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九章天山双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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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四雄此来真正的目的确是为了倚天剑,只是四兄弟心照不宣,更给自己按上为国除害的好借口,此时却被赵无邪一语道破,均是羞怒交集。林仲猛大喝一声,一提钢杖,径直向赵无邪脑门掷去,当真是雷霆万钧,破空有声。赵无邪冷冷一笑,兀自泰然处之,衣襟被劲风刮起,猎猎作响。便在此时,突得斜刺里横出一剑,剑面贴着杖身,一引一带,卸了钢杖力道,砰的一声,钢杖落地。
    赵无邪听得这人出手,已知是谁,眉头微皱,却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赵无邪,你恶贯满盈,害人害己,如今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休想逃脱,快说,这倚天剑到底是哪里来的?”正是郭襄。
    郭襄方才那一剑明明可以杀了赵无邪,却刺不下去,心下又是诧异,又是懊恼,此刻听得赵无邪口口声声说自己母亲将倚天见剑交于他,显是对他信任有嘉。也不知为何,此时的她竟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让定了赵无邪在说慌,大怒之下,出剑挡去钢杖,厉声喝问。
    赵无邪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坐倒在地,竟对身旁强敌置若罔闻,叹了口气,道:“当日郭夫人临终之前曾对在下道:‘你若是我的女婿便好了。’在下实在推脱不过,只得答允,她便将此剑交托于我,以做信物。”他恨郭襄见死无救,是以出言已大为不逊。
    郭襄被他如此羞辱,一张脸气得通红,右手紧握剑柄,手指已因用力而发白。在旁的张君宝叹了口气道:“赵兄身陷大难,还开这种玩笑。方才那小姑娘惨死,兄弟我也是难责其疚的。”
    赵无邪微微一笑,道:“张兄此言差矣,方才若不得张兄一剑之恩,在下早已不在人世。小倩儿死于非命,此下人人有责,却唯有张兄当排除在外。”他虽是笑说,但伤痛之情溢于言表。
    林家三雄听在耳中,知他是打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均是凝神以对,不敢有丝毫松懈。郭襄见他无一句不在讽刺自己,更是气得脸色苍白。那黑衣男子脸有怒色,而那白衣女子却是满脸微笑,似乎全不在意,
    林叔坚心知再僵持下去,对己方有害无利,与兄长换了个眼色,林伯刚会意,身形一晃,站在赵无邪右斜方三步处。赵无邪嘿的一声冷笑:“是布阵吗?”果然听得脚步身响,林仲猛、林叔坚两人已分别立于后方与左斜方。三人形成一个正三角形,脚下狂奔快走,这三角形快速旋转,逐渐形成一个圆形。赵无邪眉头一皱,已感觉不到三人具体方位。
    黑衣男子瞧在眼中,冷然道:“这‘三棱迷魂阵’果然变化无方,这小子怕是难以应付了。”白衣女子道:“只可惜死了个林季毅,若不然这四人布起‘四方惊雷阵’,只怕咱们也得废些气力。”那黒衣男子脸现怒色,正要反驳,却见那白衣女子瞪眼过来,他似乎怕极了此人,便闭嘴不语。
    林家三雄脚下虽然不停,但听得两人对阵法加以点评,言下之意,似乎自己布下的阵势尚有缺陷,不堪一击,心下均是一震,林叔坚深知二哥性情火暴鲁莽,忙道:“二哥,不可分心。”
