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彩》第198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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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亭内外熙熙攘攘，码头那边也是一片喧嚣繁忙。
    大量的紧急物资装备，数量庞大的人员和坐骑，让整个钦州港口人声喧沸。
    就在这一片繁忙之中，清水帮水师的一艘楼船上却很是安静。
    清水帮帮主钟震，钟家太上长老钟鸳，黑水战部战将沐晨，清水帮水师统帅冯远四人看着远处码头的繁忙，再看着更远处凉亭那边的热闹，心里都有些失落。
    这次清水帮联合铁血盟、黄风岭和剑玄门的大战，他们大败亏输。
    虽然没有把清水帮千年基业一举败光，但也被迫签下城下之盟却是事实。如今在看到众星拱月之下的剑玄门如此意气风发，他们的失落也很自然。
    “钟震，这次出击我们战胜楚国的把握有多大？”钟鸳有些担心地询问钟震。钟鸳是钟震的姑姑，即便钟震做了清水帮帮主她还是习惯就钟震的名字。
    “你觉得呢，冯远？”钟震没有直接回答，把问题抛给了水师统领冯远。
    和剑玄门培养军中人才不同，清水帮历来就有培养水师将领的传统。所以清水帮每一代帮主都曾在水师服役，只是在统领才能上各有差异。
    钟震也曾在水师服役，但钟震的水师统领能力只能说一般，他的天份在练武，在江湖争斗，在帮派管理，在权谋。可以说，钟震对于战争局势的把握能力并不强，至于更大规模的晋楚大战，那就更难为他了。
    而冯远则不同，他是正规水师出身，曾在千岛湖水师服役，更受过最正规的军事教育，对于战争的理解明显要强于钟震。而且冯远的水战统帅能力也是极强，否则他也不能以大先天身份统领实力强悍的清水帮水师。
    “不到四成。”冯远给出的结果并不乐观。
    “这么少？”钟鸳很有些吃惊，“加上我们清水帮和铁血盟，还有宏京和各地的支援，胜算还这么低？”
    “正因为有了这些才勉强到四成。要还是当初，我们还在钦州给叶锋和剑玄门捣乱的话，叶锋连两成的把握都没有。到时候，能不能保住阳明关都要看叶锋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强。”冯远的话并不客气。
    当初钟震他们制定乘晋楚大战之机击败叶锋和剑玄门计划的时候，冯远就是反对的。他觉得，在国难之时，清水帮做这种事绝对是自掘坟墓。
    到时候，清水帮会把他们在钦州千年积累的名声全部败光，到时候清水帮也就失去了在钦州立足的根本。
    可惜的是，他虽然掌握着清水帮水师，但清水帮的大权却不在他的手里，以钟震为首的清水帮大佬们大部分都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击败剑玄门的机会。
    反对失败的他当时很悲观地觉得，晋国可能要失去好不容易得到了阳明关，而清水帮也将遗臭万年;重生之极限进化。
    不过他终究是清水帮的人，哪怕心中再反对，他还是坚决执行了命令。
    只是叶锋和剑玄门的厉害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们硬是在一年之内平定了钦州，还压下了直接击垮清水帮、铁血盟的诱惑，把两家绑上了对抗楚国的战车。
    可以说，叶锋和剑玄门已经做到了他们所能做到的极致
    而当时知道堪称城下之盟的大道盟约签订的时候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同时，他对于叶锋和剑玄门也是发自内心地佩服。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大局放下解决宿敌的机会的，而叶锋和剑玄门却做到了。
    也正是因为叶锋和剑玄门团结了钦州所有势力，现在的晋楚大战才有现在的局面。可就是这样，冯远还是觉得叶锋的胜算不大，毕竟他要面对的是准备了百多年的楚国。
    冯远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他们也都知道冯远当初是持反对意见的。现在看来，冯远的决定是正确的，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那先不管叶锋，你觉得以千岛湖水师，再加上我们清水帮水师，你觉得水战的胜算如何？”沐晨开口解除钟震和钟鸳的尴尬。
    “从短时间说，联合水师的实力占据上风。楚国这次北伐的水师实力并不强，毕竟天河峡谷就是水师的禁地，他们有水师也过不来。而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和千岛湖水师联合。所以，在短时间内我们是占据上风的。只是我们清水帮水师和千岛湖水师在统一指挥上可能有些问题。到时候，如何配合将是关键。至于从长远上说，只要楚国反应过来，把其他地方的水师调过来，我们就很难占到便宜。”冯远不为己甚，很明智地开始剖析水战前景。
    “冯远，你和吴将军好好商量，尽量和千岛湖水师配合好。这次和楚国水师的大战，我们必须胜。”既然已经来了战场，钟震自然希望能够打赢。
    吴将军叫吴恒，是千岛湖水师统领，晋国伏波将军，是这次晋楚大战的水师统帅。清水帮水师到了晋楚战场，按照正常程序来说，是在吴恒领导之下的。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冯远欣然接受。
    这次晋楚大战，剑玄门下了血本，清水帮和铁血盟也没有保留实力。
    铁血盟没有藏着掖着，他们派出了主力战部血卫营，就是七杀战部据说也要上前线。
