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彩》第249章切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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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山，也就是天剑门驻地背靠之山，柳元和风彩正各施手段进行着武者之间最惯常的交流方式——比武切磋。
    柳元和风彩一南一北正面对峙，双方隔了足有十米，但战况却极其激烈，稍微一个失误就有可能被对方重创击败。
    风彩的身边是两把盘旋攻击的尺许长的飞剑，它们正是柳元操控的飞剑，正以各种方式攻击风彩。
    仅仅是两把飞剑，但在柳元深合兵法奇正之道地控制之下，却展现出变幻莫测的剑阵之威。
    此正是“天剑诀”第二剑，“二剑陷阵”。
    只见“二剑陷阵”两飞剑时而以堂堂之威强攻，时而以虚实变换诱敌，时而又展现一往无前之强袭，时而还行刁钻奸猾之刺，令人无从测度。
    然而不管剑势如何变换，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风彩被“二剑陷阵”两剑死死牵制，只能在一个范围内活动而无力突破。
    柳元以飞剑行剑阵之道，再以剑意增其威势，于是飞剑的每一次攻击都代表着一次先天巅峰武者的最强攻击。
    面对如此可怕的两把飞剑，风彩自然也是全力以赴，这些年在武者之道上的成就在柳元的激发下彻底发挥了出来。
    “八风剑”八种剑意在风彩的心念之间随心变换，不管柳元的“二剑陷阵”展现出何种剑意、剑势，风彩都能及时展现最恰当的剑意、剑法加以抵御。
    同时，风彩也没有忘记她最擅长的身法。
    “无空身法”配合脚下飞天靴之能，再辅以风系绝对控制法则，风彩的速度和灵活都达到了一个极致，令人望而兴叹。
    即便是柳元的飞剑，也只是在灵活变幻和骤然突袭上超越风彩一程，至于长途奔袭，也是望尘莫及。
    如果仅仅为了保命，风彩早就能逃之夭夭。
    只是这是一次比武切磋，转身逃跑就完全失去了切磋的意义，风彩这才奋力战斗。
    凭着强大的身法，风彩对于飞剑是能避则避。
    只是飞剑毕竟无人体之束缚，其灵活性无可比拟，所以风彩躲不了的时候依然很多。在这种情况下，风彩不得不以“随风剑”抵御。
    当然，在抵御的同时，风彩也没有忘记反击。
    比武切磋，如果只是防守而不能反击，那还切磋什么，风彩还不如踩着空气一走了之呢。
    反正风彩想走，不会飞的柳元也奈何不了她;念破星空。
    在“随风剑”抵挡飞剑的间歇，“随风剑”随着风彩的动作有大量的淡青色剑气蜂拥而出，以各种方式冲击柳元。
    一些剑气直来直往，纯以速度和攻击力取胜。这样的剑气大部分都是刚刚飞出就被“二剑陷阵”两剑击溃。
    一些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妙的弧线直奔柳元，那是风彩的风系绝对控制法则控制的剑气。这样的剑气相比那些直来直往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剑气明显要高出一筹，大部分都冲出了“二剑陷阵”两剑的拦截，并对柳元构成了一定的威胁。
    还有一些剑气则是风彩攻击的重点。它们会在攻击的路上莫名消失，接着又非常突兀地在柳元身边瞬间出现并发动攻击。这是风彩学自连璧的“音动剑”——融合音波震动传送法和部分风系法则的成果，“二剑陷阵”两剑对它们基本没有办法。
    要不是先天巅峰武者的剑意自动隔绝音波震动，风彩能够让剑气直接临近敌人身体，那时候“音动剑”的攻击将无可匹敌。
    柳元控制着一把不过尺许长的飞剑隔空拦截风彩离奇不定的各种离体剑气，不敢稍有轻忽。
    三种剑气的威力各异，但只要突破了“二剑陷阵”两剑的拦截，就没有一剑是容易接下的。
    在常平地区，柳元带领尚州武者和风彩合作过几次，很清楚地知道风彩和天音令的强大，并深刻牢记。
    可要说起来，在柳元的记忆里风彩本身的实力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尽管风彩绝世的风采令人过目不忘，还有“阴阳敛息旗阵”的玄妙和音功的威力也让人记忆深刻，但在战争中最让他夺人眼球并深刻铭记的依然是狂猛无比的巨猿王和纵横自如的天音令。
    以音功相辅助并指挥作战的风彩虽然也很出彩，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成了所向披靡的巨猿王和天音令的背景，在被人重视的同时又很自然地被人轻视。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战场上那些直接表现他们强悍的人才是最容易被人记住的人。