    林叔坚此言一出,立时大悔,要知这“三棱迷魂阵”要旨在于“迷魂”二字,须得自己闭息宁神,心无旁鹜,方能使敌手产生错觉,迷失心智,一击攻成矣。但此刻对方未乱,自己便已漏了底气,大惊之下,却见赵无邪身形一晃,已向自己逼近,他不敢后退自破阵法,只能继续狂奔,如此一来,便仿若是将自己的身子撞在赵无邪剑下。
    林仲猛见兄弟有难,再也不顾阵式如何,大喝一声,钢杖破空而落,向赵无邪打到。
    赵无邪方才查出林叔坚所在方位,便即攻去,实者乃是声东击西、一食二鸟之计,见林仲猛果然中计,当下手腕一扭,那本已闪电般刺出的长剑竟猛地改变方向,向林仲猛肩头刺到,落处正是他攻敌时留下的破绽。他已逐渐摸出对方武功路数,虽然失明,却也能勉强使出独孤九剑中的“破棍式”。
    那黑衣男子咦了一声,露出惊讶之色,不由咬牙切齿,双手紧握。那白衣女子咯的一笑,道:“是独孤九剑?当日你没能拿到剑谱,却给这小子占了便宜。”那黑衣男子一怔,道:“谁说我去拿剑谱的。”知道瞒她不过,只得道:“我也只是想将其毁掉,并无他意。”那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笑道:“不知这‘独孤九剑’比我的‘红尘弹指破’如何?”那黑衣男子眼中露出迷醉之色,脸上表情却甚为恼怒,叫道:“你……你对我也使这一招!”大叫一声,也自冲入战团,一掌拍出,黑烟滚滚,直袭赵无邪后背。
    赵无邪觉出他的掌势,惊叫道:“你是当日神雕山谷那个……”黒衣男子冷然道:“不错,正是老夫。臭小子,中了老夫一掌竟能活到现在,还习了独孤九剑。他奶奶的,你难道不知凡是习练这种剑法之人,都必须被老夫杀死吗?”左掌刚撤回,右掌又自拍出。
    此人正是当日在神雕山谷,强行擒了赵无邪,要他打开秘道机关,去取独孤九剑的之人,后来因妻子招唤,不得不中途放弃。他此刻似乎中了什么妖术,狂性大发,一掌拍出,黑烟甚浓,含有剧毒,且掌力之猛,大有开山裂石之能。
    赵无邪四面临敌,且均是江湖上的一等一好手,勉强躲过黑衣男子凌厉一击,但已渐渐支持不住,背心狠狠受了一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好不容易挡开扫来的金刀,猛觉右肩一阵恶痛,一柄长剑透肩而过,鲜血喷到眼前之人脸上,持剑之人正是郭襄。
    此时洞外大雨倾盆而下,其间亦夹杂着几声响雷,震耳欲聋。赵无邪怔怔地看着郭襄;郭襄也这般看着他,不过一个目光空洞无神,什么也看不见;另一个眼中已有了泪水,如珍珠断线一般,嘀嘀嗒嗒地落在地上,与赵无邪伤口流出的鲜血混在一起,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忽听得一声大喝,宛若天空响过一个霹雳。却见赵无邪如飞般后撤,长剑拔将出来,时肩头血箭射出,转随间已冲出山洞,砰的一声,跪到在地,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得满地都是,气喘如牛,若无倚天剑支撑,只怕已倒地不起。
    林家四雄与那黑衣男子均闪身出洞外,将他四方围住,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可。那白衣女子轻笑着跟将出来,她武艺未显,不知高低深浅,此刻却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君宝见郭襄凝望手中长剑,呆若木鸡,叹了口气,道:“他都伤成这般模样了。你还要报仇吗?”郭襄娇躯一颤,脸色苍白,紧紧握着长剑,兀自一动不动。张君宝叹息道:“他若真的死了,你便会开心吗?”不待她回答,便提了细剑,夺洞而出,嗖的一剑,向那白衣女子刺去。
    他在旁观察仔细,发觉这对男女关系不凡,那黑衣男子对这女子似乎甚为敬畏,见她有难,非回救不可,如此便无形间为赵无邪化去一大强敌。
