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十章云雨有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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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数日,赵无邪悠悠转醒,他受了雷震子全力一击,受伤颇重,但也因此内力大进,只是他吸入了些许毒烟,仍是昏昏沉沉,脑中一片混乱。
    他刚一睁眼,便跳将起来,叫道:“采儿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吴可归冷哼一声,道:“还没死透,不过也差不了几日了。”杨楚儿忙道:“我师父医术高明得很,定会想法子将她救回来的。你的伤势还没痊愈,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说着扶他坐下。
    赵无邪刚自坐下,又跳了起来,道:“我想去看她。”吴可归冷道:“又不是生离死别……”见徒儿一脸凄楚,叹道:“罢,罢,谁见叫我是人家师父。”
    赵无邪一心都在丁采儿身上,对旁人言语均是充耳不闻,即使听到一些也不加细想,听了这话,便抢先跑出屋去。
    吴可归见他出门,突道:“这小子跟你不配。”杨楚儿一怔,欲语还休。吴可归叹道:“你这孩子总是将心事藏在心里,再强硬的手断也撬不出半个字。我看这小子与那蛮丫头倒真是天生一对,注定要做夫妻。”杨楚儿眼眶一红,轻声道:“那也很好……”
    他们师徒所住之处乃是洛阳城南梅林后的山谷里,此地四面环山,颇是空阔,坐落了几间茅草屋,屋内陈设虽然简朴,却也有古琴之类的雅具,倒另有一番人间仙境之美。
    杨楚儿轻抚置于石几上的七弦古琴,微笑道:“原来师父还会抚琴。”吴可归摇头道:“为师不过一介莽夫,哪有这些雅兴,那是前人留下的。不过十年前为师初到此地时,这架古琴旁尚有一段宣纸,几只画笔以及墨砚之物。不过那时墨水早干,宣纸也已烂了,只是这架古琴却还是完好无损,倒是一大奇事。”杨楚儿轻抚琴弦,但听琴声轻润,浑不是滞搁百年之物,不由惊叹,再幻想当年笔墨纸砚所置方位,伸手摸去,不由大吃一惊,道:“师父,此地先前的主人倒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奇人,他竟能右手抚琴,左手作画!”吴可归笑道:“你就会胡思乱想,世上哪有这等奇人。”杨楚儿低头不语。
    赵无邪颇是不耐烦,道:“老前辈,我的事……”吴可归笑道:“你我倒是同道中人。”赵无邪脸面微微一热。
    吴可归带着两人绕过先前那间茅屋,来到一间较为宽敞的茅屋前,淡淡道:“这已是咱们这儿最宽敞明亮的屋子了,却不知能否入得了大少爷的法眼。”赵无邪实不明他为何总是针对自己,当下也不及细想,推门而入,但见此处当真算得上宽敞明亮,且一尘不染,而家具更是竹制,隐隐透出一股清新之感。但赵无邪却无心欣赏,见丁采儿仍是昏迷不醒,再细瞧她脸色,虽说依旧苍白如纸,但呼吸强了许多,心下稍安。
    吴可归道:“我已设法控制她身上的毒性,但要根除毒质,尚需时日。”赵无邪大喜过望,便要跪拜,吴可归笑道:“你不必感激我。”衣袖一挥,赵无邪竟是生生跪不下去,心头暗惊:“这老道士内力好强。”只得作罢。
    便在此时,忽听屋外有人大声喝斥,乒乓之声大作。吴可归眉头紧皱,道:“楚儿,咱们出去看看。”杨楚儿向赵无邪看了一眼,见他只是全神注视着丁采儿,一声叹息,随师父而去。赵无邪一心守在丁采儿身旁,对外事均是不闻不问,见她眼皮跳动,心下不由大喜。
