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二章白衣女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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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问起那小女孩名姓,家住何处。那小女孩自称姓秦,单名一个思字,便住在终南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二人送佛送上西,便将她送回家去。
    秦氏夫妇见女儿回来,欢喜得流下泪来,村里的人均赶来道贺,更将赵张二人视做打虎英雄,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到宴,竟是甚为热情。
    时日已近隆冬,大雪纷飞,地上已落了雪白的一片。赵张二人与秦氏一家坐在炕上闲聊,说起终南猛虎之事,秦父竟自流下泪来,说起自己的长子死于虎口,这一次只怕连女儿也要赔了,便又要来道谢,赵张二人连称不敢。其妻也忙来安慰。
    秦父抹去眼泪,道:“说实在的,其实最魁祸首便是那个小顽童,当真太过可恶。”赵无邪知道他口中的“小顽童”便是那个小男孩,颇是关心地道:“不知那孩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秦父忿忿道:“哼,那小顽童吗?哼,叫什么杨龙生,便住在那活死人墓里。”张君宝啊的一声,道:“果然是他?”赵无邪奇道:“是谁?”张君宝道:“如若小弟若料不错,这杨龙生的亲身父亲应该便是昔日的神雕大侠杨过。”
    秦母插嘴道:“谁说不是了。咱们妇人家也知道一些神雕大侠夫妻的事,神雕大侠等待妻子十六年,却不变其心,当真是个大好人。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他生了,跟他老爹却是个两个样,一见到女子便丑态百出,简直就是个花痴。”
    正说到气头上,却听丈夫哼了一声,白眼过来,急忙闭嘴。一旁的秦思听不下去了,道:“妈,龙生哥哥可不像你说得那样。”
    秦母被丈夫镇住,不敢随便吭声,但见女儿一味护着那小花痴,叹道:“好女儿,你年轻还小,不懂事。那小花痴对任何女子都是一个模样,嘴里像是抹了糖,说出的话比糖还甜,但又那一句是真心话了,他小小年纪便这般无赖,长大了定然是个浪荡子,我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许再去见他。唉,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这次若不是两位大侠相救,只怕你这条小命便没了。”
    秦思此次上山遇虎,确是为见杨龙生之故,急道:“其实这次是龙生哥哥救了我。”秦母惊道:“他会救你?你杀了老娘吧。”秦父叹道:“只怕他真会救咱们思儿。”秦母道:“当家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秦父道:“你想想,那虎穴便生在他们家门口,却不袭击他们,想来早便已经谙熟。那猛虎出来袭击咱们思儿,他再出手相救,这叫英雄救美,只能使咱们思儿对他更是倾心。”秦母叫道:“不错,不错,这小子鬼得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定是如此,定是如此。”秦思直气地发抖,转身跑出门去。
    赵无邪听他们将杨龙生说得如此不堪,也不知为什么,心头极不舒服,便道:“两位的话也未免太过了些。他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再坏还能坏不到那去,想来杨大侠一代大侠,总该能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吧。”
    秦氏听赵无邪这般说,也不便再数落杨龙生的不是,一时屋内之人默不做声,只听得柴火噼啪声响。张君宝的话打了破寂静:“据在下所知,杨夫人性子极是喜静,若无大事,绝不会出活死人墓一步。那日在下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分明便是杨夫人,难道活死人墓里出了什么事?”赵无邪一惊,道:“什么事?”
    秦父道:“咱们的村子本来在终南山上,但就是因为这小顽童闹得太凶,咱们过不下去,不得不迁到山脚下,才使此地变成了虎穴。不过一件事却奇怪得很,这小顽童几次来闹,均是被他母亲叫回去,却没见过他爹爹露面,真是怪了。”
    张君宝道:“此事确实有些古怪,江湖传闻神雕大侠知交满天下,应当是个热血汉子。更何况他既为一家之长,儿子在外面闹事,当是他出面排解才是,怎会让他妻子出面,此事真是匪夷所思。”
    赵无邪越想越是心惊胆战,道:“张兄,不如咱们去往活死人墓一探究竟如何?”张君宝看了他一眼,皱眉道:“那毕竟是别人家,贸然闯入,终是不妥吧?”赵无邪一想也是,但心下不知为什么就是乱糟糟,似有什么叫他极为恐惧之事要发生。
    正说话间,却听屋外有人喝骂道:“这一定是那小畜牲干得。思儿,你不要为他隐瞒,那小畜牲到底在哪里?”出来一看,却见雪地上围了一大群人,均是本村村民,个个高举火把,将秦思团团围住,其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自喝问。
    秦思一见父母来了,急忙躲到父亲身后,只是探出半边脑袋,轻声道:“那……那不是龙生哥哥干的。”赵无邪与张君宝对望一眼,均想:“难道那孩子又回来闹事了?”
    秦父护住女儿,道:“老李,发生了什么事?”那叫老李的汉子哼了一声,命人抬出一样物事,众人一看,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谁会想到抬出的竟是一条死狗,且早已被烤焦,成了热狗。(注:热狗是中间夹有热香肠、酸菜、芥末油等的面包,乃英语的意译。这里只取其中文字面意思。)
    赵无邪舔了舔舌头,忍不住笑了,道:“这热狗七分熟三分焦,下酒最好。”众人一齐白了他一眼,那老李道:“老秦,你到是来评评理。阿黄在俺家看门已有五年了,尽职尽责,更是守卫了咱们一村的平安,如今却被那小畜牲说烤便烤了,你女儿还护着他,这是什么道理?”
