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五章疑窦重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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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赵无邪等人坐船离开桃花岛,郭襄熟识航线,不到半月,已回至中原大陆,当下顾了辆脚力极强的驴车,向襄阳行去,其间改车换舟,行了将近两个月,终于来到襄阳。
    襄樊二城地处南阳盆地,依托岘山,夹汉水对峙,西临关陕,东至江淮,连贯荆豫,控扼南北,其间南边的襄阳城更是大宋江山的屏障,若此城一失,便离亡国不远了。元朝皇帝忽必烈养兵十年,扫去后方祸患,已是迫不及待,遂命伯颜为元帅,阿术为先锋,打着替兄报仇的旗号,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住扎新野城,日夜不停操练水师,要与宋朝决一死战。
    赵无邪到得襄阳之时,已是子夜时分,城门紧闭。他让二女睡在车厢内,自己则坐于车架上,把玩手中马鞭,心想:“看来今晚要在城外过夜了。”忽见火箭冲天,砰的一声炸开,却见是新野方向,当下极目而望,但见远处蒙古包星星点点,不可胜数,一颗心不由沉重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后的玄铁剑。
    杨楚儿夜不成寐,出了车厢,见赵无邪神色凝重,也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长叹一声道:“想来是元兵深夜起来操练了。唉,宋元两朝结怨数十年,这元帝忽必烈的哥哥蒙哥便是死于此地,此仇不共戴天,这一战已是箭在弦上,非打不可的,咱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赵无邪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按:正史记载元宪宗蒙哥乃是死于四川合州,并非襄阳。本文既为金古群侠传体,自依金庸记述为准。)
    郭襄听两人说话,钻出车厢,道:“那不过是借口而已,纵使当年大哥哥不打死那蒙哥,这忽必烈还是要来襄阳的。不过有我爹妈在,这靼子皇帝便休想得逞。”赵无邪和杨楚儿对望一眼,却没她这么乐观。
    郭襄见两人不吭声,便不再说话,向襄阳城望了一眼,道:“爹爹治军甚严,一到亥时,便需紧闭城门,纵使亲生儿女也不能进去。咱们还是等到天亮吧。”
    正说话间,却听一声长嘶,一骑旋风般自马车旁掠过。赵无邪瞥了一眼,但见马上骑士一高一矮,那较矮之人似乎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心下一喜:“难道是他?”却见那骑奔至城门前,那高大骑士已翻身下马。
    郭襄瞧见那人背影,已认出此人是谁,急忙下了马车,叫道:“破虏!”那人回头一看,初时一愕,随即眉开眼笑,道:“二姐,你……你总算是回来了……”激动得竟自结巴起来。郭破虏身旁的小童瞧见赵无邪,不由皱起眉头,暗道:“怎么这人也来了,当真阴魂不散。”这小童便是杨龙生。
    原来当日郭破虏被毒怪的“恶毒绿蚊”蛰伤,性命危殆,后得金有为独门解药医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在如意红船上养了近一个月的伤,突听北方传来忽必烈南征的消息,便带了杨龙生火速赶回襄阳,却不料大门已闭,遇上了郭襄等人。
    赵无邪见到杨龙生,又惊又喜,正要寻问往来之事,这孩子却是对他一眼也不睬,拉着杨楚儿说这道那,似乎世上根本就没有赵无邪这号人。赵无邪知他仍因母亲之死,怨怪自己,心下甚感无奈。
    此时襄阳城头的巡城官高声道:“城下何人?可是郭三少爷?”郭破虏道:“正是在下,连我二姐也回来了。”那巡城官大喜,对身旁的人道:“快,去秉报郭夫人。她果然料事如神。”
    赵无邪见城门打开,一队宋兵出城将众人迎了进来,那巡城官也在其内。赵无邪心下奇怪,道:“不是说亥时以后不开城门吗?”那巡城官笑容满面地道:“郭夫人早料到元兵南下,三少爷定然会火速赶回,还说二小姐也会回来,我还不信呢?如今一见,当真是料事如神,早就安排了小的在城头等待,盼了一天一夜,总算将你们盼来了,纵使犯了军规,也是顾不得了。”
    郭襄脸现惭色,道:“妈妈当真是女中诸葛,知道我这女儿虽是不孝,但襄阳有难,还是会赶回来的。”说到此处,眉眼一红,险些垂泪。当下郭襄、杨楚儿和杨龙生、赵无邪四人上了马车,郭破虏则驱马在旁,进了襄阳城,向郭宅行去。
    杨龙生生于活死人墓,从未下过终南山,此刻虽在夜晚,但襄阳城内屋舍俨然,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但觉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忍不住钻到杨楚儿怀里,低低啜泣起来。杨楚儿轻扶其背,轻声道:“小龙生,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杨龙生见她美丽温柔,笑脸可亲,当真是像极了自己母亲,不由挨她更近,轻声道:“我……我想回家。”郭襄离他最近,闻言笑道:“以后你当我家是自己家便是了。对啊,你爹妈叫什么?”杨龙生正要开口,赵无邪截口道:“他父母早亡,是个孤儿。”说着对杨龙生微笑道:“我答应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自不能食言而肥。”杨龙生哼了一声,心想:“谁要你兑现承诺,没你我杨龙生难道就会饿死不成?”如此一来,自己父母的身份,反是不愿说了。郭襄怕他伤心难过,也不再问起。
    马车驶过街道,拐了几个弯,在城西一座大宅前停下。杨龙生少年好事,第一个下了马车,他从未见过名门大宅,不由欢呼起来。郭襄十年未回家一趟,但见宅房依旧,朱门如昨,只是脱落了一些红漆,忍不住热泪盈眶,伸手轻轻抚摸门环,缓缓扣了几下。
    却听啊的一声,宅门打开,走出一个白发老翁来,眯着老眼向众人看了一眼,道:“诸位深夜来此,有何贵干?”郭襄走近一步,轻声道:“郑伯,十年前咱们在羊太傅庙斗酒划拳,您忘了吗?”
