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创忆记》第四章出墙红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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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来路驰来两骑,马上骑士乃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衣衫破烂,披头散发,手中握着一根木棒,背上背着九只布袋。伍浪知是丐帮九袋长老,顿时戒心大起。再瞧那女子时,不由一惊,却见她虽是布衣荆钗,但身段婀娜,姿容绝丽,虽尚不及谢小玉之天姿国色,却有一种暧昧难名的风韵气质,令人忍不住绮念横生,只是她似乎有道不尽哀愁烦恼,总是秀眉紧蹙,当真是我见犹怜,伍浪却轻轻哼了一声。
    赵无邪听他哼气,想开口说话,苦于口不能言,好不容易将身子挨出一些,却见那乞丐挥袖拂去岩石上的灰尘,扶着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坐下,似乎深怕石上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又从溪边用荷叶勺了一瓢清水,竟是一口一口地喂她喝,深恐呛着了她。赵无邪越看越觉好笑,若不是哑穴被封,真想大笑一场,暗想:“他们定是一对夫妻。”
    那女子颇是感激地一笑,随即又愁容满面,幽幽地道:“咱们真要这么做吗?难道就没别的法子。”赵无邪心中一荡:“这声音真好听!”
    那乞丐瞧着她痴了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他若不死,哪有咱们快活的机会。你也恁多心,只要一剂药便够了,王婆子早已准备妥当。”说着拦腰抱她。那女子却是轻轻避开,轻叹道:“可我总是怕得紧。他……他毕竟是我丈夫,我……我总不能。守义,你若真的喜欢我,便带我走吧,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过够了。”那乞丐伸嘴亲了她一口,道:“我的亲亲小宝贝,我又怎会不喜欢你。唉,此事我难道便乐意去做?他还是咱们帮主呢?可咱们总不能一辈偷偷摸摸,只要他一死,我便是丐帮帮主,那时我立刻娶你过门,至此朝夕相守,岂不快活。”那女子默然不语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轻轻躺在他怀里。那乞丐欲念大动,低头便去吻她香唇。
    赵无邪听连人情话缠绵,颇有反胃之感,待听此中真相,又觉心惊胆战,却听伍浪冷道:“小子都听见了,天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个个私姘情郎,淫荡无耻,到最后还是要谋杀亲夫,与谢小玉都是一丘之貉。”赵无邪听他说起谢小玉,心头好不是滋味,但又反驳不得,瞧着两人耳鬓厮磨,呆呆出神。
    伍浪见他瞧看这等情色表演竟是目不转睛,惊讶之余,又起歪念,暗想此子大是可造之材,若经自己调教,加以时日便能继承自己衣钵,在江湖名声响亮。如今第一步是要改变他的价值取向,于是叹道:“今日你总该见到了,这些名门正派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此地荒无人烟,倒真是偷情幽会的好处所,你骂我们邪魔歪道淫逸无耻,但比这些所谓的君子淑女要光明正大得多。”
    他这话当真歹毒。赵无邪自失忆后智比孩童,更兼一直在海岛居住,哥哥姐姐对他又是宠爱有嘉,可说从未经历过什么人情世故,正可谓心如水晶,清澈空明,片尘不染,如此更易受人影响。此时他对伍浪之言虽不能尽信,但见眼前两人又不免狐疑,再回想谢小玉之所作为,当真又气又苦,却又不知该怎样报复,只得全身发抖,激起体内蕴藏的真气,哪知如此一来反冲开身上穴道,挠动长草,发出嗤嗤之声。
    声音虽小,但那乞丐已然听见,喝道:“谁!”,向草丛扑去,出手成爪,抓向赵无邪右肩锁骨,竟要将之一把捏碎;那女子也吃了一惊,忙伸手交叉护胸,原来她的衣扣已被解开了。
