帮你教训他们。”说着身影晃动,双手连抓连掷,转瞬间几个色目人被抛出老远,倒地不起,口中哇哇大叫,大声咒骂。剩余的色目人向他怒目而视,提了兵刃一齐抢近。
    赵无邪身子一矮,自其中两人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双手手指临空点出,嗖嗖声响,无形剑气准确无误地刺在他们手腕上,顿时痛得他们哇哇大叫,兵刃乒乒乓乓落了一地。这些色目人哪里见过这等隔空伤人的功夫,以为中了妖法,个个抱头鼠窜。杨龙生奔上前去连踹他们几脚,拍手大笑。
    那些牧民见赵无邪如此神勇,都竖起了大拇指。杨龙生笑道:“义父,好样的。”赵无邪一怔,道:“义父?”杨龙生微一低头,旋即抬头笑道:“娘亲将我托付给你,你自然便是我的义父了。”
    赵无邪想到小龙女临死前确将杨龙生托孤与自己,但这孩子向来对自己冷眉冷眼,不假好色,何以突然认了自己做义父?但这孩子性子古怪,谁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了?赵无邪本无揣摩他人心思的习惯,也便不做多想,见那逃在最后头的是个汉人,料想此人身份定不一般,纵身而上,抓住他后领,提将过来。
    那汉人早已吓得半死,忙跪倒在地,连声讨饶。赵无邪厉声喝道:“这些色目人打哪里来的?忽必烈便是如此治国的?”那汉人冷汗跌冒,道:“圣上御驾南征未归,小得只是个十夫长,作不得主。”赵无邪皱眉道:“忽必烈御驾亲征?南征统帅不是伯颜吗?”那汉人吓破了胆,却是知无不言,道:“自破襄阳后,北方诸王作乱,圣上便留了伯颜丞相坐镇后方,后来打了胜仗,便有不少色目商人入关做生意。”赵无邪冷笑道:“伯颜便放由这些色目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那汉人道:“丞相不在军中。”急忙闭嘴。
    赵无邪知道其中定有隐情,也不急于拷问,道:“忽必烈已经打到哪里了?”那汉人道:“据前线战报,我军势如破竹,攻下了临安,更险些在温州擒下二王。不过那个叫文天祥的已被我军逮住了。哦,小得所言可都是实情。”
    赵无邪道:“你们杀了他?”那汉人道:“没有,不过他不饮不食,也差不多了。”赵无邪心知此人一死,自己又多了个残害忠良的骂名,叹了口气,又道:“色目人恁地胆大妄为,留守的将领便无人管得住他们?”那汉人道:“这些色目人有一半是钦察营的兵士,只听丞相大人管束,只是丞相带兵去了河南嵩山……”说到此处,才知漏嘴,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赵无邪笑道:“是不是上了嵩山少林寺?”那汉人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才知又中了他的套,见他双目如刀,刺得自己全身不自在,顿时跪倒在地,垂泪道:“大侠饶命。圣上要丞相大人留守,一来是为扫平诸王之乱,二来是要……是要在少林寺九月初九召开的‘诛邪誓师大会’上将武林中人一网打尽。小得只知道这些,其它的事真的不清楚了。”说着又连连磕头。
    赵无邪见他一副奴才相,心下甚是鄙视,哼了一声,无形剑气到处,割破了他裤管,光屁股顿时露了出来,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喝道:“滚吧!”那汉人连滚带爬,飞也似的逃走。众人见状,放声大笑。
    杨龙生见他狼狈逃窜,道:“义父,你做得有些不对。”赵无邪道:“哪儿不对?”杨龙生道:“你放他走了,他岂不是要回去通风报信吗?”赵无邪哈哈一笑,道:“你说这人怕死吗?”杨龙生脸现鄙夷之色,道:“这人胆小如鼠,好没骨气。”赵无邪笑道:“既然他胆小如鼠,还会回去送死吗?”杨龙生恍然大悟,拍手笑道:“他走漏了消息,回去若是提起,那是必死无疑,他再傻也不会这么做的。义父,你真聪明。”赵无邪捏了一下他的脸蛋,笑道:“你也不傻么?”
    赵无邪教训了这批色目人,给天山脚下的牧民出了一口恶气,牧民们纷纷摆出宴席邀请于他。赵无邪推脱几次,终是推辞不过,便不再辞让,几十斤马奶酒下去,竟是面不改色,众牧民无不啧啧称奇。是日大醉一晚,歇了一夜,次日起程。
    牧民见留他不下,便送了不少盘缠。赵无邪见杨龙生衣衫破烂不堪,且脏兮兮的,也便接了下来,当下互道珍重,携了杨龙生上路。
    赵无邪卖了件绵炮,要杨龙生换下旧衣衫,但他却执意不肯。一问才知那是其母小龙女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思母心切,不愿换下。
    赵无邪见他衣领上写了有字,道:“这衣衫既然如此重要,我也不迫你换了。你且脱下来给义父瞧瞧,上面写了什么?”杨龙生将信将疑,终不愿脱下,道:“那是我娘要我写了。每次她做一件衣衫,便要我默写上去。”说到母亲,不免泪水滂沱。
    赵无邪心下也是一酸,道:“那便算了。”杨龙生瞧了他半晌,终将衣衫脱了下来,笑道:“你既然是我义父,自然看得。”
    赵无邪不疑有他,接过张开一看,却见其内叙了一套掌法,正是当日自己在活死人墓中既学既练来对付金轮法王的“黯然销魂掌”,但这套衣衫内所写的不仅只有掌法,竟还有一套剑法,名曰“伤心断肠剑”,而且每一招剑法都配对一招掌法,配合之精密,可说天衣无缝,不由得暗暗称奇,只怕连“独孤九剑”也未必破得了。微一沉吟,便还了给他。
    杨龙生重新穿上,将绵袍穿在外边。赵无邪见他外衣整洁光鲜,领口处却是脏兮兮,心下既觉好笑,又感哀伤,叹道:“这套掌法和剑法你都背熟了。”杨龙生道:“我自识字起便开始背了,现今可说一字不差。”赵无邪心道:“如今他随在我身边,若不学些功夫防身,只怕活不过几日。”当下道:“你背来给义父听听,让我指点指点你。”
    杨龙生闻言大喜,原来他认无邪做义父,一半原因乃是看准他武功高强,母亲留了一套盖世神功给自己,但自己无论如此也看不懂,非要找人指点不可。当下尽数背出,果真一字不漏。赵无邪只觉这套掌法剑法均好生古怪,但他自习了“独孤九剑”和“幽明心诀”后,天下武功均已不出其右,稍一思索,便已明其中精义,当下细心教导,杨龙生也是悟性极高,一点便通,两人一路上边教边练,到得河南,杨龙生已领悟了三四层。
    到了河南境内,杨龙生道:“咱们要去哪里?”赵无邪笑道:“上少林!”杨龙生惊道:“义父,你傻了吗?他们搞什么‘诛邪大会’,诛得不就是你吗?”赵无邪笑道:“我倒想看看他们怎生诛我。”随即正色道:“小龙生,此行凶险万分,你还是别去了。”杨龙生哼了一声,道:“你看我不起吗?你若将我留下,我便偷偷上山,你也阻不了我。”赵无邪一怔,知道这孩子说得出做得到,若因此有什么闪失,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他逝去的母亲,只得将他带在身边,才能心安,微一沉吟,道:“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要去找个人。”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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