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083章宫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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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绵里藏针,分明是再次把矛头引向了拓跋榕瑶了。
    拓跋榕瑶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有数,这些人若只针对他,他还能应付一二,拓跋榕瑶就未必了。
    褚易简的话音未落,四皇子褚易清紧接着也开了口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皇身边其他人想要接近并不容易,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现在刺客出在荣妃娘娘宫里,又是你漠北的来人。你口口声声说此事同你漠北无关?既然是和漠北无关,那又和谁有关?除了你们这些异类,还有谁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不同于褚易简的委婉,他这话却是针锋相对,半点情面也不留。
    其他人听了,也都只是默不吭声的听着——
    褚易清的生母周贵妃是因为荣妃被废,他要怀恨在心也最寻常不过。
    “就因为我是异族人,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我要对皇上不利吗?”拓跋榕瑶一急,忍不住大声的开口辩驳。
    “没有人说是你做的!”皇帝沉着脸道。
    他本身的性格就有几分阴鸷,平时不发作的时候还要,如今公然被刺,自是带着无尽怒意,一句话,虽然不重,也是叫在座的所有人俱是心神一凛。
    但是相较于方才,他对拓跋榕瑶的态度已经明显的有所转变。
    “荣妃你有孕在身,这么激动做什么?”罗皇后察言观色,一边安抚着皇帝,一边不悦斥道。
    拓跋榕瑶情急之下,眼里就滚了出来,对着叩了一个头道:“臣妾冤枉!请皇上和皇后做主!”
    “本宫倒是觉得四殿下的话句句在理。”站在皇帝身边的德妃齐氏道,“荣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这刺客却是出在你的宫里,你的身边的,这件事你若是不能给一个明确的解释,怕是放到哪里也都说不过去吧?”
    拓跋榕瑶心中叫苦不迭。
    她自己的贴身婢女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看她都脱不了干系。
    德妃见她无法自圆其说,就又是冷冷说道:“说什么冤枉,我看你根本就是早有图谋。都这个时候,本宫劝你还是老实招认了的好!你说,是不是你指使这个贱婢大逆不道,来趁机刺杀皇上的?”
    “你胡说!”拓跋榕瑶脸色惨白,到底也是年轻沉不住气,闻言尖声嚷道,满面厉色的噌的一下站起来。
    “快护驾!”皇帝身边的德妃唯恐她再接近皇帝,抬手朝她猛的一指。
    十几名长刀在手的黄金甲卫齐刷刷的往前一站,手中刀锋雪亮,晃得人眼睛刺痛。
    拓跋榕瑶本是要扑过去对皇帝陈情的,如今再看这个架势,当真是举步维艰,仿若一片刀林绝壁横在面前,将她彻底逼到了绝路上。
    急怒攻心,她顿时便是心神大乱。
    罗皇后的目光闪了闪,心中飞快的略一权衡,也是面色一肃,厉声道:“皇上的龙体要紧,先把荣妃给本宫拿下!”
    不管此事是不是真是拓跋榕瑶所为,既然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自是不吝啬于当众出手将这个狐媚惑主的祸害除掉。
    拓跋榕瑶大惊失色,惶恐的唤了声:“皇上!”
    侍卫们一拥而上,就要拿她。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
    然后下一刻,离她最近的侍卫忽而瞧见她眉心迅速窜上一抹死灰色,然后万众瞩目之下,她的身子却是一截僵硬的木头一样忽而毫无征兆的直挺挺的向后栽去。
    她这一栽,太过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后面两个婢女连忙上前将她接住,她却是已经不省人事,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拓跋淮安也什么都顾不得的奔过去,一看拓跋榕瑶眉心残存的那一线很久就是勃然变色,朝着皇帝的方向怒然跪下去道:“皇上,娘娘她好像也是中毒了!这分明就是有人要我们兄妹担下这个干系,所以杀人灭口的。我漠北虽然是边陲效果,却也不是那样背信弃义之辈,皇上若要怀疑是我们兄妹意图不轨,大可以立案查证,如若真是人证物证确凿,小王也无话可说。可如今娘娘她身怀六甲,还要遭此不白之冤,就算陛下对我们漠北有所偏见,难道连娘娘腹中骨肉也不顾了吗?”