    这郑伯已年过五旬,老眼早花,瞧了她半晌,猛地想起是谁,想要惊呼,但却变成了咳嗽,终于叫道:“是二小姐……二小姐回来了。”但他声音已然沙哑,传出来却不甚响亮。
    郭襄轻声道:“我爹爹妈妈睡下了吗?”郑伯道:“老爷一月前出了趟少林寺,听说明日方能回来,老夫人猜想二小姐克日定会回来,夜不成寐,现下刚睡下。老头儿这便唤她去。”郭襄十年前离家时这郑伯也不过四十出头,武功虽然不高,但精神甚为旺盛,实不料十年不见,他竟老成这个模样,联想到父母,泪水再也止不住得落下来,忙摆手道:“不必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劳烦郑伯给他们安排客房吧。”说着向赵无邪等人一指。
    郑伯引着赵无邪等人进屋,向郭破虏道了声好,郭破虏点了点头。杨龙生适才还是生龙活虎,此刻却已挨不过倦意,偎在杨楚儿怀里睡着了。赵无邪见他睡得香甜,笑道:“看来这孩子更喜欢你,以后由你带着他,兴许会比我更好些。”杨楚儿轻声道:“这孩子这般小就没了父母,委实可怜得紧。你既然答应了他妈妈,我又怎能替代?”赵无邪叹道:“这孩子见到我就像仇人一般,我可真的没信心能教好他。”杨楚儿却是一脸严肃,道:“正因如此,你更应该照顾好他,与他化解了恩怨才是。”赵无邪见她言下似有深意,微微一怔,却听郭襄笑道:“这孩子未来要跟着谁,还得看他的意思,不过今夜怕是离不开楚儿妹子了。”杨楚儿脸上一红,想到杨龙生对自己如此依恋,只怕今夜真是脱不开身了,却听赵无邪笑道:“如此甚好!”
    一夜无事,此日一早,赵无邪起床盥洗,却见一个仆役进来道:“赵少侠,二小姐请你一道去见夫人。”赵无邪心想:“传说郭夫人号称女中诸葛,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却不知是怎生模样。”便道:“好,我这便去。”
    赵无邪出了客房,穿过一条走廊,却见不远处两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个正是郭襄,只见她已换了一身淡绿色长裙,已不是江湖儿女劲装束裹的打扮,英气稍敛,却多了几份文秀之气。赵无邪正要上前招呼,却听郭襄身旁那女子笑道:“你这个小襄儿,这么久也不回家,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郭襄见到此女似乎甚是恭敬,轻声道:“大姐教训得是。”
    赵无邪听郭襄唤此女做大姐,心想:“该不会是断了神雕大侠一臂的那个吧。”此时那女子也转过身来,赵无邪与她打了个照面,顿觉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口中干燥苦涩,全身微微发烫。但见眼前女子细眉入鬓,一脸泼辣之色,容颜极美,脑中又是一阵昏晕,仿若眼前之人已经便成了丁采儿,顿时全身穴道似乎都被封住了,石像般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她,眼水盈了一眶
    郭襄见赵无邪呆呆望着自己姐姐,心下甚为恼火,狠狠踩了他一脚。赵无邪唉哟一声,丁采儿那熟悉的笑脸霎那间灰飞烟灭,眼前这个女子相貌虽有些相似,但仔细一看,却是全然不同,不由脸上一热,真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郭芙乍见赵无邪也是一呆,但随即也认出他不是杨过,只是实在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奇道:“襄儿,这人是谁?”郭襄忙道:“他叫赵无邪,跟大哥哥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郭芙笑道:“他确实不是杨过,却已拖了你十年不回家。”郭襄急道:“我识得他才不到三个月呢?”郭芙却笑道:“三个月什么都能做了。”说着转身向大厅走去。
    赵无邪听她话中带刺,听了甚为不舒服。郭襄却是从小见惯大姐嘴脸,也不以为忤,见赵无邪神色不喜,道:“我姊姊便是这脾气,你可莫要怪她。”赵无邪微微一点头,心想:“你们的家事,我又何须去多管。”笑道:“小龙生那懒家伙醒了吗?”郭襄心想:“什么小龙生,分明是借机想问楚儿妹子。”便顺着他的话意道:“我妈妈很喜欢小孩子,已让楚儿带他到大厅去了。”
    赵无邪随郭襄进了大厅,但见厅房虽大,却无太多的摆设,颇显素雅,不禁肃然起敬,却见郭芙站在一旁,瞧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赵无邪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忽听得孩童的嘻笑声,却见一个中年妇人伸手到杨龙生身上搁痒,逗得他咯咯直笑,那妇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颇见清脆。却听郭襄道:“妈!”
    赵无邪曾听赵洪将述古来英雄夫妻,首推镇守襄阳的郭靖夫妇。他适前自江瀚如口中隐约得知这黄蓉算年纪当已五十出头,但此刻见她抬头,不由吃了一惊,但见她肌肤白皙柔嫩,乍看这下似乎只比郭襄大了几岁,比郭芙还小上几岁,不过仔细一看,却见她眼角已有了不少鱼尾纹,头发也花白了,但眼波流动间,诸般心思灵巧,倾泻而出,仿若能看到人心里去的。赵无邪不敢与她目光对视,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郭襄见母亲不住打量赵无邪,道:“妈,他……他不是大哥哥。”黄蓉笑道:“他当然不是,芙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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