    杨楚儿和师父见空地上两人各逞绝技,斗在一起,却是伍浪和雷震子,均是相顾愕然。又见丁文俊站在一旁观战,脸有难色,显是无计可施。杨楚儿奇道:“他们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丁文俊苦笑道:“实不满姑娘说,两人何时斗起来的,小生也是不知。”
    雷震子一对金锏守得密不透风,但对方攻得太猛,却是无法还击,怒道:“喂。我杀了你全家吗?干么如此拼命!”伍浪只是不答,双棒舞得宛若狂风疾雨,竟全是杀招。雷震子被他一上场便是一阵强攻,一时蒙着,但时候一长却又渐渐搬回劣势,莫约半个时辰,两人已是骑虎相当。
    吴可归见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胜负,便搬过一张长凳,要两人一起坐下,丁文俊仍有所防备,推辞不坐。吴可归哈哈一笑,也不再怀,道:“楚儿,你可能瞧得出他俩武功的路数。”
    杨楚儿以为师父会出手阻止,听这话倒是吃了一惊,道:“这大胡子使得是昆仑派的武功,昆仑派的武功以刚猛迅捷见长,可说招招致命;而这使双棒的先生武功甚是渊博,似是各大门派的都会一些。”吴咳归笑道:“只怕是博而不精,杂乱无章。若是你上去与他们相斗,当以何种招式取胜?”杨楚儿一怔,随即明白师父言下之意,摇头道:“师父你不是常说武功招式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内力修为。楚儿内力不足,不是他们的敌手。”吴可归士笑道:“咱们现下不说内力,只谈武技。”杨楚儿沉吟片刻道:“我看那使双棒的先生似乎深谙昆仑派武学,知道以快斗快,抢得先机才能破对手的功夫的要旨。不过他的内力并非正派,只是一时狠猛,时候稍长,便要落败,是以他非得速战速决不可。那大胡子只要再守上小半个时辰,便能取胜了,却不知他有没有这等恒心。”她也晓得观棋不语真君子,但她知道师父要借自己出口评论,让他们因心慌而罢斗。
    果然伍浪心下暗惊:“这小丫头见识如此高明,若自旁偷袭,老子十条命也要丢了。”他阅女无数,一眼便瞧出杨楚儿乃是女扮男装。如今他可说是腹背受敌,但要罢斗却是不能。其实他也并非一味好勇斗狠之人,且知雷震子武功不再自己之下,无法几招便将其击毙。但此前见他深谙奇门遁甲之术,若入魔教,必受重用。而此人显然包藏祸心,将对魔教百害而无一利,是以豁出性命,也要将其击杀于此地。
    伍浪豁出性命,见双棒打穴无功,双棒一并,使起棍棒招术来,攻势愈加凌厉,逼得雷震子左支右绌,好不容易以金锏挡开铜棒,喘了口气,叫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伍浪冷笑着抢攻。
    杨楚儿摇头道:“这大胡子心浮气燥,只怕要输了。”吴可归亦摇头道:“好戏好在后头。”丁文俊见两人谈笑风生,仿若场上二人的命运乃是被他们操纵的般,更是疑窦重重。
    雷震子双锏压下铜棒,飞起一脚,踹伍浪鸠尾穴。哪知他竟不避不让,铜棒中寒光暴现,一条三尺来长的铁索激射而出。雷震子不料对方铜棒中会徒然间冒出一条铁蛇,已闪避不及,只得舍了兵刃,闪身而退。但兵刃既被对方夺下,便等同于输了。
    雷震子堂堂昆仑派一派之长,怎能甘心如此败于一个邪魔歪道之手,暗想:“你会耍阴招,难道我就不会?”抱拳行礼道:“伍兄武功盖世,小弟甘拜下风。”那个“风”一出,身子正好拜了下来,猛地袖内寒光激射而出,乃是他引以为傲的袖里藏针的绝技。
    伍浪见他突然向自己认输,已知有诈,见他袖中微掩锋芒,急忙间身子向后一仰,但对方出手太快,相距又是极近,他反应虽速,但还是被擦破一层头皮,鲜血长流。
    伍浪正要反击,忽听被后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甚是惊恐,但见一人软倒在地,竟是丁采儿?!