    就算皇帝因为被人投毒而发怒,也不能不顾自己的骨肉。
    拓跋淮安这话分明就是拿出来压他的,但也偏生,他完全无法辩驳。
    因为拓跋榕瑶突然栽到,皇帝也是有些乱了方寸,再被拓跋淮安一激,面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
    “还不过去看看?”皇帝道,沉着脸看向延陵君等人。
    “是,陛下!”延陵君倒是没有方才去给皇帝诊脉时候那般积极,先是恭敬的对皇帝施了一礼,然后可想而知,不等他有所动作,其他人已经抢了过去,七手八脚的给拓跋榕瑶诊治起来。
    延陵君完全插手上,索性也就不管了,只就站在旁边看着。
    褚浔阳坐在下面,皇帝这边的暖阁是后宫专用,他们这些虽然是皇亲,但是没有帝后传唤也不能随便进去,看着那边的情形顿时也有几分心焦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褚浔阳道,面色虽然保持如常,不在人前露出迹象,语气当中还是略有几分意外的。
    也偏偏是男女分席,此时褚易安和褚琪枫都不同她坐在一处。
    “荣妃怎么会突然倒下了?”青萝更是不安,“奴婢方才一直盯着,她之前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没看到是谁下的手。”
    褚浔阳脑中思绪转的飞快,最后却是忽而轻蔑的冷笑一声,“谁下的手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她这一栽,到底是冲着谁去的!”
    会是冲着自己东宫方面来的吗?
    他们东宫方面和皇宫里的女人们向来都把界线划分的明确,若是真的冲着她或是东宫,却不知道这个线索要怎么才能扯到自己的身上来。
    以她对褚琪炎的了解,那人必定不会做无把握的事,若是这都能叫他牵上线,那么这一次就绝对是危险了。
    褚浔阳想着,不觉就又多提了几分注意力,严密注意着暖阁那边的情况。
    一众太医好一通的忙活之后,最后还是康太医惶惶冲着皇帝磕了个头道:“皇上,荣妃娘娘身重奇毒,臣请皇上,是不是先把娘娘移回寝宫,再好生诊治?”
    皇帝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作答。
    四皇子褚易清却是不肯善罢甘休的,立刻站出来,冷冷道:“父皇遇刺一事,她还带着嫌疑呢,这就将人移走?难道是不想不了了之吗?虽说她是怀的龙种,但是这天底下,谁的命也贵不过父皇去,若是不能现把父皇中毒一事的真相查明,我看还是谁也不要出这殿门的好!”
    “可是娘娘她危在旦夕——”康太医迟疑道。
    “这件事能有多难?你们既然指证荣妃娘娘有投毒谋害皇上的嫌疑,那这毒药就总该有个来由吧?不妨就从这一条线索查过去,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拓跋淮安针锋相对,亦是神情冰冷。
    “这毒效奇特,一般人怕是配不出来!”另有一位朱太医念着胡须似是无意识的补充了一句。
    “我们娘娘嫁妆等物,当初入宫的时候就一一查验干净了,绝对不曾携带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这时候拓跋榕瑶身边另一名婢女也站出来,声泪俱下的对着皇帝磕了个头,“皇上,我们娘娘远自漠北而来,在这朝中并无亲友,这段时间她都是闭门不出,连我们王子都不曾见过一面的,您不能这样的冤枉她,求您,还是叫人将我们主子带下去救治吧?”
    皇帝抿着唇,似乎还是在迟疑着,一时不肯表态。
    德妃却是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狐疑道,“你说荣妃不曾接触过外人?那岂不是奇了?这毒药难不成能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事实如此,娘娘不要随便攀诬!”那婢女大声道,“娘娘身怀有孕,延陵大人交代过,说是胎象不稳,叫她静养的,娘娘的确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曾见过外人的!”
    不曾见过外人,却唯独与一个曾去替她诊脉的延陵君有过交集,而偏偏——
    这延陵君又有一身叫人匪夷所思的好医术!
    褚浔阳听到这里,终是如释重负的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这一局如此辛苦,又法非周章,到了这里才是真相大白,原来不为别的——
    却是冲着延陵君的!
    ------题外话------
    虫子没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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