    然而，在和风彩真正比武切磋之后，柳元才知道他印象有多么错误。
    风彩是如此的强大，这种强大甚至完全超出了常理，令人完全无法理解。
    他从不知道小先天武者能如此自如地使用法则之力。这种自如表明了风彩对法则之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先天巅峰武者的程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却真实出现在他眼前。
    他更不理解一个小先天武者的真气为什么能如此雄厚和凝练。在激烈的比武切磋中，他和风彩的剑气一直都在直接拼杀，但风彩的剑气从未落于下风。
    至于那纯粹到不可思议的“八风剑”八种剑意，更让他都有些汗颜。要知道就是他到现在也才熟练掌握了四种剑意，而他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
    战斗还在继续，飞剑和剑气纵横交错，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柳元的飞剑虽然强大，但风彩应付起来还算自如。只要不是大意失荆州，就不会出问题。
    而风彩的剑气虽然变幻离奇，但终究只是剑气，面对被柳元操控得随心所欲的飞剑地拦截，实在无法做到有效杀伤。
    如果战斗如此僵持下去，那么这场切磋就又要以修为高深来定胜负了。而这也是大多数先天巅峰武者交锋的最后结果。
    面对如此情况，柳元和风彩都有些不甘心。
    柳元是觉得无法战胜风彩脸面上有些下不来，一个成名已久的先天巅峰武者居然还战胜不了剑玄门的小先天小辈，实在是丢份;天下道人。
    而风彩则是底牌还没有用尽，想着再尝试一下。尽管她也知道不管她怎么尝试，失败的结果应该也不会改变。
    终于，柳元率先做出了改变。
    念动之间，又一只飞剑从剑匣中飞出。
    这只飞剑和前面的三只飞剑从样式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同，明显出自同一套飞剑，但它刚一飞出剑匣，明眼之人就能发现它的与众不同之处。
    它似乎天生就有隐形之能，能和外面的环境直接融为一体，从而忽略其存在。
    它明明已经飞出剑匣，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它从未出现。
    人眼从它身上扫过，但却会自然而然地忽略其存在。甚至是“意之识”的拳法全方位探查，都会被一股有意无意的意识引导而忽视其存在。
    可被忽视并不表示它真的不存在，一旦得到机会它就会在最不可能的位置，最想不到的时间，发动最致命的攻击，从而一击必杀。
    这就是柳元“天剑诀”第一剑，“一剑诛邪”。
    “一剑诛邪”是柳元所创之偷袭暗杀之剑，据说有千米之外取敌首级之超凡战绩，令人防不胜防。它曾为柳元的江湖人生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而如今柳元再次把切磋胜利的希望放在它的身上。
    飞剑离开剑匣，很快就隐入空气之中，接着就以诡异的弧线似慢实快地接近风彩。
    而在它接近的同时，“二剑陷阵”两剑似乎得到了莫大的支持一般焕发出更大的威力，死死缠住风彩，令其无暇他顾。
    然而，风彩的危机意识远超柳元预料。
    在飞剑离开剑匣的第一时间，风彩就感觉到一股危机骤然出现，似乎她正被毒蛇盯上了一般，随时可能面临致命威胁。
    风彩一边抵挡、攻击，一边用眼睛、神识到处寻找，然而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只是风彩相信自己发自神魂的预感，肯定有什么她还没有发现的存在在威胁着她的安全。
    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
    风彩毫无犹豫地使出了“景剑”之洞察剑意。在洞察剑意之下，风彩身周一切事物如同被煌煌日月照射一般，无所遁形。
    与此同时，一声“明”之真言轰然而出。
    “明”字真言取“日月为明，明照万物”之意，意味着天下万物最终都归于光明之下。
    “明”字真言和“景剑”洞察剑意都取意于日月光明，可谓殊途同归。相辅相成之下，风彩终于看到了那几乎完全融入空气的“一剑诛邪”飞剑。
    此时的“一剑诛邪”飞剑已经来到了风彩身后左侧三米，并已经展开了最后的偷袭。
    三米的距离对于速度极快的飞剑来说仅仅是一个眨眼的距离，完全不值一提，风彩的身法再快也无法完全闪避。
    更糟糕的是，风彩唯一能做有效抵抗的“随风剑”也被突然发威的“二剑陷阵”两剑完全牵制，根本无法移用。
    面对如此局面，一场败局似乎已不可避免。
    然而，风彩却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