    铁血盟精锐尽出，清水帮水师同样是倾巢而动，帮内高手也随军而出，还带来了清水帮招牌战部黑水战部。
    清水帮下了如此大力参加大战，自然希望能够战胜，钟震有如此要求也很正常。
    “那个女孩就是创造了非先天三级战阵的风彩吧？”钟震看着远处在众人围绕之下依然无比显眼的白色身影问道。
    其实钟震看过风彩的画像，他这么问只是起一个头罢了。
    “正是她。这次我们会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她所创建的非先天三级战阵起了很大作用。”钟鸳开口道。
    “说起来，这非先天三级三级战阵真是一个好东西。我们真没有办法学到吗？”沐晨很有些惋惜地道。
    “现在剑玄门藏得很严，但我觉得这非先天三家战阵传出去只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剑玄门中用它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过，我更想早点得到它。而且，我现在也看到了得到它的机会。你们说，这次来钦州参与晋楚大战的人中，有多少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如果我们在暗中推波助燃，让这些人以晋楚大战之名义，要求剑玄门公布非先天三级战阵之秘密，以提高我方战斗力;不攻自倒。你们说，有没有成功的可能？”钟震开口问道。
    钟震的话让钟鸳、沐晨、冯远都是心头一震，既觉得钟震的提议可行，又觉得钟震对于人心地把握果然到位。
    这次来钦州参加晋楚大战的人中，年轻的武者不说，那些身后有势力支持的，或者自身有些想法的，哪个不对展现出非凡威力的非先天三级战阵垂涎三尺。
    现在之所以没有对剑玄门发难，只是因为没有人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一旦有人串联，这些人绝不介意去挤兑剑玄门。
    到时候，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清水帮都不会有损失。
    成，清水帮也能得到非先天三级战阵；不成，剑玄门的声望将受到打击。
    毕竟，非先天三级战阵对于武者战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剑玄门拒绝透露，那就和如今晋国全力对抗晋楚大战的大局势相悖，声望受到打击也在所难免。
    冯远深思了一下之后，从大局上发问：“帮主，真要这么做吗？如果剑玄门死扛不说的话，现在团结一心对抗楚国的大好局面可能会毁于一旦。”
    冯远的话是对的，现在来钦州对抗楚国的武者们也许各怀心思，但他们都还在抗楚的大旗下，算是团结一心。
    可一旦他们的要求提了出来，而剑玄门又选择了拒绝，那么局面肯定会陷入分裂之中，那么再想回到之前的大好局面那就不可能了。
    裂痕只要产生，那就不可能恢复如初。
    “冯远，你想得太多了！”和剑玄门的几次对战，钟鸳虽然没有受伤，但却一直很狼狈，她对剑玄门的怨气不小，“剑玄门既然敢扛起抗楚的大旗，那就要有承担大旗带来的大义的各种影响。剑玄门不可能只得到好处，却把坏处都推给别人吧？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武者可都是用生命在对抗楚国，但最后的名声却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剑玄门。就是我们，现在谁不说剑玄门大义当先，才把我们放过。却不想，我们现在也在为晋国而战。所以，要剑玄门公布非先天三级战阵，也不过是剑玄门该付出的代价罢了。”
    钟鸳这么一说，冯远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也就不说了。
    倒是沐晨显得有些兴奋：“那帮主，我们就在后面推动一下？”
    “那就去安排一下。”钟震最终确定了方案。
    “说起来，这风彩真的是一个绝世天才，居然能开创性的创造出非先天三级战阵。想当初我还曾为盛儿向剑玄门求取风彩。如果当初我们不是想着打倒剑玄门，而是真的要和剑玄门结盟的话，我们可能就真的把风彩给娶过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这非先天三级战阵可能就属于我们，那钦州还是现在这局面吗？现在想想，真是可惜。”钟震想到当年，很有些惋惜地道。
    “这倒也是。当年还是我去剑玄门求亲的，却不想剑玄门早就发现我们的图谋，还乘机清洗了内部，也才导致我们埋在剑玄门的暗棋被连根拔起。否则，这次我们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了。”钟鸳也有些感慨。
    说到这里，沐晨、冯远都是神情一动，想说什么，但又很快息了念头。
    他们都想到能不能重提当年的事情，但很快都意识到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比当年了。现在清水帮还说要求取风彩的话，剑玄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完全是自取其辱。
    再说了，风彩现在更不是当年可比，她太出色了，本身所蕴藏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清水帮如今也没有足够杰出的青年来配风彩。
    钟震也看到了沐晨和冯远的神情变化，老于世故的他自然也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但他同样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选择性地忽略了。