    方才赵无邪寸步不离,守在丁采儿身旁,对屋外之事均是充耳不闻,见她渐有知觉,不由大喜,又见她终于缓缓转醒过来,喜极而泣:“采儿,你总算活过来了,我……我……”一时激动竟是说不出话来。丁采儿只觉昏昏沉沉的,道:“小色鬼,我这是在那里?”赵无邪喜道:“你在我身边,你永远会在我身边。”丁采儿神志清晰,闻言啐道:“呸,也不害臊,谁要永远留在你身边。”但想到几日来这傻小子只怕确实未离开自己半步,心头又不禁泛起一丝甜蜜。赵无邪见她还会骂人,伤势显是大好,甚是欢喜。
    此时屋外打斗声愈急,连丁采儿也听到了,奇道:“外面谁在打架?”赵无邪微笑道:“不干咱们的事,理他做什么。你伤势才好一些,该好好歇息才是。”丁采儿生性好奇,哪能呆得住片刻,道:“我要出去看看。”说着起身下床,哪她神志虽已清醒,但体内毒性未解,四肢仍是毫无气力,刚跨出一步,便即软倒。赵无邪忙抢上扶住,道:“小心。”丁采儿向来高傲,此刻连走路也是不能,心下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我的身子已经废了,要小色鬼照顾一辈子不成?”她性情刚烈之极,决不肯依赖他人,更何况终生,此刻死命挣扎着站起,向门口慢腾腾走去。赵无邪知她脾气,若上前搀扶,定会惹来一顿臭骂,只怕她还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只得随旁扶助。
    事有不巧,丁采儿刚跨出门槛,迎面便是数枚钢针激射而至,她走路也是极难,如何能闪避的开去,立时痛哼倒地。赵无邪离她最近,立马抢上抱住,叫道:“大夫,大夫!”
    吴可归箭步而上,搭她脉搏,眉头深锁,道:“这下可不好办了。”众人齐道:“如何?”吴可归摇头道:“这几日我日夜给她运功驱毒,将毒质赶到体表肌肤,暂时保住她性命。此时她被钢针刺破了皮肉,钢针虽无毒,但却使得毒质入血,非有人立刻将毒质吸出来,不然连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赵无邪二话不说,低头吮吸,哪知身子顿时僵住,似是被人点了穴道,却见那小道士俯身在丁采儿伤口吮吸起来。
    吴可归早知徒弟会做傻事,话未说完,便紧抓着她手掌。哪知他快,杨楚儿更快,已从袖中退出一柄匕首,向自己刺落。吴可归忙夹手来夺,便在这片刻功夫,杨楚儿已点中赵无邪,俯身为丁采儿吸出毒质。吴可归又急又气,却是无可奈何。
    在旁之人表情各一:伍浪一脸不解;丁文俊由衷钦佩;雷震子则想:“这小道士身手尚且如此,老道士更是不用想了,我得想法子逃命才是。”
    过了一盏茶功夫,丁采儿伤口流出的血液已渐渐转红,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但杨楚儿脸色泛青,双唇红如鲜血,其间微显紫黑色,显是中毒已深。
    吴可归急忙抢近将她抱住,道:“傻孩子,你太傻了。”说着已是老泪纵横。杨楚儿却笑道:“我把她的毒血吸出来,她就能活过来了,以后他俩便能快快活活的在一起,那……那他就不会再孤单了……”吴可归叹道:“你难道不要自己的性命了?”杨楚儿摇头道:“她若死了,他便不能活,他若不能活,我也……师父,你医术通神,自然能救我的性命,对吗?”吴可归抱她站起,傲然道:“不错,这点小毒,怎在话下!”
    吴可归抱着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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