    果然那黒衣男子大喝着扑到,张君宝出剑忽缓忽急,此下立刻变招,向那黒衣男子刺去,这一剑变化,只在须臾之间。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臭小子,不知死活!”衣袖卷出,缠在张君宝细剑之上,便要将细剑折断,张君宝吃了一惊,权衡利弊,急忙撤下细剑,但不知怎的,长剑便似乎粘在手掌中般,竟是放脱不开,他大骇之下,只得运功抵挡。
    但奇事再此发生,但觉对方衣袖中空空如也,无半分功力可言,可细剑明明被一股巨大黏力紧紧缠住,当真古怪之极。
    张君宝身不自主,被她缓缓拉近,才瞧清她容貌,但见她肤白如雪,容颜极美,明眸顾盼之间,当真有慑魂夺魄之能,瞧年纪当不会比郭襄长出五岁。张君宝与她目光一对,但觉心头一阵模糊,迷迷糊糊望出来,眼前之人竟变成了郭襄,却听她腻声道:“张君宝,你喜欢我吗?“张君宝喃喃道:“我喜欢你!”却听她又道:“那你要不要娶我做老婆?”这话听来当真诱惑之极,张君宝直想点头,但脑中猛得闪过一个念头,使劲摇头道:“不,你喜欢的是赵无邪,我……我不要!”却听她低骂一句,随即笑道:“谁说我喜欢他了,我恨不得杀死他呢。其实说心理话你也是很恨他的,现下只要他一死,我便嫁给你。”张君宝也不知怎得,这句话听在耳中,竟似印于心中,他明知自己从未恨过赵无邪,但此刻听她说来,便仿佛自己当真是恨极了他,似乎只要杀了赵无邪,便真能娶到郭襄般。刹那间眼前闪出一个画面:赵无邪惨死在自己剑下,郭襄则与自己拜堂成亲。耳畔那极具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提起你的剑,杀了赵无邪!”张君宝明明知道此事决计做不得,但四肢已全然不受自己控制,仿若成了个木偶人,全凭这个“郭襄”操纵。
    张君宝便与方才黒衣男子一般,狂吼着向赵无邪杀去,一剑剑刺去,竟是招招必杀。赵无邪本就双目失明,且重伤在身,更料不到张君宝竟会向自己下手,大骇之下,只防了几剑,便双脚各中一剑,跪倒在地,此刻其余四人均扑将上来,兵刃肉掌,一齐而落。
    赵无邪一时斗志全无,心中只是响着一个声音:“我终于要死了。采儿,我终于可以下来陪你了!”此念一动,心下反倒释然,但觉生死与否,已无关紧要。
    便在此时,却听嗖的一声,随即砰的一声响,那四对兵刃似被什么物事架中,没能落下来,随即便听得郭襄叫道:“张君宝,你疯了吗?竟要杀他!”
    赵无邪听是郭襄,心下好一阵的迷惑,不明她何以要救自己,但随即想到黄蓉临死前的嘱托,心下猛地一惊:暗骂道“赵无邪,你若现下死了,岂不成一个无信小人!”但他此刻身心俱疲,又如何能战?但觉一股奇味呛鼻而来,急忙运起化毒大法抵御,但此刻又如何能挡得下这黑煞迷烟掌?
    他此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之不见,耳畔轰隆作响,险些便要聋了,伤口内的鲜血不住流出,仿若整个灵魂都要离体而去。
    便在这穷途末路之际,猛地脑中闪过一段话:“独孤灭绝:学尽独孤九剑,忘尽独孤九剑。”此念一动,便觉心口猛烈跳动,似有一股真气破心而出,刹那间脑中一片清明,明明双目已盲,却能清楚地看到那黒衣男子的招式动作,见他手掌压落,肋下露出一个极大的破绽,便一剑刺出。
    那黑衣男子正想一掌压在赵无邪头顶,震碎其天灵盖,孰不料他竟挺剑刺来,刺向自己肋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变招,但赵无邪似乎早便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长剑已等在他出招后露出的破绽之上,使他根本无法出招。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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