    张君宝道:“李先生可是查清楚,这狗真的是那孩子烤的吗?你又是在哪里发现的。”老李怒哼道:“狗窝!”赵无邪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看来那孩子鬼点子果然不少,将狗窝当成烤炉。莫非是将柴火堆到狗窝前,将你的阿黄活活烤死了不成。”
    老李一张脸涨得紫红,正要辩驳,却听对面屋脊上有人笑道:“这便是杨小侠不拘一格之处。你们让阿黄给你们看门,天冷了却不给它做个像样的狗窝,任由它在外边受寒受冻,自己却躲在暖炕上享受。杨小侠人小侠气大,看不过眼,便给阿黄取火暖暖身子,却又有何不可?”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甚是难听。赵无邪和张君宝均是心头一凛,有人躲在屋脊上竟没有发现,当下对望一眼,一齐抢出,向那人扑去。
    那人身法并不快,但身处之地甚为隐蔽,他要看到别人容易,别人想要找到他却是极难,赵张二人听风辨位,赶到时那人已不见踪影。此时正值黑夜,四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张君宝叹道:“算了,咱们回去吧。”赵无邪目光如电,射向左近一片黑暗中,叫道:“在那里!”飞身而上。张君宝不意他能黑夜视物,微微一惊,便随他快步奔去,追入丛林中。
    两人一前一后,向去不过半尺。赵无邪明明瞧见前方有一条灰影,在追到时却已不见踪影,知道对方靠着树木隐身,当下放慢脚步,但见那条灰影也是缓缓向前。张君宝见赵无邪放慢脚步,知道事情有变,也慢了下来。
    三人方才还快若闪电,此刻却比不会武功之人行走还要慢。赵无邪凝神闭息,缓缓弯下腰去,拾起地上一片枯叶,捏在手中,停下脚步,见那条灰影也自停下,嗖的一声,手中枯叶已然出手,向那人脚上射去,其速并不下于一柄飞刀。却听喀嚓一声,一根树枝已然折断。
    赵无邪飞奔而上,不见那片枯叶,地上留有血迹,向远方而去,便道:“那人已被我打伤了,咱们快追。”张君宝见树枝切口整齐,似是被利刃割断,想是那片枯叶割断树枝后余势不减,径直插入那人脚后跟。这等功夫他也是有的,但要使得如此快准狠,却是自忖不能,更何况在这等瞎灯黑火的环境下,不由暗暗钦佩。
    两人随着血迹追去,但追出一里有余,地上竟没了血迹,但脚印杂乱,想是有人故意破坏追踪路线。张君宝道:“血迹除得如此之快,只怕对方尚有同伙。”赵无邪点了点头,但见线索已断,已无法追踪,叹道:“看来只能无功而返了。”
    便在此时,却听一个极是哄亮的声音道:“无常鬼、丧门鬼,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咱们快挡不住了。咦,无常鬼,你怎么受伤了?”随即便听得剧烈的喘息声和打斗声。
    赵无邪和张君宝对望一眼,便向发声处追去,果不其然,地上又出现了血迹。两人加快脚步,赶到丛林尽头,却见眼前是一块空地,其后乃是个水潭。八人围成四堆,将一个灰衣光头的老和尚团团围住。那说话阴阳怪气的灰衣人无常鬼便在八人之中。
    赵无邪瞧得分明,这八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相貌甚是古怪:一人身高九尺有余,一脸凶神恶煞,眼角间的刀巴直到嘴边;一人又矮又胖,一脸横肉,却偏偏满脸推笑,眼耳口鼻挤在一起,当真像极了个皮球;另一个女子模样尚好,但一条舌头垂到颈部,俨然便个吊死鬼;又一个女子模样颇美,只是一张脸白的骇人,那无常鬼一张脸更是黑白分明,确实像个黑白无常。他们的兵刃却更是古怪,无常鬼和那白脸女子持的是双枪和一柄柳叶刀,那笑脸鬼拿了双鞭,那吊死鬼使得是一条长索,其余的人有拿地堂刀的,双链枪的,世上已颇为少见,而其中一人手拿一本铁账薄,像是个向人讨债的地主,却不知这兵刃该如何使法。
    再看那光头和尚,竟是极高极瘦,瞧模样莫约七旬有余,左半边脸颊已然溃烂,想是被火烧的,左眼紧闭,亦可见不少烂肉,已然瞎了,但另一只右眼却是目蕴精光,想来内力甚强。
    那八人分做两人一队,站住四角,在那老和尚身旁不住游走,每人身上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势,微微喘息。那老和尚显然也受了伤,但面对重围,却仍是泰然自若,全无惧意。却听那铁塔般的大汉大喝一声,八人分从四方一齐攻至,与此同时,每队中一人撒出张小网,四方一并,却形成一张铺天大网,向那老和尚头顶罩落。
    赵无邪因丁采儿屠杀林之事之故,一见和尚,心下便起了一丝愧疚,更见那老和尚身处重围,却是凛然不惧,心下颇是敬佩,反观那八人个个武功都是不弱,却以多欺少,心下颇是不平,见大网罩下,忍不住叫道:“快闪开!”
    孰知那老和尚却是不闪不避,原本合十的双掌,猛地向左右一分。赵张二人只觉眼前尘土飞扬,一时睁不开眼来,心下又是惊讶又是钦佩:“这和尚内力修为当真已至巅毫,举手抬足间竟有飞沙走石之能。”
    却听那笑脸鬼哈哈大笑道:“贼秃驴,就等你这一招。”八人同时自腰间抽出黑布,掩住口鼻。笑脸鬼双鞭向空中抛出,身子拔地而起,他身子矮小,这一跃竟有一丈有余,抓住双鞭向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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