    伍浪不意弄巧成拙,苦笑一声,铜棒闪电击出,径直点向对手手背“中渚穴”。那乞丐识得厉害,急忙收招,一跃后退,木棒挥舞,守住周身要害,朗声道:“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伍浪自知已不能全身而退,出指在赵无邪身上轻轻点了几下,却没解开他的哑穴,大笑着走出,道:“原来是丐帮陈副帮主,久仰久仰。”丐帮曾在比武大会上出席露面,但只是做个评判,并无出手的机会,但伍浪眼尖,已认他出来。
    陈副帮主心念电转,暗想两人定在此处多时,自己与帮主夫人偷情预谋之事,不消说,已尽入他俩人眼底。这伍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纵使他说破了嘴,也无人会信,但这位丁大少爷却不得不防,若被他叫破好事,自己非但人财两空,亦有性命之虞。见伍浪在赵无邪身上轻点几下,已知是解开穴道之类的禁锢,矛头分明是指向自己,心下盘计良久,笑道:“原来伍护法竟躲在此地,可累得我们一顿好找。”
    伍浪自逞内力已恢复七八成,要杀此人绰绰有余,但如此一来便与丐帮结下深仇大恨,着实得不偿失。更兼两人既能找到此地幽会,只怕旁人也会想到,再拖延片刻,正道中人赶到,自己便是逃生无望。略一存想,已知对方也是投鼠忌器,害怕自己抖露真相,当即笑道:“咱们做个买卖如何?”陈副帮主冷笑道:“无耻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你我之间哪有什么买卖好谈。且吃我一棒。”长棒晃动,化做满天棒影,乃是丐帮绝学“二十四路伏魔杖”,向伍浪扫将出去。
    伍浪识得厉害,不敢直撄其锋,展开身法,四下游走。这二十四路伏魔杖法虽不及打狗棒法灵巧多变,但招招凶狠,至人死地,正所谓降魔无情,但也极是消耗内力。时候一长,这陈副帮主的攻势也不甚凌厉。伍浪瞧准机会,双棒交错,生生将木棒压住,笑道:“你不屑与我这等邪魔歪道为伍,但这位鲜花般的帮主夫人脸嫩,若在下一时嘴上不慎,只怕……”说着长叹一声。
    陈副帮主向那女子瞧了一眼,于此同时迅速瞥了赵无邪一眼,傲然道:“姓陈的贱命一条,你要便拿走,可别伤害杏儿!”赵无邪听他说得豪气干云,不禁心下暗暗钦佩,若不是哑穴未解,真想叫出一声好来。
    伍浪向那女子瞧了一眼,赞道:“杏儿,好名字。如果我说要她,你肯给吗?”陈副帮主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啪的一声,长棒断成两截,攻势凶狠,竟毫不设防。
    伍浪哈哈大笑,身法越来越快,且潇洒之极,时不时向那女子望去,但见她脸若樱桃,虽是双手护胸,却掩不住其双峰挺拔。伍浪心头一热,忍不住欺身而上,在他脸颊上,胸脯间各摸了一把,大笑道:“好滑,好嫩!”那女子遭他侵犯,羞得满脸通红,芳心怦抨乱跳,真不知如何是好。
    陈副帮主见状大怒,棒去如灵蛇盘舞,刹那间又如流星追月,快捷已极。伍浪双棒一并,舞将开来,守得密不透风,但对方攻击之迫,已至你死我活的境地,暗想再如此缠斗下去,自己必被正道中人所擒,眼珠一转,但见那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心生一计,突地双棒激飞而出,径袭对手胸口“膻中穴”。
    膻中乃人之气海,半点损伤不得,对习武之人更是要紧。陈副帮主见他一招攻至,凌厉非凡,硬接已是不能,只得退步闪避。伍浪瞅准机会,纵身而上,右手接过铜棒,左手探出将那女子狠狠搂在怀里,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哈哈笑道:“陈副帮主的心思能瞒过丁大少爷,却瞒不过伍某,你既然不要这个女人,便让给我吧。”笑声不止,转瞬消失在草丛深处,不见人影。
    陈副帮主欲追又止,暗想封住丁大少爷之口才是要紧之事,当下走近赵无邪,笑道:“丁大少爷受惊了,在下护送您回去如何?”见赵无邪不答,眉头一皱,已明就里,伸手拍开他穴道,才知中了伍浪之计,冷汗微冒。
    赵无邪一得自由,便道:“他们还未走远,咱们快救帮主夫人回来。”陈副帮主叹道:“陈某今日遭受奇耻大辱,自不会善罢甘休。只可惜陈某武艺平平。唉……”赵无邪亦叹道:“那淫贼武功着实高得出奇,咱们自要想其它法子救帮主夫人。”陈副帮主点头道:“正是。”
    说话间,赵无邪见来路马蹄声响,有四骑旋风而至。他瞧得分明,当先一人白衣金冠,肤若凝脂,正是丁采儿,其后随着三骑,却是师父金无命以及丁文俊与金惜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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